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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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祖坟-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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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啊,小花,你这么爱慕虚荣,我要如何能养得起你啊!”我感叹着提起足足大了一圈的小花,依顺着它的意思,又向阶梯上方尽头的那个洞走去。
突然我发现这条通道比之前黑了不少,佛像也变得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珍珠都被吞了缘故,我也没多在意,只是快步的向上走着。
站在更黑了的小洞口,小花灵巧的不用我再做些什么,独自先将根须全伸了下去,只余个花朵还在上面,正对着我张张合合着,幸好这一幕只有见怪不怪的我看见,这可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不定会吓成什么样子呢!我微笑着捏了捏它活动着的花瓣。
有了它的帮忙,我那无处使力的四肢都有了着力的地方,攀爬起来也方便了许多,我面朝石壁小心的拽着小花的大把根须慢慢地向下挪着,眼不见为净的途中时不时还有阵阵清风袭来,惹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越往下冻人的风越劲,刮得我的心也越凉,希望一切太平,别一下去就给我来个超重量级的家伙,我现在是被吓得什么都不怕,就怕凭空里再窜出个什么东西来,陡然一下把心我的心跳给吓停了。
小花的根须抓起来很软,这一路上我的手倒是没遭什么罪,轻轻落地的时候,除了手臂有点麻之外一切妥当。我轻踏着地面,轻摇了下根须,放开双手,也不知道小花明不明白这个意思,只等着它自己下来。
豁然开朗的场地,水气与风流动的都很快,我略微适应了一下,就看清了脚踩的这是些什么,居然是木板,侧目仔细扫描一番,发现这里竟是一艘古船的甲板,虽然残破不堪,但大致还是可以看出它当初的奢华,趴在船过一看,竟然是条暗河,可暗河里放艘船,这倒是闻所未闻。
聪明的小花不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掉在我的脚边,砸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吓得我心又加速了一回,还发没有什么异常出现,我庆幸着,双脚轻轻用力踩了踩,一个大窟窿就亮了出来,看来它马上就要变成一堆木屑了,直觉此船不可久留,我轻捞起小花,连忙小心地趴至船边想要翻下船去,却被舱内的悉悉索索声音给吸住了脚步。
仔细聆听了一会,大致明白了原是李老头与李岚的声音,他们二人还没走远,也好,但看他们又想耍什么把戏。
“李叔,这只蚌真能带我们出去吗?”李岚担心的问。
“放心,此蚌名叫千母蚌,乃传说中的东海至宝,你没看到刘家人将它供在佛翕里,就是为了镇住龙神,现在龙死了,我们又将它弄了出来,它再不回东海更待何时,只要我们坐在这里边,一定能够逃脱刘家的诅咒,现在龙血有了,你妈也有救了,天目者葬地也毁了,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一切美好的生活都可以重新开始。”李老头越说越兴奋,好似完美生活的蓝图已经在心中绘成,原本我还以为他俩都不想活了,却没想到他们也有如此美好的憧憬,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应该剥夺人家同样憧憬美好生活的权力。
我低俯着腰,看着他们俩抬着鲜血四溢的大蚌投入水中,然后扎入水中,此时不阻止更待何时,我一个鲤鱼翻身,轻扎入水中,只要这里还是天目者葬地里,祖奶奶应该都会守在我身边,就算不在,我也要试试。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公平”二字,我扎入水中,在祖奶奶的护佑下,先他们一步快速的窜至大蚌身旁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扛上就走。
鲜血的味道让他们立马就找了过来,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现在水里的我就像是一条得天独厚的鱼,相比于他们来说优势太多。
大蚌在我的推动下,自助式的游动了起来,它合起蚌口沉入水下深处,但仍随着我的脚步向前滚动着,我不知道这个方向是不是流向外边,我只知道顺着水流走。
原先我还以为那些珍珠是自己蹦出来的,现在才明白原来又与李老头有关,一定是他把那些珍珠弄出来,想借助这蚌口给逃出去,只可怜了这只千年老蚌,被弄得鲜血直流,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
小花见我们速度如此之慢,险些要被他俩给追上,竟从我身上直接一把跳过去,缠缠绕绕捆住大了蚌快速的向前掠去,“它不会是连大蚌也想吃吧!”我想起它吃珍珠的一幕,冷汗都吓了出来,我还指望着这只蚌也将我给带出去呢,这要给它吃了,我可咋办呐?眼见着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了,我连忙手舞足蹈的追了上去。心想,这花也不是个舍心的家伙呐!




、舟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赶上前面的小花,估计它也是在前面等着我,不然就它那速度我就是坐上汽车也追不上。
悠悠哉哉的坐在大蚌上的时候,我惬意的想睡一觉,心头重担得以卸载,看什么都觉得是美好的。
“小花,你说他们追不追得上来啊,按理说应该不可能的啊,但愿他们能坚持到我出去找警察来。”我双手枕臂的躺在大蚌壳上,意识模糊的喃喃着,随后陷入沉睡。
“别吵,让我睡……”我轻拍着小花一直拉扯着我的手的大花朵,气呼呼的抗议着。
“可恶,怎么这么掰蛮。”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不断的嚷嚷着,努力的想要将被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嘴自小花的根须里挣脱出来,却陡劳的任由小花强制性地把我的头扭转至斜背后方去。
“我的妈啊!这算怎么回事?”我迷惑的拔弄着挡在视线前方的水流,想要看清楚自己亲眼所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之前没在那条船上呆过一会儿,我一定会相信它是还可以游得这么欢的。
重新竖起的白帆高高耸立,堪堪比暗河顶部的泥土低了半米左右,却无风自动的翻滚着带动着那艘古船游得飞快。
眼见它都快要盖过我的头顶,我赶紧低头趴下,免得被撞了头破血流,无风自动本就够诡异了,还划得这得快,哪像一艘正常的船只呐!不过,李老头他们本来就一直不正常,能驾得动这船也没什么奇怪,不过,千万不要让他俩发现才是。
尖尖的船头与我擦肩而过,强大的水流形成的漩涡差点将我给甩下大蚌壳,还好我死拽着小花的根须才安全躲过,且成功地避过船屁股的那一下神龙摆尾地扫荡。
气喘嘘嘘地从大蚌上似倒挂金钩的姿势重新起身后,正好目送着古船慢慢地消失在视线最远处,虽然不知道他们如此一走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我暂时安全了倒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一只小小小……鸟,飞啊飞啊飞不高,飞得绊一摔……”我高兴的胡言乱语地唱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歌,从小我这个人就这样,一兴奋起来就得意忘形,现在更是如此,手舞足蹈外加摇头晃脑头发纷飞着。
疯也疯够了,吼也吼爽了,我仰躺在蚌背上欣赏着头顶处的风光,盈盈荡荡的水光在祖奶奶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味,虽说此处的水没有水域里的清澈,但还是很清爽干净的,透过层层水波看到暗河顶的泥土还是不成问题的。
空空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洞就像是下雨后水面上的雨坑,从我身处的这个角度来说,就像是在欣赏下雨一样,悠闲的转头四望,还真是别有一种味道。
等等,下雨还能下出宝来?我张大着嘴,死盯着头顶处悬挂着的大片闪闪发光似金子又像夜明珠的东西,“七星图?”我越看越糊涂诧异的一翻爬起,激动地抖动着双唇呢喃着,要是别的什么星此刻摆在我眼前那都是浮云,但是北斗七星把死你我也不会认错,这副图我从小学看到大学,不知道瞄了多少次,更何况那么特殊的勺子状,我就算是想认错也难呐!
我们村唯一的一条水渠在村长家屋脚下,但那还没一米宽的地方哪会是什么暗河的出口,难道这里不会流经我们村?我努力的搜索着我们这附近有什么储有大量水源的地方,思来想去好一会儿都没能理清楚弄明白,这也不能怪我,我们这片地区的水流一直拮据,村民们不断的挖着大塘小坑就是为了防旱。
现如今我这是要飘向何处,可千万别被困死在这儿了啊?我开始着急起来,但又想到头顶处的北斗七星恰恰绘在此处,总是会有些用处的,难不成真是是指路用的?
思至此,我连忙催促着小花将大蚌又拉星图下让我再好好看看,“北边?我现在正处在北边吗?那这一路向下不是朝南吗?南边有什么水域丰富的地方呢?”我抓耳揉腮的努力回想着。
“哦,南边山谷里有个大型水库,不知道此处通不通过那里?”我想起了小小时候去过一次的那个像湖一样的大水库,当时那里长满了白莲,我还坐船下去摘过莲蓬吃呢!
真要是如此的话,那我可不敢再睡了,盘着双腿坐好在大蚌上,双目更是不停歇地盯着周围的水流,生怕错过一点点活水涌入的口子。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双手轻放在鞋上,这时才发现,原来我的休闲鞋烂得连鞋底都快要掉了,仅剩几块烂布还互相连着,怪不得我总觉得我的鞋底老有水流对走,原来是俩头对对穿了。
虽然我这一路都有祖奶奶的庇护,但仍避免不了全身泛白皮肤浮胀,哎,要是我这样冲出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被别人当成死尸给处理了,我摇头叹息着。
张开的五指一直细细的在水流中穿梭着,双眼亦不停歇的搜寻着,可直到头晕目眩了,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要不出水看看。
“小花,我们出水吧!”我低头捏了捏小花那逐渐包裹着的花瓣,试探性的小声呼喊着它。
也不知道小花是怎么弄明白我的意图的,总之它很小心的将大蚌一点点地向上提着,只是片刻功夫我的头就露了出来,有空气的感觉真好,我贪婪的呼吸着。
一片平坦如镜的水面充斥着我的全部视野,却在遥远的角落里露出一块黑色的犄角,是那艘古船?我眯眼定睛查看着。它之前不是走得很快么,怎么现在会停在我的前面,难不成遇上了些什么?我轻抬手示意小花,我们潜下水过去看看再说。
飘浮着的古船底竟然从缝隙里漏出一丝丝缕缕的血水来,还是新鲜的,我心惊的努着鼻子吸了下,连忙退开去绕着船底溜了一圈。
整只船以后产半部分的血流得最欢,我取出匕首,轻轻的在后仓上一划就琢了个洞出来,我很好奇这船轻像纸一样怎么能载人?凑上去一看,竟突的一下从中就砸出砣东西来,混着血水,好似是一堆烂肉,咦,真臭。我蹬着大蚌,努力的向洞里爬去,希望别被我这一抓,这古船就这样给废了啊!
可我这才刚爬进去,就捕头盖脸的被浇了一头的恶臭不明物,稀稀拉拉的还带丝丝缕缕的条状物,别提多让人恶心了,我将头伸出洞口摇头冲洗着,不算大量的水从我开的那个口子缓缓地往里面渗了,不过这算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沉了就沉了吧,我离开的时候也就没去堵了。
原来这里是一间仓库,大量看似很名贵的箱子放得满满的,我小心翼翼地踩着向左角外的梯子爬去。
“李叔,李叔……”微弱的声音自上方传入耳中,我一听立刻就明白这是李岚在哭泣,看来李老头并不好过了,我有些兴灾乐祸的想着。
一路上团团结结的恶臭东西还真不少,散落的到处都是,我捏紧鼻子,攀在梯子的出口,看着李岚的背影发着呆。
李老头真的死了,那只没有胳膊的手还拽在李岚的手里,一地血迹渗透了这后半支船,我不知道现在是上去还是原路返回算了。
闭眼想了会,她那纤细的身影,我还是不能抛之脑外,“罢罢罢,再去一次吧!大不了一发现不对,我立马跳水,让小花开接我。”深呼吸后,我起身向蹲在甲板上的李岚走去。
尽管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只见,一地的碎肉与血水沾在她的周围,只余那只被她紧拽着半截手,连个全尸都没有,反倒她是四肢健全毫发无伤。
“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还不够,来啊,把我也撕了,我不介意,是我要拖你们下来,你们要报仇尽管找我来,为什么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李岚听到我的脚步声,连头都不转的歇斯底里的吼道。
原来是寻仇来了,也难怪,那么多的人都直接间接因他而死,不找他找谁,我讪笑着。
“如果他们不来找他,你认为你们出去就自由了,你现在求生路,什么时候又给过别人生路。”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俩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
“是你,你逃了出来,真是命大。”李岚一听到我的声音,转头像个刺猬一样的看着我,恶毒的眼神恨不得这样能就杀了我。
“谢谢夸奖,我的命一向是很大的,这你也知道啊!怎么样,没了李老头,你觉得你如何能活下去?”我微笑着关心了下她的退路。原来久经磨练也有个好处,起码在同等条件下,活命的机率要大一些。
“对,你赢了,我是出不去了,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如此么?你能活着出去吗?”李岚盯着我冷嘲热讽的讥笑着。
“嗯,这要怎么说呢,不一定能活着出去,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起码在这水里我活得很好。”我一点也不得好笑的回答着她。
“那好,带着这瓶龙血给我妈,看在叶刚的份上,看在我们曾经真心相待的份上。”李岚说着抛过一物,等我伸手接过去时,她向前一扑跳入了被她挡着的我之前没有看到的那个坑里。




、如风

静静的世界里听不到一丝丝的声音,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举起的双手沉得地托着装有天目血液的瓶子,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来不及做,只能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纵身跳下淹没在这个鲜血直往外涌的大洞里。
生命什么时候如此般轻贱,我想不明白,既然有寄托为何不能活下去,死,让活着的那些人该怎么去回忆这场悲剧,譬如她亲爱的妈妈。
再无心去探究这船上到底有些什么,我转身跳下了水中,动身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冲天的火花,鲜红欲滴,想那必是生命组成的最后一场奢华的表演,可惜无人愿意观赏。光芒四射的耀亮直达水底,映照在我与小花还有大蚌上,无限的凄凉。
曾经有止一次在心里咒骂他们不得好死,现在亲眼见着他们应验了,我却觉得我很累,我失去的东西依然是那么的多,一点也没有少。
无穷无尽的水里,我分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为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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