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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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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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支票的收款人都是一个名叫理查德·奇林华斯的绅士。琼斯牧师说:“他是纽约州最富裕的人。你应该去找他,告诉他我们发现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去呀?”汤姆·克斯特说。

“我们一弄到船票,你就立即出发。”琼斯说,他手里拿着汇票转过身来,指了指堆积在外套上的那堆钱,“我想知道,汤姆,”他说,“你能不能分给我二十几个钱币?”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拿1000个。”汤姆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对牧师充满了感激之情,因此对这些刚刚获得的财富十分慷慨。

“汤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琼斯说,“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汤姆双手捧起一堆银币,说:“拿着吧,先生,你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他把钱倒在了牧师的手里,牧师刚要把钱倒进自己的口袋里,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犹豫地说:“我不知道拿海盗的钱这种做法对不对呀。”他说。

“不管他是对是错,你都可以随便拿。”汤姆说。

牧师仍然在犹豫。“不,”他突然说,“我不能拿它,这是赃款。”他说完,就把一大捧钱扔进了空箱子,然后站起来,弹了弹马裤上的沙子,精神抖擞地把钱装进帆布袋子,放进了箱子里。

他们又把那个箱子埋回了原来的地方,牧师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珍贵的指示图纸折了起来,放进了钱包里,然后把钱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汤姆,”他说,“你今天发大财了。”

汤姆·克斯特从里面拿了十几枚金币,装进了口袋里,他觉得朋友说得话很对。

两个人穿过沙地往回走时,汤姆·克斯特忽然停下来,站在那里四下打量,“就是在这里,”他用脚后跟磕了磕沙地说,“就是在这里,他们杀了那个可怜的黑人。”

“他被永远地埋在这里了。”琼斯牧师说。说这话时,他把自己的手杖插进了沙里。汤姆·克斯特看到这里,身体突然有点发抖,如果这时手杖的金属头在沙地里碰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的话,他一点都不会吃惊。但是,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在这里发生过惨案的痕迹,也许海盗们已经把尸体带走,在别的地方埋了起来,也许风暴把沙地完全吹平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再也没有人看到过那具尸体,至少汤姆·克斯特和希拉里·琼斯牧师没有看见过。







这就是关于宝箱的故事,讲到这里,差不多已经到了汤姆·克斯特故事的结尾了,下面我们来看一看后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事情。

他没有再回去和老马特·亚伯拉罕逊住在一起。现在琼斯照料着他和他的财宝,汤姆不需要再回渔夫的小屋里了。

每当老亚伯拉罕逊发了一大通牢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就会向琼斯牧师长篇大论地唠叨个不停,声称如果让他逮到汤姆,就要把这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如何如何。但是汤姆总是很小心地躲着老渔夫,所以老人一直没有见到过他,这个威胁也就没有付诸实施。

汤姆经常回去看望自己的养母,每次总是趁老人不在家时去。莫利·亚伯拉罕逊总是警告他千万小心别碰上自己的父亲。“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我从来没有见他心情这么不好过,汤姆,”她说,“他天天都阴沉沉地坐在那里,我相信,如果他抓到你,一定会杀了你。”

当然,即使是对他的养母,汤姆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财宝的事儿,他和牧师都把这件事情当作秘密深埋在心里。三周以后,琼斯牧师弄到了一张去纽约的船票,几天后,汤姆·克斯特就到达了目的地。以前,他从来没有到过城市,所以现在,当他看到那么多的砖房、漂亮、结实的陶制人行道上走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把商品摆在橱窗的商店,他感到非常吃惊和好奇。当然,最让他吃惊的还是那些防御堡垒和堡垒顶上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炮台、让人感觉威力十足的加农炮,以及穿着红色制服在堡垒附近巡逻的哨兵。这一切简直太奇妙了,就连港口中停泊着的密密麻麻的船只看上去也那么神奇。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与汉洛潘的那些沙丘和莎草地完全是两回事儿。

后来,汤姆·克斯特在市镇厅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住了下来,他让邮差把琼斯先生写的一封信送去给奇林华斯先生。不久,邮差就回来了,带来了奇林华斯先生的口信,请汤姆当天下午到家里去做客。

汤姆战战兢兢地去了,当他站在奇林华斯先生那幢华丽气派、用砖盖成的三层楼房前时,他的心吓得咚咚直跳。

账房也在同一幢房子里,但是,由于琼斯先生的那封信,他被直接带到了会客厅,那个大名鼎鼎的有钱人正在那里等着他。他坐在皮椅中,抽着烟,手边端着一杯上好的陈年马德拉酒。

因为刚到纽约,汤姆根本没有机会去买一套新衣服,他仍然穿着从汉洛潘带来的粗布衣服,看起来邋里邋遢,不怎么好看。而且看起来奇森华斯先生也不怎么欣赏他的外表,就这么抽着烟,斜眼看着汤姆。

“嗯,小伙子,”他说,“你要告诉我什么让人十分吃惊的重大事情呢?我接到了叫什么琼斯先生的信,现在我想听听你要给我说些什么。”

如果说他一开始还不怎么看得起来人的外表的话,那么很快他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汤姆还没有说上二十个字,奇林华斯的整个表情就已经完全变了样。他坐直了身子,放下了烟斗,推开了马德拉酒,请汤姆坐下来讲。

他一言不发,静静地听汤姆·克斯特讲述那箱被埋在沙地里的财宝,讲他如何看到那个可怜的黑人被杀,讲他和琼斯如何发现了那箱财宝。中途奇林华斯只打断了一次汤姆的话。“想想吧,”他叫道,“这个恶棍今天还若无其事地走在纽约城里,装成一个正直的好人,他还在骚扰我们中最善良的人!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拿到你提到的航海日志的话,继续讲,告诉我更多的信息。”

汤姆·克斯特把全部事情讲完以后,奇林华斯先生的态度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问了汤姆许多问题,语气谦逊有礼又和蔼可亲。他不但请汤姆喝自己的陈年老酒,还邀请他共进晚餐。他说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他的妻子女儿。

汤姆一想到还有两位女士,马上惊慌起来,坚决拒绝留下来,就连奇林华斯先生只留他喝杯茶的邀请,都被他拒绝了。

他不知道自己注定是要留在这里,而且还要留一辈子。

“现在,”奇林华斯先生说,“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我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先生,”汤姆说,“除了一点,我是被海浪冲上岸的。”

“被海浪冲上岸的!”奇林华斯先生大声叫道,“噢,这是怎么回事?来,从头开始,告诉我你所有的故事。”

于是汤姆·克斯特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他从最开始讲起,把莫利·亚伯拉罕逊经常给他讲的故事都讲了出来。在叙述自己身世的时候,奇林华斯先生的表情从好奇变得越来越兴奋。忽然,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徘徊。

“停!停!”就在汤姆讲到一件事时,他大叫起来,“停!停!告诉我,你知道那艘失事的船只的名字吗?你就是从那只船上被冲上岸的吗?”

“我听说过它的名字,”汤姆·克斯特说,“它叫‘布里斯托尔商人’。”

“我知道它!我知道它!”这位大名鼎鼎的商人尖叫了起来,使劲挥舞着他的手,“从你一开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但是请你告诉我,你被发现时,身边有没有什么标志着记号或名字的东西吗?”

“有一个手帕,”汤姆说,“上面标着‘T’和‘C’。”

“西奥多西娅·奇林华斯!”商人大叫起来,“我知道它!我知道它!上帝啊!居然会发生这么奇妙的事情!孩子!孩子!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我亲弟弟的儿子。他的名字是奥利弗·奇林华斯,你是他的儿子。”他冲出门,大声把妻子女儿叫了过来。

最终,汤姆·克斯特(或者应该叫他托马斯·奇林华斯,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到底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

这就是整个故事,我希望你能够喜欢它。就像我们期待的那样,汤姆·克斯特成为了有钱人,娶了漂亮的堂妹西奥多西娅(她的名字和在“布里斯托尔商人”号上被淹死的汤姆妈妈的名字相同,是为了纪念她而起的)。

他没有忘记他的朋友琼斯牧师,把他接到了纽约来住。

至于莫利和马特·亚伯拉罕逊,两人都得到了一年十镑的养老金。现在汤姆的境况好起来的,但他并没有因为老渔夫曾经对他的殴打而对他怀恨在心。

宝箱后来被带到了纽约,汤姆·克斯特并没有得到所有的财宝(琼斯原本认为他应该得到所有的财宝),但他至少还是得到了其中的一大部分。

后来,基德船长在波士顿被捕,在伦敦被处以了绞刑。我相信,和别的罪证相比,那些航海日志肯定在审判中起了更为重要的作用。 


第五章 海盗“黑胡子”的命运





现代人在现实生活中都会受到法律和周围人群的保护,因此,人们很难想象在18世纪早期,美国殖民者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那时候在那个地方,不但有像蒂奇船长这样无恶不作的海盗,而且还有和海盗们分享战利品的总督和州大臣们,他们总是包庇、保护着海盗们,使他们免受法律的制裁。

当时,美国殖民者大多是一些粗俗不堪的人,他们大部分住在一些小块的殖民地里,彼此相距甚远,因此他们既不能制定法律,也不能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的利益。每个人或者每个小团体都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阻止别人或别的群体来掠夺自己的财物。

对于每个人来说,或许都想拥有自己能够获得的一切东西,这是人的天性。比如,小孩子总是想从别人那里拿走他想要的东西,并据为己有。这时,只有不停地教育他,让他知道不应该用武力来夺取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只有通过教育和培养,人们才学会诚实守信,不会去拿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不对他们进行足够的这种教育的话,或者如果一个人的本性中有一些因素使他不能接受这种教育的话,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他就会像小孩子一样马上去掠夺他想要的东西。

就像前面提到过的,当时在殖民地中,地广人稀,由于人员太过分散,很难去阻止那些下决心想要通过武力的方式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因此,人们都过着毫无顾忌、不受法律约束的生活。而现在,我们是生活在良好的社会管理秩序当中的,因此肯定很难去理解当时的状况。

州际间的商业往来靠的是沿海贸易商船的海上运输。而这些沿海贸易商船几乎都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各个州的政府也无力保护它们,所以那些想抢劫商船的人几乎不会遇到什么风险,差不多是百发百中。

那时在西方世界中,武装海盗们到处滋事,经常拦截商船,随意地拿走他们想拿的东西。

当时,各州都在英国国王指定的皇家总督统治之下,每个总督都可以在他自己的辖区范围内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他只对国王和政府负责,而英国离美国相当遥远,所以实际上,他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他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因此,总督们也像其他人一样,渴望尽快地攫取更多的财富,为自己弄到所有能到手的东西,只不过比起其他人,他们受过正统的教育,深知做海盗或强盗都是不对的。虽然他们想要轻松而又迅速地发财致富,但是这种渴望还没有强烈到让他们做出在自己和他人的观念中引以为耻的事情来。他们甚至尽力去阻止海盗们的胡作非为,但是州政府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无法阻止海盗们掠夺商船,也不能惩罚上岸的海盗。州政府并没有海军,实际上可以说没有任何武装力量,就算是在社区内,也没有足够的人通过法律的手段去对付这些力量强大的歹徒。

当海盗们从商船上抢走货物之后,这些货物就等于永远地失踪了。货主们根本无法找到它们,就算找也是白找。偷走的货物都堆在海盗们的货仓里,而这些海盗看起来倒像是货主一样。

总督和州大臣们当然不会去做抢劫商船这样的事情,那样会使自己的名誉扫地,但是他们往往是在货物被偷走之后,若无其事的拿走一些看上去好像没有主人的东西,这样的行为看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不道德了。

大人们会经常教育小孩子,告诉他们从其他小孩子那儿抢糖果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但是,如果一个坏小孩从其他孩子那里抢了糖果,递到第三个小孩面前让他们咬一口,那么他们这一口,看起来也并不算是什么邪恶的事情。尽管他也知道这块糖是从其他小朋友那里抢来的,而且那个被抢的小朋友还在哭鼻子。

因此,毫无疑问,对于北卡罗来纳州总督伊登和州大臣、纽约州总督弗莱彻,或者其他殖民地总督来说,拿走海盗们的赃物,比如说“黑胡子”偷的赃物,看上去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事情,甚至强迫海盗们让出一部分并不属于他们的、看上去好像没有主人的东西,这也不是什么邪恶的事儿。

在总督伊登统治时代,殖民地的居住人口越来越多,法律在保护人们合法财产方面的措施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强硬了。总督伊登是最后一个和海盗进行这种交易的人,“黑胡子”几乎也是最后一个如此野蛮、强大的海盗,他能够带着手下的人在被他们抢劫的人中间来去自如,而总督对此也不加干涉。

在当时所有的美国殖民地中,维吉尼亚是最强大、最富裕的一个州,与北卡罗来纳州相邻的南卡罗来纳州经济也十分发达。“黑胡子”在这两个州烧杀抢掠,荼毒生灵,危害最为严重,后来,就连最淳朴的居民也都无法忍受这种经常被海盗抢劫的生活了。

商人们和其他受到海盗骚扰的人们都大声疾呼,要求得到政府的保护,这种情况让州总督们再也不能不听群众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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