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上此时还坐着舅姥爷那头的一位孙媳妇,姓夏,年纪轻刚进门没多久,对陶家这头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此时见陶承柏年轻有为,人又格外的高大帅气,便略略活动了一点心思:想把自己的姐姐介绍给他。她姐姐现下人也在北京,一家外企的白领。因为人长得漂亮,名校毕业的眼光又一直很高,到如今眼看着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家里头两位老人家都很着急。
夏梁梁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先自己默默的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事有戏,然后吃完饭找了陶华清聊家常,顺便套套话。陶华清听着话音早猜出来她的目的了,要是搁她前些年的脾气,早一句话就把人撅回去了。如今她经过了许多事早就学会了婉转,最后跟夏梁梁说:“我弟他没有女朋友,不过他不喜欢女的。”
夏梁梁得了这话好一阵疑惑不解。待出了大门又见陶承柏正站在巷子口跟一个坐在菲亚特驾驶座上的年经姑娘有说有笑的,和谐地不得了,哪里是不喜欢女的了。最后陶承柏开门上车,跟着姑娘走了。
夏梁梁回了家,当天晚上在线上就跟姐姐谈到了陶承柏。
——个子高?有一米八吗?我穿上高跟鞋都一米七五了。行了,你少操心了。
——绝对不止一米八。不但高人也特别结实,我打听过了,从小练武术的。
——那肯定长得丑。
——帅得不得了。
——哼,又帅又高,一年能赚一百万,才二十七岁,这种高帅富男人还不早被女的抢疯了,还能轮到我这种老女人。
——女大三抱金砖嘛!而且他姐说了,他不喜欢女的。
——不喜欢女的难道是喜欢男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估计他可能是那方面不太行,一直不敢找。
——你可真会想。
——杨阳也经常这么夸我。
——……
再说那边陶承柏上的是朱肖然的老婆刘飞倩的车。刘飞倩毕业以后就跟着朱肖然回了锦绣,跟着他父母做药材生意,辛辛苦苦地干了三四年,现在已然是小有成绩了。这次陶承柏回来大家联系了一下,就想在一起吃个饭聚聚。
进了包厢才知道张翰和刘亚楠也在。张翰上个月到北京出差,陶承柏刚见过,倒是刘亚楠真的是好多年不见了。还是那个见人爱笑的模样,只是不复当年的丰满。吃了一个小时的饭,陶承柏觉得她人不但瘦了,而且含蓄了很多。
桌上的话题自然有很多都是关于其他的同学的情况的,原来朱正涛也是前几天刚走,他现在已经升上了科长的位置,在单位里面混得如鱼得水。蒋培文一直在外地跟着母亲做生意。于海波在高校做体育老师。后来说到了老戴,说是早就升了教导主任了,前年还给小戴程找了个后妈。
“不能说是小戴程了,他现在已经是初三的大小伙子了。”朱肖然笑着说,“不过见着朱正涛还是怕,还骂他猪八戒。朱正涛当年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几个人笑了一阵,刘亚楠欲言又止地,后来还是刘飞倩问了郑陆现在干什么呢,“研究生毕业有一年了吧?”
“他一向懒散惯了,现在在他原来代课的商学院做辅导员,一边给人翻译东西。很轻松,每年又能有几个月的假。就是他的那些学生很烦人。有些女孩子自理能力太差,什么事都要找他解决。”陶承柏说着话无奈笑笑,摆弄着手里的玻璃杯子。郑陆最近迷上家居卖场了,整天开车往那些地方跑。喜欢买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回来能鼓捣一晚上:到底是装在什么地方好。
“大概是太喜欢他这个辅导员了,谁让郑陆长得俊呢。”刘亚楠接话道,几个人都跟着笑了。
吃完饭,一行人走到酒店门口,彷佛是故意要给刘亚楠和陶承柏留下说话的空间,几个人站着聊了几句,约定以后要多多联系,便都摇手告辞了。
“走走吧。”刘亚楠笑着说。陶承柏跟着笑,两人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跟郑陆还是一直那么好,真是难得。”刘亚楠紧紧风衣的领子,挑了个和郑陆相关的话题。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和陶承柏说什么好,虽然她现在没有男朋友,但是她直觉和他还是不可能。他们之间没有那种吸引力。
陶承柏抬头望望远处的路灯,只踌躇了一下,便开了口:“本来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说的,又怕这么直接地表达会让大家替我尴尬。我当年不是说一直喜欢一个人吗?”
刘亚楠听了这话脚下便停了下来,满脸的疑惑,不知道说着郑陆他怎么扯到当年的话题上去了。
“就是他。”陶承柏立即为她解了惑,“我们这些年都一直在一起。以后也是。”
原来如此!刘亚楠吃惊是有的,然而又立即就能想通了,似乎是终于恍然大悟了。
陶承柏无疑是个好男人,然而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这辈子就疯在郑陆身上了。
两个月以后的六月底,陶承柏的舅姥爷进京看病,是他给联系的医院。学校马上要放假了,郑陆平时比较闲一点了,没事就在家里炖了大补的汤,跑了两趟医院,替陶承柏尽了一点孝心。一来二去的便和他家下跟过来照看病人的孙子辈的两个年轻人先熟悉了。其中就有舅姥爷的孙媳妇夏梁梁。
舅姥爷动完手术的当天,陶承柏下了班便直接开车去了医院,在路上给郑陆打了电话,问他几点能到家。哪知道到了医院看完了舅姥爷,却被弟妹夏梁梁给绊住了,拉着他说是要给他介绍个很重要的人。就在医院外头的茶餐厅,陶承柏见着了夏梁梁的姐姐,气质很好人也很漂亮的夏婕。
眼见着妹妹尿遁了,夏婕哭笑不得,这个白痴。她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是要见个男人的。不过妹妹的眼光这次真的很不错,身材何止是结实。如果这个男人每年能赚一百万也是真的的话,那她是很愿意交往看看的。
“不好意思,我妹妹胡闹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夏婕优雅地道歉,态度不卑不吭。
“实际上困扰已经造成了。”陶承柏拧眉,被夏梁梁这么摆了一道,他很不爽。夏婕一惊,反应很快,立即压下了心中那一点失落:“你姐说你喜欢男人?”
陶承柏好笑地摇摇头:“不算吧,我对别的男人不会有感觉,只喜欢他一个。”
陶承柏没有兴致去陪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喝茶,即使她是一个漂亮的气质优雅的——老女人。
他还算有礼貌地立即告辞了。
进了山水园的时候,陶承柏给郑陆打了电话,人还堵在路上呢。
“今天怎么这么晚?”陶承柏把车停在山水园入口的木亭子底下专心打电话。
“临时有点事。路上也堵得厉害。”郑陆哎呀了一声,好像被问得有点不耐烦。
“是不是又是那个爱出事的女生。”
“你烦死了。”郑陆不耐烦地来了一句,陶承柏那个小心眼的样。
“信不信晚上我干死你!”
“我想吃香辣虾。”郑陆说完就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于是陶承柏把车从山水园倒出来,又开去了小区的生活一条街,买了新鲜的海虾和一些冷冻鱼丸。
车开到楼下的时候,估计郑陆也快到了,于是陶承柏提着东西站在车旁一边抽烟一边等他。
过了五分钟,郑陆开着白色的八代雅阁从小区树林带那边的宽路上拐进来了。陶承柏打着手势,让郑陆把车停进了车位。
郑陆穿着长衫长裤下来了,砰一声关了车门,转身冲着陶承柏便翻了一个范围广大的白眼。
郑陆按密码进了大门,陶承柏紧跟其后。和一个刚放学的女学生一起站着等电梯。
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陶承柏用闲着的一只手去掐郑陆的后脖子。郑陆摇头躲他,小声让他滚。
前面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透过镜面成像不甚清楚的电梯门偷偷看他两。然后她忽然听了这样的对话,让她很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那个夏梁梁今天给我介绍一个人?”
“谁啊?”
“她姐。”
“什么意思?”郑陆不高兴地问。
“介绍给我啊。”陶承柏笑。
“……那你怎么说的?”
“还用问。我说我不喜欢女的。”
“你就到处去跟人讲吧。”现在亲戚同学们都知道了。
“不是你说要大大方方告诉别人的吗?”
事情也确实如此,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时候电梯已经到了,郑陆二话不说率先走了出去。陶承柏出去之前和女生对视了一眼,发现她穿着名牌学校的校服,看着有点眼熟,而且眼睛亮得有点不正常。
电梯噔一声又合上了,小姑娘对着电梯门忽然就弯起了嘴角,她早就留意他们两个了,两人果然是一对啊。他今天穿白衬衫的样子好可爱,生气挑衅的样子也好有爱。哈哈哈,她在心里一阵狂笑。终于见到真人了,还是这么帅得一对。真是天大的福利。
76番外七
锦绣的午后;烈日炎炎;蝉鸣阵阵。
房间的窗帘拉上了;光线比较暗淡;空调十几年如一日地仍旧立在角落里;液晶屏上亮着幽绿的光;轻响着送出凉爽的风。
郑陆此时还没有睡实,开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迷迷糊糊的知道是有人进来了。接着身边的床垫往下轻轻一陷;有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来。陶承柏从鼻管里有气无声地笑出来;他刚才进屋的时候;看见郑陆腰上搭着毯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他第一次吻他的那时候;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稳稳地将嘴唇贴到郑陆唇上,轻轻摩擦,伸出舌尖反复舔着郑陆肉肉软软的唇珠,很久才故意试试探探地将舌尖伸进去,久到把郑陆都弄醒了。只是此时的郑陆无论如何不会狠狠赏他一巴掌让他滚蛋的。
“两个小的呢?”郑陆睁开一条眼缝,勉强抬了抬手,摸了摸陶承柏的耳后,咕哝着问。陶承柏抬脚上了床,罩到郑陆身上,歪了脑袋开始用力深吻。
郑陆很快被吻得气喘了。在家里本来就穿的汗衫短裤,如今脱起来更是毫不费力。陶承柏三两下就扒光了。重新覆上来,用壁垒分明的腹肌去摩擦郑陆已经抬头的欲望。
“昨晚上不是刚做过?”
“不够!”
陶承柏吻够了,便将郑陆翻了过去,从背后期上去,在脖子肩头啃了一阵,手上将郑陆胸前背后各处摸了个遍,一路摸到屁股大腿,将一条腿向上抬起来,用自己坚·硬的下面去顶郑陆的。
“想干。”
“不么。”
“我慢一点。嗯?”
“……嗯。”郑陆半响勉强嗯了一声,主要陶承柏以前说过无数次会慢一点到头来能兑现的都很少。特别是最近几年,每次去澳洲看他,都要把他往死里做,每次都是哄他会慢点,结果进去就由不得他了。
两个人从头至尾便再也没有说话,昏暗的房间里只有身体和床垫摩擦的声音和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鼻音。用背后进的姿势,陶承柏把人整个抱在怀里,扳过郑陆的脸,一边亲吻一边顶弄。郑陆舒服地从鼻端哼出声来,反手贴在陶承柏结实的腰身上,感受每一次他用力时肌肉明显的偾起,腿肚子也软软地垫在他结实的小腿上,随便他将自己打开成任意角度。
两人无限缠绵无比持久地来了一次。
与此同时,在院子里的大杨树下,郑思铭小朋友正在自己跟自己玩弹珠,玩得是满头大汗,白色的阿童木小背心上还沾了一个小小的黑手印子。他用一个大的花珠珠一下子将远处的一个透明的小玻璃弹珠击出了老远。正想得意一笑,忽然身后响起一个赞叹的稚气声音:“哥哥好棒!嘿嘿。”小Tony拍着小手,有点讨好地冲神色不善的小哥哥笑了笑。
假洋鬼子!郑思铭有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明明有名字还非要别人喊什么Tony。Tony你个脑袋。什么都不懂,整天问东问西的,白痴一个。为什么爸爸会带着这个白痴在南半球生活了三年呢?明明自己才是爸爸的亲儿子。
“哥哥,可不可以教Tony玩这个?”陶治蹲下来,小胖手搭在膝盖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郑思铭哼了一声,接着玩自己的。后来见他实在是想玩,可怜巴巴地在一边撅着嘴,便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两个小的,还是透明的不带花色的那种,“玩过了还要还我的。”
“知道!”陶治立刻开心地大声回答,跟在小哥哥身边捡被弹远的弹珠捡的不亦乐乎。偶尔玩一下,还要被骂“怎么那么笨啊,这么近都打不到。”陶治被骂也不生气,奶声奶气地撒娇:“Tony不会,哥哥教我嘛。”于是郑思铭便一边皱着眉头很不爽一边握住了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到底要怎么玩。
小小的兄弟两个在树荫底下玩了个半小时,婶娘便在屋子里喊了:“铭铭,带弟弟进来吃西瓜喽。”
郑思铭连忙转身答应了一声,收拾好地上的弹珠站了起来:“走吧,下次再教你吧。笨死了!”
陶治伸手要把两颗小弹珠还给哥哥,可是紧握在手心里,明显就是很舍不得。
“算了,就送给你吧。可怜的家伙,连弹珠都没玩过。”郑思铭大方地说,还不忘坏嘴。
“谢谢哥哥。”陶治一把抱住了他,翘起脚就是吧嗒一个响吻亲在脸上。
六岁的郑思铭立刻脸红了,一把将人推开,恼羞成怒地拧起了小眉头:“亲毛啊……以后再敢这样不经我同意乱亲,小心我揍你!”说完掉头就跑进了屋。
王晓璇切了两盘子大西瓜端到了客厅,郑陆和陶承柏也已经下了楼,午觉后来就没有睡成,两人裹了一张毯子说了一会话就起了。
陶治洗完手先跑了过来,手指按着嘴唇勾头在大盘子里挑了一个最大的西瓜,拣出来递给婶娘:“婶婶吃大的。”
“哎呦!Tony真懂事。”王晓璇笑着夸道。
马屁精!郑思铭小朋友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手上也挑了两个最大的,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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