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难负卿心-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当然,除此之外,司空家族和白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这两大家曾经是跟着太祖皇帝一同打江山的,但后来功高盖主,被太祖皇帝无形中打压了下去,只给了他们一些虚衔。白家掌礼部,却无封诰,有心无力。而司空演英年早逝,先皇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便立了司空家的大小姐为皇后,即现在的皇太后,而皇太后又提携了自己的侄女成为新的皇后。司空家族连续出两任皇后,以致司空家的独苗司空云珂虽然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羽林军中郎将,但也是不容忽视的。
然不论白家和司空家势力如何,毕竟此时并不足以与翟家和上官雄的势力相提并论,且他们一向行事低调,也极少参与政斗,因此不难被排除。而当今最害怕两家联姻的便只有上官焱了,若两家联姻,那就生生破坏了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三足鼎力。此时的贝叶看似平静,其实不可不谓暗潮汹涌啊!
“另外,也需提防……”上官雄说话的同时也伸出手向天指了指,“无论如何,多个心眼总是没错。”
翟天和上官琦玉听了皆会意地点头,虽然他们并无叛逆之心,但时事造就了他们翟家,他们便不能走白家和司空家族的老路。功垂青史固然重要,但一家老小的性命更是重要。既然已经功高震主了,那么就努力将这权力握在手中吧,因为只要一松手,那也许就是放弃了一家上百个人的性命,他们不得不谨慎啊!
从将军府出来时,柳月怜身上什么都没有带,以致连顿饭都吃不起。于是,她将身上的衣物首饰典当了,换了一身朴素简单的行头。吃了顿饱饭后,柳月怜便想趁着时辰未晚出得城去投奔兰茜夕和刘君宝。
出了客栈,没走多远,柳月怜不经意的看见不远处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院,举目望去,却见门楣上题着“司空府”三个大字。柳月怜不禁记起上次从司空云珂那摸来的玉佩,上面刻着“司空”二字,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人。摸摸怀中的玉佩,想着也许以后都不会再与他相见,便想,不如就此还给他吧。
“请问……”
“干什么?哪来的野丫头,这么不长眼,竟跑到司空府门口来,赶快离开吧。”黍离刚开口,门外的两家丁便粗鲁的将她抢白一顿。
“两位大哥,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里可是中郎将的府上?”对于家丁不善的语气,黍离也不以为意,大户人家的一些下人狗仗人势也是常见的。
“贝叶国中司空姓氏的大户除了我们家大人还有别人吗?”一个家丁说道,两人嘴角露出讥笑和鄙夷,毕竟这是京城谁都知道的事,而柳月怜却巴巴来问,衣着又寒酸,让人不当她是乡野村姑也难啊。
“你还是快走吧,等下老夫人和夫人要回府了,要是被撞见,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家丁有些不耐烦地朝柳月怜挥挥手,如同赶苍蝇般,令柳月怜很是气恼。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当真以为她柳月怜好脾气不成?想赶她走?她倒偏要留下来!
“这不是我们家大人的玉佩吗?你怎么会有?”果然是司空云珂的府邸,柳月怜刚将手上的玉佩扬起,两个家丁便认出了玉佩。
“对啊,我怎么会有这玉佩?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你们家大人,他是怎样将这东西交到我手上的?”柳月怜笑的一脸深意,令人不多想都难。
听了柳月怜的话,又见柳月怜一脸和自家大人很熟的样子,两个家丁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一时竟没了主意。片刻后,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对柳月怜说:“不知道姑娘芳名,前来府上何事?姑娘先知会小的一声,小的才好进去通报。”
柳月怜的唇角往上一勾,将玉佩交与那家丁,交代道:“将这玉佩即刻交给你们大人,他见了自然会来见我。记住,务必交到他本人手上。”
“哦,小的这就去。姑娘可先入府中等待。”听到柳月怜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且大人还会亲自来迎她,两个家丁便以为这个小女子是个极重要的人物,一下子便热情起来,丝毫不敢怠慢。
“不必了,本姑娘就在这里候着。”柳月怜一本正经地说着,身子也挺的老直。两个家丁见此状况也严肃起来,其中一人拿了玉佩飞也似的跑进府里传话,看的柳月怜只想大笑,但另一个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这,她只得努力的憋着。






☆、第十八章:自讨苦吃

“是你?!”看到家丁传上来的玉佩时,司空云珂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他的玉佩到了谁的手里,于是急急忙忙的出来一探究竟,却不料竟是柳月怜,这可真让他吃惊不小。
柳月怜见了他,妩媚一笑,欺身上前道:“公子可真是个知心人呢,见了我们的信物便迫不及待地赶来迎接奴家,奴家可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既然公子这般看重奴家,那便是很希望日日有奴家相伴,奴家要是驳了这番好意可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柳月怜的一番说辞令司空云珂很是气恼,心想:“这女人真是太不知耻了,原来她上次偷走他的玉佩竟是用以作为进入他府上的筹码,果然是攀附权贵的下作女子,简直可恨!”
“哎呀,这外面风大,公子快些进屋吧,可不要因为奴家而着了凉,不然奴家的罪过可就大了。”柳月怜也不管司空云珂心中此时对她多厌恶,兀自拉着他进府,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厌恶她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啊。
猛得甩开柳月怜拉扯着的衣袖,司空云珂毫不给她情面,一话不说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徒留柳月怜极为尴尬的留在原地。但这种场面她也不是没见过,于是顷刻间又笑的万种风情,仿若刚才的场景不曾发生。
柳月怜冲着早已走远的司空云珂娇笑着扬声道:“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不必顾虑奴家,奴家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柳月怜便干笑几声,对几个杵在原地的下人笑道:“他是难为情呢,你们也知道,他的性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几个下人暗暗地通了几下眼色,虽然柳月怜说的话给足了她自己面子,也很蹩脚的给她自己解了窘境。但自家主子什么脾性他们岂会不知?虽说司空云珂不苟言笑,也从来不露声色,但刚才那拉扯衣袖的动作足以表明他的不悦,只是却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不开心,毕竟谁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一些情事呢?
“姑娘请在此稍候,小的去请示一下姑娘的住处该如何安排。”因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下人们也不知道柳月怜是该去还是该留,思量之下,其中一个人便离开了,想是去征询上面的意思。
“姑娘就先在此将就吧,府中的房间向来紧的很,姑娘来的又如此突然,以致这房间还未打扫。这里久未住人,有些乱,怕是要委屈一下姑娘了。待前面院落腾出房间来,我再安排人将姑娘移将过去吧。”
柳月怜在大院中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一个稍能管事的人,看其打扮,应该是府中的三等丫鬟吧。这人七拐八拐的将柳月怜带到了一个很是偏僻的院落,给她安排的房间虽然不算破落,但也七零八落,家什什么的样样不全,连被褥都是洗的发白的。那丫鬟嘴上说的委婉,但她的眼神里尽是不屑和嘲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鬼才相信她的话,八成是上边的主子没把她柳月怜当回事,司空府这么大,随便给她一个窝便是仁慈了。
“有劳了。”柳月怜也应以虚礼,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搬到前院去?怕是下辈子都不要做这梦。她突然想,自己何必为了争一口气而把自己置于这难堪的境地呢,这可真是自讨苦吃!但事已至此,再回头怕是更要惹人笑话了。
“哼,一个野丫头竟也想攀上高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那副尊容!”
柳月怜刚准备将这房间整理一下,便听见那个丫鬟在窗外说的话,声音清脆,自是故意说给柳月怜听的。柳月怜唇角一勾,走至窗前猛力将窗户打开,意料之中的听见那丫鬟吃痛的呼声。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开开窗透透气,没曾想你在这,你没事吧?”柳月怜探出头关切地问。
那丫鬟张了张嘴,想要骂人,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知道柳月怜是故意的,却无可奈何,终始冷哼一声,恨恨的离开了。
“哼,看你还敢狐假虎威,本姑娘可不是软柿子!”司空云珂她都是有犯必还的,何况还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她柳月怜是出身不好,但不代表她比谁卑微,她的心可比谁都高傲。
柳月怜是被自己的肚子给吵醒的。昨晚她收拾完屋子后,天便黑下来了,柳月怜觉得身心疲惫,便倒头睡下。可是睡到日晒三竿竟也没半个人来叫她吃饭什么的,她本来也没奢望过在这里能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但至少饭总有的吃吧,可事实上,情况比她想的更要糟糕。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为了可怜的肚子,柳月怜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院自个儿找吃的了,反正她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厚了,再厚一点又有什么干系。
“真是抱歉,这个时辰怕是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待柳月怜好不容易在前院逮着个稍微面善的下人询问早膳,人家却仍给她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廊上经过三三两两的丫鬟,见了柳月怜这般窘相,便窃窃私语起来,不用想,肯定也是对她死皮赖脸的住进府里嗤笑不已。
“姑娘慢走!”
柳月怜见自己这般不受人待见,心里不难过也是假的,但又当如何呢?真的收拾铺盖灰溜溜地跑路吗?想想这个时候司空云珂怕是不会在府里,即便在,对那座冰山施以温情或恐吓怕是要弄巧成拙了,便想出府自个儿到街上去买点食物垫垫肚子,却见昨天的那个丫鬟快步向她走来。
“有事吗?”知道这府中的人都不待见自己,柳月怜也觉得自己没必要与他们客气,加上心情不佳,便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声。
那丫鬟看到柳月怜一副蔫蔫的样子,想必是受了不少气,心中自是有些幸灾乐祸,只见她眉头一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柳月怜说:“夫人说,不能慢待了客人,虽然这个时辰早已没有了早膳,但府中理应给姑娘准备,只是现在府中正缺人手,怕是要劳烦姑娘一下了。无礼之处,还得请姑娘见谅啊。”
见那丫鬟笑的很是欠揍,知道并没有什么好事,但既然有吃的,那就姑且让她得意一次吧。
“将军府过几天要大办宴席,府中人手不够,便向我们府中借了不少人过去。你看,现在府中连个劈柴的人都没有,委屈姑娘了。”
那丫鬟带柳月怜到厨房,竟是让她劈柴,柳月怜当即要火起来,但想想在这里闹起来,怕是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便也忍了下来,反正这种粗活又不是第一次做。
搬柴劈柴烧火,忙活了大半天,柳月怜辛苦的劳动便换来一顿饱饭,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总比没得吃好。
虽说府中这几天的下人是明显少了不少,但每到三餐做饭时,厨房还是热闹的很,柳月怜自己都莫名其妙,自己竟成了这府中劈柴的丫头了。府里的人在厨房里出出进进,柳月怜总少不了得来一些白眼和讥笑,更甚者是被一些大丫鬟和仆人当众嘲讽,但柳月怜都当作没听见。她突然觉得,人真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动物,无论多糟糕的事都能习惯。






☆、第十九章:劈柴丫头

“哟,这不是黍离姑娘吗?!怎么在这里干起这种活来了?”白离清今日闲来无事,听说司空云珂府上前两天来了个想攀高枝的姑娘,一时兴起便来看看,却不料是柳月怜,这可令他吃惊不小。心想司空云珂果然是不懂怜香惜玉啊,竟让堂堂一个花魁做劈柴丫头,当真是浪费人才。
“呵,白公子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这粗陋的地方来?这要传出去,恐怕要折了公子的身份啊。”见是白离清,柳月怜便没有好脸色的奚落他。在她眼里,这禹城里的有钱人都是惹人厌的,当然,翟白除外。
“黍离姑娘这话可真让人难过,我好像没哪里招惹过姑娘你吧,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呢?”白离清苦着一张俊脸道,其实他是打心底里欣赏柳月怜的。虽然她的出身低微,但他总觉得她与众不同,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白离清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么一个身份低微,又沦落风尘的小女子,她有什么值得高傲的。
“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要是让有心人听见,我的名声倒不打紧,怕的是公子的清誉受损。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吧,在这粗陋的地方,尤其是跟低贱的人说话,都是有辱公子高贵的身份的。”没功夫理睬白离清,更没心情与他打趣,好不容易让那些人忽略她的存在,她可不想重回风口浪尖上,这一个人的清静,她觉得挺好。
“你这是说什么话?”白离清听柳月怜总是故意贬低自己来抬高他,但嘲讽之意极为明显,他不禁也有些恼怒,于是说道:“你且等着,我这就跟云珂说说,你既是客,就该享受客人的待遇。”
见白离清转身要走,柳月怜忙说道:“不必了!正所谓‘能者劳其力,智者忧其心,无能者无为’,我觉得这活很适合我。”
听了柳月怜这话,白离清有些啼笑皆非,这算什么?他倒是成了无能的人了!罢了,他的好意已经传达,受不受是她的事了。看了柳月怜两眼,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不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今日上朝,南疆来了快报,郭邦反了,吕世荣在石郡举起了义旗,皇上欲出兵讨伐,又恐翟天势力太盛,到时候更成忧患。”书房内,司空云珂将朝上之事陈述给白离清听。
“但除了任用翟天,便只有镇西王和玄北候这两个人选了。如今镇西王与翟家联姻,怕也是不能任用的。而玄北候若远离了禹城,按贝叶如今这形势,要想再回来怕是难了。”白离清分析道。
“所以皇上一时没了主意,举棋不定最容易贻误战机。何况此时郭邦风头正盛,而吕世荣在南疆一直深得民心,加上当地百姓的生活确实苦不堪言,这义旗一举,怕是很快就能形成燎原之势,到时候再出兵镇压就难了。”司空云珂接过话道。
“那依你的意思,是要自己担当大任?”白离清说道,继而摇摇头,“不行,这样做太容易引起三大势力的注意,那我们这几年的蛰伏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但有危机便会有生机,不是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