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看到此,无梦不免闷笑出声。
见她嘲笑,自强只道是在笑自己穿着,不禁回嘴道:你笑什么,你还不是穿成这样?
无梦见他有些恼了,也不解释,只拉过他走进内室,将他按坐床沿。自己却自橱中取出一套衣襟,只塞与他怀中,笑道:快快换上,这方是好的。
即抿嘴而笑自走出内室。
自强见她走出,却也知这衣服是要自己换上,但他却有些不愿,只向无梦喊道: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无梦只道他嫌是莫伊之衣物,可他又怎知原由,只回道:你只安心穿了就是。
自强听她要自己安心穿上,便知她是在告知自己这非是那人之物,只高高兴兴的换了衣物。
却说自强自出生以来还未穿过如此衣物,只摸摸索索,反复调改,这才像模像样地穿至身上。
讪讪地走出,见无梦打量自己却觉有些尴尬。只假装看衣之际低头避开她的眼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自强看来却似几个时辰一般,只听无梦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不错。
听此,自强方敢抬头看她,尴尬地傻笑。
见他傻笑,无梦却觉温暖,这种感觉多久没有过了。只拉了他回到内室,自妆奁中取出白玉麒麟吊腰佩,又戴以苍龙钳珠束金冠,只换下了他那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劣势珠冠配饰。
只与他佩戴之上,自强却有些尴尬,只问道:这是谁的?
无梦稍愣一时,待想得他问的乃此衣物之时,便回到:你的。
“我的?”自强不解的回头,却弄乱了无梦正与他束发的头冠。
无梦只将他的头扳正,漫不经心地回道:你不在之时,无以慰藉,只与你做几件衣物,全做打发时辰。
听此,自强欣喜异常,他就知道,她的心中一直都有自己,无论哪个世界?
或许是有些脸颊发热,或许是不知再说些什么,自强只在重戴发冠之时笑道:还挺重的。
无梦继而答道:金的。
“啊,什么?”
自强大叫一声,连忙站起,只惊了无梦一番。自强此时却也顾不得是否吓了她,只急忙问道:你说什么,金的?
无梦忙笑着点头。
自强见此忙露出灿烂的笑容,讨好似的蹭至无梦身边,将她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只与她揉捏起肩来,无梦怎不知他的心思,只忍着笑意随他而已。
自强见她露出笑容,只温柔地询问道:梦儿,你把这金冠给我戴上,是不是送给我了?
无梦却也不与答应,只反问道:你却当如何?
自强却呵呵笑道:那肯定是送给我了,对不对?
无梦也不与他打哑,只道:那是自然。
自强听此本想欢呼雀跃,却不料无梦接着说道:你若带得去自是可以带去。
听此,自强方才卸了丝气力,只试探性的问道:梦儿,你在这活了这么多年,那你能不能把东西带回去?
无梦只笑着摇摇头。
“啊,天哪……”
一声哀嚎,自强手抚额头,连连向后退去,“噗通”一声巨响,无梦的软床只遭了秧,见他如此,无梦只闷笑不已。
呼吸了几个周回,自强方才放下金冠之事,想起方才之情,便开口问道:梦儿,我刚来的时候见你在哭,你哭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听此,无梦方想起玉郎之事,不免伤心又起,眼泪便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而下,伏至桌沿痛哭起来。
见此,自强怎不知自己又挑起了她的伤心之事,忙上前安慰,好话笑话说了一通,却不见效,只急的他满头大汗,亦跟着伤心起来。
见她一直痛哭不止,自强也劝不住,只埋怨起自己来,只骂道:真是乌鸦嘴,什么事不好提专提这个。不免气愤不已,只挥起巴掌向自己脸上甩来。
无梦想起玉郎只痛哭不止,却突然听到巴掌声声,忙抬头查看,却见是那自强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在甩自己嘴巴,她怎地忍心,忙伸手将他手抓住。只问道:你做什么?
自强见她终于抬头,倒有些高兴,哪儿还记得自己的痛,只答道:只要你不哭,要我做什么都行。
听他说此,无梦泪水流的更凶。
自强见此,只道是自己又惹得她不快,正待再打,怎奈无梦握地如此之紧,想要再打却是不能。
无梦怎看不出他的心思,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只道:勿要再伤害自己,你可知我会心疼?
听她如此说,自强只觉心花怒放,开心不已。
帮她擦干眼泪,自强却试探性的问道:梦儿,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你这么伤心。
无梦听他问起,只哭道:是玉郎,玉郎……丢了。
自强忙问:丢了什么意思?
无梦只道:十几日前,玉郎外出郊游,想要猎得几只野味,却不料……跌入山谷了。
说完便梗咽不止,只伏在他的身上痛哭起来。
自强怎容她哭泣,只扳过她的身子问道:跌入山谷,你们就不去找吗?
无梦却哭道:怎的未找,只找了十几日,山下的人家也问过了,依然杳无音信,我又当如何。
说完只哭喊道:玉郎……。
自强却道:既然没找到,就表示还有希望,那你还哭什么?
听他如此说,无梦方止住了眼泪,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待怎讲?
“我”
自强本想说我虽不知玉郎生死,但却知道有希望就不能放弃,应该多找些人前去寻找。却又想到,如果以这玉郎之事令梦儿出去寻找,是不是她就可以离了这侯府。一旦出去,就只能陪在我的身边了。
无梦见他欲言不言,只急道:自强,快快告知我,方才你是何意?
自强见她如此心急,忙道:你不应该在这里哭,你应该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见不到尸体,就代表还有活着着机会。
听此,无梦方破涕而笑,忙擦干眼泪,说道:你说的对,玉郎一定无事,他还待我前去找寻,我怎能在此哭泣,我要去寻他。
自强忙道:我陪你去。
“嗯。”
听此,无梦自是欣喜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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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执子手,与子共偕老
更新时间2011921 21:09:55 字数:3204
无梦欲离侯府找寻玉郎,只向侯爷请辞,她即做得决定,自是不顾他是否应允。
自强本不愿无梦再和那人独自相处,只陪了她一起。无梦却也怕自强再有误会,听他要陪着自己,自是点头应允。
自强随无梦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一些碎银和几件首饰,只包了一小包裹,倒也不算太重。
用过早膳,便有灵珠前来禀报,道:侯爷来了。
无梦起身相迎,将莫伊迎至房内。莫伊见得她今日竟做如此妆扮,钗环未戴,脂粉未施,一身碧绿长衫虽显清新,却不似往日雍容,又见她竟亲自相迎,不免疑心,开口问道:夫人今日可有何事?
自强斜倚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之上,翘起二郎腿,听他称其夫人,便不无心思地撇撇嘴,拌道:还夫人,早成我夫人了。
无梦只回他一眼,也不搭理,只将莫伊扶至桌前坐下。捧过双蝶戏花紫砂壶,翻过青砂盏,只浅浅奉上,呈至莫伊面前。
莫伊看着那盏茶水,浓郁芳香,心中却如碧波荡漾,难以平息。
再看看夫人,清颜素面,简易长裙,好似在告知他什么,千言万语有时尽,一盏茶中道不全。
伸出手,却不敢接过那茶盏,那小小的一杯茶,在他看来却好似重如千斤,好似吃过了这茶,便失去了她。
无梦见他只盯着茶发呆,也不饮过,想他何等聪慧之人,想必是早已洞悉自己情感,不禁开口唤道:侯爷?
莫伊回神,讪而一笑,接过茶盏,也不饮下,只放置桌边,婉而开口,淡淡问道:不知夫人今日唤莫伊前来,所谓何事?
无梦起身,深施一礼,莫伊连忙起身将她扶起,只问道:夫人有事,但说无妨。
无梦淡淡一笑,只道:侯爷莫要念得妾身不守妇道,只因妾身思念玉郎难安,恳请侯爷恩准,准妾身离府,前寻玉郎。
果然,虽是他早有预感,但当听得自她嘴中吐出此语之时,莫伊依然心痛难安,只不知,她竟有了玉郎此种理由,便开口问道:寻找玉郎?
无梦只点头答道:是。
莫伊听她答的如此干脆,却觉有些悲苦,只勉强一笑,试探性地问道:夫人,还会回么?
无梦未料他竟会如此一问,一时之间倒真不好回答,而那自强,想来也是听到了他的问话,遂伸过头来,却也想听到她的答案。
无梦想了许久,终是不知如何应答,只转过话题,开口问道:侯爷,可曾应允?
莫伊苦笑一声,道:应允如何,不应允又如何,夫人已然决定离去了,不是么?
无梦只深施一礼,道:侯爷恕罪。
莫伊却再次将她搀起,只道:夫人莫忧,莫伊非是言而无信之人,也非强人所难之辈,倘若夫人决心离去,莫伊便也不好阻拦。
无梦只施礼谢恩道:谢侯爷。
而那自强听此却有些不满,只问向无梦,道:他什么意思,谁是言而无信之人,谁是强人所难之辈啊?
无梦只白他一眼,也不应答。
却听那莫伊又道:夫人离去莫伊自是不阻,但莫伊仍有一事相求,只请夫人应允,待寻得玉郎之时,便是夫人归家之日。
无梦此时哪儿顾得什么应允与否,只想的如何安心离去,自是满口答应。便道:何谈求,无梦应下便是。
虽知她要离去,莫伊却犹不放心,环顾四周,只想到,此后这里将如何安置,顺眼看到无梦所得包裹,只稍稍备了一些,竟如此简陋,只道:这如何使得,外面不比府中,自是处处使得银钱,夫人自是多带些为妙。
无梦却笑道:银钱繁重,还是不肖多带为好,我们皆声有一双手脚,自是不怕饿了皮囊。
“我们?”莫伊喃喃自语,四下看来,却无一人身影。
自强见他找寻自己,也不好再不搭理,只走至他身旁,背着手打量了几番,继而伸出手自他眼前摇晃摇晃。
方想开口与他说个几句,便听到他开口询问无梦道:敢问夫人可是那自强?
听此,自强万分惊讶,只吐口而出,“他认识我。”转过头询问无梦。
无梦却向自强处摇摇头,后向莫伊道:侯爷即已猜到,无梦却也不敢隐瞒,正是自强。
莫伊忙问:他在何处?
无梦只笑道:他便在侯爷身旁。
听此,莫伊冷汗连连,四下回顾,却不见任何身影,虽有些胆怯,但他却不容得自己失了礼仪,只开口问道:为何莫伊不知?
无梦却道:先前无梦便曾告知侯爷,他自您看不到的地方。
莫伊听此,笑道:便是如此,夫人也曾言道,您是自梦中见到。
无梦却笑道:是,无梦此时便在梦中。
莫伊却道:那是否莫伊也入了夫人梦中?
无梦道:侯爷莫恼,自强入得无梦梦中,无梦方有梦,而今,无梦已然活在自强命中。
莫伊又道:那敢为夫人,玉郎又生在何处?
无梦道:玉郎生在无梦心中。
莫伊却笑道:夫人可知,玉郎却是生在莫伊命中?
无梦只问:谁言?
莫伊便道:玉郎言。
至此,无梦终是再找不出话语,此时,她只想快速随自强离了这里,她担心,晚了一时,她便会后悔,非是她对自强的感情没有信心,而是她怕莫伊会拿玉郎再做何牵扯。
而那自强,听他们“梦中、梦中、心中、命中”的说了一通,也听不出什么言语,只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眼,却是越听越乱,越乱越懵。
而无梦只一心离去,遂取过包裹,唤了自强离开。
自强尚有些头脑昏沉,只傻傻地跟在无梦身后,却依然在思什么“梦中”之言。
“夫人”
方行至房外,便听到莫伊开口唤来,无梦未回头,只问:敢问侯爷还有何事?
莫伊追至房外,也不近前,只回道:夫人即离,便要莫伊差人备至车轿,方好上路。
无梦依然未回头,只道:侯爷费心了,无梦前去寻找玉郎,便是徒步前行为妙,无需什么车轿,万请侯爷安心。
莫伊终是再找不出什么可挽留的言语,只点头言道:如此便好。
听此,无梦方知他便是放了自己离开,便未回头,只迈步前行。
“夫人”
无梦再次停下脚步,静等下文。
许久,莫伊终是无言而对。
见他无言,无梦再次迈开了脚步。
“梦儿”
无梦停下脚步,这次却是自强的声音,回头看去,无声询问。
自强却尴尬地一笑,说道:去给他告个别吧。
说完便先行离开。
无梦想要将他唤住,却终是没了声音。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想到,这算什么,是你太慷慨,还是不信我?不免有些生气,心道:自强,你竟如此待我?
虽生气,她却也不会赌气不离,再看那莫伊,一方侯爵,如今却觉有些凄苦,一夕之间,妻离子散,岂不正如自己一夜之内尽失两双父母一般。
先前自己还有哥哥相伴,还有战争相持,可那莫伊,自幼孤苦,上无叔伯兄弟,下无姊妹子侄,较之自己,可谓犹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是否太残忍了些,竟将他害至如丝境地。不免有些不忍,只道:侯爷,无梦今日离去,定要将玉郎带回,以慰侯爷膝下无子之憾。况那灵珠睿智、春眠乖巧、夏烟识礼、红玉可爱、青蓉伶俐,各有所长,着她们侍奉,侯爷自不会委屈。
莫伊未言她所提及之人,只有些伤感,开口问道:莫伊与夫人已近十年夫妻,不说相濡以沫,却似举案齐眉,夫人当真毫无留念么?
无梦听此,却笑道:侯爷却不知,无梦所要并非举案齐眉,而是执子之手。
莫伊不解道:执子之手?
无梦点点头,笑道:是。与子偕老。
听此,莫伊只点头道:莫伊懂了。
无梦却笑道:懂了便好,无梦愿侯爷也能寻得那执子手,与子共偕老之人。
终于离了侯府,无梦却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她只想着何时才能寻得玉郎,以告慰自己思子之心。
行至路上,周围并无多少人影,有的亦是匆匆忙忙,行以而终。
“梦儿”
想了许久,自强终是忍受不住内心求知欲望地吞噬,开口唤道。
无梦走至前方,亦未回头,只轻声问道:何事?
自强想了想许久,终是回出:没事。
无梦抿嘴而笑,她怎不知他有何疑问,只因现处街道,怎容她多语,待寻得下榻之处,自好再做解释。
只走了半日,在一茶馆中用了些点心,便继续上路。出了城,离了院,却越走越荒凉,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竟无一人身影,前后亦看不到人家。
见此,自强方有些真正担心起来,只唤过无梦开口问道:梦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咱们走多久能有人家,走多久能留宿啊?
无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