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呢。我啊,刚路过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偷听到的。”
她叹了口气,“要是单单挑人的话,学校里女神那么多,我一女神经病,她们能挑我?”
乔慧就读的三年里,文化课成绩一般般,但是表演课从来都是出类拔萃。难度系数最高的哭戏,乔慧只需十秒,眼泪就能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
特别是上个月一场自由发挥的离别戏测考,她大尺度出演,用极度夸张的手法将一个失婚妇女心痛的摸样表现到极致。一下便‘荣获’‘女神’经病的头衔。
乔慧经常遭到同学的排挤,没办法,站在高处总会有人想让你跌下来。
她虽然听得心动,但食堂这种地方是最容易拉仇恨的。
一句话没说实在,第二天指不定七嘴八舌一捣鼓,少不了难听话。
秀眉越拧越紧,乔慧对着菜窗里一铁盘的蚂蚁上树出了神。
赵冰冰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着问了句,“发什么呆呢?你今天还要去做钟点工吗?不是说那家房东出远门,是不是可以偷懒了?反正你做不做他又看不见,不如下午陪我去逛逛?”
她闻言手上蓦地一抖,金属菜夹匡唐掉在地上,心脏莫名的不安分起来。
此时的乔慧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5章 强势压迫
洛山公寓门口,她足足在烈日下站了五分钟。
乔慧的性子不算懦弱,她不随便惧怕别人,唯一担心的是丢了饭碗。一想到母亲虚情假意的嘴脸,削薄的红唇不由轻蔑地勾起。
深吸一口气,她的手指飞快按动密码器,结果门没有开,语音提示密码错误。
乔慧心里咯噔一下,是个人都明白这代表什么。
真的要失业了?又要开始不稳定的打零工生涯?
伸腿就想踹一脚再走,可门却在这时候开了,她的‘飞毛腿’自然也踹错地方。
男人笔挺的西装裤上,留下个白白的脚印。
紧跟着,乔慧失去平衡狠狠将他扑倒在地,唇畔不经意便沾染了陌生的气息,淡淡的薄荷气息从他的鼻翼中喷洒在她脸颊。
游莫谦某个部位传来隐隐的痛楚,浓眉轻蹙了下,双手箍住女人的肩膀往上移了移。
一双黯淡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身上的女人,眼神锋利地问了句,“你经常这么做?”
比昨天更浑厚低醇的男音浮动在耳边,乔慧的睫毛微微一颤,再次目睹他无可挑剔的脸,闻到他的体香,舌头没来由地打了结。
他下意识地眯眼,严苛道,“起来!”
乔慧一听,蓦地站起抖了抖衣衫,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道歉,也没有脸红,反倒是意外地笑了下,“一进门就吃你豆腐,那个,实在对不起。”
男人和女人比较,是她吃了亏,但在这个时代亲吻早像擦肩般平常,她不想矫情。
淡淡的愕然在游莫谦的眼底转瞬即逝,他转身之际,轻描淡写地道了句,“跟上!”
一股子优越者的压迫感向她袭来,乔慧冲他的背影扬了扬拳头,默默低咒道,“等姐发大财了,要你这样的人刷马桶!拽屁!”
可她是乙,被动的乙。
安静跟着他的脚步如果是种宿命的卑微,那只会更加激发她想要强大的决心。
跟着游莫谦进了书房,他坐着,她站着。
他穿着欧洲设计大师这季度才上市的西装,她只一件80元买来的白色连衣裙。
几缕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打在他硬朗冷漠的眉宇之间。
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推向她。
高档的袖扣折射出千万条没有温度的光线,几度迷了乔慧的双眼。
看着桌上的袋子,乔慧眉心微微一皱,“这是?”
“工资!”游莫谦语气冰冷直接,没有半点犹豫。
“现在还不到发工资的日子,莫非你要解雇我?”她心中一紧,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讲情面。
他抬眼,淡淡道,“你不该清楚吗?”
“还讲不讲良心,昨天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已经烧死了,还想卸磨杀驴恩将仇报呢你?”乔慧看着游莫谦双手环抱,双眸直视着她,眼神中微微透着一丝寒意,暗暗猜测难道是因为那副画像?
乔慧想起昨天看到的画像,就觉得诡异。
他审视着她的情绪,唇角微微上扬,洞穿内心般地道了句,“不要随便猜测。”
第6章 命定的开始
她蓦地一惊,反射般地双唇微张。
游莫谦凝着她的惊愕,又补了句,“如果你不想走,我不介意……”
“怎样?”乔慧一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
游莫谦轻轻吐出几个字,“送你到警局报道。”却是让乔慧感到犹如一盆凉水泄顶之至。
“我昨天是违反了合约规定,但也间接救了你,我们可以扯平!”乔慧努力的解释着,毕竟她就算有错,怎么说也误打误撞救了他一命。
游莫谦不自觉地微勾唇角,“扯平?”他的双眼看似平静,却有股难以抵抗的严苛。
乔慧与他对视,愣愣地站在原地,竟突然之间说不出半个字。
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耀在他身上,墨色的发间散发出一圈光环。他站起,宽厚的手掌啪得一声扣在书桌上,淡泊道,“这么舍不得离开?想留下和我上床?”
乔慧怔愣住了几秒,随后拿过桌上的牛皮纸袋,轻蔑一笑,“上床?你以为你是谁?”
方才游莫谦送给她的眼神这次轮到她还回去,这是离开之前最后能做的。
转身,提步,眼眶却微微泛起红。
身后姓游的男人是雇用方,他有权选择被雇用的对象。在金钱说话的时代,她若要拿自尊说来说事,会成为笑柄。
从此用双眼,冷静地看世界。
别人眼中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总是完全不顾形象的去沉溺于一个角色中,怒,可以咬牙切齿,哀,可以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嚎啕大哭。
她相信只要够努力,总有一天镁光灯会为她而打亮,世界舞台的华人中,会有她的名字。
到那时,她会华丽的抛弃从小到大只能被欺凌的立场,从灰烬中破茧成蝶。
要多寒心,才能让她忘却家乡凌驾马背上的自由,香甜奶豆腐,醇洌的马奶酒,全都不再去留恋。
只有赵冰冰知道她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里,知道她有多渴望成功。
从大漠的草原来到这里上学,这三年,她并不容易。
当初把父亲给留给她的一张古代女子骑马图卖了,才远离了那个如牢笼般的‘家’
脚步,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大门关上的一刻,乔慧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有开始,就有结束,从来就是这样。
可惜就连老天爷都和她作对,天幕转眼间变了脸,一场雷阵雨毫无预兆地哗哗落下。
她走在雨中,几秒功夫雨水便沾染了她的齐肩长发,手里的牛皮纸袋也跟着沉甸。
原本,只要再留在这里九个月,加上之前半年余下的钱,就可以付一间新房的首付款。
现在,似乎又没那么快能实现了。
脚步突然顿住,她转身,又看了一眼工作了半年的房子,一不小心便对上了二楼那双深邃平静的双眼。
游莫谦的手悠闲地搭在窗台上,没有情绪波动的瞳仁散出湛凉的光,在与她的眼神碰撞的那一瞬,他极快的转过身,只留给乔慧一个宽阔的背影。
哗哗的大雨声划过游莫谦的耳际,他侧脸,用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了句,“拍卖会见。
第7章 查无此人
乔慧下午没有课,湿漉漉地回到和赵冰冰合租的房子里。
她刚入学那会儿经常要接一些零散的工作,比如去酒吧促销酒水,或者白天没课的时间接一些收入20块一小时的发传单工作,住校不方便,结识赵冰冰之后,两人一拍即合,干脆在学校附近找一个两室一厅普通装修的套房。
那房子有些陈旧,在六楼,是整撞楼的顶楼。
若是雨下太大,阳台右边的角落经常会漏水,玻璃窗也似乎不怎么牢靠,卷风的时候,砰砰砰直响。
最要命的是每次有大卡车开过楼下的大马路时,床就微微的晃动,总有种说不定哪天就‘砰’塌陷的隐患。
但这里月租很便宜,一月600,两个分摊之后,各掏300,在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最关键是,自在!
乔慧到家后估摸三个小时,赵冰冰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乔慧一脸的无精打采坐在客厅里发呆。
她一边换着鞋子,一边问,“怎么了又,吃榴弹了?脸儿比包公还黑!”
乔慧喝了声,“吃王八蛋了。”该死的嘴唇真添堵,什么人不好亲,偏偏去亲了块石头。
赵冰冰被吓了一跳,走到她身边,微微俯下身,“到底怎么,说说。”
她拽住赵冰冰的胳膊晃了晃,撒娇般的缩缩鼻子道,“我失业!”
“失业?你不是说那家房东出远门?”语落,赵冰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难道是出远门途中。。。。。。翘辫子?没法付钱?”
乔慧闻言,唇角抽搐了下,刹那间有些哭笑不得。一想到下午和那个人照面的情节,她不由皱起眉头,突然一把扯住赵冰冰的手臂,严谨道,“笔记本带回来了没?”
赵冰冰一怔,反应迟钝地答了句,“带了?你要用?”
她摊开手,“快拿来。”
笔记本刚置在桌上,乔慧的十根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鼠标一点,页面出现了很多不靠谱的关键字的搜索。
她盯了半天,也没看到关于崔寅这个人的资料。照理说,就算她不认得画像上那排字的最后几个,可应该也有记录才对。
但是百度上显示的都是些无用的信息,乔慧一看,眸底泛起疑惑,低声呢了句,“奇怪,怎么会这样?”
房间里的纸张明显是老纸,虽然她不懂古物,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能挂在卧室的东西一般不会是什么假货。
而且从姓游的身上不难看出,他是个生活品味极高的男人。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容忍一副赝品挂在床头?
最关键的一点,画像里的人和他真的长很像,不管是五官轮廓,还是神色、眉宇间的刚烈气,全都如出一辙,实在是离奇了些。
保不准姓游的有什么特殊癖好,自恋到请画师将他的容貌画下来,再用烟熏作旧?啧啧啧,不是吧?
乔慧支撑着下巴,对着电脑的显示屏出了神,赵冰冰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问了句,“这名字谁啊?崔寅?一看名字就是个男神思密达。韩国的腕儿?”
她摇头,脑袋倚在桌上,无力地回了句,“不知道谁。”
“你别查这些没用的,你下午不在学校,学校通知明天正式选拔能在拍卖会上入脸的人,考题只有一个字:韵。我反正没机会,我演技那么烂,但是你可要加油啊,给咱们三班争回光。”
“韵?”她皱了下眉。
这可真是难住她了,要她演失心疯可以,穷凶极恶可以,泪如雨下可以,甚至是骑马射箭什么的都可以,唯独这个韵字,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类型,说白了就是个在草原上长大的野丫头。
更何况韵字解意博大精深,可通韵律,风致等等,是个极抽象的词。
韵,到底是什么?
那种感觉应该像手中握着一把细沙般拿捏不好。
赵冰冰眨了眨眼,含笑道,“是韵,还听说这次拍卖会有个压轴展品,是一副骑马图之类的,你从小在草原长大,这个主题真特码适合你。”
乔慧闻言,一颗心更是捣鼓得七上八下,细眉皱了皱,她抬眼问了句,“妞,晚上有空吗?”
赵冰冰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道,“我夜里约人了,你要去哪?”
第8章 狼狈的夜
夜色染了浓稠的墨,深沉得化不开。
窗外坠落的雨,一颗颗都像是着急安置的棋。
水晶灯的光线散在男人头顶,顺着发丝流淌,散了一身金亮。他静静坐在香樟木椅上,举手投足尽显骨子里流淌出的贵族气。
游莫谦低着头,死死盯着手中的高脚杯轻晃,波尔多的醇香蔓在鼻尖。双眼微醺着醉意,他轻轻皱眉,不慌不忙地按下了接听键。
浅啜一口香气四溢的红酒,才开口低低问了句,“什么事?”
对方说话直截了当,“首批入馆的藏品中有个大明洪武凤凰梅瓶碎了。”
他考量了一番,英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怎么回事?”男人嗓音极淡,似沁在湖面上的一抹黯彩。
电话那头的段恒风微微顿了下,低沉道,“总之是失误,还是按照我们的老风格处置后再送警局?”
游莫谦闻言,轻描淡写地道了句,“我一向不管这些事,你决定吧。”他很快说完,挂断了电话。
凭借一块上等的和田子料雕花玉佩发家的游莫谦对古董却并不太过钟爱。
他喜欢一件东西往往是喜欢它背后的意义,若是东西的没有悸动的因由,等于没有价值。无意义的东西碎上一件两件对他来说根本没所谓。
抬手,幽幽扬扬的倒着红酒。
这时电话又响了。
游莫谦的脸上有丝不悦,接听电话的一刻,低沉地喝了句,“说了让你决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失控的声音,开口便是一句,“替我问候你家二大爷?”
这声音!
游莫谦怔愣了下,再次滑过耳际的是段恒风对女人的怒骂。
‘啪’的一声之后,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尾音。
显然,她遭了记耳光。
颀长的身子立起,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他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阿玛尼的t恤,快速遮住他健硕的线条。
又从衣柜第二层的玻璃橱窗里拿了个亚麻灰的鸭舌帽扣在头顶。手指滑动,在右边第二格取了副反光墨镜,卡在鼻梁之上后,出了门。
一辆红色款高价车在江城的路上飞奔,冲刺时间仅为4。9秒,620nm的扭矩和558ps的高功率性能下,从市区到三环开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车子停落,修长的腿从车内迈下。一道身影从近期将举行拍卖会的场地大门冲出来。
很快,门内又冲出几道黑影。
女人的脸上明显有了好几块乌青,可表情里却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和他一起合作古董生意的段恒风虽然是商人,但身上却流淌着浓郁的江湖气,对待小偷,强盗之类的人,段恒风从来不曾手软,这丫头倒是本事,不但从那家伙手里抢来了电话,竟然还从里头跑了出来。
游莫谦似乎想起她留下的资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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