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方式- 第22部分

　　
　　在Eiffel不知道的情况下，其效应还悄悄在延烧。
　　
　　摩砂晴实暗自决定：下次不管後藤警部再如何劝说，绝对不接类似的工作了！
　　
　　
　　
　　
　　




【他们的纪念日】（上）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整理顾客资料表。
　　
　　这天NAKO和潮见了一同进行这项作业。只是开始之後没多久，她便发现他凝视著某张资料表，然後嘴边泛起淡淡的笑容，明显出神了。
　　
　　好奇的她凑近一看。
　　
　　「你没把他的资料改过来呀？」瞥到个人资料栏位，她问。
　　
　　「反正都知道了，就没特地更改了。」抬起头，潮见了边解释边笑著。
　　
　　那是摩砂晴实第一次到他们的店里剪发时被要求填写的资料表，其中电话那一栏还是夏川京介的手机号码。
　　
　　由於之後几乎都是潮见了在家中替他修发，因此也没更新上头的内容了。
　　
　　「快两年了呢。」瞄了瞄日期，「欸、没多久就到了耶，有没有想过怎麽庆祝呀？」以手肘撞了撞当事者。
　　
　　「什麽怎麽庆祝？」潮见了噗哧一笑：「干嘛特地庆祝呀～」都住在一起了，感觉也像老夫老妻一样，再说即使摩砂晴实很会记忆诸如纪念日之类的日期，却似乎对自己相关的日子不太在意──证据是先前当潮见了说要替他庆祝即将来临的生日时，他却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久而久之，虽然自己多少会期待和他一起度过某些特别的节日或日子，但看到对方这样，最後总会想著：也罢，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就算没特意庆祝什麽也无妨。
　　
　　「你该不会跟摩砂住久了，连脑袋也被同化了吧！？」闻言，NAKO怪声发难：「特别的日子当然要来点特别的东西呀～老是这麽不像年轻人是不行的喔！」末的还发出「啧」的数声，「更何况那天还是白色情人节呢！」
　　
　　「那你说，该怎麽庆祝呢？」轻挑了挑眉，颇具兴味地反问──怎麽她比当事人还紧张的样子。
　　
　　「唔嗯……让我想一想喔～」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了。
　　
　　看她这副模样，潮见了不禁摇头，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
　　
　　话题也暂时告一段落。
　　
　　几天後他就忘了。
　　
　　
　　※
　　
　　
　　最近大家对戒指似乎有一定程度的偏爱。
　　
　　「我想送男朋友一枚戒指，你陪我去挑选嘛！」情人节过後没多久，NAKO这麽要求。
　　
　　她的男朋友不就是夏川京介嘛……潮见了直觉道：「你直接找他去不是更快？」戒指这种东西，还是要亲自试戴，比较能选出合适的吧。
　　
　「拜托～哪有送人家礼物，还让对方知道的呀！当然要秘密进行啊。」理所当然解释：「因为要在白色情人节当回礼，所以更不能让他事先知情嘛，这样才有惊喜的感觉──小潮你不懂啦～你跟摩砂根本就缺乏那种惊喜的刺激。」白了他一眼。
　　
　　可是……他觉得摩砂晴实很多时候还是会给自己洋溢在甜蜜中的幸福感觉呀。潮见了想反驳她──即使不擅长表达，他却会在举动中让人充份感到自己是被珍惜且被爱著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恋爱方式。」知道他要说些什麽，NAKO在那之前打断：「总之，陪我去吧，刚好我们都有空。」接著不由分说地半强迫他陪著逛起各个珠宝店。
　　
　　
　　
　　
　　「你说要送戒指，怎麽净看婚戒？」几间店走下来，潮见了发现这个现象，感到纳闷地发问。
　　
　　「因为我想婚了嘛。」NAKO半是认真地回答。
　　
　　「啊啊～对喔，年纪也差不多了嘛。」点头。
　　
　　「光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听到这样的回答，她不服地抗议：「你跟摩砂差不多也可以结婚了吧。」
　　
　　「我们？」失笑：「就算想结，在日本也不可以吧。」耸耸肩。
　　
　　再说，他们的日常生活模式似乎也与一般夫妻无异了，不必特意多了个仪式来证明，虽然他不否认这项提议颇吸引人……想起恋人，潮见了忍不住微红了脸颊。
　　
　　「那是一种感觉呀！说真的，你不想看他穿礼服的模样吗？」NAKO怂恿道：「你想想，凭他那副皮相，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穿起礼服应该会更帅气吧──我看你乾脆也趁相识纪念日那天，跟他求婚、顺便结婚算了。」
　　
　　顺著她的话尾，潮见了忍不住在脑海中架空出一幅画面……
　　
　　最後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动了──「你在胡乱说什麽！」笑著驳斥她，提醒她快点结束戒指的挑选作业。
　　
　　「真是不解风情……」她嘀咕著。
　　
　　最後两人依旧两手空空地结束预计要买送给夏川京介当白色情人节回礼的戒指之行程──「我还是送别的东西好了。」NAKO如此结论。
　　
　　
　　
　　
　　会说大家似乎特别偏爱戒指，主要是摩砂晴实这边也遇到类似的现象。
　　
　　那天和蓝田清歌出去吃饭时，看到他遗落在桌面上的戒指。
　　
　　在摩砂晴实的提醒下，他这才苦笑地拾起：「大概是最近瘦了一点吧，上次也曾经掉在地面上过，还是同事叫住我、这才发现的。」
　　
　　摩砂晴实知道他近日较忙碌，且听说他本身有长期的胃病、也曾目睹他吞过胃药，现在没人在旁提醒，不知道是否一忙起来又忘了按时用餐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的话……「他」会担心的。视线落在那枚戒指上头。
　　
　　那应该是黑泽怜送的吧。
　　
　　「嗯……他也是这样讲。」望著掌心上的银色指环：「跟他之间，似乎只剩下这个联系了呐，如果因此丢掉的话，还真不晓得该怎麽办呢。」
　　
　　饶是充满回忆的一项物品。
　　
　　「不说我了，你们呢？」没多久，迅速从悲伤的情绪中转换，话题回到他身上：「你跟小潮，没想过要用『这个东西』来绑住对方吗？」朝他眨眨眼。
　　
　　「我、们？」不懂原先在讲的东西跟他们有什麽关联，摩砂晴实愣了片刻，「我不习惯戴戒指……」
　　
　　「可以用别的方式啊，比方说弄成项鍊。」摆摆手，表示那并非理由，「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仪式，难道你不想看到他穿礼服的样子吗、不想一辈子跟他走下去吗？」
　　
　　「……」虽然不明显，但他脸红了。
　　
　　蓝田清歌不点破，继续游说：「你们认识几年了吧、交往也一段时间了、更见过他的家人，根本没什麽好犹豫的。」接著半强迫地拉过他的手，将戒指套进他手中。
　　
　　「这……」他为难地看著无名指上的指轮。
　　
　　「如果这是小潮亲手替你戴上的，就很完美了吧。」他笑著。
　　
　　即便对仪式或此类之物不特别执著，但不讳言……他当时的确是有点心动。
　　
　　
　　
　　
　　避重就轻地对潮见了提起蓝田清歌的「遗落戒指」之事件时，再和他遇到的「挑选戒指」之过程比照，他们才得到结论──大家真的对戒指有某程度的偏好。
　　
　　
　　※
　　
　　
　　虽说想在相识纪念日这天做点什麽特别的事情来庆祝，然而在那之前潮见了却接到某些活动的相关工作，预计要在白色情人节的那晚举行；在跟摩砂晴实提起之际，他才知道原来几乎差不多的时间内，神崎一家人也约了他在那天晚上到餐厅用餐。
　　
　　原本说好要找潮见了一同前往，不过既然他有工作，也只好回绝了对方，剩下摩砂晴实独自赴约。
　　
　　以致於那晚，他们根本是预计前往不同的地方，别说庆祝，连一起吃顿饭都不可能。
　　
　　
　　
　　
　　「路上小心。」出门前，双方互相道别，「回来我们再各自庆祝吧。」潮见了在摩砂晴实的唇瓣上轻轻一啄。
　　
　　「嗯。」他给予回应。
　　
　　「替我问候恋希和她的父母。」眷恋於他的体温，潮见了不舍地多留连在对方怀里数秒。
　　
　　「好。」停顿片刻，「你也是。」替他问候NAKO。
　　
　　会在之前找潮见了出去挑选戒指当作礼物，却在这天临时接到工作，想必她应该也有所遗憾吧。
　　
　　「那晚点见罗。」潮见了几乎可以预想得到她失望的神情了。
　　
　　「晚点见。」两人一前一後出门。
　　
　　
　　
　　
　　




【他们的纪念日】（中）

　　
　　搭电车加步行的方式来到和神崎一家三口约好的餐厅时，他看到他们已经等在外头。
　　
　　摩砂晴实下意识看了看表。
　　
　　「不用担心，晴实哥你没迟到啦，是我们早来了。」见到他怀疑是否自己晚到的直觉举动，神崎恋希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澄清。
　　
　　「……」被看穿想法的摩砂晴实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你们好、伯父伯母，晚安。」朝两位长者鞠了鞠躬。
　　
　　「晴实，最近工作上还好吗？」早已习惯他的客气、纠正後仍没多少改善，神崎夫妇俨然放弃针对这点进行再教育的工作。
　　
　　「托您们的福，还算顺利。」他回应。
　　
　　「小潮不能一起来真是太遗憾了，枉费今天还是白色情人节、我们特地预约餐厅呢。」神崎恋希大叹。
　　
　　「因为临时有工作。」虽然曾告诉过他们原因，不过他仍再表示一次。接著摩砂晴实不解地望著他们，「请问、不是要去吃饭……」为什麽他觉得他们似乎特别打扮过呢？
　　
　　不单是神崎恋希穿著小礼服，就连神崎夫妇也穿起了正式的传统和服，难不成今天除了单纯聚餐外，还有什麽他不晓得的活动吗？
　　
　　「啊、说到这个，快点去换衣服吧，这是为你准备的服装！」将手中的袋子交到摩砂晴实手中，「我带你去化妆室。别怀疑啦、晴实哥，其实今晚这里会有个小宴会，我们没有事先告诉你。」
　　
　　虽然他穿什麽都很好看，但正式的场合还是搭配正式的服装比较好，关於这点他们都替他考虑到了。
　　
　　半推半拉地带陷入迷雾中的摩砂晴实进到餐厅里的化妆室，示意他赶紧著装，他们会在外头等他出来。
　　
　　
　　
　　
　　没想到是纯白的燕尾服西装。
　　
　　打开纸盒，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摺叠好的服饰、将之拿起，摊开一看後，摩砂晴实不禁讶异地瞠大双目──更神奇的是，还宛如量身订做般合适。
　　
　　柔软舒服的料子感觉得出来是挺高级的制品，只是……他真的不知道今天有什麽理由可以举办宴会、还必须大家都换上如此正式的服装。
　　
　　走出化妆室的摩砂晴实更显得纳闷了。
　　
　　「哇──果然如我想的一样！」见到他穿好专门准备的服装出现後，神崎恋希惊呼：「晴实哥你穿起来真的很合适！」
　　
　　「今天……为什麽必须要换上这个？」但其实他感到不太自在，尤其在察觉四周其他宾客的视线陆陆续续聚集过来之後。
　　
　　「因为是特别的日子嘛，既然都到餐厅来了、当然要打扮一下啊。」她眨了眨眼，「总之、走吧，我们赶紧上去，大家都在等待了。」
　　
　　而他并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否则该会捕捉到那双灵活的眼珠中所存在著一丝设计的光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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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没能及时发现他们可疑举动之下的涵义，摩砂晴实在踏入那间光是四个人用餐便会显得过大的宴会厅後，没多久就明白发生什麽事情了。
　　
　　
　　
　　
　　当他被簇拥而入、一踏进去却发现那麽多张熟识的面孔同时间聚集在一起的当下，足足愣了好几秒。
　　
　　「……」一时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可以说这是你感动的反应吗？」直到鸠山由希出声点醒。
　　
　　「大家、怎麽会……？」这是怎麽回事？他没听说……
　　
　　不只她、包含神崎一家人，连後藤警部、仲崎警官、蓝田清歌、武藤都在现场，连原本说今晚要和潮见了一起工作的NAKO也没缺席，最让他惊讶的还有在这里看到潮见家族的另外两名成员、潮见了的双胞胎弟弟风以及他的父亲。
　　
　　「你一定不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吧？」夏川京介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潮见了身旁、拉起他，将他推向摩砂晴实，「枉费你那麽会记别人相关的节日，而属於自己的日子却老是忘记，这样是不行的，小心小潮不要你喔！」
　　
　　被这麽调侃，摩砂晴实和潮见了互望一眼，然後略显尴尬地别过头。
　　
　　「晴实，不好意思，我来到这里之後才知道他们的计画。」潮见了小声向他解释：自己其实早他没多久发现原来两人均被设计了。
　　
　　「嗯……」他仍没回过头。
　　
　　「晴实？」他生气了吗？
　　
　　「……那个，」他捂住脸，「很帅……」几乎听不见的音量道完後，整个耳根子都红了。
　　
　　在大家的刻意安排下，他与潮见了穿上同样色系的西装，不一样的款式；剪裁得宜的包裹住他匀称的身材，透出迷人的气息。
　　
　　几乎没看过他做这样的打扮，摩砂晴实一时间看呆了，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因为四周大家都屏息静待，就算他根本是含在嘴巴中吐出的句子，站在旁边的潮见了基本上还是可以接收──「你也是啊，帅极了！」漾开的笑容有幸福的味道。
　　
　　「看来两位都很满意～这样的话就好办了！」夏川京介拍了拍手，召回他们的注意力，「那麽、小潮这边完成了後，接下来就换晴实啦。」弹了弹指，只见NAKO迅速从座位上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化妆箱，和她一搭一唱、颇有默契的夏川京介则是搬来一张椅子，强迫摩砂晴实就地坐了下来。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