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鲁龙一听哈哈大笑:“罗通小娃娃!休要胡说八道,我们宁愿让你打亡了国,也不能让你骗亡了国!哪里走,看刀!”说着刀就下来了。
罗通往旁边一闪,用枪尖点对面的手腕,脚力错镫回来,罗通还是说好话,这头又用刀砍。第三个照面回来,罗通仍然没有还手,心里头想,突鲁龙啊,我这是看着公主的面子,要不我早把你扎死了。一连说了三次好话,对面一句也没听,大刀节节逼进。小伙子罗通脸蛋子可就撂下来了:“住手!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告诉你,这叫给你脸哪!你真要是给脸不要脸,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二路元帅罗通的厉害。”对面哪听这个,拨马往前又是一刀。罗通不再让步了,把自己丈杆一抖,让过大刀上前就是一枪。两人马打盘旋,战到一处。罗通脾气上来了,你不听我的好话,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就在四五个回合的时候,罗通把长枪一抖,上下瞅着对面的都督,干吗?找枪眼哪,看从哪儿扎合适。马匹眼看到在一起,罗通劈刮撩花式“叭叭叭”,连三接四径取对方的前胸,最后一枪金鸡乱点头,只见四面八方全是枪花,分不出真假虚实。突鲁龙这把刀不知道怎么封好了,招数一乱,对面鸭子嘴“叭啦”一横,直奔哽嗓咽喉,“噗!啊——”这枪就进去了。阴阳把一合,“呱叽”,死尸栽倒尘埃。“谁还上来?”
突鲁公主的二哥突鲁虎一看哥哥死了,气得哇呀呀暴叫,拨马上来举刀就砍。二马错镫回来,罗通用枪尖点指:“番将,您是何人?”
“突鲁虎!”
“哎呀,这是公主的二哥,这可怎么办哪?”
罗通正犹豫间,对面的刀已经对着顶梁砍来了。罗通只好把心一横,二人又战到一处。没几个照面,这位二哥也被他枪挑马下。
他们哥俩一死可不要紧,在后面的突鲁金花“哎呀”一声,翻身落马,愣给疼死过去了。大家急忙上前把公主给扶起来,拍打后背,摩挲前胸,呼唤公主苏醒。大公主醒过来之后,望着两军阵前眼含热泪。心说,小辣椒,小白脸啊,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上阵前我已经告诉过你要手下留情,可你把我两个哥哥扎死了一对。你就是独头蒜哪!你如此绝情绝义,我和你呆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处?我呀,离开你吧!大公主把心一横,翻身上马,拨动脚力,离开了唐营。这正是:罗通绝情伤二将,阵上气走女金花。
且不说公主去往哪里,再说罗通,扎死了两个番将之后又用枪尖一点:“谁还过来?”
对面,铁雷八宝拨动花斑豹,手拿拍扒木上来和罗通打到一处。现在铁雷八宝的肩头带着刀伤,威风看来是大不如往日,俩人来回打了十几趟,铁雷八宝拉了个败势,把自己的马匹往回一拨,败进城去。
常言说,兵败如山倒,胜者似潮来。罗通把枪一抖:“来呀,给我杀进城去!”这唐营兵将个个抖擞精神,一鼓作气杀进了野马川。铁雷八宝一看,又率兵将弃关逃跑。罗通并不追赶,就在帅府查点兵将和战利品。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叭咚”四面八方炮声齐鸣,紧接着就从下面跑上一个报事的兵丁:“报!元帅,北国大批人马围住了野马川。”
罗通一听,“哎呀”一声:“咱们上当了!看来敌人是早有准备,有意让出城池。我来问你,你可看清围城的旗号。”
“报元帅,东西北这三面,是六国三川九沟十八寨一百单八邦的旗号,正南、东南、西南方是三个国的旗号。”
那兵卒说的都有哪三国呀?东南方琉球国,带兵的姓黄叫黄天刚,人送外号神枪小太岁。五国总都督王百朝是他的老恩师,王百朝的枪法占一绝呀。正南方扶桑国,带兵的总元帅是扶桑的金鳌太子,掌中龙头槊,十分骁勇。还有北国聘请来的在黄虎岭上独树一帜的丁风涛。他是隋唐丁延平的儿子,想当初,丁延平的双枪也占一绝呀!西南方倭奴国的元帅姓徐名昌,人送外号金枪将。这三个国家带兵的元帅不说有万夫不挡之勇,也都是文武兼备的人材。罗通听罢,忙和众将商议,决定休兵三日再战。
第二天就听在正南方,“轰轰轰”炮声作响,有人来到帅厅之上禀报,正南方敌兵叫阵。这时节正印先锋官秦怀玉走上前来冲罗通一抱腕:“元帅,敌人讨阵,咱不出去就显得胆小了,现在野马川被困,早晚也得打出去,末将愿讨一支将令,替您出战。”
罗通点点头:“也好,你要多加注意。”
这时从旁边走上来尉迟宝怀、尉迟宝庆、王瑛,三个人也要跟着出去。四位正副先锋点兵三千,来到野马川的外头。秦怀玉勒坐骑朝对面一瞧,疆场之上站着一匹白龙驹,马上是一个老爷子。见这老头浑身上下,穿白爱素,扎巾箭袖,肋胯三尺宝剑,可就是没穿盔甲,怀里抱着两头蛇双枪。秦怀玉瞅了瞅:“各位先锋,给我压住阵脚,我上去看看。”说着拨马匹来到疆场之上。“请问,对面这位老英雄,贵姓高名?不知为何来到这里讨敌?”
老爷子上下打量打量秦怀玉,“扑哧”一笑:“这还用问?小伙子,既到疆场,就是来会战。”
“老爷子,因为我看您这身打扮,北国并没授予您什么官职,不象保国的将官。既没有保国您就是为点什么事而来的了。”
“啊。小伙子,有眼力!你算说对了,我没有保国,倒是有事。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秦,叫秦怀玉。”
“噢?秦琼秦叔宝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的天伦父。”
“那你请回吧,我不跟你打。你爹虽然我没见过,可也有些耳闻,他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是个正派人。今天我来到这儿是要找两个人。”
“请问您要找谁?”
“第一个我找姓罗的,罗通,罗开国;第二个我找姓刘的,叫刘继成。我跟他俩有仇,你回去,让这两个人上来。”
“老爷子,请问您贵姓高名?”
“这,你也不用问了,回去吧!”
“老爷子,现在南北两朝开兵见仗,罗通身为二路元帅,要去牧羊城救驾。您也是中原人,亡了国于您脸面也无光。要报仇的话,请您以后再报;您现在要报仇,是不是就助了北国一臂之力呢?”
“秦怀玉,救驾的英雄大有人在,何在于这两个冤家!再说,我打死他们之后,转身就走。也不会误了你们的事。你叫我以后再报仇,要是他们死在牧羊城呢?我还怎么报哇?来了我就不能走了,秦怀玉,你回去吧!”
“老人家,您要这么说,我奉元帅之命前来应战,既来了我也是不能回去了。”
“哟,听你的意思是想和我打呀?”
“老爷子,我跟您无怨无仇,我不能跟您打,但您得说明白到底是谁?究竟和他们俩有什么仇?”
这时,尉迟宝怀手捧长枪上来了:“哥哥,你跟他啰嗦什么呀?你回去,我扎死这个老头就完了呗!”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我叫尉迟宝怀。”
“噢?那尉迟恭敬德……”
“那是我爹。”
“好!你也回去,你爹也是正人,我不跟你打。叫罗通前来受死!”
“嘿!这个老头,我就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真要不回去,我可要教训教训你。”
“哟!你也配!”尉迟宝怀手捧长枪拨马而前:“老头,你着枪吧!”
老爷子见枪到跟前往旁边一闪身,用单枪往外封。脚力一错镫,左手那枪直奔尉迟宝怀的后背,“叭!”“你给我回去吧!”这一下打个正着,尉迟宝怀“哎呀”一声败下阵去。
后边尉迟宝庆拨马就上来了,“嗯!老头子,你伤了我哥哥我岂能容你!”尉迟宝庆上来还没有两个招面,老爷子照准他的后屁股蛋子就是一下子:“你也给我回去吧!”王瑛上来更不济事,很快败下阵来。秦怀玉心想,我也别去了,上去照样挨揍。老爷子枪法是真好啊,一个照面就给打回来一个,怎么办?收兵回城吧!
秦怀玉带着人马回转野马川,把情况跟罗通详细说明。罗通听完皱皱眉头:“既是点名叫我,那我就出去吧。”
刘继成说:“元帅,还有我哪,我也跟您一起出去吧!”
两个人来到外面,定睛观看,只见疆场之上站着一匹白龙驹,上头的老爷子,怀抱两头蛇枪,不用说就是他了。“刘将军,你给我观敌了阵,我上去会他!”
“不!元帅,末将先上去。”当时拨马,直接来到老爷子跟前,勒坐骑,用双枪点指:“我叫刘继成,请问对面这位老爷子贵姓高名?您有何事找我?”
老爷子上下打量打量:“双枪将丁延平,你认识不认识?”
“那是我授业的老恩师。”
“我就是他的儿子丁风涛。”
“哎呀,原来是师兄!”
“呸!谁是你的师兄?你给我们老丁家败坏了门风,今天我就是给我爹清理门户来了。你知道我的爹爹死在罗家之手,师徒如父子,你应当给你的老恩师报仇;可是你不但不报仇,反而认贼作父,我怎能饶过你!姓刘的,接枪吧!”老爷子说完把马往前一拨,双枪一抖,冲着刘继成就来了。
刘继成往旁边一闪身,用双枪往外封。他们俩个虽是一门的枪法,可刘继成比丁风涛却差远啦,双方打了四个回合,老爷子就在脚力错镫之时双枪齐发。刘继成听到风声响,急忙闪身用枪往外磕,上边枪架出去了,下边枪可没躲过,“噗!”扎进了后屁股蛋子。刘继成“哎呀”一声拨马而逃,老爷子在后面紧紧追赶。
罗通赶紧拨马上阵:“站住!”
丁风涛一声断喝:“你是什么人,敢拦挡去路?”
“我就是你要找的罗通。”
“哎呀,你可出来了!罗通,我那老爹爹丁延平是你爹罗成的干姥爷,对你爹不错呀,还教给他单枪破双枪。可罗成学会之后,忘恩负义,把我爹枪挑在长蛇阵内。今天我就是为报父仇而来,你还有什么说的?”
罗通当时一抱腕:“老人家,您能不能容我说两句话?”
“讲!”
“老人家,要从私来说,您是我的老前辈,所以您打我我不敢还手,您骂我我不敢还口。虽然我爹他对不起您,事情终究是过去了,那个当口正是两国相争,刀枪无眼。现在您找我罗通报仇,可显得您心眼太小了。您应当助我一臂之力,前去牧羊城救驾呀!您把我扎死了,哪一个挂帅前去救二主啊?”
“罗通,那好办,扎死你,我带兵为帅,到牧羊城救驾。”
罗通一听:“好吧,既然您非打不可,那可不怨我以小犯上了!”
罗通一抖手中枪,直奔丁风涛扎来,老爷子不慌不忙,架过丈杆,二人打到一处。
打了四五个回合,老爷子“嘿”一阵冷笑:“罗家枪就这么大的能耐呀?罗通啊,你就看着我的吧!”说完双枪往后一抖,使出了丁门绝技,罗通再想闪身,势比登天还难,就听“咔嚓”,“噗”!血花四溅……
第二十九回 罗元帅落荒识伯母 小顽童抖胆杀番营
丁风涛双枪齐发,上一枪奔人,下一枪奔马后胯。罗通往旁边一闪身,上头这枪躲过去了;可下头这枪没有躲过,“哧——”一枪正刺中马后胯。那匹马疼得“唏溜溜”嘶叫,连连尥蹶子,险些把罗通给摔下去。幸亏小伙子身子灵巧,双手抓住了马鋬头,这才没被甩下去。那匹马可就惊了,“嗒嗒嗒”,疯一般地跑了下去,罗通马上紧勒缰绳,“吁吁吁——”,可那匹马照样猛跑。跑来跑去,跑到一片树林的外面,马也乏了,路也断了,那马这才收住马蹄,站住了。罗通的汗珠子顺鬓角直流,他是又气又急呀!气的是败在丁风涛手里,我这元帅该多丢人哪;急的是一下子跑出这老远,我什么时候能赶回去,也不知营中是怎么样了。
罗通拨马刚要往回走,就听树林子里头有动静。定睛一看,见林子里有一片空场。场上两个小孩正拿着白蜡杆子枪练武对枪哪。看年纪这两个小孩都在十岁上下,枪法还真不错。旁边有两个老家人看护着他们,地上摆着十八般兵刃。看样子这些武器他们都能拿得起来。两个小孩听到林子外头马叫,急忙收住脚步往外观瞧。
“哟,我说哥哥呀!”
“兄弟,干嘛?”
“你往外看,来了一匹马,多好啊,咱俩只在地上练过武,还没试过马上功夫哪。干脆,咱把它要下来得了!”
“人家能给吗?”
“不给,咱就硬要。俩打一个,也能干过他。”
“那好吧!”
俩小孩商量好了,来到树林子外头,一抱拳:“我说大朋友,我们俩练武正缺匹马,你把这马给我们行不行?”
罗通一瞪眼:“给你们,那我骑什么?”
“你就别骑了!”
“那不行!”
俩小孩把腰一掐,胸脯一挺:“不行也得行,今天非给我们不可!”
“哎呀?你们想劫道啊!这么大点岁数就不学好,将来还不知道犯什么王法呢!”
“我们不知道什么叫劫道,也不知道什么叫王法,我们俩喜欢这匹马就想骑骑!”
说着话,一个小孩上前就来扯马,罗通赶紧把大枪一抖,想吓唬吓唬他。哪想到枪刚出去就让小孩一把给抓住了。罗通赶紧用双手往后拽枪,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小孩从后边上来了。他一纵身:“你给我下去吧!”
这一掌出其不意,罗通“呱叽”,就摔到马下。“绑绑绑!”俩小孩伸手四马倒拴蹄,愣把罗通给绑上了。罗通心里这个别扭呀: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过去了,竟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罗通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有气,不禁破口大骂起来。小孩一听,“怎么你还不服气啊?老家院,咱们把他带回去!”
两个老家人连忙收拾好武器,小孩把罗通又捆上马,拐弯抹角直接走进了山环。前边不远闪出个宅院,进了院门两个小孩吩咐家人:“去,把他先吊在马棚,多个服气了,再放他下来。”老家人答应了一声,把罗通拉走,吊在马棚里。
两个小孩来到后宅:“奶奶,我们俩回来了!”
“孩儿呀,进来吧!”
“哎!”两个小孩应了一声挑帘笼往里走。屋里坐着三个人,正当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是他们的祖母,旁边还坐着两个中年妇女,那是他们的娘皮氏和魏氏。小孩喜孜孜地跪倒磕头给奶奶和娘亲问好。
“孩儿呀,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奶奶,我们俩得到了一匹好马。”
“哪儿来的?”
小孩忙把得马的经过学说了一遍,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