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民国吟:乱世玉之恋- 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参谋长,电话!”一位卫戎进来。
习暮连接起电话,听见柳真真的细声细语,尤其刺耳,“习暮连,你告诉习暮飞,如若要我父亲救他,先杀了杜如昔那个祸水,若不,一切皆是空想。”
习暮连自然是知道,必定是柳真真知道自己会将此事告知正在前线的习暮飞,事既已败露,再无回环余地,她是逮了机会要以此交换条件。
落花流水无情,感叹时光溜梭,茫茫沧海,空枝绕干,若不是梅花悄然绽放,岂不知又是一年寒冬,岁月平平,静若安好。
文远城中心救护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热水管子中水流上下左右流动,屋子里暖和和的,病房里的墙上挂着孙先生的相片,和蔼而坚定,有一个白色大衣柜旁边摆着一个绿色绸缎布的半扇屏风。
卫戎敬礼之声从很远处就不断传来,直至习暮连推门而入,此次重兵把守,再无一人敢私自靠近此处,习暮连早已下了严令,敢闯敢闹者就地正法。命令传出去,整个医院都人心惶惶,谁还敢提着命去捣事端。
一位护士在一旁拿着本子做记录,抬头见他来了,连忙想打招呼,被他用手势制止,退了出去。他走近病床,看见她正平和地躺在床上,呼吸一起一落,脸色终于是多上一点红润,不再蜷缩在一块,一边脸微微而侧。
他忽地抬头看到了孙先生的相片,定定地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露出灿烂笑容,转身离去,翩翩身影只在如昔恍惚中一闪而过。
“她怎么样了?”返回司令部之前,他问了一句候在外面的护士,护士答,“杜小姐已经不发烧了,您看,我做过记录,已有二十五小时没有烧过,体温正常。”
“为何还不醒?”习暮连微微蹙起眉,年轻的脸上越显疲惫。
“怕是杜小姐这些日子太过疲虚,又高烧不断,睡眠是极其不好的,她睡好了自然会醒。”护士答。
“好。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习暮连戴好那顶军帽,肃穆地对守在门外的众侍卫官说道,“你们给我守好了,她有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自从上次她被袭,她的安全被列为了第一重要性,习暮连派的兵个个战战兢兢,深知这位富贵人乃是金枝玉叶,丝毫闪失都不行,所以皆全神贯注守住这个医院,日夜在四周围巡逻,以确保万无一失。
“是!”侍卫官齐声答。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谢谢支持,请收藏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着

半夜里;外面不知哪来的犬声喧嚣;嚷过数声之后;便有人砰砰砰的开了枪;恰是这一阵激烈短暂的闹腾;让她的身子莫名一震。白衣护士用极轻的步子而入;在她的病床前顿了顿;发现无异;便又折回身悄然关好门。
也不知是白日;还是黑夜里,昏昏浊浊的一片雾气连天;她眼前一亮,竟看到一条无比宽阔的大河就在跟前,滔滔河水滚滚而过,连起低矮成压的普天天罩,竟仿佛水天一色,豆大的雨滴掉下,成就了一幅壮观的水帘图,可正是这样的景色,让她在不远的岸边看了,却脸色巨变,一颗心莫名地恐惧。
忽然,她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她惊愕地回头,一看,竟是玉小姐的父亲皇甫敬,他与上次在津浦城外别墅里一样,佯装着温和,却是一副阴险万分的嘴脸,“杜小姐,别来无恙!”
她想拍开那只特别重的手掌,可就是使不上劲,那只手仍然拍在她肩上,一动不动,她一咬牙,便在那只手掌上留下一道血色痕迹,只见皇甫敬终于松开手指,甩了甩手,恶狠狠地上前拽她,拽得她东倒西歪,一直连脱带拽直至河边,她嚷着,放开,可终是无用处。
再前一步,她就要掉入深深河水,可就是这么一眼,她瞥见了阴暗不实的河水里有数十只船只飘摇不定,上面躺着许多尸体,横七竖八,死况惨烈,船只上方竖有习军的旗帜,在风雨飘摇中赫然入眼。
她忽然害怕起来,深深地恐惧感笼罩心头,已全然不顾几乎落水的身体,皇甫敬指着最近处的一艘船,大声笑着,笑声决裂开,寒意凌凌的得意,“杜小姐,你看见没?习暮飞的尸身,在那!”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人猛得一推,掉入惴急的河水当中,浑身上下都似漂浮起来,也不知是随着风,还是随着水落了,翩然浮在一只行军船只上空,甲板上果不其然有一个尸体侧身而躺,她急急而落,就正踩在甲板上,入目正有一枚随身玉佩,她屈身捡起,颤抖地握在掌心,身边的尸体这么近,这么近,她却似丢了三魂六魄似的矗在那,一动不动,不敢靠近。她从未如此心惊胆跳,从未!她不知道为什么流不出泪来,可眼睛分明是酸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被冻僵,手指亦是麻木的。
不会的!不会的!她揪心地摇头,身后刹那间被人一推,她失去重心,随着摇摆的船只,往前一扑,她的身体落在那个尸体身上,就仿佛落在冰川雪水里冷到绝处。
是他!真是他,他面容依旧良好,无一伤处,眉眼间英气还在,一股子坚毅依然全现,她忽然觉得他并没死去,而是睡着了,于是,她轻声在耳边唤他的名字,唤了无数遍,心里越发得乱了套,便一边叫一边推他,他就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仍是最初的那模样,就是不睁开眼,她已控制不住自己,叫声在风雨滚滚河流中嘶声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求支持,收藏。

我情愿不认识你

一片一片的羊毛雪花在窗户外一块一块落下;在夜里;静悄悄的成就了银装素裹;特护病房内;她凄凉绝望的哭声越来越大;惊心动魄;把护士们都引了进来。
“杜小姐;杜小姐……”一位护士在床边推了推她蜷曲在白色被褥中的身躯;轻声说道。
她睫毛一眨;就这么轻易地醒了,眼皮一下子轻了;恍如重生,她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一阵,护士见她意识模糊,又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她才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
护士惊喜,杜如昔自打昏迷重烧以来,一直没有任何意识,不曾讲过一句话语,这种昏昏沉沉的日子数起来已有半月有多,这会,见她的目光独注,是真的醒了,心里多多少少能不松懈一些吗?
“杜小姐,您终于是醒了!”护士露出悦色,说道,“我是中心救护医院的特级护士晓文,来!杜小姐,我量一□温。”
护士欲打开药品盒,取出温度计,却被一只手用尽了气力抓住,护士惊讶地望着她,只见她泪眼满眶,凄凉得绝美,“二少呢?他人呢?人呢?”
“杜小姐,您别激动。”护士被她的手指掐得直疼,只好把手覆在她的掌被上,她便更急了,连声逼问,“快说,他死了吗?死了吗?”
护士顿时诧异道,“习统帅人正在北部前线……他安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习暮连出现在病房门前,笑意盎然,“他自然是好好的!”
吱吱吱……
暖气管传出一股子风,外面风雪连天,侍卫官在外面冻得喷嚏直打,披上厚厚的军棉大袄,依然站立笔直,像铜像一般。
黎明时分,病房内,习暮连正在削一个水梨,一层一层的淡黄色梨皮被削成一段一段,整齐落地,完好的一个水梨就递到她面前,“吃个鸭梨,补充水分。”
她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接过梨子,放在眼前端详着,“竟看不出五少的梨子削得这般之好?”
习暮连笑而不语,拿毛巾擦了擦手,走到窗户边上拉开厚重的窗帘,银妆世界展露无遗,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片一片接着一片继续下着,他远远朝前眺望,文远湖波浪不惊,雪花落在水里与湖水结成一片,如若继续这番落雪,不出几天,这湖面就要结冰了。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深陷入某种思虑当中,背挺直的,深绿色军装包裹住他,虽几层厚衣服,却还是藏不住他的单瘦,“雪真大,往日,这么大的雪,母亲定会携我去赏雪中独梅,母亲挑选冬梅,我帮母亲折枝,然后放在母亲屋内的高樽花瓶中作赏花之用。”
萧雁翎这么一离去,算算日子,再过一月有余,就是她的忌日,杜如昔恍然一悟,自己回到文远如此长一段时间,竟仿若忘记了她,忘记了父亲,全副精神就用在如何在镜湖山别墅里胡闹作为,听说姑姑已顺利被习暮飞送至渡轮,远渡重洋,她虽为此件事放下心来,可内心的焦躁一日胜比一日,这一耽搁,今日想起来,自己不禁内疚,毕竟她是自己的生身之母。
习暮连此番恰似抒情回忆的话,无意中,使得她懊悔的心越发重了,想着想着,禁不住泣然泪下,“母亲葬在哪?”
习暮连显露惊讶,回头迟疑地开口,“你终于愿意承认母亲,她听见后不知会多开心!”
她用手捂面,双瞳红红,叹声道,“人亦已去,我又有何好不释怀的?”
习暮连眼底涌过一滩水波,露出孩童般天真笑颜,“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带你去。你看,外面正下着大雪,山路怕是极其险峻的。”
她亦点头,“有时,真不得不感叹,万物造化,谁会想到,你竟是我的血缘亲弟。”
他的头发贴在眉毛之下,浓浓密密地,叫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他不愿相信的事情,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他还站在原处,目不转睛,似有所动,讪笑着说,“跟你说句窝心话。”
她微微诧异,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我情愿不认识你。”他这样直视着她,是一种自欺欺人后的绝望,她听了后,迟钝地盯着他,仿佛要追问个究竟,可始终她都没再开口。他见了便不觉好笑,便转开了话题,“可我真不愿称你为姐姐,以后我还是管你叫二嫂,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求支持,收藏。

一辈子到底多长

“你不称我姐姐也是可以的;但千万别胡乱给我安个称谓。”她脸色微变;把手中的梨子放在桌上的果盘内;习暮连见了;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来;和声悦气道;“你不喜欢吃梨子;我给你削苹果。”说完;他便很快拿起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削起来;一边削一边装作不经意说词,“别人不了解二哥的心思也就罢了;可你自己还不通透?偏偏你又是个玲珑心执拗性子,对二哥死不相从。你可曾记得,当父亲要开枪杀你之时,二哥第一时间拿枪对准他脑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是我也未必可做到如此,也只有二哥敢拿自己的生命来赌你的生死,难道还不能体现他对你的全心付出?”
他说一句,她的心弦就拨动一下,声音动人心弦,总惹得往事俱回返心头,滔滔岁月,虽不及悠长年岁,可只怕这辈子都是极难忘怀。平儿死前,留下真挚的嘱咐,她由于当时悲伤过度,全然没收进耳风,这会,平儿的话就像一阵风一样飘然而过,听得再不过清楚。
“小姐……珍惜眼前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她已过了二十个春秋,这段日子好像过得比那前二十年头还要久,还要长。人说,光阴似箭,春去秋来,怎么在她的面前,冬日的漫长就如这白雪沉甸甸地,想要摆脱,又割舍不下。
想着,想着,她便又泪如雨下,泪水滴答滴答落在手背上,她侧过脸去,不愿给近在咫尺的习暮连看见,可习暮连早已察觉,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菱格纹手帕,递上去,“既然念他,又何苦纠结自己。二哥在前线打战,若知道你终日郁郁寡欢,泪泉相涌,也必然不能安心。”
她接过那块帕子,闭着眼帘轻轻擦拭,甚是无奈地说,“我又何尝不知道如此境地不得于他,也不得于我,我并不是怕死,可当日,他弃我于不顾,我是委实伤心欲绝。”说着,似牵到痛处,她捂着胸口开始咳嗽,发丝缠乱在一起,断断续续说道,“这世上的事情就如盘丝网一般纠结在一块,把我和他都困住……”
他帮助她慢慢地放躺在床褥上,她才感觉好点,平息了胸口的气闷,他把早已削好的苹果放在一边,见四周苹果上的黄了一圈,再说道“二哥,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津浦救你,我当时也要一同去,但他决不允许,说要我镇守文远城,万一,他回不来,就要我接管一切事务。”
他说着,脸色出现肃穆的钦佩之情,“他只带了那么一点人去,又是在皇甫敬的地盘,还有虎视眈眈的东洋人,你可想而知,他是冒天大之险前去,可他是不惧的,硬是把皇甫敬和东洋人都唬住,安全把你带回文远。难怪父亲会这些年来委以重任于他,虽我并不赞同他的一些作法,可他确是个让我十分佩服的硬朗军人。”
“……”
“报告!紧急军务!”侍卫官敲门声急切,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习暮连与杜如昔只好中止这场对话。
“进来。”
侍卫官脸色见白,念道,“前线司令部致电,统帅被炮弹击中,身负重伤,望以风之速加快援兵,如不,怕以维持不了数天,盼!”
“有没有说统帅现况如何?”习暮连站起来,脸上瞬间笼罩着一层青色的阴影,侍卫官却摇了摇头,“前线司令部只发来这条消息,看来……形势严重。”
“南方政府的十万大军现在何处?怎可这样缓慢?”习暮连在房间里焦急起来,不停地踱步子,他实在稳当不住,毕竟,他尚缺军事经验,面对二哥的负伤,还有习军的生死存亡,他不知该如何处理,顿时有点慌了神。
“参谋长,援军已过北建城,可近日来,天降大雪,那日安城又是山区险地,他们走得极为困难。”侍卫官答。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求收藏

冰雪中的傲首昂立

“走!回司令部。”习暮连想与军中的几位老臣子去商议商议;看是不是能想个法子先解救习暮飞出来;于是准备披上风大衣;走出门;没留神他的袖子却被她死死扯住;她不知何时落了地;脚就这样贴在冰冷的地上;也浑然不知温度;她就这么不肯放开他的衣服;“暮连,我要去见他!”
“你……别急;兴许是前线误传了也说不定,待我再行通知你。”他使了个眼色,侍卫官出去,几位护士就蜂拥而至,把她扶到床上,她不依,却又奈何不过,只得哀伤地再次求他,“暮连,求你,带我去见他,他伤得那样重……”
“你不要妄动,好心静养,我拼了命也会去救二哥出来。”习暮连朝她坚定地点头,毅然转身离去,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如同心脏被重中敲打了一下,痛乎经脉。
司令部大会议室里,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