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衾趋擦了擦额角的汗,南宫轩逸瞟了他一眼,“今天的事,可还希望卫大人能够如实作证,本王可是明明听见了他们二人在商议,如何抄了这赌坊敛财用于购置军饷……”
卫衾趋额角的汗越冒越多,他赶忙点头哈腰:“本官可以作证,他们二人确实是在这儿商议如何犯上作乱。”
南宫轩逸满意的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方言看到了这里,终于对一切了如指掌,对于赫连怀亦的驭臣之道更加的佩服,更加的坚定了辅佐赫连怀亦的决心。
“本大人一直在场品茶,关于这点,本大人也可以作证”方言继而说道。
南宫轩逸看着方言,眼里闪烁着光点,朝中与洛晋梁齐平的有一个大臣选择站在了怀亦这边,这份胜算更加的大了。
《皇上难调教》第2卷 诛九族
五千精兵他用在了苏嶷的府邸,还有五千他用在了韦颐的府邸,一万用在了阴国公的府邸,剩下的一万蛰伏在这京都的各个角落,这些人全部都是骁勇善战不惧生死的人。
拥兵自重向来是统治者最忌惮的,所以历来谋反之罪的处罚更是重,如此慑人之罪向来要御审,此时赫连怀亦御驾一到,便有人立即唱到:“皇上驾到——肃亲王速来接驾。”
年迈的肃亲王早就在宗人府门前候着了,押着进入大堂的两位大人此时也出来跪在地上迎接,五花大绑的,顿时风光不在。
大门旁边,正有人朝里头伴着那几架火铳,两旁点亮的用来照明的火把正烧得灼热,威武声震天。
花颜突然就衍生了一种压抑感,她望着他的侧面,紧抿的唇冰冷的线条,哪还有那单纯好骗的样子,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爆发了。
宗人府高高的阶梯之上,年迈的肃亲王跪在地上朝赫连怀亦行君臣之礼:“叩见皇上……”
“八皇叔快请起”肃亲王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了赫连怀亦飞掠的明黄龙袍,先是一愣然后便迷乱了眼睛,像是误闯了历史的轮回,他颤抖的手勉强的支撑自己,激动得无法起身:“皇兄……”这龙袍如此的熟悉,他的眼睛立刻湿润,裔帝这一辈的亲王皆是早逝,如今就剩肃亲王自己一个人,肃亲王的眼睛在赫连怀亦的龙袍上停了几秒,然后看见的便是站在赫连怀亦旁边的花颜,五彩凤凰金缕衣!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当年那倾城的人儿,肃亲王激动得瑟瑟发抖:“紫贵妃……”
方才那黯淡的眸子顿时像是照入了一丝光彩,焕发出生机来,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脑海里头,年迈的肃亲王竟然留下了几滴浊泪。
赫连怀亦见肃亲王许久未起,俯下身子去扶他起来:“八皇叔可要为朕讨回公道啊!世风日下,都怪朕和母后太疏忽了,姑息朝臣,弄的君不君臣不臣的,现在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某朝篡位……”赫连怀亦一个劲的诉着苦,说的格外的委屈,这些年肃亲王不理朝政,仅是白挂着这宗人令的名号,这些年来外戚擅权他是知道的,他一下子气得浑身颤抖,这些朝臣真是欺人太甚!
肃亲王看着赫连怀亦身上的龙袍,再想到赫连怀亦这些年无依无靠,他亏欠了赫连怀亦这么多,顿时既是心疼又是万分羞愧:“你放心,有八皇叔在,那些人要是敢再动你一根汗毛,我定要他们血债血还!”肃亲王“嚯”一声站直起来。
站在赫连怀亦身后的洛晋梁看着这一切,瞧一眼满心悲愤的肃亲王,又再看看自个女儿身上的五彩凤凰金缕衣,赫连怀亦做事的手腕实在已到了这种地步。
成大事者毋庸置疑的少不了狠,绝,二字。
赫连怀亦感动得不行:“谢八皇叔……”语罢他可怜兮兮的提步往前走,正要踏入宗人府,忽然别过头对还在怒火正旺羞愧难当的肃亲王说道:“八皇叔,咱们进去吧,外头寒,别着凉了”说着就要返身回来扶肃亲王进去。
肃亲王顿时心头一暖,快速提步跟了进去,他身上银色的蟒袍朝服也在黑夜中掠出了一道光线。
宗人府大堂里头,肃亲王坐在主审的位置上,韦颐、苏嶷二人被五花大绑的押在堂下,二人风光不再!
庭审之中甚至连证物证词都没有呈上来,肃亲王直接气愤的将惊堂木一拍,死刑令朝堂下一丢,双眼闪射出犀利冰寒的光芒:“来人呐,将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本王拖下去,这二人罪证确凿,实在是罪无可恕,杀无赦!”
《皇上难调教》第2卷 我是阴家的人,你敢动我?
肃亲王继续颁道:“这二人目无法纪,欺压良民,危害百姓丧尽天良,身为臣而不忠于君,身为官而不亲于民,欺压良商敛财无度妄想招兵买马私购火铳,欲重燃战火置天下百姓生死不顾!其罪滔天,当诛九族!革其官职,收回行军令,没收田产全部,家丁发配边疆充军,女眷发配岭南不毛之地,终身不得入京,违令者斩!”
至此,一切都已成定局,数千禁军重新编排归入赫连怀亦麾下,直接效命于皇上,从此只知皇上谕令而不知其他,火铳也归公充入禁军护卫队,一举两得。
韦颐疯狂的大喊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赫连怀亦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语气寒入冰:“让他说。”
韦颐突然觉得事情有了转机,诛九族!就算要死大家也一起死!“皇上!臣要翻供!臣说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阴国公指使的,小人只是代办而已,若说谋朝篡位那非阴家莫属!他们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丧尽天良!阴家就是想要阴贤妃诞下子嗣然后逼皇上你退位,让小皇子登上皇位,然后再杀掉小皇子,逼百官荐举他阴家临朝代政!最终改朝换代!皇上明察啊!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啊!他们阴家别说诛九族了,就是诛十族都不够!”
赫连怀亦听完,神色更加的冰冷,片刻过后,南宫轩逸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把一张状纸甩到了韦颐的跟前,手上拿着一盒印泥,直接看向韦颐:“韦大人说的可是句句属实?那么签字画押,说不定皇上还会网开一面。”
韦颐一听,眸子亮起了光点,疯了般的夺过南宫轩逸手上的印泥,按了手印在供词之上:“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微臣啊!”
“来人啊,拉下去”南宫轩逸收了供词,毫不留情的转身而行。
韦颐又重新的被拉了下去,不过这次他也不那么挣扎了:“臣说的都是真的啊……臣是被指使的”
花颜坐在席位上,看着这一切始末更迭,看着韦颐被拖下去渐行渐远的背影,敛了眉,心咯噔了一下……
果不出所料,在韦颐被拖下去后,不久便传来了那痛彻心扉的嘶叫声,是蛇刑,万蛇撕咬之痛,从那尖叫可以听出究竟是有多痛苦。
他,最后还是没有放过他。
花颜望向赫连怀亦,忽然觉得他离得好远好远。整个人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看不真切……
自古以来哪有龙椅是不沾血的?诛九族……平添牵扯了这么多条人命……花颜只觉得眼前都是血,大片大片的腥红入了眼眸,像是漫天开出的杜鹃花,红艳艳的一片,刺痛的她的眼睛。
花颜猛然的站了起来,身上的璎珞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头上的凤头钗因为她起身的动作而微微摇晃,五彩凤凰金缕衣在这宗人府里映出丝丝流光。
花颜忽然觉得心中像是有座千斤顶,眼中所见之物皆是大片红色,她起身朝外头走去,长长的凤披延了一地,拖曳在宗人府的地板上显得庄重肃穆。
花颜一步步的往外走去,只觉得这象征着身份地位的五彩凤凰金缕衣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这衣服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太重了。
就像江山一样,秀丽无限却牵扯了太多太多的是非,沾染了太多太多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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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难调教》第2卷 身败名裂
晨,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花颜扭了一下身子,惊觉好像压到了一个人身上,花颜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腿又不安分的搁到了赫连怀亦的身上。
花颜回头白了他一眼,还以为是赫连怀亦自己嘴馋,一骨碌的爬起身来,抓起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在她心里,赫连怀亦肯定是要提前回宫的,可是应该没这么快,至少也要三五天吧?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赫连怀亦话中隐藏的含义。
“肚子饿了还不起来?”花颜穿好衣裳后看了一眼还窝在床上的赫连怀亦。“还是皇上你不想吃了?”
“吃,怎么不吃?”赫连怀亦嚯的下床来,房间外头天气晴朗,房间里头也跟着神清气爽。赫连怀亦扯出了一抹坏笑,好像束缚他这么多年的枷锁都除掉了,现在他才是一个能够无所顾忌施展自己抱负的帝王,现在的赫连怀亦,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赫连怀亦。
他走上前来,不洛花颜的白眼,忽然心血来潮就从后头抱住了花颜,然后又迅速的放开,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似的。
“啊!”花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挥就拍到了赫连怀亦的肩膀上,又恼又怒:“你个登徒子!”
“是吗?”赫连怀亦挑了挑眉,今天不过是他高兴,所以心血来潮,怎么就成了登徒子了?“娘子……你可是为夫明媒正娶抬进来的……”他用指腹滑过花颜的脸蛋,活脱脱的花公子。
花颜恶狠狠的扫了赫连怀亦几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怀亦,你再调戏我,我,我就用眼神凌辱你!”花颜说完意识了不对劲,真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快走快走,咱们吃早饭去”花颜慌乱的催促,脸红得像个苹果,整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赫连怀亦看着她,眼前像是幻化成了另外两幅画面,一幅是她身着深蓝裙装宛如一只蝴蝶的画面,一幅则是她穿上五彩凤凰金缕衣那俯睨天下苍生庄重肃穆的画面。
东风怀亦浅尝辄止,不愿让人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没有喊人进来伺候,径直去拿了一条玄色的衣袍换上,待他换好后说道:“爱妃,咱们走吧”
此时花颜的心不知道都飞哪儿去了,说走就走,像个急脾气一样,忽然走到门槛的时候,被卡了一脚,差些摔倒。
赫连怀亦快步上前伸手握住她,拧起了眉宇:“怎么了?”
花颜忽然感到心神不宁,摇了摇头:“没……”然后继续往前走。
忽然走到了假山那里又被小石子卡了一下,身体一斜,又差些摔倒。
赫连怀亦跟在她后头,眉宇中间的川字陷得更深了。
花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隐约约觉得不安,她干脆停下了脚步,一手捂着胸口,站在了原地。
没想到这才刚站了不久,忽然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人影,春筱捂着胸口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对花颜说道:“小姐,小姐!!府里出大事了。”
花颜顿时一惊:“出什么事了?”
“昨夜二小姐的事。”
花颜一个踉跄直接跌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赫连怀亦。她有让他答应她的,为什么还是传出来了?!
赫连怀亦摇了摇头。
花颜心跳极快,狼狈的爬起来,提起裙子拔腿就跑,不,她不可以让梨儿身败名裂!
更……更不可以让那个人身败名裂!
花颜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身后是春筱焦急的喊声:“小姐!小姐!你慢点走”可惜花颜什么都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那墨白色的身影!
《皇上难调教》第2卷 告诉我,是不是他!
大堂,还是书房?花颜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了,混沌的像是一坨粘糊糊的浆糊。
“小姐,我不让”碧落也很倔强。
“我再说一次,让开!”
至始至终赫连怀亦一直站在她们三人的身后,他的眼神迷离,像是在看着花颜,却又像是在看向更远的远方。
“放开,让她进去吧”赫连怀亦终于开口道。
“皇上……”碧落求救似的望着赫连怀亦,眼里都有了水汽。
“放开吧,让她进去,让她自己弄清楚怎样都好过你现在拦着她,你能保证你家主子一辈子不为此伤心和难过么?只怕这次不让她进去下次她会伤得更深。”
碧落听到赫连怀亦这么讲,拦着花颜的手终于松开来,花颜拔腿就往前跑。
花颜使劲的摇着头,不会的,有谁可以告诉她,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有谁可以来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一夜在水波亭,她看见的,真的是那个人吗?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就在里面?
花颜绕过那些红彤彤的彩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拿得出手的数目,念锦哥哥,究竟是不是你……
花颜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就是韩念锦,心就好痛好痛,她竟然亲眼看见自己念想了这么多年的人与自己的亲妹妹干那样的苟合之事,这一切叫她如何承受?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花颜这才到了雅居的门口便听到了从里头传出来的杯子落地的声音,竟然是顾东河的声音:“孽女啊!孽女!”
紧接着是梨儿的声音:“爹,求求你成全我们吧,昨夜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啊”
花颜一顿,脚已经跨进了门槛,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洛晋梁生气的负手而立,梨儿哭得稀里哗啦的跪在地上,剩下的一袭白影淡淡的背对花颜,在花颜踏进门的那一瞬间,白衣公子微微侧头,然后又别过脸转了回去。
接下来仍是梨儿的哭喊声,她冲上去紧紧抓住洛晋梁的手,求道:“爹!你知道女儿一直都喜欢裔寒哥哥的,为什么裔寒哥哥提亲你不答应,这是为什么呀!!”
洛晋梁整个人都气得站不稳了,直接用力甩掉了洛梨儿的手,大喝一声骂道:“你再好好看看,他不是韩裔寒!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
洛梨儿立刻就噎住了哭声,双目死枯的盯着那白衣胜雪的男子,然后整个人,慢慢的跌坐在大堂里的白玉石块地板上。
她只顾着冲出来求情,并没有看清楚来下聘礼的到底是谁,可是,这人长的明明就是裔寒哥哥的那一张脸啊……
花颜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这一切,就这样傻傻的等着真相浮出水面。
谁都没用料到,那不沾凡间尘气的男子竟然面对着洛晋梁缓缓的单膝跪了下来,刹那间天地动容:“伯父,还望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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