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双目含泪的村长,异常激动的握紧我的手,微点了点头,然后拉起我坐在他旁边的长凳上,轻唳了下喉咙后,他一语中的开口:“这一连串的怪事发生,大家伙想必也猜到了一二,对,遇遇她就是天目者,我们刘家的天目者,就在她奶奶去世的那天,这一切跟我们刘家祖上传来的秘密有关,在我们的后山下不仅埋着我们的祖先,还藏有一个天目者葬地,据说那里有龙血,能够让人长生不老,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古老的传说,让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给利用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事发生,这是我们刘家的灾难,却让刘遇一个人给承受了,老伯在这里向遇遇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还活着回来……”村长伯伯说到这里哽咽不已,热泪盈眶地拍着我的手,冲我频频点头着,我知道这是乡下人表示感谢的意思,可我却不愿受他这份感谢。
接着村长的话,我将事情的全过程大致讲了一下,尤其是甜甜为什么是变成这样,和她的后续希望都向大家表白了出来,众人听我一席话女人纷纷泣不成声,男的全都瞪大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最后我朗声问了一句:“让这里曝光在世人面前,让地下的生灵得到解脱,让那些死了的人能够重见天日,让我们刘家不再沉在地下,不知道叔伯婶娘们同不同意。”我话刚落,众人就相互喧哗开来。
我眼角含笑一个个的从他们脸上滑过,最后落在叶刚的双眼上,他的身份和行为说不清道不明,站在这里很尬尴,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满目温柔的与我对视着,就好像他这双眼没有瞎一样。此刻看着他我觉得我非常的轻松,不管他们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解脱了。
“我不管什么曝不曝光,我只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对我们刘家造成了伤害,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卦,我支持把它送给国家,让国家派人来解决,这样我们大家都安宁了,也总好比让人天天惦记要来的好!”玉英嫂子是个直肠子的人,她最先站出来蹦出了这么句话,又坐了回去。
“我们刘家的东西,怎么可能以让外人来插手,这对老祖宗是大不敬的啊。”村头的玉明大伯是个弯腰跎背的六旬老人,他很是为难的接了这一句,众人又都没了声息。
、远走高飞
“玉明说得对,再怎么说这都是我们刘家的东西,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若不是有这保护得好好的天目者葬地,又怎么会有你天目者呢?”二皇里的大爷略带些不满地说。
“大爷,你应该不知道,这天目我是怎么得来的吧!刘家先祖困龙于后山,龙死才有天目,天目由于没有龙血的滋养陷入沉睡,是李老头他强行将它催醒,才重生在我身上,而那时天目毫无神智,差点活吞了我,是奶奶,她用她的心险险救了我,如果不是奶奶得过腾蛇眷顾,我怎么可能会活到一现在,……还有甜甜,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虽然那些坏人可耻,可他们也全都死了,这难道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如果因为我们的懦弱让刘家的下一代也要经历这样的祸事,您忍心吗?”我一想起这段时间过得那些非人的日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有伤心有委屈有抱怨有自责……种种情愫混合在一起,酸甜苦辣味味俱全很不是滋味。叶刚上前,轻触着我的手肘;那贴上来的轻微的暖暖之气直达我的心脏。
“既然三奶奶生前主张将石牛石马给卖出去,就说明她老人家也不想我们再守着这块葬地下去,她的话一向是族里最明智的决定,而且,现在我们还有何能力来守护它,只有把它交给国家,让政府来管它,交给公家这也不算是违背先祖的意思,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刘氏天下早就亡,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大家人人平等,我们再守着也做不了什么。”二伯母双手叉腰,大嗓门的吼着。她的这番话说得很对,一语中的讲到大伙心坎里去了。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不应该让我们刘家的后人再背负着这个命运,好好活着比什么不好。”村长大伯双手一直在自己的大腿上敲打着,听到此处他似是决定了,双掌一拍点头叹息着道。
“我也支持交出去,实话告诉大家,下面已经被毁了,交不交出去对我们刘家都没有什么大的伤害,但对国家对历史而言的确还有一定的价值,如果我们把它交出了的话,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想要轻易利用我们刘家人,至少得考虑到政府的阻挠,起码我们安全了一些,而且,我们一日留着这天目者葬地,就算我们把大门敞开让那些坏人进去搜,他们也不会相信它已经没了,只会认为我们在说谎,到时更多的伤害利用他们都会使出来,但求全村人平安,相信老祖宗也不会怪我们的。”
“好,我打电话给警察同志,问问他们这要交给谁?”四婶一听大伙争论偏向了一边,立马双手发颤地掏出手机,那哆哆嗦嗦的粗指头在手机上按了好久都没看到她拔出去,像下豆子一样的眼泪更是快速地滚落着,二伯母见她这副神情心领神会的接过她手里的手机拔弄着。
“好了,等他们人来了,我们配合就是了,大家都散了吧!遇遇,你这段时间去外地亲戚家住一阵子,我怕他们来了会太烦你,这里交给族里来处理就好了。”村长大伯起身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嘱咐道。
我点点头,回答说:“好,我到奶奶屋里坐会,等会坐车去市里住一阵子再说,有什么事大伯记得电话通知我。”然后,微笑着与众人告别,抬腿向里屋走去。
推开一尘不染的沉重木门,奶奶那张昂贵大红床还在,连蚊帐都还撑开挂在那儿,一切如旧,就像奶奶还在一样,稍一晃神就好似看到了奶奶那张安祥的脸,她就像往常一样静静地闭目躺在床上休息。
“奶奶,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坐在奶奶的床前低声喃喃着。
四周安静得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什么也没有,悄得让人悲凉,我就这样愣愣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地坐着,不知不觉屋内就黑了。
“时间过得真快,该走了!”我起身走了出去,只是不知这一走,何时我才能回来,如今的我对刘家而言,只会带来风浪,但愿这里的一切灾难都随着我一起离开,让刘家能够再度变得安静祥和。
“回家吧!”我刚打开木门,失焦的面前就冒出一道人声。
“你怎么还在?”我惊觉着猛的抬头聚睛一看,微笑自若的叶刚就立在门前,好似一棵劲松盘挺拔坚定。
“等你啊,你不会想把我给丢了吧?”叶刚侧头看着我流窜着丝丝笑意说道。
“怎么会,只要你不嫌跟我在一起辛苦,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的,小念念呢,他去了哪儿?”我陡然提高着声音紧张地问,那小东西不懂现在的新式东西,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别太担心,他跟你二伯母吃饭去了,他很聪明的,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叶刚举手至我面前,似邀请似请求。
“好吃,好吃……”我牵着叶刚还没入门就听到小念念那夸张称赞的声音,只可惜他说得再大声,别人也听不到,可他还是不停得说着,真是诚实的孩子。
“遇遇来了,你们都没吃吧!来,一起,这小女孩真可怜,没爸没妈的,长得又这么可爱,却不会说话,有空你带她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她一生,毕竟她认你当姐姐了,你说是不是!”二伯母从我一落座就忙个不停,嘴里更是尽唠叨着关切的话语。
“嘿,嘿……”小念念见我瞪他,傻呵呵冲我讨好地笑着。
“今天晚上我们开车出市里,甜甜我就不去看了,伯母帮我跟婶婶说一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甜甜的,让她不要太着急。”我跟小念念一起抢着碗里的美食,悠悠的说。
“伯母明白,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这都是命。等家里稳定了,你就回来,伯母再给你弄好吃的……呜呜……可怜的孩子……”二伯母说着说着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安慰了好久才让她平静了下来,那通红的双眼,担忧的神色,实实在在的可以看出她的关心。
晚里,鬼火也就是白磷自燃现象东窜西跑着,我开着叶刚的面包车疾驰在这条不宽的马路上,相信我这一离开,天目者葬地一曝光后,那些死了家人的家属们应该马上就会围上刘家来了吧!
“刘遇,这是什么车,这么快,还没有马,从外面看好像一条巨型的白豆腐,我可不可叫它白豆腐啊?”小念念自一坐上车就问个不停,完全不理跟他一起坐在后座孤寂得不敢露脖的刘金山。
“你去后尾箱里找,那里有关于汽车的书,你自己看,不会的查字典。”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套,提前都准备好了,想我那书柜里什么类型的书没有,现在可以再次的派上用场,于是,我一股脑的全搬上车。
于是,小家伙安静了,乖乖的翘着屁股在书堆里翻着,那肥肥的短腿在后视镜里白晃晃的,显得格外的可爱,虽然他抗议了无数次了,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给他穿上了我保留至今的那条镂空小花裙,想当初我妈为了能让我穿上这条性感的小裙子,说了多少好话许了多诱人的条件我都没答应,如今倒是让我轻易的骗这小东西给穿上了,还真是有成就感。
“刘遇,要不我们给刘金山戴个什么东西,这样他也可以出来活动一下啊!”叶刚对躺倒在后座上让被子遮住脖子的刘金山颇为同情。
“嗯……叶刚你说,我们请人给他做个机器头颅怎么样,人皮组织的那种。”我将多日来自己独自琢磨的提议告诉他,虽然这个点子可行度比较靠谱,但具体该怎么做,我一点门道也没有。
“可行是可行,但我们不认识那些高深的电子机械师啊,一般的人和公司是做不出来绝对仿真的机器人的,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是学电子机械工程的,我问问他吧!你帮我拔李非的号码。”叶刚熟稔地递上他的手机送至我的面前。
“我来,我认识字。”小念念一看有帮忙的地方,立马扑了上来,肥肥的小手一把抢过叶刚手里的手机,可等他得逞后却傻眼了,“这怎么弄啊!”他嘟着小红嘴嚷嚷着,又乖乖地将手机递回了叶刚的手里。
“我教你!”叶刚推了回去,一步一步的指点着,小念念听罢欣喜地乐了,小心谨慎的接过后,他生怕弄错一步似的按着。
“哈哈……”小东西一成功就高兴的要死,小嘴大张得狂笑着,有点抽疯的样子。
“傻样!”刘金山踢了下小念念的屁股,一副看不惯的样子侧过身去。
“我同学说,要找人帮忙做不是不可能,但是价钱不低,而且,我们还要考虑的问题的是:有了那个机器头颅,我们要怎么给他安上去?”叶刚深思熟虑的考量着。
“这个问题到时候问了他们再说吧!刘金山,你有什么办法没?”我觉得这事还得刘金山本人同意,于是朗声询问着后边的他。
“你们说的头是什么样的?如果是硬质地的话,我可以让天机花帮我固定住。”刘金山思索了片刻激动不已的回答道。
“用天机花那不是会让人看到么?”我转过头来,好奇地问着,要知道天机花的根须可是黑色的啊!
受审
“天机花可以隐进我的肉里;你们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刘金山连忙揪着毯子坐起解释着,那样子像极了顶着盖头的新娘子。
我收起玩笑心思,认真地看着后视中的他微笑着问:“那你会不会很痛?”我最先在乎的还是他的感受,如果此方法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其它的主意。
刘金山连忙有些急迫且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不会,小念念帮我生过肌了;只要它一长进我的身本里,就会与我融为一体,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知道他对此举抱有很大的希望;如此脆弱的他我怎么好开口跟他说明此方法的艰难性;但一想起若是连此方法都行不能的话;那对他的打击得有多大啊?
叶刚双眸虽静止不动但内里却流光溢彩得很;他转头对着后座;就像此事已成般兴奋地与刘金山交流着:“那这样最好了,我们马上去找一家高级电子公司下订单,哎,要是刘金山如果还记得自己的脸那最好了,我们还可以请他们帮忙还原到你当初的模样。”我想他也一定是明白了刘金山的期盼吧!
“天目,你说,叶刚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他们都不会实言相告,只得低头问着盘在我怀里假寐着的天目。
“那个,这个,其实,也就是,刘金山其中的一魂在出洞口的时候,被天目者葬地的煞气给冲灭了,我们虽然帮他补过,但还是没办法做到像当初一样,所以他丧失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就像是闭着眼不能睁开的样子。”天目靠在我怀里看着叶刚,带着一丝同情和歉意地告知我当时他们发生的事。
我抓住了天目话中的重点,反问道:“如果我们帮他把那缺失的魂补上,他是不是就能看得到了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们都不擅长控魂之类的法术,没办法帮到他,除非有朝一日他能有什么奇遇,毕竟世事无绝对,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天目像个老好人一样安慰着,可就连他们都没有办法,那到底要怎样的奇遇才能治好叶刚呢?我一脸郁闷。
“别太紧张,其实我这样挺好的,什么都看得到,什么也看得清,比以往看世界更要真切许多,说实话我还挺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呢!起码我很快乐。”叶刚一点也不在意,轻松自若地嘻笑着,颗颗瓷白的牙齿暴露着,闪烁着他的欢喜。“真是个怪人!”我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心底却变得格外充实,因为他说的这种感觉我也深有体会。
人的心情一变好,看什么都是
顺眼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爱青山绿树的人,看着车外的田野更是高兴得忘乎所以。
“自由真好啊!”我低头亲了一口正襟危坐在我怀里的天目,冲车外鬼吼鬼叫着。
“咝……刹……”我正乐得眼皮上翻着,突然,侧斜里的小道上快速地冲出一辆警车来,吓得我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加上这路面实在不好走,差点没将整个车给翻了过去,这警察同志做事也太不靠谱了吧!我失望地拍着方向盘,等着他们离开,好歹人家是公干,我也不好怎么发火。哪知他们不走,反而下车向我走来,难不成想要道歉,我没怪他们啊。
“请问,车里是刘遇小姐吗?有人检举你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