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钱兴发下的毒手!他为什么要害死史少方呢?难道是因他们是情敌,为了我而像西方式决斗……不能,他不会干那种傻事!她苦思苦想期待能有一个答案,可是没有。
可能是过于悲痛伤神,终日苦思苦想的原因吧,她最近有些失眠,白天,晚上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不清醒。
由于失眠感到脑袋发晕,她最不愿去医院,有点小病能把人折腾成大病,什么验血验尿验……,做CT、脑电图……钱花不少,病不能一定治好。所以她不去医院每每有病自己在家对症吃点药也都好了。
昨天夜里失眠,她就想吃点治失眠的药,由于懒得起床找,加上一直幻想能睡着,结果拖到天大亮还是没睡。痛苦极了。
今天她下了决心在睡觉前怎么也得找出一瓶安眠药来放到床头,以备不时之需,于是她去打开床头柜,拿出药箱。恰在这时有人叫门。
“谁呀?”她放下药箱走过去问。
““是我,史大方!”
“是爸呀!”兰紫忙把门打开。
“爸,您来了,这么晚了……有事来个电话我去就行了,何劳您亲自跑一趟。”
兰紫一向对公爹史大方,恭恭敬敬尊重有嘉。
史大方一言不发闷着头走到沙发前坐下。
兰紫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史大方面前,兰紫看出史大方有什么心事,她坐到对面。
“兰紫,你在电话里跟我说,钱兴发对史少方那笔贷款放宽了期限,我奇怪,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他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爸,你说会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和少方的死有关,这小子作贼心虚,暗藏祸心,故意改变了主意制造假象掩藏他的毒蝎心肠!”
“不,少方死前,他就答应我们放宽还贷期限,他是替公司着想,我想他也是在为自己着想,公司银行其实是一家,同盈同损,他没有理由逼少方破产还债,是少方自己提出来的!”
“我想起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说公司破产抵债的事,少方正在我旁边,我发现他那神态有些异样,说什么学会做人……乱七八糟的话,第二天就发现少方死了,事情这么巧呢!我想了想,这事是不是,钱兴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继续逼债,将少方逼的无路可走最后上了望夫崖。钱兴发跟踪而至,将少方推下望夫崖,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这种可能,但我总觉得可能性不大。”
史大方斜视兰紫一眼,十分不悦的说道:
“兰紫,我知道你和钱兴发的关系,你怎么还事事还护着他……我说的不好听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至于发生这场悲剧。事情发生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关键时刻你得站出来讲实话,说实情!”
“爸,看您这话说的,难道我还能包庇钱兴发,如果他是凶手,尽管我们不错,是朋友,我也会亲手送他上法庭,亲自出庭做证,替少方报仇!”
兰紫被激怒,气的发了狠,表了态。
史大方知到自己一时激愤,口不择言伤了兰紫。
他欠意的说了一句:“为少方的死,我是气糊涂了。”
过一会,他皱着眉打了个“咳”声:
“我年纪大了,有些事常犯糊涂,颠三倒四,你也别见怪。都是少方死了闹的!心情特别不好,看谁谁像杀我儿子的人!”
“爸,我知道您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好受,你方才说少方死前到过你那,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史大方略一迟疑:“竟说些奇怪的问题,我看他精神上受了刺激!”
“什么奇怪的问题?”
“他开口就说我是禽兽不如,魔鬼……什么话难听,他说什么。我都奇怪这些话怎么会从他那斯斯文文口中说出!整个一个变态。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是驴话!你是他媳妇,我是他爹,我们是畜牲他是啥呀?我能不生气么!气的我心脏病都犯了,后来吃了救心丹才缓过劲来!”
“少方是不应该这么讲话,尤其对爹您这么大把年纪辛苦一辈子的人听了多让人伤心啊!”
“这还不说,还说我和尹玉环阿姨有个孩子,你想想我和尹玉环怎么能有孩子?这不是凭空说瞎话吗?是,我和你尹阿姨有过一段,那是革命需要组织批准的呀!,后来就分手了再说有孩子我也能知道啊!这个混蛋,说那没边的话,都把我气死了!”
“爸,我说一句您别生气,我可听说过,我是尹阿姨的亲生女儿,不过,我不太相信,世界上哪有亲生母亲不认自己儿女的,一定是搞错了,这些日子太忙,特别少方一死,公司里的事千头万绪,等过了一段时间消停下来,我领你到望夫崖我大姨尹金环家走走,一来疏散疏散心情,二来问问以前的事,也许什么都清楚了!”
“即便你是尹阿姨女儿,也不能说明……不过,也好!”史大方表示同意。“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你要多保重身体!我得回去了!”
“爸,时间太晚了,你就住一晚上,这里挺方便的,明天再走不行吗?”
“不行啊,傻孙子还等我回去呢,他一个人不敢睡,害怕!”
“那……下一次把小方也带来!”兰紫又看看天色说:“爸,外面阴的挺厉害带把雨伞吧!”“用不着,你放心,我这个老头子就是风里来雨里去靠着善打夜战,从东北打到海南岛一直打到解放,建立新中国。眼前这些风雨黑夜算什么!”
“爸,您慢点走!注意点脚下别摔了!”
“好了,回去吧!”
送走了史大方,兰紫又接着找药,她把尹阿姨留给她的药箱打开,发现里面的药扔得乱七八糟的,她想一定是史少方于的,她生气的把药全部倒在床上。不料药箱底层又脱落下来一张发黄的旧信纸和一张新信纸,飘出来。
兰紫先拿起旧信纸,仔细一辩认,竞是自己出生证明,她发现自己的父母是向叔皇尹玉环时,她好生奇怪,难道……她又翻过来看,发现出生证明后面有字,是一首诗。她从头读起来,读了一遍又一遍,她紧缩的心猛的剧烈地跳起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凝神不语,傻了,她万万没想到,找到母亲的同时又吞进一个苦果,她竟和少方同父异母?她用几乎瘫痪的手又拾起那张新信纸展开看:
也是一首诗,她认出是史少方的笔迹诗中写道:
苦酒一杯谁人酿,
妹斟哥饮醉洞房。
岁月惊梦红罗帐,
望夫崖下魂断肠。
窗外,阴云越积越厚,一道道闪电划破了夜幕,像利剑在她周身乱刺,一声声霹雳在她头顶炸响,雷呜闪电过后,大雨夹着冰雹泼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辟里叭拉的声响。
她想起对母亲发的毒誓,此情此景她恐惧极了,她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害怕的给钱兴发打电话。
“兴……发,你……在哪?”
“我在总行开会。”电话那边传来钱兴发的声音。
“你快过来,我快不行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挺住啊,我这就赶回去!”
“恐怕来不及了……我……”
“兰紫!兰紫!……”
窗外风雨大作,雷声聋耳,闪电刺目。
兰紫吓的脸色惨白,她摇摇晃晃走到写字台前,拿出信纸和笔,声泪俱下:她写了一首诗:
生母赴难曾立言,
暗示女儿应避嫌。
无奈情丝正缠绵,
耻辱柱下苦长眠。
写完后将信纸与尹玉环,史少方写的叠在一块,全部放进药箱的夹层中。
她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暴风雨。失声恸哭:
“妈,女儿对不住您,自食前言。女儿该死!死也无颜见您……”
她又想起爸爸:
“爸爸你不怕自然界中的暴风雨,还不怕心中的暴风雨吗?爸爸你可得保重呀,女儿对不住您,不能报答养育之恩……女儿走了!……”
她扶着脑门,她觉得此时脑袋疼得厉害,她一步一步回到床前,她看见自己找出的那瓶安眠药,她拿起来稍微楞了一下,便打开盖将瓶里的安眠药片,全都倒进嘴里。
然后将大被一蒙一觉睡去。
说也怪,一阵暴风雨过后,窗里窗外,分外安静。
第十八章孽缘终报
第十八章
向无畏接到史大方电话时,他因感冒发烧还在医院打着“滴流”。当他从电话中知晓兰紫已死时,感到十分震惊。他不听医生护士的劝阻,立即拔下“滴流”,放下袖子,穿好衣服站起来就走,弄得医生护士瞪眼没办法。
他忍着因感冒正在发烧时引起的各种不适,摇摇晃晃奔出医院,在马路边他招了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亮出警官证,说明有紧急公务,要求司机尽快驶向,静安小区外贸局家属宿舍。他要火述赶到兰紫的家。
越急越出事,车过繁华地段时,前方发现堵车,他心急如焚,一分一秒不想耽误。好在这里离兰紫家不算太远,他索性下了车,给司机扔下足够的车钱,然后跨过马路栏杆,向兰紫家跑去。
他气喘嘘嘘,终于跑到了兰紫家住的静安小区院内。他以前常来这里,当然很熟悉。他径直去到12号楼进了2单元的门,在三楼一号室前停下。刚想敲门,他仿佛听见屋内有哭声,门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客厅里没人,哭声是从里间屋传出来的,是兰紫的卧室,便走过去。
向无畏看见卧室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已被白布被单蒙上,史小方傻乎乎的跪在地上只管哭哭咧咧,史大方坐在旁边一把椅子上,暗自垂泪。
向无畏一见这种场面,不禁也是鼻子一酸流下了泪。
“什么时间发现她……”
向无畏走近史大方握住他那干瘦冰凉的手。
“无畏,你来了?”说着打了一下咳声。
“想不到我晚年的命运这么苦!我都奇怪了,怎么事情都发生在我的家。”史大方十分悲伤,接着讲他发现经过。
“早晨起床,我想给她去一个电话,安慰安慰她,昨天我没控制了,伤了她。另外,这孩子心重,她一直怀疑尹玉环是她亲生母亲。可是电话响了几次都没人接。我想一大早她不能上哪去呀?我很纳闷,没办法我又往钱兴发住处挂个电话,我以为她能去那里,即使不在那里,他也能知到在哪。钱兴发回了电话,口气显得紧张,还有点慌乱。
“没见着,出……什么事了吧!”
他怎么知道出事?我就把没人接电话的事告诉他,他停了半天才说:
“我也打过她的电话,也没人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又换了一种口气,停一会告诉我说,他一会来这里看看。
我放下电话左思右想觉得情况不太妙,便领着傻孙于史小方来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啊……。
“她是怎么死的?”
“我想在你来之前要原封不动保护好现场,可是傻孙子一闹……我见床头柜上有一个药箱,药箱上有一个空的安眠药瓶,谁知道是不是服过量的安眠药?要是这样,我可真不理解,她怎么能自杀呢!没理由啊!”
“我先打个电话,让法医过来检查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
向无畏说着到外屋客厅打电话去了。史大方摸着傻孙子史小方的头。
“我那苦命的孙子呀!你现在已是无爹无妈的孤儿,爷爷已是风烛残年,将来怎么办啊?”
他老泪闪闪说不下去了。傻孙子像没事似的玩弄起药箱来了。
稍时向无畏打完电话进来。
“史老,一会刑警队的同志就来,老人家不必悲伤,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您老的身体!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经不住折腾,刺激。你要有个好歹,史小方怎么办?他还是一个不健全的弱智儿童,生活尚不能自理……”
向无畏说到这也不禁黯然神丧,悲痛无语。
“说的是呀。无畏,你看你还劝我呢,你怎么也……咳,事情既然发生了悲伤免不了,让时间医治伤痛吧!战士要坚强。现在关键要弄清事实真像!”
“对,您老说的对,战士应当坚强,化悲痛为力量,应当振作起来,弄清事实真像,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草草了事!”
“无畏,有个情况我想说明一下,昨天晚上我还特意到此看看她。”
“是吗?你们都说些什么?”
我没客气直言不讳的对兰紫说:
“我怀疑是钱兴发害死少方,现已查明当时只有他在现场,我还怀疑他最近的态度,一反常态不可理解,过去是催命鬼,现在主动提出宽限还贷期限,他是不是怕人说他逼死少方?故此一举故作姿态,贼人胆虚啊!总之……钱兴发可疑。”
“兰紫怎么说。”向无畏问。
“还能怎么说?兰紫替他辩解,什么公司银行是一家,什么盈亏共同……我气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受不了跟我发誓说:“若是钱兴发杀了史少方,她会亲手将钱兴发送上法庭!”
史大方说到这猛然意识到什么……
“无畏,是不是兰紫知道些什么?钱兴发来个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向无畏摇了摇头。
“史老我不反对也不认同,我觉得一切结果都应在调查分析之后。一会刑警队出现场,
如果说钱兴发来过现场他就是最大嫌疑人。”
“对,对!无畏,我是不是先入为主,这脑子是已形成框框了,一提杀人嫌疑就是钱兴发!不过我有预感。你记得那次在三块石风景区饭店里,他那通表白,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没杀史少方他心惊什么!”
向无畏微微点了点头他在思考。
“史老,兰紫还说了些什么?”
“她还说……”史大方想了想。
“她还对她的身世之谜有过怀疑。她不干心自己是被遗弃的孤儿,她总把尹玉环想像成是她的亲蚂妈,也许这是孤儿的一种心理吧!”
“不过我感觉尹阿姨待她真像亲女儿!”
“咳,这我知道,但是像和是两码事么!”
“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尹阿姨为什么要横加干涉,她和少方的婚事呢?”
“咳!她不是反对少方与兰紫的婚事,她是反对我史大方对她忘恩负义,怕少方和我一样,有点不放心……但是对我有恨,别拿儿女当牺牲品。”
“可是……她若是对你怀恨在心,为什么还能挺身而出,替你代罪受过而冤死在狱中?”
史大方不言语了,因为他也弄不明白了。
停了一会史大方关切的对向无畏说:
“无畏,我听说你正在医院打“滴流”,真是对不起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