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是什么人呀?他想做什么?”齐远认真了。
“若真想做什么早就做了,去吧。”瑶瑶说罢,懒懒起身。
齐远齐近还是犹豫,瑶瑶蹙眉,缓缓沉了眸,脾气正要发,两人这才连忙恭敬行礼,退了下去!
瑶瑶那蹙眉的眉头终于是缓缓松开了,径自步步往楼上去。
他想做什么?
她也想知道呀!
一身侍卫服侍已经换下了,玄色束身衣裳,黑布蒙面及鼻子,左手持一把短剑,十足一副江湖人氏打扮,任谁都认不出这是端木王府的郡主。
上了楼,就在长廊围栏上懒懒倚着,一路用药不断,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睡过来的,身子骨恢复地还不错。
到了钟离帝都,她便可以开始练武了吧。
身上的银票加起来,估计可以买下半条不夜街了。
她这一下休夫比起第一次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思及此,瑶瑶不由得笑了,手府在耳畔,似乎想揭开蒙面,又迟疑着。
停了良久,终于还是松了手,隐隐一身叹息,看向楼下渐渐安静的街道。
夜,深了……
突然,瑶瑶急急转身!
只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方才明明感觉到什么的。
是他吗?那个傻瓜……
驻足了良久,一直等着,只是,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无奈,转身,继续倚栏观望,楼下店门口陆陆续续又客官离开,一阵阵热闹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午夜风又起,凉丝丝的。
她左臂抱着右臂,重重闭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头,转身,再次睁眼。
身后还是空无一人,只有那紧闭的房门。
无奈,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吗?
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一切照旧,只是,明显看得到,案几上一碗药汤,还冒出袅袅白烟。
泪水就这么涌了上来,盈盈满眶。
她又转身开门,只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地,只有寒风呼呼。
终于,缓缓扯下了蒙面,却是什么表情都没了,静默地关了门。
最后一次了!
很快,屋内的灯便灭了,不再有任何动静,夜了,睡了,梦了……
翌日清晨。
瑶瑶一大早就起,正准备吩咐店小二帮忙置办些东西,店小二却是先来找她了,送上了一个包裹,乐呵呵道:“公子,这干粮都准备好了,马也喂了。”
“人呢?”瑶瑶冷冷问道,蒙面遮挡了表情,只有那双清冷的眸子。
“人?”店小二不解。
“交待你办事的那个人呢?”瑶瑶骤然怒声,声落,不由得退了一步,又忘记了,自己不能过于动气的。
“公子,这是昨日你那两个随从吩咐的,你不知道吗?银子他们也付了,还请了个车夫,一早就在外头等着了。”店小二连忙解释。
瑶瑶看着店小二,一句话没再多说,眉头紧锁,良久才接过包袱,不悦地转身就走。
门外,车夫已经坐在马车上了,罩着个大斗笠,低着头,懒懒倚在门框上。
【真令人愤怒】
整条大街渐渐热闹了起来。
客店门前,停着一辆质朴的马车,车夫懒懒洋洋倚在门框上,似乎起得早,还困倦着。
瑶瑶已经在大门口站了很多很久了。
久得进进出出的客人都好奇,议论纷纷。
“这少侠是怎么了?”
“不知道,昨日就看过,一直蒙着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还是离他远点。”
“呀!他怎么还没走呀,我一大早就看到她站这里了!”
……
连店小二也搀和进来了,低低议论,指指点点。
瑶瑶根本就没有注意周遭的人都在议论她,看她,仍旧看着那低着头的车夫,心下原本是紧张,这个时候已经是慌了。
而那车夫,似乎真的睡过去了,斗笠遮脸,低着头,看不清相貌,只看得出身材不错,手脚应该很利索。
终于,店小二忍不住走了过去,低声,“客官,怎么还没走呀?等人吗?好不要来壶茶?”
“什么?!”瑶瑶这才缓过神来,看向店小二。
“客官,我问你要不要来壶茶水,是在等人吧?”店小二又说道。
“哦,好。”瑶瑶点了点头,惊真又往一旁坐去了。
“哎呀,人家等人呢!你们说哪里去了?”
“就是,你们无聊不无聊,人家等个人,你们也能议论个大半日!”
“有人这么等人的吗?就站在店门口,一动不动!傻了似的!”
……
议论声又起了。
瑶瑶静静坐下来,蹙眉看了那么些散去了的一眼,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注意力仍旧在那车夫身上。
店小二很快送来了茶水,笑着道:“客官,你那车夫怕是睡着了吧。”
“嗯,他可能昨夜睡完了,这几日都没睡好。”瑶瑶就这么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店小二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果断觉得这客官有问题,这新雇来的车夫,她怎么知道他昨夜睡得怎么样了!
给瑶瑶倒满了茶,便离她远远的了,没再来打扰。
而瑶瑶,或许就像那些人说的一样,傻了。
真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视线不离车夫。
“嘿,这傻子都坐老半天了,你过去把那车夫叫醒吧,赶紧让他走了。”掌柜的低声对店小二说道。
“老板,人家也没闹事,也没不付钱,不能赶吧!”店小二说道。
“我哪里赶了!你赶紧想个办法把那车夫叫醒,我看这客官大半是在等这车夫睡醒了!”掌柜的又说道。
“老板,那也是客人的事情。”店小二又说道。
“你真傻还是假傻!”掌柜的一掌朝店小二脑袋盖了下来,低声:“雇佣车夫是算时辰的,镇上的规矩外人不懂,咱不能助纣为虐!”
“是是是!”店小二这才点头。
只是,正要出门,正巧见那车夫醒了,正伸展地懒腰。
而瑶瑶已经站了起来,身子有些僵直。
店小二无奈,直到朝瑶瑶而来,低声提醒,“客官,你等的人没来吧,你赶紧走吧,这山脚下的车夫会宰人,可是按时辰算费用的,再这么耽搁下去,你十天的饭钱就没了。”
只是,瑶瑶却没有任何反映,仍旧紧紧地看着那车夫。
“客官?”店小二又试探道。
瑶瑶还是没说话,抓起包袱,静静地往外走。
这时候,车夫已经迎面而来了,似乎是想找人,拦在了瑶瑶面前,正要开口,瑶瑶却道:“你就是齐远雇的车夫?”
“是是是,是尧公子吧?”车夫已经取下了斗笠,连连点头,相貌不错,眉清目秀的,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质朴的衣裳,偏瘦了点。
“走吧。”瑶瑶的声音沉到了极点。
车夫蹙眉看了她一眼,没敢多说话。
瑶瑶上了车,左手持剑,掀着车帘,冷冷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车夫心下惊着,连忙解释,“公子,小得一大早就来等着了,你没下楼来瞧瞧吗?”
“你不会去叫我吗?”瑶瑶怒声质问。
“小的以为公子要走了,出门就能见到的。”车夫有些委屈,怯怯说道。
“还废话什么,还不走,两日内给我赶到帝都,否则车费扣一半!”瑶瑶怒怒说道,狠狠放下了车帘来!
车夫一脸愁云,没想到遇上个不讲理的,看瑶瑶持剑,想必是江湖人士了,也不敢再同她理论。
很快,马车便朝城门外而去,疾驰着,往帝都方向。
车夫很是认真,确实走得快,只是不一会儿,车夫便又放慢了速度,侧耳小心翼翼听着。
似乎有抽泣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一个大男人不会是哭了吧!
“怎么又慢了,还不快点!”
怒声又传来,车夫连忙又加速,却明显感觉出这声音的异样,有些想女子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不会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吧?
车夫一路都心神不定,无数猜测。
入夜了,眼看离城镇还有数里远,他便缓缓停车了。
挨门边,请示道:“尧公子,赶了一天的路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地休息吧?”
只是,没有回应声。
“公子……”车夫蹙眉,又低低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应答。
车夫这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掀起车帘来,提着灯笼一照,竟见瑶瑶睡着了,脸上原本那蒙面掉落在一旁,一脸的伤疤,丑陋无比,尤其是在夜里,灯火一招,更是狰狞恐怖!
“啊……”
车夫就这么惊叫出声,根本没有想到会撞上这么一张鬼脸。
惨叫着,连连后腿,直接从车上跌落了下来。
瑶瑶这才清醒,连忙起身下车,左手持剑,顾不上蒙面。
“怎么了?”急急问道,看着瘫坐在地上车夫。
车夫本就心怀不轨,心虚着,被这么一吓,早就没了神,一脸惊恐地看着瑶瑶,不住后退。
“你怎么回事?”瑶瑶蹙眉,俯身,逼近。
“鬼啊!”车夫终于惊叫出声,颤抖地爬了起来。转身就跑。
瑶瑶愣了,蹙眉看着慌张逃窜的车夫,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手小心翼翼抚上脸,这才发现蒙面掉了。
缓缓偏头,似乎思索着什么,只是,面无表情,随和转身回到车上,径自有些费劲地戴上蒙面。
【新的生活】
当马车还没有抵达帝都的时候,齐近便同妮子赶到了。
见瑶瑶独自一人,一身风尘仆仆,短剑放在一旁,左拉着缰绳驾车,两人都是愣了。
“吁……”
瑶瑶拉紧缰绳,停了马车,见了二人,笑了笑。
“郡主!”
妮子却是眼眶一红,奔了过去,紧紧保住了瑶瑶。
“怎么了?隐离呢?”瑶瑶淡淡问道。
“伤得很重,到现在都还不能说话,陆公子也昏迷不醒,陆家的被瓜分了,只留了个大院和一对老仆奴给他!”妮子急急说道。
瑶瑶拢起了眉头,左手轻轻拍了拍妮子,没说话。
“主子,你身子骨好点了没?咱到花为媒去,奴婢帮你好好调养!”妮子哽咽地说道,齐近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她了。
“花为媒的事情办得怎样了?进展可顺利?”瑶瑶却是认真问道,似乎不愿提多提其他事情。
“原本的主事不答应,后来是冰弦见了那密函,就什么都没问题了,冰弦亲自整理屋子,就等着主子回去了。”妮子如实说道。
同齐近把花为媒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才赶来的。
主子想从新接手花为媒,包括瑶城的,冰婆婆那边也都打了招呼。
且不说先前的情谊在,就是主子出的价格,亦是让冰婆婆咋舌。
“那便好,走吧。”瑶瑶淡淡说道,放开了妮子,径自上车,
妮子连忙搀扶,齐近什么都敢多说,自觉驾车。
妮子就坐在瑶瑶身旁,心下一直很不安,明显察觉到郡主的异样,似乎换了个人似的,以前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这么淡漠的。
“主子,齐近说有人一路护你而来,是熟人?”妮子小心翼翼开了口,她也差不多究竟是什么人,若说黑袍罩体,那应该是陆子航,只是陆子航至今昏迷不醒呀!
“我猜错了,不过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瑶瑶淡淡说道,出了客栈后,她就再也没有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了。
或许,真的是她一厢情愿,心存奢望了。
妮子心下狐疑着,迟疑了许久,又怯怯问道:“郡主,那主子去哪里了?”
“日后直接唤我主子吧,我也不再是端木瑶瑶了,穆公子的下落,我也不清楚,也许还在蝶园里吧!”瑶瑶依旧是那淡漠的语气,仿佛说的是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前夫。
妮子没再多问这事,看着瑶瑶的蒙面,道:“主子,这脸上的伤能好吧,凝脂白玉膏我都带过来了!”
说罢便急急要取药,心下狐疑着,伤了这么久了,怎么没用药呢?
“不用了,毁一半和毁全部都是一样的。”瑶瑶笑了笑,说道。
“主子!”妮子却是蹙眉,大叫。
“没事啦,毁了也好,省得为端木郡主这容颜所累,日后遇到熟人还得躲,这样挺好的。”瑶瑶还是笑。
“主子,你不是自暴自弃之人!”妮子认真说道,眸中有些怒意,她喜欢这主子,肯为这主子卖命,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那份乐观积极。
瑶瑶蹙眉,反问,“我怎么自暴自弃了?我又没有寻死觅活,又没有大闹穆家,我连喝药都很准时,过几日还准备练武呢!我还有远大的理想,要以花为媒为起点,当天下第一富商呢!”
妮子看着瑶瑶,看着她此时的笑,此时的理直气壮,反倒没有欣慰,满心的酸楚,话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妮子才又开了口,淡淡道:“主子,那你还打算嫁人吗?”
瑶瑶唇畔依旧噙着淡淡的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并没有回答妮子,只是懒懒倚在高枕上,缓缓眯上双眸。
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究竟怎么了。
马车缓缓行入城门,朝不夜街而去。
这街道里最热闹的地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酒楼妓院了,而是花为媒钟离的总店。
大门前,客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而后院倒是清净了很多,一个清瘦的男子静静站在门口,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很是清俊,只是脸上有些苍白,那清澈的眸中藏着丝丝哀伤,不是这么年纪的人该有的。
终于,车轴的轱辘声远远传来了。
很快便看得清马车了。
男子唇畔勾起了一抹安心的笑,提着灯笼快步走了出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隐离。
那夜陆家大战,重伤得险些丢了性命,如何恢复地不错,就是喉咙的伤依旧不轻,说不出话来。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隐离立马上前,默默地恭敬行礼。
瑶瑶急急搀扶而起,一脸心疼,道:“怎么瘦成这样?”
隐离抬头看她,笑了笑,不能说话。
“喉咙的伤未好,连吃饭都成问题,他又天天没胃口,给他熬汤都不喝。”妮子立马告状了。
瑶瑶看着隐离,认真道:“我同穆子寒算是分道扬镳了,你若想留下,赶紧把伤势养好,若是不想留下,我也管不了你了,你回穆府去吧。”
隐离自是知道了休夫一事,看着瑶瑶,认认真真点头,想都没想。
“那你意思是要留下,还是不走呀!”妮子连忙问到,心急不已。
隐离又点头,见妮子都急了,连忙提着灯笼前面引路。
瑶瑶会意,笑了笑,道:“那就好好把身子养好了!”
说罢,径自进了门。
隐离却是怔了,不解地看向妮子。
“很奇怪吧,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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