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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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天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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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过一次的东西,就算再找回,也不再有任何意义!
“啪!”
玉石落地而碎!
“你。。。。。。”宣璘搓手不及,压抑的怒火冲天而起,下意识扬起了手,却在落下的时候,生生止住。
影舞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宣璘的眼,面色平静。
宣璘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下一秒,他将她扯入怀里。
唇炽热的纠缠在一起。作为惩罚,他咬破了她的唇,一点点吸食着她的鲜血。此刻,他很想,很想,将她撕成一片一片,吞进腹中!
影舞挣扎,扭动,使出全身力气,却也无济于事。影舞觉得眼前的人变成了野兽,要将自己拆食入腹。他漆黑的眼变得更加深邃,让影舞不自觉陷入其中,与他一起沉迷。
唇上传来的疼痛,激起了影舞反抗的心里。毫不犹豫的,她亦咬破了他的唇,与他一起,做这血腥的厮杀。
他握着她的双肩,手指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看着我!”他的声音嘶哑,吐息喷在她的耳边,滚烫灼人,“看着我!”
影舞猛然睁开双眼,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放开我!”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看着影舞平静、冷漠的面庞,宣璘犹如被人用冷水当头浇下,扑灭了所有的怒火,**。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放开影舞,宣璘转身离去。那落寂的背影,刺得影舞眼睛生疼。
为何,又变成了这样?
“娘娘,奴婢来伺候您沐浴。”瑞珠上前,熟练的替萼妃脱下华丽的宫衣、中衣、亵衣。
萼妃安心的享受着瑞珠的服侍,不经意间看到瑞珠腕上自己赏的镯子,不见了。萼妃一把抓住瑞珠的手腕,厉声问道:“本宫赏你的镯子呢?”
瑞珠腕上生疼,犹豫着小声回答:“被。。。。。。被皇上拿去了!”
“什么?”
瑞珠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萼妃,胆战心惊的重复了一遍:“镯子。。。。。。被。。。。。。皇上。。。。。。拿去了!”
“滚!”萼妃双手一拍,水花飞溅,“滚,滚,滚!”
她不甘心,她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卑贱的宫女?为什么皇上就只爱那个女人?所有人都知道整个后宫她最受宠,可她自己却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因着她有个做将军的祖父。
她知道,眼下这一切的恩宠都只是假象,是无根的浮云,眨眼间就会消失不见。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一定要把他抢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什么代价。她发誓,她要他的人,她还要他的心!
“娘娘您起了么?”莹然一边呵着气一边小声问屋里的影舞。
影舞刚起身,环顾一圈空荡荡的屋子,想起昨夜的争执,心下有说不出的失望。望着床头的鸳鸯枕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敛起情绪,换上轻轻浅浅的笑,道:“起了,进来吧。”
莹然推门进去,带着一身凉意,见自家娘娘只着中衣就起身去开窗,赶紧阻止道:“娘娘,外面天冷。昨晚下了一晚的雪,外面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下雪了么?”影舞喃喃,“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来得早?”
莹然一边服侍影舞更衣,一边道:“嗯,往年估计要再等半个月才会见雪呢。娘娘要出去赏雪么?”
影舞静默良久才淡淡道:“出去走走,也好!”
用过早膳,影舞撇下莹然、紫雨,独自漫步在冰天雪地,走着走着,迷了方向。
蓦地抬头,一座赤红宫殿灼伤了她的眼,在这冰雪的世界中显得那么的妖娆而迷人。那火一样的颜色,那样纯净,似是连雪也害怕,整个宫殿,竟没有一点积雪。
“流离宫?”影舞心下一惊,怔在原地。
自从第一次进去过以后,她总感到有一种莫名的牵念。她曾数次试着找过,却都未能寻到,现在它却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
火红的颜色似是在召唤,影舞似是着了魔般,不自主缓步靠近。
勤政阁内,一抹黑影悄无声息跪到宣璘面前。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进了流离宫。”
手中的笔猝然断成两截,宣璘冷着脸,冷声说:“知道了,下去吧。”
踏进流离宫,影舞怔住。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流离宫干净整洁,不似一座空置的宫殿,可现在,断壁残垣,似是刚被大火烧过,到处透着破败颓废的气息。
影舞突然想起那间满是画作的房间,没来由的,心一阵疼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影舞提起裙裾发疯般奔去记忆中的房间,可是,她却突然迷路了般,找不到方向。
“这是哪儿?”影舞急急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让影舞感到从未有过的胆怯。
“我怎么在这儿?”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火,漫天的大火!
影舞突然发现自己竟身处大火之中,看着那火红的颜色,她突然觉得她该想起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那种既令人怀念。。。。。。又叫人害怕的。。。。。。一些事。。。。。。

第二十九章 前尘往事
 熊熊大火,瞬间吞没了整个宫殿。。。。。。
影舞怔然,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忘记了。。。。。。某些很重要的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
她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没错!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国破了,城灭了,同样的熊熊烈火,她和他两相对峙。
“璃儿,你先放下刀,听我说。。。。。。”他试图让她镇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对不起,云岚!”身着火红宫装的女子已陷入恐怖的梦魇,“我赤琉璃对天发誓,今生我毁了你的江山,来世,我定还你一个天下!”
言罢,那把由赤红琉璃打造的精致匕首没入了她的胸膛。
“不要。。。。。。”
“不要。。。。。。”
影舞与他同时惊呼出声,却终究是晚了。鲜红的血不停从她心口流出,将她那身火红的衣裳染得更为耀目,妖娆。
影舞只觉心脏一疼,低头去看,一把精致的琉璃匕首正插在自己胸口,鲜红的血开出朵朵妖娆的花。
力气一点点抽离,影舞软软的跌倒于地,眼前看到的是,他抱着她,静静的,等着大火一点点将一切侵蚀。
仿佛间,她似乎又看到了宣璘,心下一喜,忙开口唤道:“。。。。。。云岚。。。。。。”
宣璘赶到时,正好看到影舞软软的倒下,想也没想闪身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抱在怀里。他明明很生她的气,却在看到她眼角的泪时,心不可抑制的抽痛。
她看着他却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她对他笑,她柔柔的唤他。。。。。。云岚。。。。。。
搂住她肩的手瞬间收紧,漫天的怒火瞬间将他点燃。
“来人,”宣璘怒吼,“搜!”
云岚,又是那个云岚!
他发誓,他定要找出那个抢了她心去的云岚,将他。。。。。。碎尸万段!
栖凤宫,影舞缓缓醒来,想起身,却发现浑身乏力,头疼的厉害,像是快要炸开似的。
“娘娘,您终于醒了。”见昏睡了两日的影舞醒来,莹然赶忙上前,扶影舞起身,面上是欣喜与安心,“您感觉怎么样?”
影舞轻轻揉着头,答:“头疼。”声音沙哑,让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奴婢这就去叫太医。”莹然说着要走。
被影舞叫住,“莹然,”影舞微笑着摇摇头,“我想再睡一会儿,待会儿再去吧。”
莹然一听,又走回去,轻轻给她揉太阳穴,减缓她的痛楚。
影舞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试图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却发现,脑袋里一片混乱。她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她用了早膳后去散步,赏雪,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这是怎么了?”影舞奇怪的喃喃自语。
莹然以为在问她,叹一口气,慢慢答:“娘娘您两日前撇下我跟紫雨出去赏雪昏倒了,都昏睡两日了,吓死奴婢了。”说完,又急急求到:“娘娘,以后您可不能再丢下我们一个人出去了。如果您再出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
影舞歉然的低下头,过了很久,才又问到:“现在什么时辰?皇上。。。。。。”想到宣璘,影舞眼前突然闪显出熊熊燃烧的大火。
看着影舞突然不断往后缩,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莹然赶忙问:“娘娘您怎么了?”
影舞再看,眼前还是她熟悉的房间,哪还有什么大火?
“娘娘您怎么了?”莹然又问了一遍,见她还是呆呆愣愣的模样,心下焦急,“奴婢这就去叫皇上。”
“不要。”影舞伸手将她拦住,平静了一下情绪,又轻轻重复了一遍:“不要。”
莹然奇怪的望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问,又坐了回去,给她轻轻的按摩。
影舞闭目,若有所思:为什么她会突然看到大火?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害怕见到宣璘?为什么她一点也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色深沉,一抹黑影悄无声息潜入勤政阁,直直跪到宣璘身后,低声禀报:“启禀皇上,卑职等将整个流离宫搜了一遍,未曾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宣璘背在背后的手悄然握紧,冷声道:“那就给朕搜整个皇宫,整个皇城,整个厉国。”不把那个云岚找到,他决不甘心。
又过了两日,影舞病愈。
“娘娘,您怎么又在窗户下看书,才刚好,又感了风寒可怎么好?”莹然说着关上窗,又取来一件素绒绣花袄给她披上。
影舞回头微微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落寂与疲惫,看得莹然很是心疼。
自从上次皇上将娘娘送回宫后就再也不曾来过,娘娘也不曾去找过皇上,只每日每日对着这扇窗户看书。可她知道,娘娘大多数时候不是在看书,而是望着勤政阁的方向,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莹然忍不住轻声哀叹,想再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口。
“娘娘,”紫雨说着,进得屋来,将一只碧绿通透的镯子呈到影舞面前,道:“刚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您一看就知道。”
这是她送给悦雅的及笄礼物,自然一看便知。
影舞拿过镯子,握在手里,想起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免又愣了神,过了很久才轻声问:“她还说什么了么?”
见影舞悲伤的神色,紫雨悄悄瞥一眼莹然,然后小心答到:“说是请您明日去梅园赏雪。”
影舞默然。自从上次在冷宫见过她一面后就再没好好的见过一面。不管如何,她们是姐妹,总不能就这么一辈子不见面了。也罢,出去走走,也好。
次日,影舞领着莹然如约而至。尚未进园就嗅到阵阵梅香。跨过一道拱门,入眼所见,白的雪,红的梅,景色煞是好看。
隔着棵棵梅树,影舞隐约可见一道倩丽的身影立在湖边,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影舞缓步走近,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解开织锦镶毛斗篷,取下盖在头上的绒帽。对着影舞盈盈一拜,柔声道:“徽萼给皇后娘娘请安!”

第三十章 解不开的误会
 影舞看着眼前女子,妆容精致,巧笑嫣然。一股厌恶之感犹然而生,想也不想,转身离去。
“皇后不想知道那镯子我从何处得来么?”萼妃软软道来。
影舞顿住,回过身来,直视着她,冷声问道:“你把悦雅怎么样了?”
萼妃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掩嘴一笑,好笑道:“徽萼可什么也没做,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聚荷宫瞧瞧啊。”
影舞皱了眉,怀疑的看着她。
“呐,姐姐身边不就有个奴才么?让她现在就去看看啊,看看我有没有把你的悦雅妹妹怎么样。”萼妃说完掩面娇笑,表情天真可爱。
影舞厌恶的别过头,不去看她虚假的笑容。想了想终是不放心,打发了莹然去聚荷宫。
“可是娘娘。。。。。。”莹然不肯,她知道这个萼妃打发她走,定是有什么阴谋。
影舞也知道,所以她更要支走她。她已经失去了欢颜,不能再让她再身陷危险。说什么她好歹也是这后宫之主,光天化日之下,只要她不动手,她也奈何不了她。
莹然走后,影舞开门见山,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呵呵呵呵。。。。。。”萼妃笑得越发灿烂,“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妹妹不过是想邀姐姐一起赏雪吧了。”说着,又哀叹一声:“哎,可惜妹妹分量不够,就只好讨了雅婕妤的镯子过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影舞语气越发冰冷。
萼妃瞥了一眼梅林深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而后凉凉道:“徽萼听说皇后和雅婕妤同为前叶相的女儿,感情十分深厚,今日见来的确如此。只不知道,您的母亲和她的母亲,可也像你们这般感情深厚呢?”
影舞一听她提起自己的母亲,面色更加难看,再不愿多留,转身就走。
萼妃却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听闻皇后的母亲曾是卑贱的舞姬,却胆大包天勾引丞相,妄想。。。。。。”
影舞听得此言,心如刀绞,回身本能的轻推了她一把,厉声道:“不许你诬蔑我母亲。”
只见她嘴角轻挑,微微一笑,后退两步,随后跌落湖中。
影舞愕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已经掠过一个明黄的影子,身手迅捷的将水中的萼妃捞了起来抱在怀中。
宣璘抱着萼妃站在影舞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那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酝酿了滔天的怒火。
萼妃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地开口:“宣璘,你别怪姐姐,想来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
影舞怔在原地,她推她的那一点力气,连个三岁小孩都推不倒,何况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她?
“不是我,你信我!”影舞直视宣璘,一字一句道。
他看她一眼,抱着萼妃绕过她,离去。
在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恐惧突然涌来,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她就要失去他了,永远的失去。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宣璘,你信我,你信我……”影舞一遍又一遍试图向他解释,惊惶地,毫无章法地,像个跳梁小丑。
宣璘心如刀绞,他亲眼见她推她下水,现在她却来求他相信?他要如何去相信?
她说,她爱他,她是他的,可她却在心里藏了个云岚。一遍又一遍的欺骗,他还如何去信她?
宣璘将手一挥,低叱道:“够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言罢,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望着他抱着萼妃,眉间焦灼,匆匆离去的背影,影舞怔然,心不可抑制的疼。失神般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重复着:“他不愿听我解释,他不相信我,他不信我。。。。。。”
采薇宫内灯火通明,御医医女候了一殿。
雕花的大床上,萼妃软软靠在宣璘怀中,梨花带雨,气息微弱的开口:“是徽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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