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惊华:戾王宠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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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惊华:戾王宠姬-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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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说不过去,叶尹亦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说:“微儿,你想得太多了。难道你要去相信东昭王的胡言乱语么?你有所不知,东昭与赫连、楚都两朝近年来暗中纷争不断。我和师傅都怀疑他的东昭后宫根本不存在十一这个人,东昭王之所以杜撰出这样一个身份,也只是想私下与灵境攀关系。你想想,是不是遇到东昭王后才开始有人叫你十一的,对吗?”
尹哥在骗她,在遇到东昭王以前,她碰到了宫瑾轩,最开始称呼她为‘十一’的人不是东昭王。
“我想既然月儿倾慕东昭王,而又能让你从东昭王的纠缠中解脱,不论如何这都是件好事,这才答应的月儿请求。”叶尹心想他连师傅都搬出来了,微儿应该不会再多加猜疑了罢。
普天之下,她最信两人,爷爷和尹哥。
现在尹哥居然将她当傻子一般欺骗,她还无力拆穿,这是多么可笑之事呀!
既然尹哥如此告诉她,那么她就这样相信罢,“尹哥,你没有骗我是不是?”
在这件事情上,叶尹没骗她,“是的,我没骗你。”
自此,微儿心里缠了个结。
……
平静的湖面,被清风吹皱。
微儿独立竹筏上,沐浴着银勾凉凉的月光。
今日的心绪仿佛特别难以宁静,不论是阖眸还是睁眼,脑海里皆浮现出东昭王看水湘月的表情,还有尹哥敷衍她的话。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自醒来,若未有宫瑾轩的一声‘十一姑娘’,未有东昭王的痴缠,她好像一直活在虚假的现实里。祁冥夜的那一声‘十一’,包括了太多的情绪。有愤恼,有不舍,有情愫,有颓丧,有失落和孤独。
如果她不是十一,月儿不是十一,那真正的十一在哪儿?
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吐气间闻声,“不论什么时候,你不高兴的时候都会跑到这儿来。”
微微偏过头,微儿淡淡的问来人,“你又知道我不高兴?”
“都道双生子有心意相通之能,好歹我们也是其中之一,能知道也不奇怪罢。”水湘月站在岸阶上,瞧着微儿静谧的颜容嘲讽的笑道。
见着水湘月,微儿不能不想起今日白天发生在云胧殿外的事,“尹哥告诉我你倾慕东昭王,他成全你是因为不想看到我继续被东昭王所纠缠。”
水湘月跨出大步站到竹筏上,竹筏边沿漾开圈圈水晕,“东昭王威武不凡,又长得好生俊美,不正是女子期待的好夫君么?我倾慕他有何不妥?何况有了我这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妹妹帮忙,你不也清静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说词么?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将我推下河之前露出怎样狰狞的面容说着怎样残忍的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水湘月并未因微儿的话不高兴,反而高兴的昂了昂头,“这个你不必急着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即将是东昭王的宠姬就是了。”
“你要做十一?”
“什么话?”水湘月得逞的笑道:“我就是十一。” 
  
第093章 不是我的
微儿分不出这话的真假,但见东昭王见她的神情,想必他也认定了罢。
“那你就好好做你的十一罢。”微儿摇身上了岸,待到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爷爷告诉我说母亲病了。”
“是啊,娘亲念了你一辈子,我已替你尽了大半生的孝,你是不是也该露露面,让娘亲知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生的呢。”
镜花府,微儿陌生的名字,那里住着她的娘亲。
轻叹一口气,微儿玉足点地,轻踏树尖枝头,几经清风冷雾,落到灵峰院子里。
美鱼应已睡下,微儿行动轻声,难得引人注意。可才一迈入院中,便见到一健影立在大蓉树下,望着那蓉树发呆,他的眼中,应是那条在夜风中飞舞飘扬的黄丝带。
祁冥夜缓缓回身,沉重冷静的轮廓在月色中愈中鲜明深刻。
迎上他遂深的狭目,微儿亦不动声色。“你是来还我圣灵石的?”
祁冥夜眨了眨眼,“我是来质问你当年对十一做了什么不义之事?”
他果真认定月儿是十一,那般楚楚惹人怜爱的模样,莫说一个正常的男子,就是她见了也要动容。“你怎么不去问月儿,她不是更有发言权么?”
“我曾经对不起十一,她怨我,一直避着我。”
“所以你就到这里来质问我?期望我能给你什么答案或者你出手伤害我,然后再去向你的十一献媚讨功?”
他没料到微儿接话的速度会如此迅速,一时间他顿神,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这么想的。没有立即作答,而是转过身瞧着那条微微乱扬的黄丝带,“这条黄丝带……。”
微儿从侧面能清晰的看到祁冥夜此时忧郁伤感的眼神,只是他说了半句的话让人费解。这条黄丝带是她从踏雪脖子解下来的,因为有了小铃铛,她嫌那黄丝带多事。“若你有兴趣拿去便是。”
如果他没记错,小铃铛当年脖子上就系着一条黄丝带,还是春华殿的宫婢朱砂为它系上去的。复又回身,走到微儿面前两步开外的地方,“你到底是不是十一?”
他的语气很沉,有瞬间微儿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你不是问我当年对十一做了什么不义之事么?我告诉你,我将她推入河中,本以为能淹死她,岂料她命不该绝竟活了下来。”依月儿真心要害她的心思,她能活下来是挺命大的。
这到与他当年见到十一的情景相符,十一说她是顺着河飘过来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还有什么问题?”微儿的心有些微颤,今日她才发觉,面对祁冥夜,她总是无法好好的冷静下来。“夜深了,你该走了。”
祁冥夜伸手拉住微儿离去的手腕,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了圣灵石,谁都可以是圣女?”
微儿想甩开祁冥夜,却因这句话而忘了挣扎。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她什么,难道月儿是因为圣灵石才接近东昭王的么?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圣灵石在东昭王身上。“至少有了圣灵石,圣女就有所依仗。”
“那你现在……?”
没有圣灵石,诸事易行都变难了。例如圣池为各朝巫师恢复灵力,若有圣灵石,配合上她的灵力则事半功倍。现如今,她只能借助圣灵芝的药性帮助各朝巫师恢复灵力。如此,药师爷爷种植五十年的圣灵芝就花费在此事上,再有圣灵芝就得再等五十年。
“你想好将圣灵石还我了么?”
她只关心圣灵石,见他如此寂寞的表情还无动于衷,她果真不是‘十一’。
“不,我要将圣灵石带在身上。”他感觉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添了,可她却不知疼痛般毫无表情。
欲甩开东昭王的手,眼见着圣灵石装着他系在腰间的芙蓉袋内而不可得。微儿有些不悦,才一挣脱便欲去抢。
东昭王似早有防备似的,在微儿出手时点住她的肩井穴让她无法动惮。
“只要我叫出声,东昭就会落得一个无法洗清的罪名。”微儿皱眉,东昭王愈来愈近的俊颜让她有了不安。
祁冥夜并未停止靠近的距离,彼此相隔寸许,他道:“我相信你不会的。”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如此说,微儿能感觉到呼吸被东昭王给挡回来。
“凭什么?”说完,祁冥夜温柔的笑了。接着吻住了微儿,双手紧紧揽住她、抱住她。
他要记着这甜美的味道,或许很久很久,他都尝不到了。
微儿无法动惮,只能任由祁冥夜肆意摆布。可是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颜颊发烫,一股无力感瞬间袭遍全身。
良久,祁冥夜松开她。当他瞧到微儿绯红的颜颊,湿润的丽眸时,顿觉就若东昭落下个无法洗清的罪名也是值得的。
伸手细描她的颜廓,祁冥夜轻轻地说:“微儿,微儿,你不是我的十一。”
合指一点,他解开了微儿穴道。
而微儿沉浸在祁冥夜寂寞消沉的语色里,想恼怒东昭王的羞辱,可见祁冥夜离去的身影,此时此刻她更想哭。
泪水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她站到祁冥夜方才站过的地方。下颌微抬,视线正好落到轻轻飘扬的黄丝带上。有那么瞬间,她仿佛看到一整树的黄丝带,在一个熟悉到陌生的院墙里随风飘扬……。
‘喵……’
踏雪来到扭着细腰走过来,蹭着微儿的脚畔。
微儿低头看着它,接着抱起它,幽幽的问了一句,“你叫底叫什么名字?
‘喵……’
在圣池之事完毕后,微儿站在山腰处的翠幽台上见到东昭巫师风宇哲神色匆匆的离去。
离鸢与他在一凸石处陷些相撞。离鸢明显不高兴,风宇哲说了些什么后作揖而去。
"东昭巫师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胆敢在灵境冒冒失失。"一站到微儿身边离鸢便开始抱怨,"差点就撞上我了。"
风送来芬芳的花香气息,些许嫣红拂过弱肩,"他本就是个不正常的人,你何必与他计较?"不能怪微儿这样断言,回想圣池首日便因他心绪不静而停止正事。 
  
第094章 多年旧事
那便不提他了,离鸢疑惑的嘲讽道:"我方才见到月儿了,也不知她用了何种手段,竟得东昭王青睐,成了他口中的爱姬。"
月儿是有目的接近东昭王,只是她也吃不透月儿的用意。而且诸王不时便会离开灵境,她得思计将圣灵石夺回来。毕竟再有十年,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怎样的变迁,圣灵石在灵境,才是最好的归属。且虽不知东昭王如何得到的圣灵石,是她遗失则乃事实。找回圣灵石,是她的责任。
偏她脑海里浮现的不是水湘月,而是那夜祁冥夜落寞孤寂的背影。她是怎么了,每忆及此幕,她的心总似揪扯一般?低眉浅声,"他们都要走了是么?"
"你说谁?"离鸢有瞬怔神,反应过来后笑道,"是啊,都结束了不走干嘛。再见又得下一个十年。"
"下一个十年,好久呀!"微儿低声似呢喃。
"那不一定呢。"离鸢已惯了微儿冷冷的反应,并未觉查到她淡淡的哀愁,依旧自说自话,"十年前咱们还是孩子,现在咱们都长大了。而且三君十年一聚,也是惠利百姓。比如今年三君就各自边境问题做了新协定,东昭不得再牵制楚都用水问题,赫连亦不能因联姻关系多管闲事等等。听说在圆桌会议上东昭和赫连剑拔弩张,对各自利益互不相让,最后还是长老们出面协调才平定下来。"
离鸢说的是东昭与赫连边界一交界处的一片连延山脉,那里地处险要,尖石奇峰嶙峋,虽常有猛兽出没,却是处兵家必争之地。楚都因为历来靠着东昭河源灌饮性命,不敢掺和进来,故此每逢三君问鼎灵境都缄口不言,抑或两不相帮。
“还是没有结果罢。”微儿轻轻念叨一句。
离鸢浅笑,“能有什么结果?无非还是表面上听从灵境安排,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这次我瞧着赫连新君登基,东昭王该警惕起来了,那赫连百里一瞧就是个难缠的主儿。从前总议论东昭最有可能占据那片连延山脉,目下看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远处云涛汹涌,不时能见着涛下青浪,层层叠叠,叠叠层层。
“微儿,有个事儿我还不知你记不记得?”
离鸢话峰微转,微儿眸色轻瞟,听着离鸢说:“你还记得数年前的某日,咱们到玄门外附近找采枫叶扎草环玩儿的事情么?”
自小与离鸢常去玄门外采枫叶扎草环,她自是记得。螓首略点,“咱们常去,怎么了?”
“我在一山坳里见到一少年浑身是伤的晕倒,便叫你去瞧看。”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她吓了一跳。
“你可还记得那少年的样貌?”
微儿低头想了想,只依稀记得那少年甚是狼狈,且还糊涂。因为他虚弱的睡过来后,只拉着她手里的枫叶叫灵草。她问他是想要灵草么?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他要灵草。
灵草是药师爷爷园子里一种长在石壁上的长叶草,根与叶都呈灵芝色,故称灵草。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亦有保命不死之效。
她让离鸢看着他,自己到药师爷爷那里盗了一株灵草给那少年。为此,爷爷罚她不准再出玄门,直到稍微年长,尹哥带她下山去安楼住进尹微园。
“多年旧事,你提起来做什么?”微儿淡淡的问了句。
离鸢却道出一让她惊震之语,“你不觉得那个少年很像东昭王祁冥夜么?”
微儿摇摇头,“不可能,若是东昭王,他怎会不知异时擅闯灵境会落得何种下场?”
“若不是东昭王,他又岂会知道灵草在灵境?”
离鸢问得微儿无语,然微儿还是有些生疑,“兴许是别人呢。”
离鸢耸耸肩,也并不以为意。她之所以提及此事,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也许罢。对了,师傅不是让你回去看你的母亲么?你是怎么打算的?若是你要去镜花府,我也陪着你一起去。”她担心微儿会被欺负,毕竟那里是水湘月的地盘。
“你不用带孩子么?”
一说到孩子,离鸢就忍不住心酸。有好几次她抱着孩子去见微儿,看着微儿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模样。她口中说着厌恶孩子,可她瞧见的却是微儿眼中溢露的慈怜。母女天性,分隔不开。“师傅新替小意找了奶娘,我见过了,是个很不错的妇人,她总会比我这个无经验的强上百倍。”实则是师傅担心看不住她总是抱着孩子往灵峰跑,担心总会出事,这才将小意抱给别人带。
“你不在,小意该哭了。”微儿徒然心疼的掀起唇叶,怀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小意的体温。
该哭的是你微儿。离鸢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放心罢,小意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微儿能听出离鸢语气里的期待和憧憬,虽说两人相处的日子不长,但能得离鸢如此喜爱,灵境未来的圣女一定会乖巧懂事的。
三君离开的日子定在后日晌午,这样的别离以往再正常不过,然灵峰上空却凭添了一缕忧丝。
踏雪趴在小榻上睡得很安稳,微儿依着小榻瞧向窗外,思绪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
美鱼进出一趟又一趟,丝毫未曾影响微儿轻叹拧眉。
“圣姑,圣姑。”
听到美鱼唤自己,微儿偏过头瞧到美鱼手端一碗飘香的蛋羹,又听她道:“奴婢做了碗蛋羹,圣姑午饭用得少,这会子该饿了。”圣姑向来吃得清淡,她想煮些好东西也无用武之地。
本不觉着饿,美鱼一说还真有些饿了,端在手里吃起来,“美鱼,水姑娘住在灵峰时可有提及过家人如何?”
一听此名,美鱼有些怯怕和厌恶。但圣姑问话,她不能不答,“有是有,但也不是什么正经事。”
咽下一口鸡蛋羹,微儿抬眼看向她,“都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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