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毒丫开口说道:“姐姐,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我想出去走走。”语气中有着平时没有的郑重与干脆,好似真的是思虑再三之后的决定。
“那很好啊,你平时只呆在家里,是该多出去走走。”九儿并没有料到什么不妥,反而十分赞同的笑道。
不料,当她听到毒丫接下来的言语之时,笑容便当即僵在了脸上,心情无以附加,却也不能当做没什么事似的笑着说可以。
毒丫只道:姐姐,我所说的出去,并不是只是到镇子上逛逛,我想去更远的地方,去其他的镇子,或其他的城市,或许,还能到好沫去长长见识,看看王宫长什么样,看看贵人是什么样。
“……好沫……”。听到好沫两个字,九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不行”。也不知怎么的,听到那两个字,她只觉得一阵心酸,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一般,直觉地感觉她不能去那里,不能去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不行,为什么?”几乎是料到了九儿不会同意,倒也没想到她竟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毒丫当即心中便有不喜,却依然耐住了自己的性子,开口问道。
九儿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蛮横,却也不愿轻易妥协,只放低了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毒丫,你还小,想出去的事情过两年再说吧。
不料,毒丫却摇摇头,笑道:姐姐,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我这次跟你说,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而是要托你照顾我哥哥,我找不到答案是不会回来的,所有,哥哥要托你照顾好长一阵子了。
“好长一阵子?”听毒丫主意已定,此时只是通知自己,九儿倒也没有多少气愤,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心。又听她要走好长一阵子,九儿当即觉得心中失落落的,好似自己好不容易拉拔大的孩子马上就要送给别人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而石头,听毒丫这么说,心中却气的不行,他自己的姐姐何时轮到她来大呼小叫了,虽然毒丫并没有怎么的大呼小叫,但石头此时就是看她不善,平白地惹了九儿生气,你拍拍屁股倒跑了,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我么?石头怀着这样的心思,越看毒丫越不顺眼。
“决定了吗?”
毒丫郑重地点了点头,也销毁了九儿的最后一点儿希望。
既然无法阻止,倒不如笑着相送,九儿当即挤出一丝笑容,只笑道:那你以后小心点,走的时候多带点药粉,以免不时之需,长鞭是你的武器,可要放好,还有我送你的那个匕首,可以藏在靴子里,总比没有的好。
“好。”听九儿如此啰嗦,倒是第一次,毒丫知她是担心自己,心里满满的甜蜜。她也知晓九儿的医术并不怎么样,可治病的本事不好但制毒的本事却不小,许多毒药竟连她自己也是解不出的,说实话,毒丫还真不敢多带,但外面总不比家里,总是要以防万一的,因此上,也只有含笑应允。
石头听九儿这么说,心里当即有些吃味,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对她总比对我还好。怀着这样的心思,石头只酸酸的说道:既然姐姐不放心她,那我跟她一块儿去好了,多少还有个伴。
“你也要走?”
“你什么意思?”
石头本是玩笑话,却不料九儿和毒丫竟都当真了,见九儿掩饰不住的落寞,石头虽有些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欣喜,的确是自己的姐姐,关心的还是自己多一点。
想要说自己只是玩笑话,却怎样也开不了口,听见毒丫说要出去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羡慕的,若此时九儿当真答应了自己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因此上,倒也没有开口说不去。
看看毒丫,再看看石头,他们的确是长大了,她断然没有答应一个却拒绝一个的道理。
“你是哥哥,可要照顾好毒丫。”
“哎。”石头兴奋的答应着,却气坏了一旁的毒丫,只听她叫道:“石头,你凭什么跟着我,姐姐,我不需要他的照顾。”
“不需要也得需要,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而且,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你们就做个伴吧。”
毒丫只听得满脸抽搐,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他也娶不上媳妇儿,你们就将就着做个伴吧。反正怎么想怎么别扭。
靠在夏当央的肩上,九儿方才有了几丝安慰。
“你不用担心的,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也还不大,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烦心事。”听着他富含磁性的声音,九儿只觉全身舒畅,心情也无与伦比的放松。
“我知道,你也不用担心的,我静一静就好了。”九儿挪了挪脑袋,找了个更舒服点的地方靠好,开口说道。
夏当央也不再说什么,只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石头终是跟着毒丫下山离开了,一同走的还有虎子跟二才,严文生和鱼来面当憨三蛮四几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的时候,九虎山下几个村庄的老少爷们无不夹道欢送。平时石头和毒丫虽多数时间只呆在山上的家里,可山下倒也没少去折腾,还有鱼来等几个常住在山下的蛮横之人,自是给十里八乡的众相邻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因此上,听说他们要出去历练历练,自是个个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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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节:提亲事宜
更新时间20111231 19:25:06 字数:2566
石头等人走后,九儿只感觉好似失去了什么,心头全是失落,好在有夏当央时刻陪着她,倒也没感太过孤独。
夏当央来的频繁,九儿的父母自是不会不知。面对着他的一脸殷切,水家几人却都显得冷冷淡淡。不由得也使得九儿脸上讪讪的,夏当央反而安慰她道没事。殊不知,这更使得九儿尴尬不安,只觉是自己欠了他什么。
林纾晴也时常前来,只说是来寻九儿说笑,可九儿见她无论怎样也是欢喜不来,只拿着眼角冷冷地瞥着夏当央。夏当央见此,知晓九儿是在吃味,自是欢喜。他倒也识趣,拥着九儿尽显亲昵,却对于林纾晴的言语爱答不理。九儿见此,心里方安慰了几分。
如此,只过了几月,水家夫妻见九儿与那男子甚是亲昵,越发不安。他们只晓得夏当央穿着不俗,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可家世如何,品性如何却不得而知。况且,前些日子他们是为九儿说了亲的,还是堂堂的王爷亲自来提的,他们又怎敢如此由着九儿胡闹。终是寻了个日子,着水家妇人与七儿一同将九儿拉到一旁,悉心说教。
说的无非是你是未嫁人的姑娘家,如此和外人男子走的亲近,传了出去却是不好,你不顾念家里人,倒也要顾念自己的名声之类的。
九儿不知他们心思,亦早已将那王爷纳妾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听她这么说,却也觉出有些不妥,自己如此轻佻,别说他人,便是自己也会看轻了自己,想来又怪起那夏当央来,若你真心欢喜,尽可着媒人提了亲来,如此不清不楚的,倒是来把我作践。
当下便向母亲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妇人当下便放宽了心,与七儿相视而笑。她们本以为依着九儿的性子必有好一番相劝,可没料到,竟会如此容易。当下也不多待,寻了个由头母女俩便相继走出房门。
这日,夏当央再来寻九儿之时,却被水家妇人拦在了门外。水老汉最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不然,这招待男客的事儿倒也落不到妇人的身上。
夏当央一见水家妇人,便忙作揖笑道:伯母,您今儿怎的到院子里来了,外面风大,伯母还需当心身子。
夏当央有礼有节,妇人倒也不好为难他。只得不冷不淡的说道:没事,总是呆在房里闷得慌,我也出来晒晒风。
夏当央当即礼节性的一笑,便道:那当央去找九儿,就不叨扰伯母了。
“夏公子”正当夏当央想要直接去找九儿之际,却被妇人叫住。夏当央无奈,只得回头,依然笑道:不知伯母还有何吩咐?
妇人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夏公子,有些话,我想我是要说清楚的,我们九儿虽是农家女子,可也是正正经经的人家,还是要些名声的,公子这样每日的前来寻她,传了出去,恐对她的名声有损,依我看来,公子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夏当央当即愣在当场,显然没有料到竟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语,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妇人见此,只得再次说道:夏公子,看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哪里寻不得一个好的姑娘,而我们九儿,实在是高攀不起。
“九儿怎么说?”夏当央讪讪的问道,他今日听了妇人的这番话也觉是自己太过荒唐了,这里毕竟是个将名节看做一切的地方,自是比不得自己的夏朝。可再听妇人之后的话语,却又觉出些许劲头,好似她全然不满意自己一般,当即便问了下九儿的说法,也隐隐的含了另一层的意思。
而妇人却笑道:这也是九儿的意思,毕竟姑娘家还是要顾及名声的。
“是啊,是要顾及的?”夏当央勉强令自己还能露出笑容,胡乱的应了一声便告辞离去。既然她都没了见自己的心思,家人又极力的撵自己离去,那还巴巴地留什么?
九儿正在绣一个荷包,荷包上花开并蒂,原本她是想绣鸳鸯戏水的,却又觉得这样太过随意,便改做了并蒂莲花。小油灯扑扑闪闪的,房门紧闭,九儿倒也不知黑天白日,只是听得敲门声响起便赶忙将荷包藏下,如此而来,一连几日那夏当央倒也没发现她的这件事情。
荷包本不大,奈何九儿绣的格外细心,一针一线尽显情谊。直到荷包绣起,九儿这才揉着酸疼的脖子摇头叹息,只觉今儿时间倒是长的很,竟好似已过了几日几夜的样子。
“轰隆隆……”沉重的石门升起,发出一连串的响声,九儿也没有忙着藏荷包,她是早和那夏当央说下了的,进来之前必先敲门,因此上现在直接进来的必不是他。
“九儿,你一直呆在房里做什么,怎么着都是要吃饭的。”七儿言语之中溢满了担心,九儿不由疑惑的扭头看去,只问道:七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叫你吃饭了。”七儿见她言语无异,只得笑道。或许她只是有事情忙忘了,并不曾有什么心事,如此想着,心下倒也安然了。
吃过了早饭,九儿便走出的家门,看着院子里的青葱碧绿,又不由想起了怀中的荷包,心里藏不住的欢喜。
“九儿,你笑什么呢,那么开心?”在九儿出来之时,七儿也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在门前纳鞋底。此时见九儿无故嗤笑,好笑之余又有些担心。
九儿看看七儿,只道:“没事。”
突然看见远处的碧草之间闪过一片衣角,纵是离得远些,九儿倒也看得清了。是夏当央惯常喜欢的料子。九儿不及多想,当即便跑了过去。
还未到近前,便被一个身影抱起,几个起落便行至了离家较远的一个山谷之中,九儿定睛看了,可不就是石头等人惯常练武的那个山谷。
“为什么?”
还未等九儿回过神来,便听到夏当央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言语之中满是质问的语气。
九儿也不知他为何生气,但见他不开心,自己倒也不好再使性子,只得咽下了不岔,开口笑道: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了?
面对九儿的好言好语,夏当央却显得极为不耐,伸出双手便抓住了九儿的双肩,厉声吼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我啊?
九儿却也怒了,只挣脱住他的钳制,问道:你干什么,发的什么疯,若你是为了找我来出气,那你还真是寻错人了。
“寻错人了?”夏当央只喃喃着这几个字,连九儿生气离去竟也没发觉,待发觉之后,九儿已走出几步开外,夏当央见此,忙追上前去,伸出双臂便将九儿抱在怀里,声音也没了先前的质问,只剩慢慢的心酸和委屈,“九儿,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
九儿却也没料到他的反差竟会如此之大,挣脱了两下想要回过头来,却不料他见九儿挣扎只抱得更紧,好似要会失去一般的紧紧钳制。九儿甚至觉出背襟上湿了许多,不由一愣,却也不自觉的消了气,只道:究竟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才知道啊。
静默了许久,正当九儿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之时,这才听见他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提亲?”言语之中满是伤痛,还伴随着讶异不住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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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节:当央吃醋
更新时间201212 19:34:05 字数:2210
“提亲?”九儿连忙摇头,只说不知,“你什么时候去提的亲,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夏当央听闻她竟不知,心头的怒气和委屈这才消了大半。前日她的母亲说的那些话,并言是九儿授意,看来,定是故意说与他听,令他死心的。想到此处,夏当央便又有些哀叹,想他堂堂夏朝太子,长得又是一表人才,竟怎会令几个乡间妇孺给看轻的。
又说道:你家人没跟你说吗,这两天我一直见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两天?”九儿再次吃惊不已,只笑道:你是说,这次我足足呆了两天?
“你别跟我说你竟连时间也是不知道的。”夏当央有些哭笑不得,只开口问道,心中却是相信了她的话语。
九儿再次摇头,只道:“我一直呆在房里,是看不出白日黑夜的,况且除非我自己出来,否则我的家人是不会主动去叫我的。今儿早上七姐姐来叫我,我这还纳闷呢,却原来是已过了两日了。”
“一直呆在房里,你一直呆在房里做什么?”夏当央抠住了她的字眼,只嬉皮笑脸的问道,眼中满满的皆是欣喜与期望。
九儿倒也没有卖什么关子,只自怀中取出绣好的那个荷包,夏当央见此,便要伸手去夺,九儿侧了下身子,只将荷包拿开更远,只见得夏当央原本兴致勃勃的脸庞当下便拉了老长。
九儿闷笑一声,便将那荷包扔到他身上,随即站起身,便向前走去。
夏当央捡起荷包,早已合不拢嘴,一边起身去追九儿,一边低头细细观看。一面绣的是并蒂莲花,一面绣的是双鱼戏水,连同水底的小蝌蚪此时在夏当央眼中竟也是成双成对。
九儿知晓他已起身追来,便故意压下了脚步,而夏当央却恐九儿走的远了,便快速前行,更加双眼皆被手中的荷包吸引,又怎有余暇看前方的道路。这样前面的慢了下来,后面的却紧追上去,没出几步,便听“彭”的一声,俩人便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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