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道没搭理其他人,已在一旁吃了起来,这时才插嘴说:“这一层你们不用担心,阿立总会见到他那未来岳父的,你们亲家公也少不了有见面的机会。”李立一时好奇,正想问个究竟,林老道指着头顶说:“天机!”
第二天上午,李立,林萱,李志,李臻,陈良等人都准时集中到了那大屋子门外,各人身上都背了个小背囊,里面是些换洗的衣服之类,林老道和李老九早就在屋里等候。
过了一会,阿福喘着气一脸喜色的赶到,背上背了个更大的背囊。
李志打趣说:“老福头,昨天晚上没透支掉今天的力气吧!”
阿福说:“你看阿福象吗?今天不但精神倍爽,还带了更厉害的武器,来,先分一下。”说着放下了背囊,让各人自己挑。李立依旧只拿了把左轮手枪揣到兜里,李志则对着里面的东西赞叹了起来:“哇,新式汤普森冲锋枪,还有手雷。。。”阿福说:“我们在那些粤军尸体上收获不少,除了上次的炸药和霰弹枪,你看还有这叫手电筒的玩意。。。”李立说:“既然你今天精神倍爽,就先背着,咱们要出发了!”
进入屋里,林老道让他们六人背靠背互相拉着手站到那阳极朱砂圈上,他自己则站到了阴极圆圈里,接着严肃的说:“你们所站的圆圈叫阳门,我这边则是阴门;一会会有很耀眼的强光,你们闭上眼睛后会觉身体离地,在重新站回地面前切记莫张开双眼,返回的时候也需如此,切记!”说完后,林老道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起来。
李立等人发现,那四围八方青砖上的朱砂符号开始逐渐变亮,慢慢变成了金黄色,并开始发出朝他们头顶上聚焦的光线;那些光线逐渐的增强,很快变得亮如白炽,李立等人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漆黑间,他们突然觉得脚下站的地方凭空消失了,不禁相互拉紧了双手,生怕彼此会松开。。。
(第一部分结束)
十八。 春寒碧血
更新时间2008925 21:05:02 字数:5990
1279年正月十三(祥兴二年),南宋崖山行朝宫殿内。
太傅张世杰、丞相陆秀夫、上柱国大夫赵逊崖及太后杨淑妃等人正在大殿上商议大事,八岁的小皇帝赵昺则端坐正中龙椅,一脸少不经事的样子。
张世杰递给陆秀夫一书信说:“潮州刚失守,文山(文天祥)已落到了张弘范手上,看来接下来的一战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陆秀夫匆匆看了书信两眼说:“还向你劝降呢,看来那狗贼很清楚,大宋今日的命脉就在你一人手上。”
张世杰愤愤的说:“我知道投降了元朝,我不但可以活命,还可以得到富贵,这样的话我和那狗贼有何分别?脑袋可丢,决不变节!”赵逊崖在杨太后身边叹气道:“若非昔日我等糊涂,导致宗室内乱朝政荒废,哪会到今天境地呀。。。”
杨太后安慰说:“皇叔别责怪自己了,那张狗贼只有两万人,而张太傅这边有二十多万,我们还是有希望复国的。。。”
这时外面士兵传报说:“禀太傅,外面来了几位奇装异服的人要求见太傅,他们的到来非常奇怪,是忽然出现在我们的战船上面的。”
张世杰知道连日来都不断有义士前来投奔为朝廷效力,当听说“忽然出现在战船上”时,也觉得非常不解,当即命令说:“传进!”不一会,李立等一行人进入了大殿,只听阿福说:“这大殿是简陋了些,不过确实和我们看的小人书很象!”
张世杰打量着眼前的四男二女说:“看长相听口音你们是中原人士,但为何衣着如此怪异呢?”李立拱手说:“未知大人可否就是张世杰张太傅,一会我们如有任何言行失当之处还万望见谅,因为我们并非大宋的子民,只是前来尽一己绵力而已。”
张世杰奇怪的问:“你们不象蒙古人,也非大宋子民,这就奇了,愿闻其详!”李立接着说:“我们来自数百年后的这里,一切都是太祖时候陈希夷道长的安排,其中,这位姑娘则是上柱国大夫赵逊崖之嫡孙。”李立说着指了指林萱,并顺便一一介绍了各人。
赵逊崖听闻说:“简直荒唐!希夷道长我们都无缘得见,何来你们这些人要和老夫攀亲攀故,还都不是姓赵的!”
林萱在一旁低声对李立说:“你就别扯这了,听说我这位先祖很难相处的,和他说了他也不明白,咱们还是别搅和,先说明来意算了。”
“这简单!”李立说着,掏出怀里的手枪朝大殿顶上开了两枪,打下了几片瓦片。大殿上的所有人冷不防都吓了一跳。
“请勿见怪!”李立扬着手上的枪继续说,“这就是数百年后的武器,可惜我们就这么点,无法帮你们改变现状。”
张世杰走上前接过李立手中的枪打量了半天,对陆秀夫说:“他们应该所言非虚,既然是希夷道长的安排,咱们还需配合才是。”接着将枪还给了李立。
陈良在一边提醒李立说:“咱们做什么都好,记住,勿刻意干扰历史。”李立正想向这些古代王侯炫耀一下,陈良一句话惊醒了他。这时那小皇帝见李立手上的东西“好玩”,跑了下殿说:“我要这个,我要这个!”李立一下慌了起来,示意张世杰说:“这东西危险,不能给他!”那杨太后会意,赶紧过来抱了小皇帝离开。
外面又有士兵传报说:“张弘范大军正在南部海面集结,看来要准备发起进攻了!”李立脱口而出说:“提防他的火攻!”张世杰听了一拍脑袋说:“对了,现在天气干燥,他们用起火来可不得了!传我命令,全部船只外面都要涂上湿泥巴,谨防火攻!”陈良瞪了李立一眼小声说:“你再这样下去,宋朝就不会灭亡,到时看以后怎么收货!”张世杰没注意陈良的话,拍一下李立肩膀说:“小兄弟看来足智多谋,你们随我到军营外面视察一下如何?”李立心想:“林老道说了,无论我们但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历史,去就去吧!”于是点了点头,一行人跟着张世杰到了外面。
这时的崖山下修了无数木屋,士兵们都住在里面,其间还有集贸市场,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看样子还算平和,没有什么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张世杰对李立等人边走边说:“我们这里,军营就是生活区,百姓都是士兵,打仗已经成习惯了,国难当头,每一位百姓都在尽自己的力量拥护朝廷保护国家,真是难得呀!”旁边的李志和李臻则在窃窃私语说:“想不到他们说的话和我们差不多,开始我还怕有言语沟通上的麻烦呢。。。”
陈良见大街上的男女均脚步稳健,显然人人都身怀武功,叹气对李立说:“想不到,全民武林高手最后还是抵挡不了蒙古人,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真是天意!”张世杰听出陈良话中意思,也叹气道:“这位陈壮士说的也是,我也已经预料到大宋国运将尽,但作为南朝子民,是绝不应投诚于那些蒙古鞑子的,我们这里二十万大军,每个人其实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从临安到福建再到这里,殉国的百姓早已经不计其数了!”
林萱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对张世杰说:“既然张大人也已经知道局势如何,我们不妨就明说了,大宋的龙脉就在这里也会断于这里。早年希夷道长就暗示过,寸土开放得龙腾天,如今从开封到了崖山,大宋龙脉正受困于山。蒙古人必会知道此事,也必会派人去摧毁龙穴之地,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以免大宋宝藏落到蒙古人手上。”这这话时林萱当然清楚那些宝藏的所在去向,她最后这么说只是个托辞而已。
张世杰听说“宝藏”二字,停了下来对李立等人说:“看来你们也知道这事情,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了一道士,他也是希夷道长的传人,去年时候他帮助我们修建了个秘密的地宫,那些宝藏就在里面,只是开启地宫宝藏的钥匙正是大宋的传国玉玺,和你们说的龙穴又有何关系?”林萱解释说:“玉玺只是真龙天子受命掌管的印鉴,而龙穴所在也会有相关可开启宝藏的线索,具体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我们才会返越时空过来寻找答案。”
张世杰寻吟道:“此事事关重大,就算大宋亡国,那批宝藏也不能落到蒙古人手上,这样吧,我想办法安排你们混到蒙古人的军中,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蒙古人那边也有不少汉人,不会受到什么怀疑的。”
一行人走着,不觉到了海边。
南方的正月是一年里最寒冷的时候,加上海风的吹袭,直让人冷到了骨子里面。
李立等人缩着肩膀哈着手,都一脸痛苦的样子。张世杰见他们冷成这样,指着面前一字排开的战船说:“你们看,上面的士兵穿得都比你们少,他们要在上面通宵达旦守卫,靠的是什么?”大伙极目望过去,只见那一千多艘战船上,每一艘的两侧船舷边都站有迎风肃立的整齐宋兵,那情景真教人肃然起敬!
李立对李志说:“那上面我应该似乎到过,不信打个赌看,我知道上面的甲板是什么样子。”李志不屑的说:”刚才咱们才从上面下来,你当然知道了。“张世杰说:“不管有没上去过,现在咱们都上去看看。马上就要开战了,你们也来提提建议,能多杀一个元兵就多杀一个。”
到得近岸边的一战船上,宋兵无不立刻高喊:“张元帅到!”这时的张世杰一身文官着装,没有一点大元帅的样子,但表情依然不怒而威。只听他对众将士说:“蒙古人都是马上骁勇,水军实力远不及我们南朝,现在我们的数里船墙,准教元军都会淹死在这天下最广阔的护城河上!”“淹死蒙古人,淹死蒙古人!”宋兵齐声高喊道,声音一直响彻到银洲湖的西岸。
李立见船身上正有许多工匠在加紧施工,往上面糊泥巴,心里一动,对张世杰说:“时间允许的话,再在上面钉一些木条,万一火烧了过来,烧到的也只会是那些木条,泥巴加木条,船只就有了双重保护了!”张世杰放下了严肃表情,笑着对李立说:“小兄弟果然聪明,这里周围都是山,有的是木头,我还准备在船上搭起城楼,蒙古人再善战,在水上攻城略地总会没那么容易得手的的。”
李立和林萱、陈良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和元军正面交战一下以摸清对方底细,当下对张世杰要求说:“我们三人都精熟武艺,可否交给我们三艘或更多的船,由我们负责指挥抵抗元军?”张世杰说:“这当然求之不得,我们眼下缺的正是将军之材,士兵大多是百姓出身的,战斗力明显不如元军。现在我委任你们为副将,协助战船防守吧,这里一共有一千六百多艘船,具体如何分配你们自己看着办。”
当晚,张世杰安排好六人的一切,便自己忙去了。
李立等人想着早上还身在民国,今天就忽然处于这战火纷乱的宁静下,都觉得有如梦境一场。
正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一位中年人端了一大盘子东西进来说:“张太傅交代的,送点酒肉过来给各位暖暖身子。”阿福鼻子灵敏,马上就叫了起来:“哇,梅子香,鹅皮脆,上好的烧鹅呀!”李立一听,马上来劲了,拉着那人坐了下来问:“这烧鹅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我想问问,这里是否一直就有这种做烧鹅的工艺?”那人不解的问:“你们以前也吃过这烧鹅吗?这可是宫廷里的东西呀,一直就是我做的,况且,今天是我第一次拿给你们。”李臻也问:“那么,你就是朝廷里的御厨了?”那人说:“可以这么说吧,在临安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宫里负责烧鹅的制作,烧制方法也是我家祖传的。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木材烧制,就用了这里到处都有的荔枝木,哪知道做出来更香了。可以说,你们这次吃到的烧鹅比之前的都要香都要好吃,之前的几位皇上都没这口福了!”
李立和阿福对视片刻,相互狂笑说:“哈哈,原来世界上最早的古井烧鹅原来是吃到了我们几个肚子里!过瘾!过瘾!”林萱小声问:“既然比以前的都好,干嘛不端给太后等人呢?”那人叹气道:“太后他们,已经很久没胃口吃这些宫廷食品了,要不是你们这次到来,我还一直都闲着,也就不知道用荔枝木烧制烧鹅原来会更香。”
第二天,即正月十四,李立、林萱和陈良三人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吩咐阿福等人在行宫里呆着,三人则一同赶到了战船上。
张世杰一早就身穿黄金锁子甲待在那里,见他们三人到了,拿出三套副将服装让他们穿上,一边说:“蒙古人的箭法了得,得提防他们的弓箭,穿这有用的,其他将士也会见这服装听取你们号令。”李立见了这挂满铜片的布面甲,不禁想起了那天吃了萝卜“掉魂”的事情。穿好了衣服,张世杰说:“一会我就在正中主船上,你们则到西岸防守较薄弱的地方,这东岸因为靠近行宫,防守力量相对充足许多。”一路朝西过去,李立三人见这一千多艘船真的就好比一延绵数里的长城,将士都士气饱满,实在无法让人联想到这铜墙铁壁会在数天后就毁于一旦。
到了西岸附近,李立三人才喘住气,就见南面崖门出海口处的元军战船开始出动。当时的银洲湖水面异常宽阔,东岸和今天无异,西岸则一直延伸到今天的古兜山下,淹盖了今日三家村的全部地方;宽阔的中段水面到了崖门出海口处的汤瓶山附近则忽然收窄,东西两岸距离连最宽处的八分之一都不到;而当时对峙的宋元两军,元军则驻扎在汤瓶山北侧山下,宋军则在崖山位置,即银洲湖的中段。只见元军大约三百多艘船分了三路缓缓靠近,号角开始此起彼伏。李立见状,奔到战鼓旁边就擂了起来,他擂的却是古兜山山匪进攻时候的铜锣节奏“咚咚-咚咚-咚咚”。宋军没听过这鼓声,见有人擂了起来,其他战船也就学着样子擂起了同样的鼓声。
元军那边,主帅张弘范正驱动着战船准备进攻,听到了宋军这鼓声,不禁纳闷了起来:“宋军平时不是这样擂鼓的,到底他们传的是什么信号呢?”他担心对方有诈,当即令战船停止了前进,想看看宋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立见元军战船忽然停下,心想:“难道那张弘范不懂咱们的战鼓?”他没料到,不但张弘范不懂,就连张世杰也不知道李立他们在搞的什么鬼。“又敲个停战号看你什么反应!”李立心念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