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君!你先别急,让他说话,也许真的有什么隐情……也许真的为我们好!我们岂不冤枉人家一片好心了!”
“是啊,应该让人家说话……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来龙去脉就……这也太鲁莽了,太操之过急了吧!”
罗仙姿在替钱兴发帮腔。
三木小一郎本来就对他俩偷情怀恨在心,一直忍着没有发泄。如今已到生死关头,又在气头上……
心乱如麻的他,这回又听到罗仙姿不识好歹,还在替钱兴发帮腔,指责他……一下子引燃了憋在心里的怒火!他想发作……
不过三木小一郎想了想,还是强压住怒火,他发出一阵冷笑:
“哼!你,你们,一个孝子贤孙,一个夫唱妇随……也想替他求情吗?……趁我没发怒,我劝你们还是离开点好!”
钱兴发罗仙姿一听三木小一郎的话有点不是味,什么孝子?哪有贤孙?尤其是后面的那句话,更不是味!什么夫唱妇随?什么意思?也有点太……怎么这么大的人逮着话就说呢!难道他真的气糊涂了?……还是有所指……
钱兴发罗先姿想到这,不禁有点自惊自醒。难道他抓住什么把柄?……又一想,不至于吧,当场他都没说什么……过后怎么会知道的?不!他还是气糊涂了!不过最后让他俩离开……这也太……这句话实在让他们吃不消。一副命令式的口吻……这是为什么?这可是没有的!从来没有的,实在让人接受不了……不,不能就这样灰溜溜走开!难到是心烦意乱冲口而出?……
不行!为了不让他干出傻事,还是应该劝劝他!
钱兴发想到这便说道:
“三木君!要冷静!千万要冷静!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要肝胆相照!有话就说。不错,钱而夫是我大伯。不过我可不是他的孝子贤孙,……我以前也表白过,他是他,我是我,泾渭分明。他有些做法我并不赞成!就拿今天撞船的事情来说,对他如此草菅人命……我也是义愤天膺,痛恨无比……但是,不管如何,你得让人说话,法庭上被判做死刑的人,最后也有陈述的权力,也得让人把话说完,这一点做为律师的你应该懂!奇怪的是——你怎么能说我是孝子贤孙?那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更是无稽之谈!……我想你是气糊涂了!”
“可不是怎么的,没见你这样不冷静的!都胡说些什么?真是搞不懂!还是一名律师呢!”罗仙姿在一旁还在帮钱兴发的腔,对他却冷嘲热讽。
三木小一郎不听便罢,一听心里更是不平衡,更是火上浇油,顿时怒火万丈!
“什么?我胡说!妈的!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难到真的想逼我把你们的丑事说出来?你们才好受?也好!反正船已沉了,今天咱们谁也活不成……死之前,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丑事,见不得人的事,出租车司机全都说了!”
“啊?出租车司机?……”
钱兴发,罗仙姿听了先是一愣,这可是他们没想到的。心里未免有些慌乱……一时惊怯不知怎么回答……
还是钱兴发比较冷静,他在想,司机能知道什么?在出租车里无非是打情骂俏还能有什么?朋友之间打情骂俏算得了什么?想到这心里又平静不少。
“不是有那句话吗!车船店脚伢不死也该杀,一个开车的,他的话你也信?……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钱兴发满不在乎的问。
钱兴发异常的冷静和坦然面对倒让三木小一郎没想到,吃惊不小。
“他?……当然他的话倒是没什么,无非是……但是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有些怪现象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八九分……我想就不用在这一一挑明了吧!”
“你?……你说……你一定得说清楚!”
钱兴发仗子没被捉奸在床,粗脖子红脸还在同三木小一郎叫真。
“哼!你真想让我说?……既然如此,你不要脸我怕什么!……离开将军别墅时,罗仙姿手里的裤头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啊!……那能说明什么?……”钱兴发还在负隅顽抗,因为他预料到了,也做好了准备,临出门时在卫生间里已经穿好了裤头,他认为这个问题可以狡辩。
“难到还要拿去化验……”
钱兴发还要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心高气傲的罗仙姿实在受不了了,尖声的喊了一句:
“行了!缩头乌龟!别在遮遮掩掩的了,我实在受不了啦……”
她转过激愤的脸,向着三木小一郎说道:
“是又怎么样!我们不是还没登记结婚吗!我和谁?这是我的自由,谁也干涉不着!有能耐你把我杀了!哼!……我谅你不敢!”
“我不敢?事到如今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连你和钱兴发一块杀,还有这个老家伙!以泄我心头之恨!”
三木小一郎眼露凶光,看样子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此时罗仙姿,钱兴发想躲,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三木小一郎凶神恶煞般拿起那锋利无比的剐刀……
就在他发疯似的即将刺向钱兴发的时候,钱而夫突然睁开眼睛发话了:
“住手!你不能杀他们!”
他是忍着病痛发出一声断喝。
他的这句话,把在场的几个人都闹愣了!分别把惊疑的目光投向他,三木小一郎也不例外,拿着剐刀的手也自然的垂了下来。
“你这个老家伙!吓我一跳……你又发什么神经!……妈的!一个奸夫,一个淫妇,还跟我死不要脸,不认帐!还他妈的向我示威……我为什么不能杀!……”
“咳!你杀他们倒行!但是,你可知他们两个人是谁?”钱而夫有些气喘嘘嘘的说道。
“是谁?……这话说的!难道他们是谁?我还不知道!”
三木小一郎一时被闹愣了,他盯着钱而夫说道:
“你这老家伙还没死呢,怎么说起没头没脑的鬼话来了!”
“我说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钱而夫说的很认真,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叹着气摇着头:
“咳!我快不行了!……有些事在我内心埋藏已经很久了,我是想把他烂在肚里,可是,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说了,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我觉得死前必须跟你们交代清楚!……孩子们!你,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啊!”
“死前?……怎么回事?你是说沉船……”三木小一郎有些不解,罗仙姿钱兴发也感到迷惑。
这时小胡子船长说话了:
“即便沉船事件没有发生,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已经是肝癌晚期!肺部也……”
“这……活该倒霉!大快人心!肝癌肺癌……这是你坏透腔的报应……死了好,快点死!免得我下手!我还怕脏了我的手!溅了我一身血……”
三木小一郎说道,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
“你一口一声的孩子们……什么意思?谁是你的孩子?你听好了,这里只有该死的钱兴发,他是你侄子,算是你的亲人……我们可不想沾你的凶光!……你就乖乖等死吧!……哈哈!”
说完幸灾乐祸的发出一声颇为得意的笑。
“可是你错了!……他不是我侄子,……而是我的亲儿子!……你,也是我的亲儿子,……她。她是我亲女儿!……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都是我的……”
钱而夫断断续续说了出来,看样子钱而夫真是不想说出来,是他犹豫了半天,是此情此景他看到兄弟姊妹相残,有点万不得已,才不能不说了,能看得出,说出来也是经过内心的思想斗争的,是鼓足了勇气,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的。
“呵!好啊!这一会我们都成了你的亲人了?这不是在演电影吧?哼!……你想用血缘关系套近乎?……我是你的亲人?笑话!你别忘了,你是华人我是日本人,这可能吗?这不是痴人说梦,胡说八道吗!……我看你是病烧的再说胡话吧!……”
钱而夫听了皱了皱眉,三木小一郎对他的话显然没太往心里去,不但没往心里去,还引来一阵冷嘲热讽……这让他有点沮丧,有点气恼。要是平日早就大发雷庭了,如今落得如此惨境,只好忍气吞声了,他无奈晃晃头,又重重打了个咳声:
“咳!气死我了!……你,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但是我也都要讲出来,尽管事情对我不是很光彩,甚至是罪过,有点羞于说出口,不想说出口……但是脸面,罪过……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对你们身世负责!”
说到这他又缓了口气,接子说道:
“先说老大钱兴发吧,我和你妈妈香秀还有我二弟钱而天,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读书,我是从小神淘傻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手。二弟文静比较内向。你妈妈性格活泼开朗,我们两家是邻居,前后院住着,我们三个人,学习在一块,玩也在一块。小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不觉得啥,就喜欢在一起玩,热闹!可是大了之后,我和你妈香秀变着法,就想甩开二弟钱而天,偷子跑别的地方单独玩,嫌二第害眼,拿现在的话说是当灯泡。二弟是一个跟屁虫,找不到我们就哭咧咧,为这事我没少遭父母骂。她家的父母骂的更厉害,因为她家的父母喜欢文静的二弟,不喜欢我这样淘气的孩子!可是香秀喜欢我。中学毕业后,父母就让我去日本留学,一去就是三年,受尽了孤单寂寞思乡之苦,这期间我给你母亲写了无数封信,写尽相思之情,掉了多少相思之泪!就盼她的回信,可是望眼欲穿,一封封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消息。
三年的学业我觉得是那么漫长,好不容易学成回国。
回国后在火车站,我第一个想见到的就是你母亲,而你的母亲恰恰就在接站的行列之中,我喜出望外,见过父母后,直奔香秀而去,我想拥抱她,亲吻她,可是我看周围情势有点不太对头,她躲躲闪闪有些尴尬……这时二弟上来站在我们中间,他笑着向我介绍:
“这是你弟妹!”
我吃了一惊“弟妹?……”
我一下子傻了!当着众亲友的面我无话可说,有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第二天我推掉了一切宴请,专门来到二弟家,一访娶亲究竟,碰巧二弟有应酬没在家。我和香秀谈话方便了许多,谈话中,我们共同回顾了相处之欢,离别之苦!当我说到在日本求学时,我们人在两地,相思之情时,提到写了许多信寄给她,不知为什么她一封信也没回,她听了很吃惊,她说她一封信也没收到……她还以为我出国留学,变了心,把她忘了……还在怨恨呢!……
这回我们两个一见面,才知是她的父母搞的鬼,扣押了我的一封封来信。气的我立刻就要找她的父母算帐,可是她告诉我,二老已经不在了,母亲因病先期走了,母亲走后,父亲也是一股急火,疾病缠身,卧床不起。他是最近走的,临死之前他把我托付给你们家,希望和二弟结百年之好!我当时不同意,坚持等到你回来再说。他听了更急了,不放心,非逼我马上出嫁不可。我拗不过他,另外他还在重病中,好可怜……我含着泪不得不答应……就在我结婚第三天他就走了!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傻呆呆的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心想我们的爱情就这样被葬送了,那可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啊!该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心如刀搅……
你妈妈看我欲哭无泪的样子,心里也是在流血,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哭了,一边抽泣一边跟我说:
“而夫,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我对她这突然的举动,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想推开她,手又显得那么无力!霎时我感受到了我心爱女人那肉感极强的身体,及那柔美乳胸的无穷魅力……我紧紧抱住她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好久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而夫,你现在还想我吗?”
“当然想!可是……”
“那就让我做一次你的女人吧!”
“这……”
我吃了一惊,有些犹豫,她如今可是我的弟妹呀!
“来吧!只这一次,哪怕死了,下十九层地狱我也心干!……而夫,我想让你亲手把我的衣裳解开,那我会感觉非常美……”
就这样我们有了一次,并仅有这一次!
从此以后,我感觉无脸见爹娘,更对不起二弟钱而天,我不愿回到这个家,就是我走投无路,宁可东渡日本也不想回这个家!
后来我听他说怀孕了,我给她去了一个电话,是她亲口悄悄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
我把这个秘密一直瞒到现在……今天我不能不说了,这孩子就是你呀!”
钱兴发,三木小一郎,还有罗仙姿听了他的讲述,全都吃了一惊。尤其是钱兴发,他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
难道,他真是我的亲生父亲?难怪他像资助亲生儿子那样资助我,并把我作为他的代理人,还能把他和三木夫人的一些藏在心里不被人知的秘密讲给他听……
人就是这样怪,一旦确认是父亲,那在他眼中,钱而夫的所作所为,也都像是父亲作的。
“我……你……”
他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很复杂,乱糟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怎么表达……
他上前轻轻的扶起他,让他坐到椅子上。
钱而夫向他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父子重新认识的见面礼,潜台词。
钱而夫就是这么动了动,又引发他一阵剧烈咳嗽和喘息,好容易平息过来,他又把目光转向三木小一郎,继续说道:
“说完老大,我再说说老二……三木小一郎,你的身世之迷,是你母亲死前,才告诉我的,关于我和你母亲三木夫人的事,你也能知道些。……三木武夫是皇族,你母亲却是平民百姓,他们是自由恋爱,但是你母亲平民的身份,被自认为具有高贵血统的皇族所不耻,野性,被皇族森严的等级礼节所不容,这就注定他们婚后的生活不会和谐幸福。
果然婚后争吵不断,我和三木武夫是同学,闲暇时常到他家玩,我常给他们讲中国民间故事,三木夫人特爱听,一来二去她就喜欢上我了,发展下去我们就有了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她那一瞥一笑蕴藏多少情和意,只有有情人之间才能捕捉到感受到,真所谓心领神会……
但是我当时还在大学读书,她已经是他人之妇,怎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