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钰姬没有回答,北月看了过去,挑眉,“嗯?”
“呵呵,儿子舍得吗?”钰姬还是笑。
“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能不能问题。”北月说道。
“什么能不能,到时候你一枚子弹射得偏一点,要瞒过那群老头的眼睛,还是很容易的。”钰姬突然认真了起来,凑近,低声说道。
“准备什么时候呢?”北月又问道,不似钰姬那么认真,似乎完全的玩笑话。
“等你成婚后吧,最后是生个大胖小子,万一这事情不顺利,好多我也能看得到孙儿嘛。”钰姬说罢,乐呵呵笑了。
“呵呵,谁会嫁给我的呢?”北月冷哼,太不喜欢枯诺北亚的女人们了,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看着都觉得麻烦。
“等蝶院的事情结束了,放你几天假,以前你都不喜欢出息一些社交场合,认识的人自然就少,到时候我找个带你四处走走。”钰姬认真说道,似乎将什么事情都计划好了。
北月没有做声,静静地喝茶。
“儿子,你认真点,我没同你开玩笑,我是办不到了,等你继承了家族的位置,第一要做的便是把那些老头子都杀了,这家主位子必须是我们的,必须是世袭的,你明白吗?”钰姬认真说道。
“为什么?”北月挑眉看了她一眼,还是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懒懒地倚着在沙发上。
“因为,一旦易主,你和你的家人就危险了。”钰姬说道。
“呵呵,你得罪太多人了吧。”北月笑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这家主有这么好当吗?要有说话的权威,有些手腕就必须硬,他们欺负你父亲早亡,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要是好欺负,你能活到现在?”钰姬反问道。
北月没有过去的记忆,确实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同情这母亲的感觉,反倒是反感了,起身蹙眉,冷冷道:“你的野心占了更重的一部分吧。”
钰姬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要发火,只是,终究是忍了下来,扯出了无奈的笑容,道:“儿子,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知道了。”
“哦。”北月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往门外而去了,这个时候,那小鬼也应该上来了吧。
果然,刚刚到门口,那彪悍大叔便快步而来了,一脸的惊愕依旧,
钰姬也跟着出来,见了彪悍大叔,骤然蹙眉,道:“怎么了?出事了?”
“夫人,少主,出大事了……那,那小丫头她……她……”
彪悍大叔气喘吁吁地,怎么都说不清楚话。
“说呀!”钰姬怒声,以她的判断,穆婉蝶不可能会出不来的,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死在里头。
现在那小丫头对她来说,相当于是开启蝶院的钥匙。
“夫人,她……那丫头她出来了!而且……而且一点儿都没有受伤!”彪悍大叔终于是说了出来。
钰姬原本环胸的手骤然一松,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这小鬼很厉害嘛。”北月开了口。
“儿子,这小丫头……如果入了枯诺北亚,以后绝对是你的威胁之一。”钰姬认真不已,一字一句说道。
“那你现在杀了她。”北月淡淡说道,没有多少情绪。
“杀得了早就杀了。”钰姬不悦说道,看着前方不是再思索着什么,穆婉蝶的能耐完全的查出她的估计。
“夫人,那小丫头已经在上面的机场等着了,她……她是飞上去的。”彪悍大叔怯怯开了口,这一回的话顺来不少。
“飞上去,这丫头究竟死什么人?”北月说着,看向了钰姬。
“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北泽的伙伴之一。”钰姬答道,丝毫不露一点说谎的痕迹。
这丫头留不得,在开启蝶院之后,必须果断地杀了!
“通过了恶魔窟,也算是枯诺北亚的人了。”北月说道。
钰姬没说话,转身便往一旁的电梯而去。
“少主,那丫头真的太厉害了!”彪悍大叔至今都还是惊诧着。
北月看了他一眼,唇畔泛起一抹神秘的冷笑,随即跟着钰姬而去了。
山顶,几乎几近了火山洞口,一场宽大悬空停机坪,是钰姬的专用停机坪。
蝶儿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悬崖边,双腿悬空晃荡着,稚嫩的小脸上一副认真表情,似乎在沉思什么。
终于,看到了一旁的电梯缓缓升起,钰姬和北月来了。
她还是坐着,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急了。
再急,走之前,有一件事总得先办了。
钰姬一路走来,都是盯着她看的,似乎她是什么怪物一样,而北月还是那样子,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表情,也看不清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究竟在看什么。
“呵呵,恭喜了。”钰姬还是扯出了那极有修养的笑颜,笑着说道,不经意朝下一层停机坪上已经准备出发的几架直升机看了一眼。
蝶儿这才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淡淡道:“我算是枯诺北亚的人了吧?”
“当然。”钰姬回答道。
“就这样,我还以为有什么入会仪式呢。”蝶儿说道。
“放心,你这么厉害,知道的人很懂的,名字已经被载入族谱了。”钰姬淡淡答道,即便脚下的整个枯诺北亚都还是安安静静的,然而,这消息怕早已传遍了吧。
“这样便好,我终于也有个身份,嘿嘿。”蝶儿笑了,不经意看了北月一眼,目光随即又移开。
身份,终于有了一个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身份。
她这么一问,钰姬心下的戒备显然更甚,道:“走吧,king可等不及。”
这话中的警告,蝶儿听得明白,冷冷一笑,先往直升机而去。
这一趟去蝶院,不用再万水千山,不用在翻身越岭,也不再一路坚信煎熬了。
坐入机舱,心并没有因为枯诺北亚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放松,也没了紧张,而是渐渐地悲伤侵占。
终于,要回去了,也终于,躲不了,要直面那个事实。
即便不想想,可是那座她亲手堆起孤坟,却一遍一遍地浮现出脑海。
这辈子,让她怎么还敢奢求什么伙伴呢?
钰姬和北月陆续上来,钰姬坐在前面副驾上,还是双臂环抱胸前,一副戒备模样,阴沉着脸,不知道心里又在算计什么了。
北月则依旧放松,懒懒地倚着,翻看一本杂志。
蝶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低低,小手也抱在一起。
北月翻看了几页,突然将杂志递给钰姬,淡淡道:“这女人还不错,你看怎样?”
钰姬瞥了杂志照片一眼,不由得蹙眉,道:“确实不错,家世也配的上我们枯诺北亚,就是被杀了。”
钰姬的语气里明显的不悦。
“这样呀?”北月挑眉,似乎很有兴趣,又道:“为什么杀她?”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找了不少替死鬼才帮你摆平了,要不这样,你现在也成婚了吧”钰姬说道。
“那再找一个吧,这回不杀了。”北月说得很是轻松,玩笑话一般。
“呵呵,儿子,你可当真,怎么喜欢这种漂亮的?”钰姬笑着问道,对这儿子,总是怒也容易,乐也容易。
北月失忆前后,且不说别人的看法,单单对她的态度,完全就同之前不一样,至少,爱开玩笑了。
若是以前,就是同她笑一笑都难的。
“这类型还不错,长得挺古典的,要不,你干脆给我找套古装算了,我挂在屋里,喜欢了就看一样,总比把一个人晾在屋里好,人比衣服麻烦多了,人晾久了,会发脾气的。”北月说得煞有道理。
“你这小子,这不是耍我嘛,害我白高兴一场,还满脑子翻找见过的女孩子呢!”钰姬没好气说道。
母子俩聊得似乎很愉悦。
而蝶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再说什么一样,还是头低低,安安静静,看不到任何表情。
“小鬼,你看,这衣服好看吗?”北月突然看向了她,把杂志递到了她面前。
蝶儿一惊,猛地抬头,没看那杂志,而是看着北月。
北月微微一怔,半晌才扯出了一句话来,“小鬼,你眼睛进沙子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双眼睛,永远都找不出怎样的词来形容这种空洞和绝望,明明离她很近很近,却还觉得她孤单,仿佛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要多久,他才会知道,这分绝望,是他倾尽所有都抚不平的痛。
是缺席,在她最艰难最需要一个怀抱的时候他缺席了。
蝶儿没有回答,似乎才缓过神来,这才低头看了杂志一眼,就在这低头的瞬间,脸上的泪啪嗒一声掉落在杂志上,湿了那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她认得的,这一套古装,其实也不是那么漂亮,单单就同她娘亲的便衣比起来就逊色好多好多。
“漂亮。”淡淡说道,抹了抹泪,别过头,看向了窗外。
北月蹙着眉头,没说,看不透这个孩子,明明就是孩子,却有一颗比大人还要复杂千百倍的心。
突然沉默了,谁都没有说话,钰姬专注在手中的资料,没有觉察到后面的异样。
北月低着头,继续翻看杂志,亦没有多在意蝶儿。
直升机渐渐远离了阿尔卑斯山脉朝北欧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蝶儿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钰姬缓缓收起手中的资料,淡淡开了口,道:“小丫头,你是不是该说说蝶院的入口处在哪里了?”
蝶儿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北月挑眉看了她一眼,竟是当作没听到,眯起了眼睛,低着头。
钰姬蹙眉,转身过来,见两人都睡着了,却偏偏将蝶儿唤醒。
“穆婉蝶!丫头!醒醒!”
“丫头,醒醒!”
……
蝶儿本就轻眠,猛地坐了起来,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蝶院的入口处在哪里了?”钰姬一脸和善地问道,语调却是刻意提高了。
北月还是眯着双眸,不动声色地低着头。
“去了你就知道,我说了,你也不明白。”蝶儿淡淡答道。
“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钰姬反问。
“就在那座坟墓旁边。”蝶儿还是开了口
“那坟墓旁边?”钰姬骤然蹙眉,那坟墓旁边是一颗大树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平地,难不成就在附近的泥地上?
不可能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留下的人自然是千方百计地找。
“正是。”蝶儿淡淡说道。
“不可能,这一片我都找遍了,最先进的探测仪都探测不到!”钰姬脱口而出,曾经也想过掘山,只是,根本就探测不到蝶院具体的位置。
那藏宝图的范围所在,全都探测了不下十遍,有尽了格式仪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探测到。
甚至,她高薪聘请的那些专家都纷纷提出这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根本不可能存在那么一座黄金坟墓。
“再先进的仪器都识破不了八卦五行阵法的障眼法,如果我没有猜测,应该会有人探测到地下有暗流,也会有人探测到地下有烈火。”蝶儿淡淡说道,没有多少表情。
这时候,北月也睁开了双眸朝她看了过来。
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知道那么多,而且对那座古墓如此的了解!
“臭丫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钰姬一下子冷了语气。
“不信随便你。”蝶儿冷冷看了她一眼,径自低头,闭眼,罩上了兜帽。
钰姬眉头紧锁地看了北月一眼,脸色渐差……
【蝶儿的怀疑】
一路向北,转搭航空飞机直达R国东北部,而后转游轮,已经从海路进月国遗址。
这个路线是从枯诺北亚到黑森林最快的路线。茫茫大海,幸好是夏季,否则这一带海域根本是行不了船的。
此事,北月正独自一人双手支在围栏上,望着茫茫大海,鲜少看到他这么闲适的打扮,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一件白色T恤,人字拖鞋,完完全全就是渡假的架势。
钰姬不知道又收到了什么消息,刚刚一脸严肃地走开了。
蝶儿坐在沙滩椅上,静静地看着北月的身影,有些走神。
一旁站着的都是保镖,带着墨镜,千篇一律的黑色劲装,都是钰姬千挑万选出来的。
蝶儿坐了好久,终于是起身朝北月走了去。
心下的疑惑一直一直藏着,怀疑那个人就是他,却还是不敢肯定。
在他身旁止步,轻轻一跃便坐在围栏上了。
“小鬼,不怕掉下去吗?这一带的鲨鱼最多,一见人影,立马成群结队追来。”北月还是那冷漠的语气,视线不离海面,看都没有看蝶儿一眼。
蝶儿微微蹙眉,竟是慢悠悠地咬破了手指,血往海里滴下。
见这血迹似乎还不够,索性取出匕首,往手臂轻轻一划,这下子血腥味死起了,远处露出海面的鲨鱼角纷纷靠近。
蝶儿唇畔勾起了一抹笑,道:“我还以为你吓唬我的,谢谢提醒。”
“不客气。”北月淡淡答道,玩味地看着游轮下,徘徊的群鲨。
“也谢谢你帮了我。”蝶儿又说道,低声
“帮你什么了?”北月这才转身,看向她。
“恶魔洞。”蝶儿迎上他的眼眸,心下有些欣喜,又道:“北月哥哥,你想起了一切了对不对,你假装失忆的对不对?”
北月一愣,随即冷冷一笑,道:“不对。”
说罢,转身就走。
蝶儿连忙追上去,只是,这个时候却见钰姬出来了,远远地看着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北月还是那慢悠悠的脚步,蝶儿亦是放慢了脚步,到了嘴巴的话,全都给吞了下去。
钰姬坐了下来,端起冷饮,静静地喝着,煞有耐心地看着北月和蝶儿朝她走去。
她都已经安排好了,一打开蝶院的入口,她便杀了这丫头。
纵使惜才,却不容她对自己和儿子有丝毫的威胁。
何况,知道这座财宝的人,除了枯诺北亚的人,全都得死!
“夫人,king的定位器找到了,在手臂,至今没有听到Mafia家族有什么动静,我看时间完全来得及,确保蝶院的财宝安全后,取出那定位器,找个人到处走,应该可以混淆Mafia 家族的追踪几日。”一旁的助手低声说道。
“等蝶儿的财宝彻底安全了再对那孩子下手,mafia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钰姬亦是低声,见北月他们走近了,微微抬手示意助手退下。
“明天就能抵达了,小丫头,这五行八卦阵法怎么解,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了呢?”钰姬笑着问道,还是那一脸和善的笑。
“你听不懂的。”蝶儿冷冷回答,径自在一旁坐下,倚着靠背,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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