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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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色倾城-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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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南幕北忙放下食盒,有效率地端出饭菜,并排站在桌旁道:“小姐请慢用。”

梨儿抿了抿嘴,嘴角微翘,穿上绣鞋,走到桌旁坐下道:“你们吃了没?”

幕南恭敬地递给筷子道:“回小姐,吃了。”幕北递上添好饭的碗,又重复了一下幕北的话。

梨儿接过碗筷,道了一声谢。幕南幕北异口同声道:“小姐客气了。”说完便规规矩矩地站在桌旁。

梨儿夹了一片水煮鱼道:“小意,你不吃点吗?”小意摇头道:“我也吃过了。”

饭后,幕南幕北很称职地收拾了饭菜,梨儿有些好笑,这两人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了?像个丫鬟。

小意泡着菊花茶,瞧着小姐的神情,骄傲道:“这要归功于我这几天的调教。”就差拍桌大笑来表现自己的愉悦。

梨儿疑惑道:“调教?”幕南幕北瞪着小意,调教?是压迫吧?小意放下茶壶,回瞪幕南幕北道:“你们不满吗?”

幕南幕北顿时像打焉了的茄子,垂着脑袋道:“不敢。”一失足成千古恨,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阿,哪能不挨刀,只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但这一刀未免太重了些……

小意笑容灿烂道:“这就好。”说着把茶杯递给梨儿道:“小姐,请喝茶,上好的菊花泡制的。”

梨儿接过茶杯,嘴角的笑意越深,真不知小意是用了何种方法治住了这对双生子?

王管家像往常一样来绯云阁看看,刚走到门外便听到屋内的笑声,面色一喜。忙迈步朝里面走激动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梨儿见到王管家,心里也是特别高兴。起身招呼道:“王管家,近来可好?”

王管家见小姐站起来,忙道:“小姐,你坐,好好休养。”梨儿做手势示意道:“你也坐。”王管家眼角的皱纹笑出了岁月的痕迹。说道:“府里一切安好,我也一样。”

小意也给王管家打招呼,王管家笑着点头应着,幕南幕北溜到门口有默契道:“王管家好。”王管家明显心情不错,笑意不减道:“好,好。”说着又和梨儿交谈了一些事。

幕南幕北对视一眼。有些乐了,看来选择好时机说话,能达到好的效果。想着提着食盒出了房。

小意见王管家似乎有什么事想和小姐单独谈,便找了一个借口出房,围着绯云阁转了一会儿,去找了铲子,蹑手蹑脚走到银杏树下。撬土。

突然两只手拍了一下小意的双肩,小意眸色一暗。翻身一个横踢腿,幕南幕北本只是想吓唬一下小意,谁知小意没有被吓到,反而反应那么强烈,无防备下,两人被踢倒,摔在一起,模样很是狼狈。

幕南幕北相互扶持着起身,拍了一下衣衫上的尘土,控诉道:“小意,你下手怎么不轻一点?”

小意手拿着铲子,送了两人一个白眼道:“对于搞偷袭的,我从不手下留情。”说着转身继续忙活。

幕南幕北走近问道:“小意,你到底在做什么?”小意头也不抬道:“这下面的东西对我朋友很重要。”

幕南幕北眼里晃过光亮,难道是宝贝?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意抱出一个木箱道:“你们两别打什么注意,不然到时,别怪我翻脸。”

幕南幕北听了这话,讪笑道:“我们哪敢打你的注意?”话虽这样说,可视线却一直未离开那箱子。

小意把箱子往后一抱道:“你们两个把这里填平。”说着便抱着箱子走了。

幕南幕北望着小意大摇大摆的背影,不禁自怜,从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步,太惨了,但还是挽起衣袖,开始填土。

小意抱着箱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干净手,打开箱子,里面安放这一个光鲜亮丽的包袱,小意眉间扫过淡淡的感伤,伸手把包袱拿出和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起,叠了一个大包袱,倒在床上出神。

王管家走后,梨儿关上门,一个人在房内静坐,心一旦有了间隙,怎么补,都会隔阂,全心全意的信任能经得起几番周折?

不知坐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梨儿回过神,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只见幕南幕北各自抬了两桶水,嬉笑道:“小姐。”

梨儿轻点了一下头,转身道:“你们两人有何打算?”

幕南幕北把水抬进房,绕过屏风倒进浴桶,这才走到梨儿面前道:“我们希望能在小姐身旁多呆些时间。”

梨儿也没多问什么,淡淡道:“那今晚我们就走。”

幕南幕北有些惊讶道:“这么快。”梨儿素手敲着圆桌道:“不快,时间紧迫。”

幕北想也没想脱口道:“小姐,有什么急事?”梨儿扫了幕北一眼道:“我要去天山,摘雪莲。”

幕北还想问点什么,便被幕南拉走……


一百八十六、不亏家国却负伊人形影单

 

凤朝皇城御书房内,凤浅轩辕埋首与于一堆文书中,剑眉紧拧,不停批阅着奏折,一张威严的脸上透着几分倦意,一夜未眠,炯炯有神的眼眸布了一些深红色的血丝。

突然门外传来轻柔地敲门声,凤浅轩辕翻阅奏折的手微顿,扫了一眼桌案上厚厚的几叠还未批阅的奏折,继续批阅道:“进来。”浑厚的声音中隐透着说不出的疲倦。

一身着白色腊梅烟罗软纱,逶迤淡粉烟笼百水裙的女子进门,低垂鬓发斜插着一玉钗,肤如凝脂,五官精致,笑容温婉,可以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轻移莲步,款款走来道:“皇上,你忙了一夜,还是休息会儿,臣妾给你熬了燕窝粥。”

凤浅轩辕合上奏折,抬眸看着淑妃,眼里划过暖意,接过燕窝粥道:“爱妃辛苦你了。”浑厚的声音中带了几许柔情。

淑妃听了这话,眼眶微红,走到凤浅轩辕身后,伸出玉手给他按摩脖颈,调理好情绪说道:“不辛苦,这是臣妾分内之事。”

凤浅轩辕喝了几口燕窝粥,放下瓷碗,伸手握住肩上的玉手道:“爱妃,燕国太子来访,大抵是为这联姻之事,你觉得哪位公主比较适合?”

淑妃手微微顿了一下,垂眸掩饰住情绪波动,温婉道:“臣妾妇人之见,较愚昧,还是皇上自己拿主意。”

凤浅轩辕轻拍了几下淑妃的玉手,语重心长道:“鸢儿,何必压抑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声亲昵的呼唤,淑妃的眼眶顿时就染上一层雾气,这个自己仰望了半生,爱了半生的男人,终于对自己卸下了防备。可为何要在这种情况下?是因为怜悯吗?觉如鲠在喉,难以说出半个字。

凤浅轩辕伸手拦腰抱住淑妃道:“鸢儿,我有愧于你,但有国才有家,只能委屈我们的嫣儿远嫁燕国了。”

淑妃眉眼染上烟笼寒月的寂寥,不悲不喜道:“既然皇上早有打算,这便是她的命。”

凤浅轩辕收拢了臂膀,把淑妃抱得更紧道:“鸢儿,想哭便哭,别强忍着。”

温热的泪水直落下。滴在凤浅轩辕的手上,灼热的如一团火,刚想说话。便听到鸢儿哽咽道:“皇上,我的王,我的轩辕,你让我怎么说?让我求求你,别把我们的女儿远嫁吗?即便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凤浅轩辕站起身,用锦帕擦拭着淑妃的眼泪解释道:“鸢儿,我也考虑过别的公主,可燕国太子看嫣儿的眼神,我便知道,我只能这样做。”

淑妃泪眼婆娑地看着凤浅轩辕。带着哭腔道:“可我不想嫣儿离开我。”

凤浅轩辕扯了一下嘴角,宽大的手上抚上眼前人儿的容颜道:“鸢儿,有些事。我们只能接受,从好的角度想,嫣儿将来会成为燕国的皇后,母仪天下。”

淑妃平复了一下情绪,扫到凤浅轩辕两鬓有些斑白的头发。伸出玉手慢慢抚上发鬓道:“皇上,如果我们有生之年。可不可以和燕国一直是盟友?”

凤浅轩辕炯炯有神的眼眸划过怅然,收回手道:“鸢儿,你知道,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暂时的利益,我们凤国现在这样,燕国来此便是趁火打劫,这样的盟友注定不能长久。”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只能答应你尽量不让陌儿坐上皇位,让他们两兄妹,避开站在对立面。”

淑妃的手滑落,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凤浅轩辕看着淑妃摇摇晃晃地朝门走去,别未出言阻拦,只是负手立于桌案前。

目送淑妃走远,凤浅轩辕面色恢复如常,坐在桌案前,唤道:“小德子。”门外谦恭站在的太监走进门,跪地行礼道:“奴才在,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

凤浅轩辕轻叹了一口气道:“传云将军入宫。”太监三跪九叩道:“奴才领命。”说着起身,躬身退下。

将军府后花园,青儿倚着睡椅,手半搭在椅子上,嘴角微扬,云暮涯正坐在旁边的桌案旁,提笔在宣纸画着美人图,眉宇间全是缱绻情意。

突然一守门的士兵从前院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将……将军。”

云暮涯赶忙阻止士兵再说话,小声道:“有何事?”士兵扫到熟睡的人儿,知道自己冒失了,压低声音道:“德公公来府里,说皇上要请您进宫。”

云暮涯眸色微变,对那士兵道:“你让德公公稍等片刻,我换上官服便来。”士兵点头离开。

云暮涯深望了一眼睡椅上的人儿,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入脑海,脱下外衣,替她盖好衣服,转身回房。

凉风拂面,青儿感觉身体暖了一些,随手把衣服拢得更紧,淡淡的绿茶香充溢鼻尖,细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周围竟然空无一人,睡意全无,站起身,环顾四周,唤道:“小圆子、小圆子……”

可没有人应答,只有两个小丫鬟小跑过来,一丫鬟说道:“青姑娘,将军去宫中了,见你在睡,便没有打扰你。”

青儿握紧手中的衣衫,眉宇间隐有一丝慌乱,忙问道:“云将军,走了多久了?”

那丫鬟恭敬回答道:“大约一个时辰。”话音刚落,青儿便不见了人影。

另一个丫鬟不解道:“你说青姑娘到底怎么了?”那丫鬟瞥了一眼自己大大咧咧姐妹道:“以后你就会懂了。”另一个丫鬟:“……”

青儿追出将军府,正巧遇上九儿,本来绕道走开,结果九儿说了一句话,让青儿停在脚步,转身道:“你刚才说什么?”

九儿细长的眼眸闪着笑意道:“我说你可以不用慌着去见他。”

青儿直视着九儿的眼睛,眸光微凝道:“此话何意?”

九儿靠近青儿,嘴角的笑意越深,低声道:“战火都要烧到家门口了,你还不知?是不是沉浸在美好的假象中?自欺欺人,以为相守终生唾手可得?”

青儿的眼眸顿失了色彩道:“你怎么知道?”

九儿把玩着手里的碎玉,看着青儿脸上的表情道:“我一直很关心你以及你周围的人。”

这时。街上一片喧哗声,听着周围的人在兴奋地谈论着燕国太子与吾国六公主联姻,紧接着人群中有人喊道:特大消息,云将军要带兵攻打邬国了。

青儿一听到这消息,面色有些失了血色,一片惨白,才相聚便要分开?恍惚间,人群推挤在路两旁,九儿忙用身体护住青儿唤道:“青儿。”

铁蹄声从皇城处传来,军队有力的脚步声。人群沸腾了,终于能教训一下那蛮夷小国了,但同时又有了伤感。这是否预示又有将士要埋骨于塞外?亲友分离,生死别离……

云暮涯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长枪,面色沉稳。五官俊美而又不泛阳刚之气,眼里透着一种坚毅,大将之风一览无遗,风姿卓越,可心里却挂着一人儿。

青儿回过神,扫到训练有素地大军。跟着挤过去,焦急地搜索着他的身影,九儿有些受伤地看着青儿的侧脸。眼神暗了暗。

终于在最前面,青儿看到熟悉的背影,随着人潮挤去,视线有些模糊。

扫到要出城门的大军,青儿忙翻上了城墙。贴近城墙往下痴望,云暮涯手持缰绳。转身扫了一眼京城,却看到城墙上的青儿,眼里顿时有了光亮。

四目相对,痴缠良久,青儿用口型说道:我等你。云暮涯灿然一笑,回以口型道:我想娶青儿为妻。

青儿忍住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往下落,喊道:我等你。可声音淹没在啼哭的人群中。眼见大军越走越远,青儿提着裙摆,顺着城墙跑,只为多看他一眼。

可长长的队伍最后还消失在视线内,泪沾湿了整张脸,可青儿没有哭出声音,只是望着军队离开的方向静静流泪,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泪流尽。

多年后,好像迎着那风,那眼泪便止不住……

几天连夜行军,军队有些疲倦,士气不像刚出城那样振奋,云暮涯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士兵精神好了许多,十万大军停驻离边陲小镇十几里远的山郊区。

一大帐内烛火通明,云暮涯站在桌前,认真研究着行军布局图。

这时,一豪气地声音在帐外喊道:“将军,将军。”云暮涯视线不离行军图道:“有何事?”

祁风见云将军不出帐,提着酒坛,走进帐内豪迈道:“将军,走我们去喝酒,那些图再怎么看,还是那样。”

云暮涯抬眸,看着眼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扬起嘴角道:“祈风,这图多看看,有玄机。”

祁风浓眉微挑道:“将军,还能有什么玄机?走出去喝酒。”说着就要拉云暮涯的手。

云暮涯深知这兄弟的性子,吹熄了烛火,笑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一起朝帐外走去,塞外的月亮怎么看都是有些缺憾,即使仍旧那么圆,冷风扑面,让人精神一振。

祁风和云暮涯席地而坐,两人酒量都不浅,你一碗我一碗,很快一坛酒便见了底,祁风又开了一坛酒,哈哈笑道:“将军,酒量不错。”说着先给云暮涯倒了一碗。

云暮涯接过酒,扫了一眼夜空挂着的一轮明月,一饮而尽道:“过奖了。”

第二坛酒见底后,两人倒在地上,望着天空,吹着寒风,沉默着,云暮涯打破沉默,开口道:“祁风,你可有意中人?”

冷月光照着,云暮涯虽难将祁风的表情看清,但听到祁风结巴道:有……有。也能猜到祁风脸上的羞涩,铁汉也有柔情。

祁风马上又反问道:“将军最近看起来容光焕发,是否也有了?”云暮涯用手枕着头,换了个舒服姿势直爽道:“有,青梅竹马。”


一百八十七、若能无念,应无念

 

小意从未看到如此矛盾的人,明明很坚强,却在感情问题上脆弱到不堪一击,明明像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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