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并没有得手。”给青云一个安心的眼神,柳月怜又道:“在他的口中我得知李双儿也与我长的很像,或者说是像到难以分辨,不然那么大的仇恨不可能连找错了仇家也浑然不知。”
“所以主子就怀疑灵双便是李双儿?”青云现在倒是能将思路理个七七八八了,毕竟世间有一个与主子相像的人已经难得,此时却出现两个,这很难不让人将二人联系在一起。
“嗯,而且她们的名字也似有迹象可循。”
“灵双,李双儿……”听了柳月怜的话,青凤便琢磨起二人的名字来,眼前顿时大亮,冲柳月怜道:“果然是这样,看来我该查一查李双儿如今的下落了。不过,若找到了她,主子要如何处置?”
处置?柳月怜愣住,她只是因为好奇才让青云去查她的,现在她倒被青云这话给问住了。李双儿现在下落不明,但要说她死了她是不相信的,一代女枭雄的命断然不至于断送在区区一处断崖上。可如果找到了她又如何?难不成将小怜儿还给她?柳月怜心里闷闷的,虽然小怜儿不是她亲生,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显然已经将小怜儿视为自己的孩子了,如果这个时候把她交还给李双儿,她不舍得。
“主子若是还没有确定的话,不如先着人寻找,再暗中跟着,如有必要再动手也不迟。”见柳月怜一脸的纠结,青云便提议道。
“嗯,这样也好。但千万记住,若非不得已,不可与她动手,若被她发现,立刻停止跟踪。”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断送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暗卫的性命。再者,如果真的有需要李双儿的时候,那小怜儿就是最好的筹码。
“是,属下明白。”
“那你先下去吧。”柳月怜道,却见青云还杵在一旁,不禁疑惑地问:“怎么?还有事?”
青云点头,难得一见地犹豫了好半晌才道:“青凤他……”
柳月怜脸一沉,“不要跟我提他。”
“主子息怒,青凤行事向来不守礼法,前些天的事他也已经知错了,这些日子他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忏悔自己的行径,身形清减了不少,我这做师兄的当真看不得他那憔悴的脸色。还请主子念在他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他罢。”青云说着竟单膝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柳月怜柳眉一皱,“他的性子我自是知晓的,虽然此次做的事实在过分,但我也没有怪罪于他,又何来饶恕之说?”
“主子虽然没有怪罪他,但他确实忤逆了主子,依军规,他是该处以杖刑,受二百军棍后再发往赤炎山炼金的。”赤炎山偏僻荒芜不说,天气还相当恶劣,再加上他养尊处优惯了,又如何受得了炼金之苦。若在之前又受杖刑,那再强壮的身体也是要跨的。
啊,她怎么忘了这茬了!柳月怜一拍脑门道:“那就免了发配,留守上虞吧。”
“那二百军棍?”虽然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但二百军棍当真多了,若不放点水,实打实的来,青凤怕是至少得半个月不能下床,青云是心疼自己的兄弟啊。
“哼,他若真的知错,就让他自己来请罪。”柳月怜冷哼一声,睨了眼青云,“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别忘了谁才是主子。”
“是,属下越矩了,请主子降罪。”青云冷汗直流,柳月怜这些年对他们四兄弟极好,如同一家人般,平日里不管闹的多么过火都没红过脸,以致他一时竟忘了彼此间的身份,此时柳月怜难得在他面前显出主子该有的威势,除了表示她心中的不满,也是在提醒他不要恃宠而骄。
“罢了,你退下吧。”柳月怜挥挥手,神情有些疲倦,这些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这会儿更是想睡。
“怎么样?她怎么说?”青凤守在青云的门前,见到他的一角青衣出现在门口时就冲了上去。
青云看了一眼被青凤抓住的衣袖,折扇一挥,慢腾腾地笑道:“这会子知道急了?”
“哎呀二师兄,你就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说的。”自从那事之后,柳月怜就一直不见他,青凤虽然也是个倔性子,但哪经得住这般冷战,思念噬心,让他再次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是乎,他就让青云前去当说客,尽量把他说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依他对柳月怜的了解,她肯定是会不忍心的,只要她免了他的罪,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去缠着她示好了。
“你可以不用去赤炎山了。”
“然后呢?”这个结果青凤早就猜想到了的,柳月怜爱才,青龙集团在生意上又缺不了他,自然不会真把他扔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二百军棍自己去领。”
“啊?”青凤凤眸睁大,“不可能啊,怜儿是不会这么狠心对我的,二师兄是在逗我玩吧。”
“信不信随你。”青云慢慢地合起扇子,绕过青凤就要进房间。
“哎哎哎,二师兄,你确定你没有听错?”青凤连忙拉住青云,他可一点都不相信柳月怜会真的狠心让他吃军棍。他最怕疼了,二百军棍耶,刚是想想那血腥的场面他就受不了了。
青云极是鄙视地嗤笑一声,“你有点出息行吗?不就是二百军棍,又要不了你的命。”
“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代我受了?”
“自己做的事就该自己承担,没有人愿意给你擦屁股。”青云很不客气地拉回自己的衣袖,推门进房,回身又道:“对了,我在这给你个建议,你若跟主子认个错,向她请罪,也许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认错?我认什么错?”听了青云这话,青凤不干了,“哼,我根本就没有做错!若那个男人真的爱惜她,他就该相信她,而不是因为谁的话或是看到的表象而冤枉于她。”
“表象?”青云笑了,“你确定那只是表象,而不是你真实的情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青凤突然蔫了,看着高墙那边的天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继而转身离开,青云的话时真的触到了他的内心,奈何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唯独她不明白。如果爱一个人有错的话,那他情愿一错到底。
青云的眸子闪了闪,一抹忧伤在心底淡开,青凤的痛他是感同身受的,曾经他也有过一段未果而刻骨铭心的爱,只是,很多时候,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甚至付出越多,伤的越深。
“对了,主子说了,念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你的杖刑就由秋云姑娘执行,她的力道轻些,应该不至于把你打残了。”青云冲着已经走远的青凤大喊。
青凤浑身僵住,脚步愣是挪不开来,凤眸沮丧中带着屈辱的火苗,却还是苦涩地扯了扯好看的唇角,无奈地笑了。认错态度诚恳?他何时认错了?又错在哪了?她就是吃准了他会对她妥协,所以才会让一个女子来执刑,虽然女子的力道确实要小很多,但这何尝不是在变相地侮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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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不好意思,今天停电,以至于道现在才更新,见谅!虽然支持偶的亲不多,但还是谢谢你们一直陪伴偶到现在。基于对你们阅读的责任,偶在这里保证会把这篇文写完,不会让它中途夭折的。好话偶不会说,后面的内容如何就要靠亲们自己评判了……
☆、第九十章:重归于好
“啾!”一声尖锐的长啸惊醒了正在午休的柳月怜,鞋袜都还来不及穿,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一直垂落到脚踝,她赶忙来到窗前,探出头往上望去,果见一只浅褐色的雪鹰在空中盘旋。柳月怜急忙返身内室,取出离合,纤指在琴弦上拨了几个简单的音符,那只雪鹰在空中又发出一声长啸,较之前那一声要温和些,继而浅褐色身影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青凤!”柳月怜刚放下离合,正要琯发,却见青凤从外面进来,心情极好的她突然就忘了两人还在冷战中,她明媚一笑道:“他有消息了!”
“我知道。”他比柳月怜更早一步得知了消息,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迟疑着是否该告诉她。走近她的身旁,将她拉到梳妆镜前坐下,节骨分明的修长的指插入她的发间,轻柔地为她理顺一头青丝。
“齐鸣应该在路上了,我得赶紧准备一下。”柳月怜任由青凤帮她琯发,手中也不停歇地在首饰盒里翻着各样首饰,拿出一支碧玉簪问青凤,“你觉得我戴这个如何?”
“简单了些。”青凤道,此时两人想着各自的事,前些日子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柳月怜闻言,又细看了眼那簪子,刚才还觉得不错,现在顿觉得青凤说的有理,确实是简单了些。将碧玉簪子放回去,不一会又拿出一对纯金的飞天步摇,上面镶着几颗小指大小的珍珠,贵气又大方。柳月怜这般想着,可还是征询青凤是意见,他一直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对步摇怎样?”
青凤瞥了一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是向来看不上这般俗气的饰物吗?”
“俗气?”柳月怜将步摇放在远处照了照,继而点头,“嗯,确实俗气了些。那这个璎珞呢?”
青凤微微一叹,道:“你消停些可好,照你这么个样子,这发到明日都琯不好了。”
“额……”柳月怜愣住,看着镜中的自己仍旧清汤挂面,青凤手中握着的发因为她的转头又落了下去,想来他是怕扯疼了她,于是讪讪地笑了笑,“那我不动,你帮我选就好。”
“齐鸣已经在花厅了,他说少主还在苗山。”青凤一边帮她琯发,一边向她说着情况。
“是在苗山找到的人?那为什么不直接带回来?”柳月怜奇怪地问。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依据你的描述画出来的画像也是他幼时的样貌,他们也是怕找错了人,想让你亲自去确认一下。”这是他的一早就想好的说辞,有些勉强,毕竟把人带到这来确认也是一样的,不过,此时青凤是真的不希望那个人就是柳月怜找了这么多年的少主。
“也是。”柳月怜不疑有他,此时的她激动不已,一心只想着与刘君宝见面时的情景,“那你说他变了没有?十年了啊,应该变化挺大的。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我倒是认为男孩子变化要大些,呵呵!”
“变化大不大看个人,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青凤道,见她笑的那般开心,心中顿时柔软,也忍住了将将说出口的话。虽然她迟早会知道,但能瞒一时便是一时吧,他真的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给她泼一盆冷水,那样真的太残忍了。
“呵呵,你说的有理。”柳月怜笑道,这些年来一直与他唱反调,此时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青凤的话她竟然每一句都毫不置喙。“不过,他定然是长高了的,男孩子都长的快。当年他不过十二岁个头就不小,想来现在一定很高大了,要够着他的头的话我应该要踮起脚了。你不知道,当年我常摸他的头,他很不喜欢,说会长不高的,呵呵。”
“也许他真的长不高了也不一定。”青凤帮她琯了一个凌云髻,没有用柳月怜首饰盒里的头饰,倒不知从哪变出一对玉制的扇形梳篦来,绕着发髻的左边斜插成半月形。那玉色泽光滑,栀子白中透着清爽的青,映衬着一头乌亮的青丝,显得别具风味。
“说什么呢?!”柳月怜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说话。”
青凤扶正她的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一边帮她上妆一边笑道:“我自是不想死,所以一直都有好好说话。何况任何事都得先想到最坏的一面不是么?”
“切,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小家伙身上的,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柳月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呵,要不咱们来打个赌?”上了妆后,青凤又帮她描眉,两人靠的有些近,他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地喷在柳月怜的脸上,那淡淡的栀子花的清香钻入她的鼻,令她在感觉到脸上酥酥麻麻的痒时,心跳也莫名的加快,让她有了想逃的冲动,可又怕这样会惹来他的嘲笑,于是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赌什么?”
“如果他真的没长高就算怜儿输了,你就许我一个香吻……”青凤痞痞笑道,放下眉笔,又开始帮她画花钿。
“无聊!”柳月怜脸上一热,娇嗔一声就想逃。
“别动!”青凤大手按住她的头,见她难得在他面前显出女儿家的娇羞,再加上那未点而红的樱唇近在咫尺,他的脑中一热,差点控制不住亲过去,呼吸已然乱了节拍。
“好了没有?这么磨蹭,还是我自己来吧。”柳月怜也感觉到他的躁动,心慌不已,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的画笔。
青凤手高高举起,躲过她的抢夺,闭目深呼吸几次,再睁开眼时眸子已然清明,他笑道:“原来怜儿是输不起呀。”
“谁输不起了!”这话说完柳月怜就后悔了,这明显就是青凤的激将法嘛,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柳月怜愤愤地瞪着他,“那若是你输了呢?”
这赌局真的很白痴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十年后的人定然比十年前要高嘛,而她居然可笑到和他一样犯白痴,唉,没救了!
“若是我输了嘛……”青凤故意拉长着声音,凤眸中闪过狡黠,一朵樱红的梅花钿已然在柳月怜的眉心生成,衬得柳月怜的一张脸更是姿形秀丽,贵若牡丹,艳若芙蓉。
“如何?”柳月怜拧眉,这家伙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就许怜儿一个香吻。”
“你找死!”
“哎,怜儿饶命,这样的约定谁都不亏不是?”早就知道柳月怜听完后会向他出手,青凤早早做了防备,快速地闪开,大惊失色地躲过柳月怜的拳掌之时还不忘调侃,眸中含笑,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不吃亏?那让你亲亲它也不吃亏!”柳月怜无比邪恶地拎起屋角的尿壶,说着就要往青凤身上泼去。
“呀!怜儿你太坏了!”青凤有严重的洁癖,这一招对他最为有效,此时他是真的吓到了,惊呼一声后,人已飞出了屋内。
“你跑什么?它可香着呢!”怜儿不依不饶地追到屋外,笑的极为阴森。
“停停停!”青凤连忙摆手,“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青--凤!”柳月怜银牙一咬,当真把尿壶扔了出去。他认输?那还不是说他要献吻了?这家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跟她绕?没门!连窗都没有!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