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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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吟:乱世玉之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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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在院子外,许是累了,就垂首坐在凳子上抽烟,地上的烟头落满一地,这样的情形,她从未见过,因为她尤其厌恶烟草的味道,以前,他抽过一次,她连连作呕,自此后,他便不在她面前抽烟,就是在外头抽了,也会把衣服弄干净再进屋子。
今日,他是怎么了,这样烦闷,抽如此多得烟,难道,是因为她?她矗在那,出神地想,自她生产后,与他,并未有过夫妻之实,她如此抗拒,如此之久,他该如何去想……
她怔怔地出神,忘记了自己的斗篷里面只穿了一套薄薄睡衣,迎面就是一个喷嚏而来,尔后连打几个,刘君早已回神过来,脸上诧异表情不在话下,“你怎么穿如此单薄就出来?快进屋去,仔细受冻。”
他伸出手想更进一步靠近她,却止步不前,迟疑数秒后,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去吧,天夜了。”
她定定地盯着他看,往日情形一并浮上心头,竟心中泛过一叶孤舟,丝丝清苦,尽在不言之中,她脸露羞怯之色,亲昵了一句,“君……”
他不解何意,见她异往寻常姿态,更是好奇,便以为她是心中有事要与他商量,所以他就轻轻应了一声,“嗯……”
“今晚,你就不要回那屋子睡了。”她低头说道,头埋地越发低了,两个手指直绕着手里衣裳一角不放。如一杯醒酒药灌下,他彻底得醒了,他怔住,痴痴地盯住面前的娇色女子,不敢置信,连忙转脸想遮掩,往前欲离去,“我还是回房得好。”
谁知,她会在后面牢牢箍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西装绒衣外套上,她的幽兰气息传入他的耳朵,令他阵阵酥麻,“君……我知道,这些日子,我的不是……我俩本是夫妻,怎能老这样分床而睡……”
她靠得如此近,说话声音宛如天籁之声,在他身体里,血液都奔腾起来,他怎么可能不激动,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靠近他,亲近他,她的心门难道就此打开,一切为他。
帐房内,充满着暧昧气息,他将她抱至锦绣床榻之上,慢悠悠地将她安稳放在自己身下,抬起手指在她眉目间捋动头发,她的一只手被他握紧,手背上全是汗水,她羞涩地望着他笑而不语,却不知那一眨眼间,他的唇已铺天盖地袭来,吸允着细唇中的清雅香气和芬芳,一只手将她拥在怀里,几乎不给她喘气的机会,他的呼吸愈见深重,眼神痴迷至深,如同夜里山坳中的独狼,发出令人生畏的光芒。
她睁开眼想看清他的容颜,却在挣扎间,忽见面前一片黑暗,原来油灯被人熄灭,一边遗留未落的绸缎帐子面垂下,她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已不见,仅此几秒钟而已,那沉重的呼吸扑面而来,她的唇再次被吸起,手指碰到了一大片肌肤,竟是无比炙热难耐……
“君……轻点……”她有些吃疼,一把推开他,在仅留一点光线中,看见那道闪烈的目光袭来,他结实的身体不住颤抖,抖个不停,他抬手摸过她的脸颊,呼吸尤为不均匀,“如昔,我……”
“嗯?”她答应着。
他的面贴来,顺着脖颈而下,碰至盘扣,急切地解落,可偏偏就是紧得很,他按耐不住,便继续吻下去,再用法子拨开盘扣,他的呼吸蓄乱,在她耳边响,“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知道……你是我丈夫。”她亦接受这样的他,因为在心底里,她已然接受,她的手心握住他那颤抖不已的手指,那一瞬间,气流倒退,只从上空贯穿而下,到他脚底,都是凉悠悠的一阵冷风,他的肌肉缩在一块,全然没有了那雄雄烈火烧身之痛,而今,只留下,一泼冷水忽然落下,把他浇个通体淋透,浑身无一处不冷彻入骨。
他终于落败,身心皆以败落,这样完好的女人,天真地信他的字字句句,甚至已将心交付与他,但,他实际上就只是个骗子,骗取别人人生的大骗子。
他抓起衣裳就从屋子外头跑去,任由她在后面错愕地唤他,也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朝前面跑,前面的路途哪条才是他该走下去的,他不知道,他只能奋力朝前,赤身胳膊在寒风夜暮中冷冽出一身汗珠,他停不下来,更加分不清那是热的,还是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感谢一路支持,文快要完结,茜涵准备定制出书,期望有亲们有兴趣!另外,《乱世玉之恋》还有超长番外,一切你喜欢的人物还会再次出现,各自寻到归宿。

上海落陷

二月;东洋人大摇大摆在海上运送军队和装备至上海口岸;舰队已公然在我国海域上滞留不归;去年东北沦陷;隔年;又狂肆如此;真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只是上海租界众多;又有南方政府之七十八军驻守,量东洋人也不敢妄下狠心;搅黄了这一锅粥,自己身陷其中,也不尽然可以脱身,毕竟,牵扯了外国多国的利益在其中。
所以,南方政府也以为,东洋人也就是做一做样子,撒一下渔网,看是否捞得到鱼,捞不到,也就算了,大不了弃网返航。
可是,东方大地实在甚广,诱饵极深,东洋人胃口大开,怎能就此收手作罢,东北关外已然收入囊中,而沿南而下,他们的胃口大得让人深恐。
刚刚二月初,年关不久,东洋人就在海上不断滋事,七十八军属自当防卫,火炮而起,两方均有伤亡,且东洋人更多。南方政府里立即派出了内务总长亲自到上海,对东洋人作书面道歉,并勒令七十八军退兵三十里外。
七十八军乃习暮飞自归附南方政府后,亲自改编的一个精锐军团,又称战略军,由他亲自指挥,作为可直接调配的机动部队,这几年来,养精蓄锐,经他精心调校,已渐成一派气候。
他的军人,都知道,他素来秉持的宗旨是,纪律好,能作战,不怕死,听指挥,这些就是七十八军的军训纲旨。
面对东洋人如此胆大妄为的无理要求,身为七十八军军长的他,怎可做事不理,他与东洋人素来恩怨不断,这些年来,东洋人的爪牙伸得更广,气焰更加嚣张,奈何,北洋政府形同虚设,而南方政府看似一再退避,他军权已移交,也只能悲愤交加地望着地图上那一处岛国,眼里直冒烈烈火花,这样郁郁心情,无奈引至他再次闹上了胃疾。
这一天,阴雨连绵,他从医院出来,沈副官领了一些药品出门,他们一行人坐上雪佛兰轿车一路而去,细雨飘然而过,尽然有如刺骨的寒风扑面,医院大门外头,人头攒动,实实满满的人将这位于城中心的安立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医院的警卫上前阻着,那群人都是穿着蓝衣蓝衫的青年学生们,被阻拦在外头,正义愤填膺地与警卫争吵不休,其中一个领头在前的人眼睛很灵活,一会就发现站在雪佛兰一边的他。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一帮人,无谓寒风凌烈,枪杆子面前,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学生,他们围住这里的目的,看来只有一个。
很快,那个领头男学生朝他这一方呐喊道,“习帅,我们学生请愿能与您谈一谈吗?放我们进来行吗?!”
话一毕,后面跟随的人都纷纷举起那一副副蓝色旗帜,上面赫然写着,绝不低头!那由数百人组成的人群,远观侧目,都有一种令人心情澎湃的激动,四个绝劲笔锋的大字,显示着学生们热血护国的真心,他们随着人声举起手来,齐齐呐喊出声,激荡人心,“日寇卑耻,自卫护国!”
眼见医院的警卫已无力再抵挡那一潮又一潮的浪水打来……
“二少,您还是先行回避为好,我来解决!”沈副官把手里的药袋传给身后一个卫戎,示意道,“陪行二少到医院里面。”
但习暮飞却置身于此,分毫未动,他一只手掌使劲压了压胸口之下的绞痛,另一只手抬起,“无妨,我与他们谈!”
“二少,学生们年轻气盛,若言语过激,闹不好,会出手……”沈副官焚心着,担忧地瞥了一眼,学生们似乎又挨近上不少。
身边的卫戎们很快就上去数位,欲阻拦住那如河流前来的人潮气势,方才那位带头高声呐喊的人再次指住这一行人,目光如刀锋,口舌如毒蛇锥心,“素闻执掌江南五省的习统帅爱国护国,英勇无敌,今日看来,全是无稽之谈,别说爱国护国了,就连自己的父帅之仇都未可报,被东洋匪人一破再破,英勇无敌也只能是用在互相厮杀过人身上而已,照我来看,全然是一个躲在南方政府翼下的狐假虎威一个伪人罢了……”
他说得慷慨激昂,言辞绰绰,那浓眉大眼中冒着一股子热烈的熊熊烈火,直逼正默默喘息的习暮飞,不料两双眼睛对视才几秒钟而已,他就被前来的卫戎用步枪柄狠狠伤了胸口,顿时,他痛苦地双手捂胸,但扔抬高脖子,想要把里面的人再骂个够。
“放肆!”沈副官指着面前的学生破口训道。
习暮飞终于动容,一步一步走,步伐稳健如松,冷峻的面容中露出凉凉笑意,这个世间,还有这种人,敢当着他的面指住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而且骂得如此文雅,他打心底有点感兴趣。
他果然抬手下令卫戎停手,卫戎们将他围住,而又将那个男学生围进圈内,男学生见他终于肯前来见面,咬牙把身板挺直,他仔细,由上而下端详着,面前此人,身穿深蓝色中山装,腰板笔直,身形高大过他,炯炯有神的双目,浓密的黑发,发际生得十分偏上,一瞧那脑门,就知道是绝顶的聪明,明朗大气的五官无不令人顿生欣赏之意,他很硬气,面对,嗜杀成性的军阀,丝毫畏惧之感都未表露出,瞧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真是好大的胆。
“这位学生,口才甚好!”习暮飞先出声,微抿嘴,笑道。
男学生头仰得颇高,仿佛就想把底气抬得比他高似的,由此来压压他的威风,“习帅,难道,我说得每字每句,有半点不符?”
他眼底的锐气一点一点增长,那多似杀气汹涌而来,后面的学生见状,都要拥挤上前,想护卫住那位男学生,却不料男学生扬手豪气一道,“同学们,别怕,光天化日,我想大名鼎鼎的习帅也不会对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们动刀动枪,对吗?!习帅!”
他最后一句转来质问,倒给习暮飞来了个下马威,他动,亦是错,不动,则……
然后,习暮飞不动声色地笑了,“方才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说了如此之多,暮飞佩服!”
男学生亦愕然,怔在那不动,他也是大惊失色,大概,他自己也没想过,习暮飞会这样给出他回答,他的一腔热血只想搏上一搏,他知道这南方政府中,也只有习暮飞尚留有那一股热血爱国精神。
“同学,你说的话都没错,暮飞确是无力乏极,面对山河落入外寇之手,只能眼睁睁……”习暮飞说着,胃里空空如是,只有如强酸般的胃水冲过去,一股酸气逼入身体,他越显颓然。
“不!习帅!晖之并无诋毁习帅之意,只因他人阻扰,我们这些孱弱学生任是没有办法接近你,才会如此恶劣一说,在此晖之郑重歉意。”李晖之一身正气禀然,微微向他倾身。
其实,他也是真无它法,就是这习帅到安立医院看病的消息都是好不容易探了出来,东洋人猖狂的行径早已在民间中蔓延开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群心激愤,尤其是正处于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他们是未来国家的接班人,他们接受着国家最好,最先进的教育,他们明白国弱敌欺的道理,更明白敌进国绝不可退的道理,这个世间,从来就是欺善怕恶,人好欺负了,众人都来欺负,国家好抢了,没人抵抗,列强都来抢食!
一阵阵寒风拂过,后面的学生们都不禁心里打抖,可是他与他,丝毫不动,李晖之,诚挚双目以对,那种坚实的热忱使习暮飞震撼,这样的人如若以后学业有成,能来到他麾下,必当成大气。
习暮飞负手而立,摇头叹笑,“好!既已见我,也不必拐弯抹角,有话当说。”
一面浅蓝色旗面举上肩头,上面写着的绝不低头,楷体字,字字分明,是国人,都明白其中道理,万里山河,已尽失一角,这一回,敌国的意图,太过明显。
“习帅,关外已落入日寇之手,日寇觊觎我国雄壮河山已数年,这次上海滋事,绝非是简单道歉可以了事,他们得以南方政府书面致歉,更胆大妄为,所谓以动制静,南方政府如若再静默的话,那野心勃勃的日寇还将会大动干戈,肆意妄动,到时,江山尽失人手。”他一句都不含糊,说话时卯足了劲,一言到底,“我们虽只是只懂写些文章的学生,但也懂民强国盛的道理,南方政府这样含糊,一味退让,我们也将坚持把学潮游行到底!日寇滚出我国,誓死护国!日寇滚出我国,誓死护国!”
“日寇滚出我国,誓死护国!日寇滚出我国,誓死护国!……”身后整齐的人声随之响彻贯耳,男女学生纷纷扬旗示威,都是些年轻不过的孩子,喊出的话,却可以在瞬间地动山摇,震慑天地。
学潮已断断续续开始了几次,一次是在总统府前,另一次是在金陵最繁华的大道上,再一次是在蒋座的府邸附近,都未得到任何回应,还在军民摩擦当中伤了不少学生,因此,学生们对南方政府基本上都不再相信了,唯一的希望只能落在习暮飞他一人身上,不仅仅因为他的父帅被东洋人害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素来忌恨东洋人,民主情结尤甚高昂,但,最重要的缘由还是,那驻守上海的七十八军是属他所管,是退,是留,他一人说了算。
此情此景此境,他心里如同迅速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焰并不是烈火焚烧,而是热气腾腾,将他团团围住,面前赤诚学生一片,他们虽不能上战场杀敌,却不顾生命危险,公然敢与军阀叫板,他们的精神可嘉。
上了战场,只有不怕死的人才会赢得胜利,以前,统治江南省区的孙帅,就是因为得了那嗜血成性的白俄匪人,在战场上,其他将士见了都会失色胆怯,心里已输了半截,又岂会有可赢的机会。
他兀自想到,剑眉一抬,抬起眸子扫视群人,然后眸光一顿,一只手猛烈抬起,白色手套上沾了多多少少的柔柔细雨,在此刻,他只想表达最贴切的心意,“各位同学,请放心,我的心和大家的是一样,绝无半点退缩之意,生为国人,死为国魂,誓死保卫家园本该就是我们作为军人的责任。上海,我必保!日寇,我必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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