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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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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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女捕头》作者:爱默丁

文案
“朕从不敢相信朕会爱上一个男人,可事情就是这样了。”年少的天子如是说。
“是男是女又如何?我才不会在乎,只要是你就行。”年轻的上司如是说。
夏初有点郁闷。她本是警校一枚小警花,一朝穿越,却落得女扮男装青楼为家。
一起谋杀案让她展露才能,误打误撞的进了衙门。
也好,做不成警察,做个捕快也算间接实现了梦想。
验尸查案、推理擒凶,夏初做捕快做得风生水起。
只不过,查案断案她在行,这突如其来的爱情让她怎么破呢?

标签: 侦探 穿越 言情推理


☆、楔子


景熙元年,刚入二月的西京城还余着年节的喜气,门板窗纸上红红的花纸还都艳着。
仁宗皇帝驾崩后,被国丧压抑了三个月的西京城终于借着新年欢畅了一把,紧接着便是新帝登基改元,大赦天下,把这新年的气氛持续的更久了一点。
此时该是渐暖的天气,却因着前日一场大雪,温度好似一下又被拽回了冬天。
雪后初晴的天气,融雪成珠从檐上沿着冰凌滴滴落下,苏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放下杯子道:“全都烧干净了?”
“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诺大的一个尹府,现在人是死的死散的散,周氏会想不开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蒋熙元摇头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苏缜拦住了蒋熙元的话头,转而问道:“听说当日去救火的人见一女子安然闯出火场,毫发无伤,有这奇事?”
“有,是有这事,刘起是亲眼看见的,当时他就在尹府外面。”蒋熙元点点头,随着苏缜转了话题。
那天尹府起了火,火烧的极大,尹府的下人先开始还跑动着救火,后来看火势拦不住便纷纷逃了出来。京兆尹审了逃出来的下人才知道,这火是周氏自己点的,甚至用上了火油,想来是抱着必死的心。
那堪比国公的大宅足足烧了两天,房倒屋塌,两边的宅子都被波及,没毁了整个宣阳坊已算是万幸了。而就是这样的火势,燃烧正旺时竟有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据看到的人说,那女子脸被烟火熏的乌黑,但能看出并无皮肉伤,身上的衣服被燎的乱七八糟,明显是火场里出来的。
“周氏的尸骨都烧的找不到了,那女子竟好似连点伤都没有,实在是奇怪。”蒋熙元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尹府的人吗?如今何在?”苏缜问。
蒋熙元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当时天擦黑了,都忙着救火,等火势灭下去后再寻却找不到那女子了。”
“确定是个女的?”
“嗯,她还跟刘起说了句话,是个女的,年纪不大。只不过天黑,那女子又乌黑着一张脸,刘起也说不上她长得什么样。”
“她说的什么?”
蒋熙元侧头想了想,微皱了眉头:“大概说的是:怎么不抱井……,刘起这么说的。”
“抱井?”苏缜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句。
“是不是这句话刘起也很含糊,我猜,抱井的意思大概是想打井水救火?”蒋熙元无奈一笑,“刘起还要再问的时候尹府厅堂的梁便榻了,很大的声响,砸出很多带火的木屑,人群乱了好一阵,等稳下来后刘起想起那女子,再找却找不见了。要不是许多人见到,刘起还以为是自己被热火烤懵了呢。”他顿了顿,“尹家那时除了周氏并无其它女眷,估摸着是哪个丫鬟下人侥幸逃生。”
苏缜嗯了一声,便把这事儿扔下了没再多问。沉默了片刻后,他抬眼看着蒋熙元,声音轻飘地说:“你的婚事还没定?”
“没定。”蒋熙元笑了一声,往后仰了仰,“往家里放一个呆板又陌生的姑娘,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怎知对方呆板?”
“咳,京城大家里的姑娘还不都是那个样子?或者呆板,或者骄纵。”蒋熙元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又摆摆手:“舍妹既是高嫁,不必拘于齿序的。”
苏缜瞄他一眼,“令妹是呆板还是骄纵?”
蒋熙元一滞,没想到苏缜给他下了个套,忙陪笑道:“咏薇还行,还行。最近在家专心习礼,母亲也没少在她耳边提点。毕竟是要入主中宫的,怎可与其它姑娘相提并论。”
苏缜笑了笑,“朕会好好待她。”
“臣先替家父和咏薇谢过皇上。”蒋熙元说着便想起身,却被苏缜一个手势给拦住了。蒋熙元重又坐端正,半开玩笑似的地说:“家父这些日子甚是高兴,说最小的姑娘也要出嫁了,他便也没什么挂心的了。如今天下安泰,来日上表请个闲职,就等着我们哥儿几个多给他添孙了。”
苏缜垂眸一笑,“诸事繁杂,宫里也是闷,难得出来走走,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
“臣小心翼翼的了?”
“嗯。”
蒋熙元默默地无奈一叹,掂起茶壶来给苏缜续了茶。
他小心翼翼了吗?他是有些小心了,可眼前这位虽看着斯文但毕竟不是善茬,连自己的父母舅舅都能算计,他蒋家又算哪根葱?
太招摇总归不是好事,纵然自己与他一起长大,关系好,可君臣鸿沟摆在那里,他有几个脑袋敢不小心啊!

☆、1。 一张照片


夏初的心情糟透了。
李二平端着两只碗走到她面前,“吃饭,替你盛上了。”
夏初心不在焉地接过来用筷子扒拉着,就是不往嘴里送。李二平一边吃一边瞟着她,终于忍不住道:“怎么了你?一下午魂不守舍的?”
“我钱包丢了。”夏初说完,撇了撇嘴直想哭,好歹忍住了。
“嗬!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李二平不屑,“是让偷儿给摸去了?”
夏初侧头想了想。是小偷吗?应该不是。
今儿下午跟人撞上,应该算是她主动撞的人家。
对方的那身装束,虽然她辨不出倒底有多好,但直觉感觉都不是一般人家置办的起的。还有他身上的那种气质,那副让人惊艳的相貌,轻松甩出现代那些花美男好几条街,且人家毫不做作,好看得浑然天成。
要说小偷,相比起来她倒是更像个小偷,人家没怀疑她已经是不错的了。
夏初想起那人的样子,脸上莫名发热,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去。
李二平当她是又在哀悼钱包了,便用筷子头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行了,就你那点钱还值当装个包?赶紧吃饭,一会儿好多活儿呢。”
“不是钱的问题……”夏初难过的叹了口气。
是,钱包里面确实没多少钱,就算有钱现在也花不了,但那里面可是有她和爸妈还有哥哥的合影,现在她只有那一张了,千金不换。
李二平见夏初情绪不见缓,便压低了点声音凑到夏初耳边,“回头姐给你绣个荷包,这总行了吧?”
夏初诧异不已,也放低了声音,“你还会绣荷包?”
“你不会连荷包都不会绣吧?!”李二平更诧异,“真是姑子庵里长大的?还俗跑出来的?”
“难道女子都得会绣荷包?”
李二平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几眼,“啧,要不是我亲眼瞧见过,还真要以为你是个男子了,这话也问的出来。”
夏初促狭地瞄了瞄李二平,“哦,我最近看阮喜哥腰上扎眼的很,他那新荷包是不是你绣的啊?啧,那我可是不敢让你绣了,回头阮喜哥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我可就说不清了。”夏初说完往旁边蹭了蹭,与李二平拉开了点距离。
阮喜与李二平是一个村的,自小一起长大,只不过阮喜家里更穷,他想求娶李二平可李家瞧不上他家,不答应。俩人偷偷合计着一起做工攒钱,等攒够了就跷家私奔去,可阮喜又怕李二平在别处做工被人欺负,所以才有李二平女扮男装做杂役这么个事儿。
李二平听夏初打趣她,倒也不臊,凑近了夏初说道:“也行啊。可惜你是假的,你要真是男子,我便把你领回家去,瞧瞧,这清俊的小后生,怕是要羡煞我们一村的姑娘了。”
“去!还清俊小后生呢,我这脑袋都要长毛了……”夏初挠了挠头,那一头短发藏在帽子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长,搞得她现在睡觉都不敢脱帽子。
李二平用手肘推了推她,“赶紧吃饭吧,管事的来了,再不吃饭来不及了。”
夏初点点头。饶是她心情低落也得把这碗饭吞下去,不然之后几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可是盯不下来的,在生存面前,情绪这东西真是无足轻重。
哎,她的照片啊!
此时,夏初心心念念的那张照片正被苏缜捏在手上,龙书案上摆了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个人造革的钱包,钱包上的黑猫警长目光如炬地看着苏缜,旁边几张人民币,还有两张卡。
苏缜反复看着那张照片,他纳闷这张小画到底是画在什么材料上,何人所作,怎的这般栩栩如生。画中人的发饰服装都很怪异,绝不是景国的打扮,可却也不像西夷北狄或者东洋那些人的样子。
莫不是什么山中异族?苏缜想了想又摇头,那人官话说的满好,不像是什么未开化的地方出来的。
苏缜又拿起那两张卡看了看,上面的字虽怪异但他还是认得的,认得归认得,组合在一起却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2。 夏初此人


正这时,安良走了进来,“皇上,闵风过来回话了。”
“他怎么说?”
“回皇上,闵风说那人后来确实回到原处寻过东西,没寻到颇为失落,后来闵风跟着他一路到的城南升平坊。”
“小倌?”苏缜说完后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那人长得倒是清秀,但若真是小倌,倒不至于穿的那么差。
“闵风说他是从莳花馆后厨的门进去的,应该是杂役,他暗里看了一会儿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哦,闵风还说,那人没什么内力修为,顶多算是身手灵敏些罢了,谈不上会功夫。”安良说完低了头站到一边,“皇上可要召闵风进来问个详细?”
苏缜又把托盘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扫了一便,将那照片拿了起来,对安良挥了下手,“这些拿下去收着。”
安良端起托盘领命而去,苏缜又瞧了瞧照片上的两个小孩,目光在那男孩的脸上停了停,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顺手拉开暗格丢了进去。
酉时,到了起灯的时辰,莳花馆这种地方便开始忙了。后厨里,夏初奋斗在一摞摞的脏碗中,用刷子蘸碱水奋力地刷着污物。
半月前她还在车水马龙的都市,那时她也是这样,在一家餐馆的后厨里奋力地刷着碟碗,快收工的时候她走出后厨去休息,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声巨响,身后一股热浪把她推得她几乎是飞出门的。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时身边一片已是火海,她本能的往外跑,等跑出来就发现一切都不对劲了。
夏初后来回想起来,那餐馆大概是燃气爆炸了。她想到这点时难过了好一阵,那后厨的人待她都不错,老板娘念她是孤儿勤工俭学,常会多给她一点钱。如今她被崩到了这里,其他人却不知道如何了。
至少她离开火场的时候没有看到别人。
她是在火场旁边遇见的李二平,那天李二平正从家去莳花馆经过那里,见她衣衫不整便从包袱里掏了衣裳给她披着。夏初脑子空空满心茫然,遇见了李二平就像遇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想也没想的就跟着李二平走了。
李二平一路没理她,快到莳花馆的时候才回头对她说:“姑娘,我要去的地方可是青楼,你快别跟着我了。”
夏初直愣愣的看着她,脸色苍白,嗫嚅半天只说了一句:“我害怕。”
除了当年遭遇家中巨变,悉闻父母哥哥遇害时她感到过恐惧之外,她还从没有那么害怕过。遭遇气爆已经够吓人了,死里逃生后,竟发现连时空都变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真是足够强大,换了别人怕是直接吓死了事了。
“你是尹府的人?你可还有家人?”李二平问她。
夏初捏了捏衣服里的钱包,点点头又摇摇头。李二平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莫不是吓傻了?真是……”
李二平比夏初大一岁,与夏初身材差不多,也是瘦高瘦高的。她家也是穷苦人,莫名其妙捡了个姑娘无处安置,只好也将夏初扮了男装,带她进了这莳花馆的后厨做杂役。
夏初用了两天的工夫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眼下既然来之也只能安之。总的来说,她的生活与以前也差的不太远,以前她在后厨刷碗,现在还是在后厨刷碗。
只是可惜了她的梦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回去,古代往那去找燃气爆炸呢?而她也不能平白的去点了谁的房子,再者,万一大火里回不去怎么办?她不愿意用烧死自己这法子去做实验。

☆、3。 血案


夏初直了直腰,反手抹了下鼻子。
这时李二平进来,麻利地用大木盆盛装洗净的碗,夏初看她换了身齐整干净的衣裳,便冲她笑了笑,“又忙不过来了?”
李二平撇撇嘴,“一帮有钱没地方花的臭男人!我才不愿意去前院,腻歪看那些嘴脸。”
“前院有时候能拿到小费呢,你埋头干你的活,不看就是了。”
“小费?”
“嗯——,赏钱吧。你看那些茶奉,听说赏钱比月钱还多。”夏初笑道。
李二平也笑,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对夏初道:“小初,需要钱归需要钱,但前院钱再多你也别想着往前院凑,毕竟是女子,别让人占了便宜去。”
夏初一指自己,笑道:“我这模样,谁希的占我便宜啊。”
“你这么清秀,若是有那好男风的将你认作小倌更麻烦。若是让人占了便宜,这青楼你可就出不去了。总之小心点没坏处,你又比不得我有把子力气,也凶的起来。”
夏初心头一暖,屈指往她脸上弹了些水星儿,“你就是纸老虎一个,凶巴巴的也吓唬不住人。你自己也小心点。”
“没事!前院有阮喜护着我呢。”李二平有点得瑟地说,说完又拍了拍袖子低声道:“我这藏着柄小刀,谁敢欺负我我就亮家伙给他看,吓不死他!”说完,她便端起沉甸甸的木盆大步走了。
夏初看着李二平的背影,觉得自己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初到这里便遇见了这么一个好朋友。她琢磨着,倘若将来自己有能力了,定要千倍万倍的回报于她。
想到这,夏初转身对着那一堆碗刷的越发卖力气。
临近亥时,夏初洗完了一拨的碗,正坐在石阶上歇腰,隐约的听见了一阵叫喊声。青楼里有人叫喊也不是稀奇事,虽然来莳花馆的人大多人模人样,有钱或者有身份,但喝多了酒起口角,或者为了一个姑娘两厢争风最后大打出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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