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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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极光-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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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他们之间的爱情,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梁希跃说:“舒晶小姐,希泽的妻子现在在陪他,所以请你不要出现。”

一字一句,像是带着荆棘的编藤,前一句话就那样抽打在她的心上,鲜血淋漓,而后一句话就像编藤上的倒刺,还要生生的勾掉一块肉才肯罢休。

舒晶捂着疼痛的近乎麻木的胸口,不愿意去面对他不让报警的真实意图。不愿意相信他在保护他的妻子,不愿相信,他不想让陆静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翌日她在病房外徘徊不已,她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进入住院部,横了心上前直截了当的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去看梁希泽的?可不可以带我进去?他应该不太愿意看到我。”

那男子挑了挑眉,问道:“需要我帮你什么?美人?”

“当我男朋友吧。”她不假思索的要求。

于是她就成了林嘉灏的女朋友,她以这个身份出现在梁希泽的面前。听着他和朋友在病房里谈笑风生,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每天都去看他,林嘉灏只是笑的玩味。他要出院当天,终于对她开口道:“我很好,不必再来看我了。”

舒晶的泪水瞬间就在眼睛里打转,她心里一阵阵的安慰和内疚,她狠下心来,一字一句的说给自己听:“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只是点点头。

她转身离去,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刹那,听见他回身问身边的助理:“给我家丫头打个电话,问问那傻妞儿怎么还没到?我这干等着她一上午了,什么也没干。哎算了,别打了,估计她每天这么跑,累了,绷会儿再打。”

她无法忽略他语气中的亲昵,和对自己的客气,判若两人。

那份亲昵曾经是只属于她的。

她在停车场撞见陆静,在后视镜里看见她的身影越来越小。陆静的唇边正泛着近乎天真的笑容,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像是娃娃一般,而她的侧面更瘦的像是一张纸片。

所以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十分明显,尽管她在遮掩,舒晶却看的分明。

她明白,她和梁希泽相隔的距离,已经只不是他的家庭那么简单。

她终日魂不守舍的和林嘉灏厮混,只为了还能有机会见到他。她下定决心不再打扰,只要远远的望着他就够了。可是他越来越少的出现在各种应酬场合,她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就算他出现,也是敬三杯酒后便离去。他的眼光从未注意到过角落的自己。所有人都说“希泽在家陪媳妇儿呢”、“希泽肯定是带球跑”、“希泽小媳妇儿特喜庆人”。那些话伴随着酒精,火辣地通过喉咙,下坠至胃里,却上涌至大脑,一口口地麻痹着她的神经。

终于有一天,她看见了梁希泽,还看见陆静穿着他的滑雪服,一起出现在水库。

她晚上在酒吧里碰见他,不受控喝的酩酊大醉,不顾一切问梁希泽,你爱我吗?他回答她,他说爱。

只这一句话,给了她无限新生的勇气,她决定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可是她越出现,他就越躲闪,甚至是视而不见。

她这才听说陆静经历了难产的夜晚。她太了解梁希泽骄傲脾气下面隐藏的心。她认定了他只是愧疚,她甚至起了一辈子不生育,而养育这两个孩子的心。

她将他们的过往放在了美国那栋度假的别墅里,随后陷入了几近偏执的疯狂。而梁希泽依旧只是避开她。这个世界上,只要他想的,很少有做不到的,更何况只是不让她见到他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长达半年的追逐中,只有听闻她和陆静在一起吃饭时,他才主动现身在她面前,和她说了一句话,“自己媳妇儿肯定不嫌弃。”

舒晶再次见到他,在母婴中心的茶水间里,他一次又一次的躲开和她的身体接触,表情平静地对她说了三件事情:第一,你被林嘉灏利用了;第二,我没必要躲着你,也没必要见你;第三,陆静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舒晶不肯放弃的问他,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他还没有回答,就听闻了门外巨大的声响。他们急急的跑出去,就看见了陆静倒在一堆碎木片里。

她倔强的盯着他,心里默念着,哪怕是恨我,瞪我,怨我,抬起头来看看我好吗?我的心也在受伤,我为你付出的不比陆静少,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真的就比不上奉子成婚的陆静吗?

而她终于心死,她看着他对电话要求最好的医生马上过来;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陆静从碎木和碎瓷器中清理出来;看着他脸色铁青的挡开救护人员的手,自己抱起陆静;看着他所有的焦点,都安放在陆静的身上。

时至今日,她终于肯面对,她和梁希泽,已经相见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舒晶爱不到,所以魔怔了。




、第 31 章

舒晶在回忆中泪流满面,她嗡动着嘴唇,喃喃的说了很多属于他们的往事,有那样明媚的快乐,也有暗夜的忧伤。他显然也陷入了回忆里,也会随着她的叙述而轻笑出声。

他们的回忆真的太多了,八年的光阴里,他从俊朗的少年变成有家室的男人,而她亦被岁月蹉跎,时光在他们之间流淌,将他们结合成最亲密的爱人,然后用近乎残忍的方式,生生的剥离开。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好看呀,舒晶忍不住要抚上他憔悴的脸庞,曾经只属于她的笑容。可是她伸出的手还是被他轻微的闪过,他略略的皱了眉说:“不要这样。”

舒晶沉默,半晌才问:“如果,我有陆静那样的家世,我们还会是今天这样吗?”

他没有回答,舒晶亦了然,人生没有如果,没有回头路,没有后悔药。

她的眼中浮上一层氤氲:“这样对我不公平。” 

他只是摇头:“没什么不公平的。舒晶,是你先说分手的。”

舒晶终于忍不住的痛哭道:“我以为你懂,我以为你明白。就像我明白,你找的那些女朋友全是掩人耳目,你从来就没离开过我。我其实也从来没离开过你,我当时只是累了,我不想看见你再为了我受委屈。”

他缓缓的开口:“舒晶,八年来,我从来没放开过你。”

“我从来没和你说过分手,即使那么难的时候,我也一直想要和你在一起。那些女人都是烟雾弹,我一直都向你保证,即使我一辈子不结婚,也会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说分手,你放开我了。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分手,就放开了我们坚持了这么久的爱情。我想算了吧,我们都太累了。”

“我半条命都赔给你了,你就像我身上的这道疤,也许不疼了,也许也会忘记当初有多么疼,也许都不会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一道疤,也许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这道疤痕,却永远存在在我的身体上。”

“可是你知道吗?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全是陆静。我想着,我要是死了,小美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所以我一直对自己说,要挺过来。而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她了,只是我以前都不知道而已。”

舒晶的眼泪不曾停歇的滚落下来,她抽泣了许久,终于道:“再见。”

他只是闭上了双眼,疲惫到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可能病的时间太久,连梁母也到家里探望他,梁希泽只是道:“妈,我真没事。”

梁母只是坐在床前垂泪,半晌才道:“做子女的,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父母。你脾摘除的那次也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安生,一打听就知道你出事了。”

“希泽啊,你说小美这孩子傻不傻?连我都知道你是为了舒晶被车撞了,就她,还往自己身上揽呢。”

梁母和梁希泽一起轻笑了出来,梁希泽点头道:“是挺傻的。”

梁母继续道:“这么傻的姑娘,你怎么都留不住?当初为了个舒晶和家里闹成这样,现在连老婆孩子也不要了?舒晶的爸爸出狱了之后,顶着你的名号,还在非法集资;她哥哥竟然同时打着你和希跃的旗号承包工程、包揽拆迁,惹事生非,完全是地痞流氓做派。连宛清家都知道了,听闻后又气又笑,话语中责怪宛清怎么会和这种人有交集,还是希跃亲自去他老丈人面前解释的。这些事,你都知道么?”

梁希泽点头,其实连舒晶也不知道,他为了她,保过她哥哥多少次。而她一直天真的认为,哥哥是天生的生意头脑,做什么都能赚钱。

梁母半晌才道:“希泽啊,你现在也有儿子了,你能理解妈妈的心吗?你愿意让儿子找这样人家的姑娘吗?”

他边点头边道:“我能理解了,要是我儿子,我也不愿意。”

梁母再无言语,梁希泽半晌问道:“妈,您能理解我么?为了让您孙子过得更好,不必再颠沛流离,为了让最傻最纯洁的陆小美不再那么痛苦纠结,我要放开她了。”

梁母挽泪点头:“我去做你爸爸工作。”

陆静在一个月之后收到了离婚证,梁希泽当然有本事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办理这些手续。离婚时他只有两点要求,第一,他可以正常的探望孩子,打电话问候;第二,希望陆静能好好的过日子。

陆静还是接受这两个不算苛刻的条件,认命的生活在这座高档的别墅里,有段时间她空虚异常,几近疯狂的购置名表,手袋,连孩子的衣服也都要买最昂贵的奢侈品。她几乎将家中所有的能换的家具全都换了,几十万刀的豪车,刷卡签名时毫不犹豫。甚至要自己设定刷卡上限来遏制自己的行为。

她约房屋经纪人四处看房子,想搬离这个社区,却在签合同的最后一刻醒悟。捆绑住自己的不是这幢房子,是自己的心魔。

她终于平静下来,穿着最普通的家居服,天天逗孩子咿咿呀呀的唱歌跳舞,和孩子一起看BBC的少儿英语节目,启蒙孩子的双语教育。

只是再也不肯触碰钢琴。

她从未动过回国的念头,也不愿意去面对家里一张张关切的脸庞。她带着孩子,组成了她自己的小家,每日就这样生活,看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长,那样的温馨和满足。

她和他的家人关系依旧很好,李宛清甚至梁希跃都会和她视频,梁瑛到LA公干也是她亲自去机场接。她还是唤他们大哥大嫂和瑛姐,一切都亲切的仿佛从来没改变过。

李宛清说,小美,希跃从美国回来后和谢怜燕彻底的断了,虽然有点晚,但是我们决定重新开始我们的感情。小美,你替我高兴吗?

陆静真心的替李宛清高兴,她笑着说,要是我的一段失败婚姻换来你们的幸福,我也值得。

李宛清自知失口,脸色通红。陆静劝慰:“大嫂,珍惜大哥,珍惜你们的感情。”

她只是管公婆改口叫了叔叔阿姨,却依旧给梁母打电话,告诉他们孩子的近况,梁母每次接到电话时都乐开了花,第一次听见大孙子叫奶奶的时候,甚至陆静都听得见电话中的呜咽声。

她自己的家人还是那样的关照她,陆昊庭依旧是贝利嘴,乌鸦的很。但他只是语言中带着叹息道:“其实梁……那个人,还是挺有担当的一个爷们儿。”

陆静只当做没听见,笑着问他什么时候来美国找自己玩。

父母都对这样的结果表示心痛,只关照陆静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陆静在电话挂断前,听见了母亲心疼的哭声。陆静抱着电话也哭了,她流着泪说,妈妈,我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孤单,我有孩子的陪伴,我很幸福,请别为我担心。

黄媛只是轻声的叹息,只是笑着将话题扯到养育心得上。陆静不由的叹气道,我家大儿子那臭脾气,动不动就板个小脸儿,和梁希泽一个德性。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惊呆了半晌,她是那样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名字,他的一切,却发现这个名字早已经渗入骨髓,交织在血脉里。

她规定了通话时间,他只有在这个时间段打来的电话,她才会接听。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他视频一会。聊得话题也只有孩子。

他也会飞很长时间过来,只为了探望一眼孩子,孩子们还小,每次见到爸爸时,先是陌生,不过一个小时后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她无法剥夺这种天生血脉的感情,甚至依旧可以在一张床上一左一右的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她曾经的朋友同事都陆续结婚了,她即使身在美国,也收到好几封红色炸弹,全都由苏萌晓代她转达她的心意。

梁希泽身边的朋友结婚的也多,连旭天那么完美的男人也心甘情愿的进了围城。生子的更多,她经常听他说,谁谁谁家生了个闺女,和咱家儿子攀娃娃亲呢。

她也笑,对他道,那闺女照片传过来我先把把关。

再后来,就是乔治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那天她主动等待着乔治的吻,乔治也吻了下来。他们几乎是情迷意乱的回到他的公寓。

乔治的技巧很好,深情浪漫温馨和怜爱的情感,全都化在他的吻里。她全都能体会到,两个人都喝了酒,乔治一直在她耳边赞美,Lulu,你真的好美。

陆静深深的吸了口气,颤抖着将手放在乔治的领口上。

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总共有过三次半性/爱经历。第一次,她被当成了别人的替身,然后有了孩子;第二次,大概是因为春/梦的缘故,他的生理反应吧;第三次,是他们结婚后,有夫妻生活天经地义,她的义务吧。那半次,是一个秋夜里的handjob;她想,她只是帮他解决了生理/需求而已。

陆静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苍老的不再跳动了,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热情的火源,来源源不断的燃烧自己。

她青葱一般的手,一颗一颗的轻解开乔治的扣子,沿着他完美的胸肌滑过。乔治几乎无法克制粗喘,他用双手将她的头抬起,然后又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陆静被迫和他交缠,努力的将全身的精力集中在自己的味蕾上,却发现只要闭上眼睛时,就可以看见漫天的槐花飘落下,连空气也变得清香起来。乔治一直要求着她同等的回应,陆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窒息起来。

他却放开她,极力克制的问道:“可以吗?”

陆静挤出笑容:“当然可以。”

乔治只是盯着她,他深邃的轮廓真的很好看,灯光照不清他全部的面孔,却依旧帅气无比,他心平气和的说:“Lulu,你不要哭,你笑起来真的很美。没关系的,我等你。(I can wa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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