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渊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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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渊静水-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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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镜鸢仔细想了想,这个声音和刚才梦里的牙虫军团似乎是一样的。
那颗黄色的小绒球音调一转,又唱起了并盛校歌。

这次她可以确定刚才在梦里折磨她的声音,就是来自于这只大嘴鸟。
一把抓住小黄球肉呼呼的身体,它的毛又软又松,摸起来十分舒服,身体捏起来绵绵的,甚至让人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瞬间心情好了不少。
这只鸟给她带来微妙的好感,是十分罕有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手上的小鸟,蓝镜鸢完全没注意到了角落阴影里坐着的人,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骤然冷却,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自角落里响起。

“放开。”

突然听到声音的镜鸢下意识的松手,小鸟便从她手心脱离,扑了两下翅膀飞了出去,绕了一圈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要知道黑暗中突然听到一个刺骨的声音,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

蓝镜鸢忍不住抖了一下,动作机械的转头,刚好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少年。
他脸上还沾着血,身上的白色衬衫被划了好几道扣子,露出里面细嫩的皮肤。少年疲惫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手搭在膝盖上。本就纤瘦的身体此时显得更加单薄,只是那种自灵魂深处释放出的强大依旧没有改变,那张漂亮到不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柔软的薄唇沾上了几分苍白。
屋内零星的光亮,让这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轮廓不明。

她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是个封闭式的狭小空间,唯一能看到一丝光亮的地方是高处的小小通风口,阴沉昏暗的空间里弥漫着清冷的气息,很像她曾经住了十一年的那个地方,不见阳光也不见天空。
蓝镜鸢忍不住蜷起了身体,双臂收紧,回忆刚才发生的事。

对了,六道骸……
看来他把自己关起来了,而且还不是单人间。
这个混蛋……下次一定要给他理发!!

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少年,蓝镜鸢感叹,“没想到大神也有被关小黑屋的一天……”
对面的云雀眸光一沉,声音冷冷道:“草食动物,你认识六道骸。”
不是疑问,是肯定。
镜鸢愣了愣,直起背,转头看向面前地面上的小鸟,一本正经地问:“他是叫你还是叫我?”
然后又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不吃草,所以应该是叫你吧。”
想想又觉得哪里产生了误会,蓝镜鸢若有所思地用指尖点着下巴,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这样也不对呀?难道是我记错了,鸟也不吃草呀。”
云雀:“……”
云豆:“……”(看到了吗我嘴角在抽搐。)

安静狭窄的空间里气氛开始紧张,空气流动的缓慢异常似乎就要凝结,云雀从一开始就用一种冷漠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即使对方不说,蓝镜鸢也知道云雀恭弥现在在生气,只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罢了。她的确认识六道骸,但这不能成为让人怀疑自己的理由。蓝镜鸢是个很少真正动怒的人,平常发生再大的事儿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扛下来。
一直以来看不惯自己的人数不胜数,各种眼光和评价她都置若罔闻,云雀恭弥是个谁都不信的人,连片叶子掉地上都能吵醒他,更别说去相信个人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就窜了上来,蓝镜鸢突然有点沮丧。
……

过了好一会她才有了动静,转头对上云雀深邃的眼睛,淡淡开口,声音薄凉而清脆,仿佛之前那种紊乱的心情根本不曾出现过,“我认识他。”
顿了顿,又接着说,“……大概,只是认识。”
这句话不假,六道骸就和净月莲一样,她虽然熟悉,可是内心深处却感到陌生,明明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也觉得身处在界限不同的两边,她什么都不了解。当然,或许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认同。

云雀恭弥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表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场已经不如从前那样凌厉慑人。
看着黑发少女因为突然挑起的话题,呆滞而沉默,沉浸在未知领域不可自拔,云雀几不可查的蹙眉。

蓝镜鸢突然回过神来,甩了甩脑袋,刚才她什么也没有想,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疲惫,她不喜欢回忆过去,尤其是呆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像是被五个人同时拽住身体向四周拉,然后突然放开了一样,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直视那双黑色的眼睛,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支起身体,样子端正了几分,问,“你想知道六道骸的事?”
云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好吧,虽然我并不想提。”蓝镜鸢低下头,声音低了几度,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空间内,更是看不到少女脸上的神情,能感觉到的只有她起伏不定的呼吸。
这般从未出现过的郑重样子,甚至让云雀有一瞬间以为触及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虽然他并不在乎。
“六道骸其实是塞巴斯蒂安的忠实信徒,性别不明,能力是把眼睛变成一把骚刀,扫一个死一个。”握了握拳,继续说,“喜欢幼驯染,目前两位小妾是犬和千种,膝下无子,梦想是成为大怪兽毁灭世界,魂穿所有人的身体……”
抬起头把目光定在云雀脸上,眨了眨眼睛说:“而且,他好像看上你了……”
“……”
“别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他以前也暗恋过我……”蓝镜鸢竟然露出一副安慰人的样子,告诉云雀别那么想不开大家都是一国的。
另一边,正走在树林里准备见沢田纲吉的六道骸打了个喷嚏,奇怪今天已经好几次这样了。

镜头调转。
云雀沉默着看了黑发少女两秒,嘴角突然挂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戏谑的东西填满了表情,轻笑一声。
蓝镜鸢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笑什么?”
云雀依旧保持着那样的表情,没有答话。
“夏马尔让你得的是晕樱症,又没给你吃三笑绝命散。”

一提起晕樱症,云雀恭弥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草食动物,你想被咬杀吗?”
“你刷牙了没,我嫌脏。”
“……”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停——说到牙齿……
蓝镜鸢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站起来,走到云雀面前蹲下和他平视,死死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久,就差把人家吃进眼睛的漩涡之中,以至于让云雀微微有些不自然,皱起了眉。
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两秒之后,轻声说,“大神,张嘴。”
云雀恭弥愣了愣,冷眼看着她,搞不清楚这女人又想做什么。

然而少女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看到云雀闭口不言,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很是同情的望了他一眼,安慰道:“别难过,我帮你问问草壁他补牙的地方,补好了你以后还可以咬杀。”
“……”
“怎么不说话?是怕没牙齿说话漏风么……”正色。
“……”

周围的冷气越来越重,就在她以为云雀会直接暴走或者用拐子掀了自己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及时闯入,打破了这种可怕的对峙。
“云雀,云雀~”黄色的小鸟扑着翅膀飞到云雀头顶,而后者竟然就任它这么做,神情坦然自若,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人型战斗机和治愈系生物的温情画面……
太、太猎奇了!
不过这样让一只鸟窝在头上,不会秃顶吗……?

云雀淡淡扫了一眼少女那副见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好了一点。
“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黄色小鸟哼哼起熟悉的调调,一边还高兴地在主人的头上蹭了蹭,肉呼呼的身体显得格外讨喜。

蓝镜鸢看着眼前一幕,再一次怔住。
突然,她伸出手一把摁住云雀头顶的鸟胡乱揉了一通,由于鸟还窝在云雀头顶的缘故,这样的动作便诡异的变成了间接性揉云雀的头发。眼前人身体一僵,气压立马低了好几度,周身散发出令人心寒的气场。

一抽出拐子,抬眼看到的便是少女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他头顶的云豆,里面流转的光芒格外璀璨耀眼,熠熠生辉。
顿时就无可奈何了。
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头上的重量一轻,少女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头顶,手上还捧着云豆。估计是被揉舒服了,云豆竟然没有反抗听话的窝在她手上。

蓝镜鸢用手指轻轻蹭着手上的小绒球,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晶亮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心情好了不少,先前那些讨人厌的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云豆那身软软的毛和肥嘟嘟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开关,摁下去就就打开了治愈之光外挂。HP啊RP啊什么的全满。

“它叫什么?”捧着小鸟,紧绷的身体便松弛了下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昨晚又没睡好,长时间的说话让困意慢慢侵蚀了大脑。
镜鸢随意地挨着云雀席地而坐,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下几厘米,稍微动一动都能产生衣料的摩擦。
云雀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挑眉,只是淡淡回答,“云豆。”
“……”

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云豆从少女的手中飞起,在半空中欢乐的绕了一圈后,落在了主人头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脸满足地窝在那。
镜鸢懒懒靠着墙壁,听到他的回答,小声嘀咕,“为什么不是云母……”
某少年听到后表情一僵。
而一旁的蓝镜鸢还纠结在名字的问题上,迟迟没有回过神,自言自语道,“……云母也不好,万一它是公的怎么办。”
“唔,要不叫云公……”总觉得很怪。
“不好听。”云雀突然出声。
“我也这么觉得……”那果然还是云豆吧。

气氛好像突然变得很和谐,空气缓缓地在耳边婉转流淌,从通风口透进的丝丝光芒在地上打出曲折的影子,只是,下一秒黑发少女便反应了过来,打破了这种难得的静谧。
蓝镜鸢稍稍侧过头,眼角刚好瞥到云雀头顶的云豆,那一副安逸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她脑子里诞生了一个很囧的想法。

许久,才微微张口,声音不确定的说,“大神,云豆是不是拉屎了。”
云雀愣了愣,目光凉凉地落在了少女脸上,面无表情。
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他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那个小小的通风口。
云豆呼啦一下飞起来,朝着通风口飞去,嘴巴里唱起了跑调的校歌。
看到这一幕,蓝镜鸢默默认定云豆是去解决生理问题了,会说人话的鸟果然不简单,还知道找个通风好的地方……
“草食动物,收起你那些胡思乱想,先考虑自己的事吧。”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啊?”

轰! 
未等她反应,震耳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面前的墙壁轰然坍塌,水泥块和钢筋混杂在一起哗得砸了下来,视野内尘土飞扬,呛得她差点咳了起来。
等她再睁开眼睛,云豆已经飞到了自己肩膀上,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穿黑曜制服的犬和千种,面前躺着一个面色狼狈的银发少年。

“你是……碧洋琪姐的弟弟?这是被谁推倒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完。 
  
   
  
 担心的话全都不能直说
 露出脑门的银发少年浑身带伤地躺在废墟上,长长的台阶上站着两个人,一脸倨傲地望着这边,他们把狱寺隼人伤得不轻,简直打成了半残。云雀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缓缓站了起来,纤瘦的身体散发出的却是压人的气势,漂亮的脸即使带着伤仍旧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那边的两只猎物,能交给我吗。”他淡淡地开口。
“随你喜欢。”狱寺回答。
狱寺隼人慢慢撑着地坐起来,刚好看到面无表情地黑发少女,微微一愣,惊讶的问,“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散步吧。”她漫不经心地说,眼睛却盯着云雀和城岛犬,后者正拿出牙套换上狮子模式,这个景象异常熟悉。以前在监狱的时候她就见过了。
“来这里散步?开什么玩笑!”狱寺睁大了眼睛,“大姐说你不见了,打云雀手机也没人接。”
“碧洋琪姐?……怎么给他打电话?”
“哈?……习惯吧。”
“……”
话音一落,那个金发的嚣张少年已经被云雀一击打出了窗外,玻璃顿时碎了一地。

“你怎么会在这?”蓝镜鸢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把肩膀上的云豆拿下来捧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它绒绒的毛。果然云豆是个好物,只要玩玩它心情就能好不少,只是现在这种跟搅在一起解不开的毛线一样烦乱的心情是什么。
“当然是来打败六道骸。”他一边回答一边在身上找着什么。
镜鸢愣了愣,手上摸云豆的动作停了下来,问:“BOSS他们也来了?”
“是,还有大姐……找到了!”狱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袋,看上去像是装着药品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解药。”
解药?什么东西需要解药。她又没有中毒,难道……是云雀?
“云豆他爸的解药?”少女想都没想的随口问。
狱寺一惊,瞪大眼睛问:“……云……豆是谁?”
镜鸢指了指手上的鸟。
狱寺嘴角狂抽:“……那……云豆他爸是谁?”
“云雀啊。”镜鸢理所当然的回答,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说话方式已经偏向了某个微妙的点上。
“女人,你说‘云豆他爸’的时候很像……”说到这他不禁停了下来,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一排黑线划过额头。
蓝镜鸢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疑惑的问:“像什么?”
狱寺嘴角一抽:“孩子他妈。”
“……”妈你妹。

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蓝镜鸢深深觉得别名也不是都能叫的,即使那是事实也不行,误会大了,可真不好受。话锋一转,她又绕回了之前的问题。
“晕樱症的解药?”这次没再提云雀。
狱寺隼人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也要放蚊子吗?”蓝镜鸢抬起头问。
“什么蚊子?”
“不是有个蚊子咬人然后解毒的过程吗?”
“……我又不是夏马尔。”狱寺的表情顿时像吞了便便一样。

还未等她的下一句话出口,手上的云豆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云雀,云雀。”
镜鸢转头望向上面,柿本千种同样被云雀扔出了窗外,外面传来一声闷响,估计是摔在了地面上。
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云雀向这边走过来,狱寺隼人见状顺手把解药递过去,后者扫了一眼便心下了然地给自己解了毒。然后很意外地,一把扯起瘫坐在地上的狱寺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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