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更是惊得呆立在那,像木桩子似的。
叶芷蔚心中略有吃惊,不过她终归拥有一个现代的灵魂,所以也没觉得这话有何惊世骇俗,相较于当初风暮寒对她说的那句:吾不惜流芳,失意且留,她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会像当初那样深深触动她的内心。
换句话来说,就是闫程鸣的情话与风暮寒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被她完全免疫了。
“这位公子请自重!”陈护院怒道,“你若是真心替我家小姐着想,现在便马上离开这里,女子的名声何其珍贵,怎能容你如此放肆!”
闫程鸣却毫不在意,对叶芷蔚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为妻,只要有我相助,你很快就会回到府里,而且我还会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他笑着,锐利的鹰目中尽是志在必得。
“你想娶我?”叶芷蔚险些笑出声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之前也只是在马场见过自己一面,就提出这种要求,也太夸张了吧。
“绝无半字虚言。”闫程鸣道,“只要你肯点头,我会让你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第66章 李氏米堂,第一笔生意
叶芷蔚不得不承认,除去风暮寒,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人,不过此人的狂妄中却多了些自以为是。着实的让她觉得讨厌。
“可能闫公子不知情,我自幼便与英王殿下有婚约在身。”她一字一顿,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闫程鸣不屑一笑,显然他早已调查过此事,“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让丽妃去你们府上退亲。”
闻听此言,叶芷蔚心中不禁一动。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在宫里是有依仗的。可是。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闫程鸣见她目露迟疑之色,以为她心里已经有所动摇,于是补充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言三小姐你命中带煞,丽妃娘娘早就急得坐不住了。放眼整个京城。现在唯一敢娶你的人,想必也只有我闫程鸣了。”
叶芷蔚樱唇微抿,哧的逸出一声冷笑,“如此说来,我还要感激你了?”
“……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以后就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闫程鸣声音里似乎带着些不屑。
自己人?自己你妹啊!
叶芷蔚心中的小人险些暴走当场,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叶芷蔚冷了脸色,闫程鸣将她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太过激动,有些抹不开面子。便担心自己逼得太急反而不美,于是道:“待三小姐回去想清楚些,可以随时差人去我府上支会声,我已经准备好了聘礼,只消你点头。太子殿下愿意当这个媒人,到时包你风风光光,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言罢,潇洒豪爽的起身,将杯内剩余的茶一饮而尽,转身离了雅室——冬圣估圾。
叶芷蔚坐着动也不动,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由近而远。
外面的护院进来道:“那人带着手下走了。”
叶芷蔚立即吩咐,“去请个大夫来。”
那人应声退了出去,这时站在她身后的陈护院再也坚持不住,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
叶芷蔚果断道,“小莲,快扶陈叔坐下,一会大夫就来了。”
小莲这才知道刚才闫程鸣只用一招便伤了她们的护院。
陈护院惭愧道:“学艺不精,败于人下,本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连累了小姐,容那人如此放肆。”
叶芷蔚并不在意刚才闫程鸣的那番话,她所在意的是他在临走前最后的那句:太子殿下愿意做媒人。
如此看来,他应该是太子身边的人。
一盏茶的功夫,有人请来了附近医馆的大夫,先是帮陈护院诊了脉,而后又替其他那几个护院瞧了瞧身上的外伤,都是些小损伤,那帮人也并不在乎。
小莲叫来小伙计,付了茶钱,便扶着叶芷蔚下了茶楼。
因着陈护院受了内伤,所以叶芷蔚不允许他随车而行,他便跟着马夫在车前头的位置上坐了。
一行人离了万祥和镖局门口,往城门方面而去。
叶芷蔚坐在马车里独自思忖着刚才闫程鸣的事情,她不信命,可是宫里那帮人却不一定了,特别是丽妃娘娘,她还想指着英王成大事,自然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有着如此名声的女子为正妃。
纵然她们之间曾有人情摆在当中,可是在现实的利益面前,谁又会去在意这些呢。
她正想得出神,忽听车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车。”她连忙吩咐道。
马车停了下来,她顾不上小莲疑惑的目光,隔着车窗的纱帘向外看去,只见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走过去,进了前面不远的一间米铺。
“派个人,进去看看……”她吩咐小莲。
小莲刚才也看到了那位管事妈妈,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转身悄悄下了车,找来一名护院,让他跟进米铺。
不多时,那名护院出来了,先是在米铺外面转了转,直到发现无人注意他时才靠回马车这边。
“那位管事妈妈进了铺子,正在跟里面的老板说话。”
叶芷蔚远远的盯着那间米铺,米铺门外的招牌上写着:李氏米堂。
她记得大夫人的娘家便是姓李。
马车一直停在李氏米堂门外,叶芷蔚等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才见管事妈妈从里面走出来,与她一同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回字纹湖蓝色锦袍,一副商人做派。
他们一直走到马车旁,管事妈妈停下脚步道:“李爷您留步,老奴这便回去向夫人复命。”
那男子叮嘱道:“你回去告诉姐姐,要快着些,这批米价低得很,那老板是从南方过来的,现在病的很重,只能把手里的米低价甩出去,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管事妈妈不住的点头,他们刚才就站在马车边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辆看似普通的马车里,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直到管事妈妈走远,叶芷蔚才吩咐马车继续行进。
可是刚走出不远,叶芷蔚便重新叫了停。
她叫来一名护院,并让小莲交给他一些碎银子,道:“你留在城里,随时注意李氏米堂的动静,如果能找到他们所说的那个病重的南方客商,立即传信给我。”
叶芷蔚回了庄子,让小莲将她们手上所有的银钱全都取了出来,清点一遍。
“小姐,您这是想做什么?”小莲不解道。
叶芷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当然是做生意了。”
“您是想……抢了大夫人娘家的生意?”小莲惊道。
“什么她娘家的生意,那些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叶芷蔚不屑冷笑,她之前已经让金管事暗中帮她拿到了她生母闵氏的嫁妆清单,光是被大夫人占去的铺子就不下十多家,而且其中还有不少被她私自转卖出手的。
“我要她吃进去多少,都要慢慢给我吐出来。”小狐狸狞笑着。
第二日,留在城里的人便传来了回信,称找到了那名病重的客商,叶芷蔚便又派了些人进城,扮做普通商人的模样与之接近,帮他寻了大夫,还亲自照顾那客商一连几天几夜,直到第五日那客商终于脱离了死亡的危险。
客商手里几乎没有了转周的银子,叶芷蔚便让人送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丝毫也不提生意上的事,也没用他打借条。
那客商越发的心中过意不去,便主动说起他带来的那批货物,询问他们是否想收购米粮,他的出价极低,而且还告诉他们,南方今年雨水极少,正是闹蝗灾的年景,所以他打算销了手里的存货往北去寻其他的生意。
叶芷蔚收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当即让人带着银子去交了那批货的定金。
还没等李氏米堂有所行动,叶芷蔚已经将所有米粮全都运到了庄上。
☆、第67章 剁碎了喂狗,庄上来信
庄上的王婆子,惊讶的看着那一车车新运来的米粮。
叶芷蔚让所有农户都来帮忙,并许诺搬完所有的东西后每户都能得到一袋米粮,那些人更是卖力。两个时辰就将所有米全都入了大库。
王婆子躲在暗处,竖着耳朵。
叶芷蔚早就派人暗中盯住了她,王婆子却不自知,当她听说了这些米是三小姐从大夫人弟弟的手里抢收来的时,更是连一刻也坐不住了,第二天一早,便给大夫人写了一封信,找来了庄上自己的心腹,给了那人几个铜钱。让他往城里跑一趟,把信送去镇国公府。
可是那人收了她的铜钱和信后,却直接将信交到了米嬷嬷手上。
王婆子正坐在屋里得意,自己这次干了件大事。大夫人知道后一定会赏自己,她还没来得及幻想自己会得了多少赏钱,就被从外面进来的几个护院拿住了。
王婆子又惊又惧,嘴里却嚷着冤枉,并称自己什么事也没做。
护院将她拖去了正屋,叶芷蔚坐在那张老虎皮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米嬷嬷上前将那封信呈上去。冬页反弟。
叶芷蔚展开信,看了一遍,不屑一笑,讽刺道:“王妈妈还真是忠心耿耿。”
王婆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有举动就被这小丫头发现了,不过她仍仰仗着自己是大夫人身边的人,量眼前这三小姐不敢拿她如何,最不济就是将她赶走,她回了镇国公府,只要把消息告诉给大夫人,到时自然还有自己的好处。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略略镇静了些,看向叶芷蔚的目光里还带着些不服气。
叶芷蔚看完了信,随手丢在桌上,“陈叔。”她开口道,连看也没看一眼王婆子,“把她拉到后山去,切碎了喂狗。”
王婆子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叶芷蔚。
什么?三小姐刚才说了什么?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转过头去看正屋里其他人,米嬷嬷跟小莲全都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眼观鼻,口问心,规矩丝毫不错,难道她们耳朵出了问题么?她们没有听见三小姐说了什么?切碎了她……喂狗!
这是要杀了她啊!
几位护院脸上带着狞笑。相互询问着,“这次的由谁先动手?”
“我来吧。”有一人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婆子,将她的双手翻剪到背后,“这活比上山打猎省事,这肉够那些狗吃上两天了。”
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王婆子拼命踢动双腿,嚎出来的声音就像鬼叫似的:“三小姐!三小姐您不能杀了老奴啊……大夫人一定会追问下来的!”
叶芷蔚平静的看着她,“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就算她追问下来,那时你已经死了,而且我还会告诉她,你是为了保护我,在后山上被狼吃掉了。 ”
王婆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都僵住了,牙齿不住的打颤。
此刻,端坐在那高高太师椅上的人,明明只是一个才刚刚十三的女娃子,可是她却平静的说出如此令人恐惧的话来。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叶芷蔚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拉出去吧,我那些狗还没吃早饭呢。”
“是。”几名护院强忍住心里的笑,配合着她演这出戏。
王婆子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她的小命是真的要玩完了。
“三……三小姐……三小姐饶命啊!老奴对您还有用处!求您高抬贵手吧……”王婆子哭得声泪俱下。
叶芷蔚抬了抬眼皮,这时王婆子已经被人拖到了门口。
“哦?那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用处?”
护院停下脚步,王婆子用尽吃奶的力气从护院手中挣脱出来,重重将头磕在地上,“老奴之前有眼无珠,错跟了大夫人,求三小姐给指条明路!”
米嬷嬷跟小莲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人属墙头草的,这么快就倒了,想必也是个靠不住的。
叶芷蔚思忖道:“要我留你一条贱命也不难,可是……你得拿出点本事来,我手底下不留白吃饭的,就是那几条狗也懂得看家护院,你总不能比不过那些狗吧?”
言外之意,狗还知道吃了她的帮着看门,你却吃里爬外。
这会就是有再大的讽刺和挖苦,王婆子都得受着,为了这条小命,她只能拼命磕头,“求三小姐饶命!”
叶芷蔚看了一眼米嬷嬷,米嬷嬷立即会意,上前踢了一脚王婆子,喝道:“滚起来。”
王婆子不明所以,战战兢兢站起来,却发现两条腿早就软得站不住,只好让两个护院过来,提着她的衣裳,把她拖到一旁的桌案前。
米嬷嬷铺开信纸,又将笔递到王婆子手上。
“这……这是要做什么?”王婆子完全被弄蒙了。
“我说一句,你写一句。”米嬷嬷一字一顿道,“若是写的我家小姐不满意,你便还是去当那狗粮吧。”
“写,我写!”王婆子吞咽了一口唾液,这种时候,还是顾着自己这条小命比较重要。
叶芷蔚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王婆子哆哆嗦嗦的写信,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冷笑。
镇国公府。
大夫人坐在客厅里,她的娘家弟弟李源正倒背着双手,在她面前转来转去。
“大姐,你还没想好么?都快十天了,这么好的便宜可不能让它跑了!”
大夫人为难道:“我之前曾问过你姐夫,他说米铺开春时你才刚刚进了批货,现在还都压在库里呢,再收这么多的米粮未免有些周转不开……”
“我们李氏米堂的事,你问姐夫做甚!”李源瞪了眼睛。
大夫人恨恨道,“你姐夫的公爷位子被皇上给驳了,结果却全都怨到我的头上来,你突然又要用这么一大笔钱,我怎么能不跟他说。”
自从那日大爷叶东舟被镇国公叫去书房回来后,他便很少再踏进内室来,气得大夫人又是摔东西,又是装病,足足闹了快十天这才消停下来,所以她根本就没怎么在意管事妈妈对她说的,有关那批便宜的米粮之事。
“我不管,反正这批货我是要定了!”李源气呼呼道。
就在这时,管事妈妈从外面进来,来至大夫人面前,低声道:“这是庄上来的信……”
大夫人眼睛顿时一立,一把将那信扯过去。
李源站在一旁摸着下巴,思忖着一会该如何说服他姐姐同意借钱给他。
“这个贱人!”大夫人看过信后,突然一把将信摔在了桌上,把李源跟管事妈妈全都吓了一跳。
“大姐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李源不解道。
大夫人怒拍桌案,“那小贱人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也看上了你想要的那批货,现在已经筹了银子进城去交定金呢!”
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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