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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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尽江山-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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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李璎总是觉得这里似曾相识,特别是一室淡淡的草香。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璎抬头,看着苗大娘一脸慈祥的笑容,惊讶地说不出一个字。她踏破铁鞋都找不到苗大娘,却不想在此处遇见了她。
李璎绝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再晚一点,怕是来不及了。
“苗大娘……我求求你,救救他好吗?”李璎哀求道。
“我没想到,你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求我救他?”苗大娘对她是又心疼又生气,她险些小产,如今身体还很虚弱,可是在她心里想的,却还是只有齐璟。
“除了你,再没有人可以救他了。苗大娘,我求求你了!”李璎苦苦哀求,却不知她这么反而事得其反。
“我已经救过他了,对你父亲的恩情我也已经还了,我没有理由再去救他。现在你的身体很虚弱,还是多休息吧。”苗大娘黑着一张脸,无情地道。
“苗大娘……”李璎还想再求她,可是她却已经离开了。李璎想去追,却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请她出山吗?好不容易才找到苗大娘,李璎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担心齐璟,或许是过于操劳,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李璎早产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有苗大娘在,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
苗大娘行医数十年,也为不少人接过生,虽然她从未生过孩子,但对接生工作十分熟悉,李璎是早产,又有些难产,因为孩子所在的位置不正确,这为苗大娘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也幸亏她医术高明,这才让李璎得以平安将孩子顺利生下来。
苗大娘看着中手的孩子,一脸幸福的笑容,这个孩子来世的经历也算是有些波折了,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再看看因疼痛和劳累而昏睡的李璎,苗大娘的心软了下来。但她仍未没有变改主意要救齐璟。
第一四三章 一切为了爱
李璎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央求苗大娘去救齐璟:“苗大娘,我求你救他。”
“你就是不肯死心?”苗大娘的心动容了,她没想到李璎对齐璟如此执着。
“我知道我的要求会让您为难,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出事,只要他没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如果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你也肯?”苗大娘故意试探道。
“只要您肯救他,我什么都愿意。”李璎见事情有了转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苗大娘,您答应我要救他了吗?”
“如果我再不救他,我看你会恨死我了,只是我早就已经隐退,如今却要出尔反尔,有失于人。但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就破一次例。但能不能救了得他,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苗大娘不去救齐璟的主因,还是知道齐璟的情形根本无药可医,但李璎如此执着,却着实让她不忍心,既然如此,她只能再尽一次力,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天意了。
李璎原想立即出发,但在苗大娘的坚持下,她们还是在一个月以后前往京都。看着怀中的儿子,李璎百感交集。
回到京都后,李璎并没有跟着苗大娘一起进宫,而是找到棠多令,暂时寄宿在她那里。
当苗大娘看到齐璟的时候,他的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
经过反复施针,齐璟的身上的毒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一直昏迷的齐璟也终于苏醒过来,可是他才一睁眼,看到苗大娘时,出口问的却是李璎。
“璎儿她好吗?”
看着齐璟那双关切的眼睛,苗大娘知道他的真的关心李璎:“你和那丫头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都一样。”
“没想到,她真的去找你了。”齐璟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你早就猜到她会去找我了?”苗大娘并不意外齐璟会知道,反则,如果他猜不到这点,她到是要怀疑他是浊齐璟了。
“苗大娘还不是一样吗?”齐璟不答反问,脸上的笑容更温暖了。
“想见她吗?”苗大娘状似不经意的问。
“她要是想见我,今天就会跟您一起来了,既然她不想见我,我又何强求呢?”齐璟脸上的神彩顺间暗淡了下来。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你们两个人,总是这么别扭,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对?你明明在乎她,她也很紧张你,甚至为了你而走遍千山万水,还挺着个肚子,你说她一个女人还……”苗大娘突然禁声,她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了。
“你说她挺着个肚子?”齐璟眉宇紧锁,脑海里不断盘旋的是苗大娘方才的话。难道说她……算算日子,她应该快生了吧?
“孩子怎么样了?”齐璟问得很小心。
“已经生了一个月了。璎儿现在和多令在一起,如果你想见她,就去多令家吧。”苗大娘决定好人做到底。
“我还有救吗?”齐璟突然转移了话题。
“没的救了。”苗大娘向来有话直说,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是回天乏术。
“我想看看他们。”这是齐璟唯一的念头。
老天对他还是不薄的,至少还让他有了一个儿子,可是他还想不想死,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舍不得离开李璎,他怕一见到她会更加舍不得让她走。
他的理智一直在提醒他,要他绝情一点,可这近一年的相思,早已腐蚀了他的一切。
齐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着赵公公一人,和苗大娘一起,离宫去见李璎。他真的很想很想她。
重逢来的是那么突然,李璎怀抱着幼儿的失神地看着齐璟一步步向她走来。他瘦了好多原本就清秀白皙的脸上已经没了当时的神彩。
她连忙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棠多令,快步向齐璟抱来。可是,当她的双手触及到他的身体时,她震惊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掌所碰触到的,根本就是一架骷髅。
李璎什么也没说,死死地将齐璟抱住,失声痛哭。
齐璟任由自己趴在李璎的肩头,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温柔以及那熟悉的香气,时间好像回到了初识她的时候,往事历历在目。眼角飘到棠多令怀中的孩子时,齐璟的眼眶湿润了。
“能让我抱抱他吗?”齐璟在李璎耳边轻声说道。
李璎立即会意,将齐璟交给赵公公,旋即转身将幼儿抱到齐璟身前,让他可以看得仔细。齐璟小心翼翼地将幼儿接过,抱在怀里,第一次在人眼流下了眼泪。
“他很像你。”李璎的声音也哽咽了,内心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齐璟看看李璎,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刚想说什么,身体却倏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他立即将孩子还给李璎,整个人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云翊!你怎么了?”李璎救助地看向苗大娘,苗大娘与赵公公一起将齐璟扶起,李璎将孩子交给了棠多令,随后帮着苗大娘将齐璟扶进房间里。
将齐璟放在床上以后,赵公公被赶了出去。棠多令抱着孩子,焦急地站在外面等候,也在期待萧渐离快些赶回来。
“苗大娘,你一定要救救他。”李璎拉着苗大娘的手,焦急地道,苗大娘的手被她抓得生疼。
“璎儿,你不要急,我一定会救他的,现在你先放开我,让我看看他的情况。”苗大娘极力安抚着李璎的情况,让她在外面等候。
就在李璎焦急地等待的时候,萧渐离和棠少隐也都赶了回来,他们都只是有些意外李璎竟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
一个时辰之后,苗大娘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神色肃穆。
“他怎么样?”李璎第一个冲了上去。
苗大娘看了她一眼,不知要如何开口,最后看到萧渐离时,对问他问道:“我之前已经将他的经脉全都封锁了,可是为什么刚才我替他诊脉时,发现他的经脉已经被人打通了?这是怎么回事?”
萧渐离自知隐瞒不住,便将那日齐璟诈死的事,告诉了苗大娘。苗大娘闻言后,气得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指着萧渐离的鼻子骂道:“你……真是胡来!”
“他怎么了?”萧渐离马上明白了苗大娘话中的含义,难不成齐璟他……
看着萧渐离如此紧张,李璎也有了预感,但她不敢问,只能屏住呼吸等待苗大娘公布答案。
大结局 痴情难绝
“当初我封住他的经脉,再加上我的药,我可保他十年。但如今……你们竟然私自为他打通经脉……他随时都有可以就此丧命,以他现在情况,能不能过了这一关都不能肯定。”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因苗大娘的这句话而不知所措,没有人知道要怎么办,这一切都太过突然,让人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苗大娘,你一定可以救他的。是不是?”李璎再次拉住苗大娘的手,哀求道,“你说过会救她的,一定可以的,他不会死的,他不能死,不能死啊!”
“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全身换血,但这么做非常危险,弄不好,他马上就会死。如果他够幸运,或许可以挺过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绝不会用这种方法,可是现在……好像已经容不得她在犹豫了。
“一定可以的。”李璎相信,苗大娘一定能救齐璟。
“但……必须要人愿意牺牲自己。”这是万全的方法。
“牺牲自己?”众人异口同声。
“换血,就是以命换命,虽然换血的人不一定会死,但也不一定会活。”苗大娘虽不想伤害他人,但为了救齐璟,这也是不得已的做法。
所有人都争抢着要为齐璟换血,但都被苗大娘否决了。想要换血,必须找到合适的血源,体质也一定要和齐璟十分相似,成功的机会才会更大,两个人才不会同时丧命,但只要一个不小心,两人都有可以因此丧命,苗大娘反复挑选,最后发现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璎。
“还是我来吧。”一个身着宫女衣裳的年轻女子,缓缓向他们走来,这人正是小奴。
“不行……”李璎第一个否决,小奴与她情同姐妹,她怎么能让小奴做这么危险的事?
“其实我会这么做,只是想报恩而已。”小奴神色如常,声音平和,“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已经死了。”
“小奴……”无论是什么理由,李璎都不会让小奴去换血,“我是他的妻子,这件事原应我来做,你就不要和我争了。而且,我也有事求你。”
“夫人……”小奴很自然地唤道。
李璎接过棠多令手中的孩子交给了小奴:“小奴,你能答应我,帮我好好的照顾他吗?”
看着自己怀里的婴儿,小奴的眼眶湿润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李璎的信任让她倍感窝心。
“苗大娘,就让我来吧。”见李璎如此决绝,苗大娘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行,璎姐姐,你绝对不能这么做。”棠多令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眶马上就红了,“这样做,你不是死定了吗?我不要你死……”
“璎儿,你还有孩子,你不能这么做。”棠少隐也不允许李璎为齐璟换血。
“孩子交给你们,我很放心。”能救自己心爱的人,李璎觉得很幸福,“他叫煜煊,是光明的意思。”
“你就不再想想吗?煊儿不能没有娘。”棠少隐希望李璎可以放弃这个念头,但李璎的态度仍旧十分坚决。
如今,她已将在青龙镇所求的心愿都完成了,她理应没有遗憾了才对,可看着前面的这些人,她还是舍不得,她舍不得离开他们,舍不得离开煊儿,更加离不开让她刻骨铭心的齐璟……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苗大娘看着李璎,心疼地道。
“齐国不能没有他,而我也不能承受没有他的日子。”李璎走进内室,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齐璟,“经过了那么多磨难,我们才拥有如此幸福的时光,我已经满足了。”
“你不能承受没有他的日子,那么你不能肯定他能承受得了没有你的日子吗?”棠多令毫不留情地斥责着李璎。
李璎心意已决,她要陪着他,无论生或死。
这夜,李璎连夜做了一个荷包给煊儿,看着床边熟睡的孩子,李璎的泪就怎么也止不住,她剪下自己的一束头发放在荷包里,然后给她的煊儿带在脖子上,煊儿似是感觉到母亲即将离开自己似的,当李璎给他带上荷包的那一刻便哭个不停,无论怎么哄,他都不肯入睡。
李璎轻轻抱起煊儿走到齐璟身边,而后将他放在齐璟的身侧,煊儿奇迹般地停止了哭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李璎看着娇憨入睡的幼子,潸然泪下。她虽然极力隐忍,可泪水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璎儿……”一个极为虚弱的声音自李璎头顶传来。
李璎欣喜若狂,看着睁开双眼的齐璟,有些许无论次:“你醒了?太好了……有没有哪里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苗大娘来……”
就在李璎即将离去的瞬间,齐璟不知如来的力气,右手紧紧扣住了李璎的手腕。用那微乎其微的声音道:“璎儿……别走……”
李璎将耳朵贴在齐璟的唇边才能隐约听清他的话,看着如此虚弱的他,那原已经止住的泪再一次决堤。
“我不走,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齐璟用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你也要答应我,要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煊儿也不能没有你。我要你活下去,你听到了吗?”李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璟的眸子,生怕她一眨眼,他便又将眼睛闭起来。
齐璟虽然行动很吃力,但他的意识很清醒,白天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只是他不能动,也看不见:“璎儿……不要做傻事……听……话……”
齐璟的话还未说完,便再次陷入昏迷。他想睁开眼睛,他想告诉她不要伤害自己,更不愿因此而失去她,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她……可是,无论齐璟如何努力,他却再也无法让自己发出声音……
李璎以为自己会疯狂会崩溃,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安静地伏在齐璟的胸前,感受着他那微弱的心跳,还好……他只是睡着了……
齐璟昏迷两天后,棠多令与萧渐离的家中。
“璎儿,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苗大娘开始后悔为什么突然想要看看李璎,如果她不来……思至此,苗大娘不再自责,因为她深信,如果齐璟死了,李璎绝对不会独活,既然如此,她除了成全,也就只能是成全了。
李璎最终仍是十分坚定地对着苗大娘点点头,她不后悔。苗大娘见她如此坚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换血的日子定在未时,因为齐璟已经没有时间了。
未时一到,苗大娘便将所有无关的人都赶出了齐璟所在的房间。
苗大娘已经做好准备,换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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