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拉,你那狐朋狗友是通灵之人的事情,瘸子我不会说出去的。”瘸子也感觉到了老头子的紧张,连忙解释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什么风水啊,难道瘸子我在公园里听你们吹牛是白听的啊?”
见瘸子如此说,老头子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不过嘴上却是严了很多,谁也不知道这瘸子是什么人,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从来没有说起过什么通灵这方面的事情。所谓通灵之人就是指自身身体素质非常特别,能够感知到普通人感知不到的一些东西,用科学的话来说,就是能够感知一些场,用迷信的说法,就是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通灵之人厉害点的比如传说中的包青天包拯能够跟城隍菩萨甚至是跟阎王爷亲自对话,普通一点的就是在阴气重的地方,能够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已。特别要说明的是,通灵之人跟那些用巫术引鬼神上身的人是不一样,虽然用巫术引鬼神上身的人身体条件也要比较特别,但是跟通灵之人还是有本质的差异的,通灵之人是不迷失自己的前提下,能够感知一些东西,甚至跟某些东西对话,而巫术则是以自身为炉鼎,在鬼神上身的时候,自己是迷失的,只不过是一个壳,是没有意识的。所以啊,一般来说,通灵之人将自己都隐藏地比较好,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通灵之人。
“那瘸子你听了那么多,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呢?”老头子自己嘴巴严了并不代表可以不套瘸子的话,传说中的某种叫狐狸的动物就经常是如此做的。
“嘿嘿,竟然你那狐朋狗友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是那些自杀的人的命该如此了。天命如此,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去操心啊。”瘸子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套的。
“命该如此?命该如此?”老头子却是仿佛想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对了,我怎么就想到呢!”
不过,拍完了以后,老头子马上就痛得皱起了眉头,哎,忘记了这是自己的腿,而不是拍在瘸子那腿上,看来自己的血肉之躯也有不好的地方啊,还是瘸子好,双腿虽然全部死了,毫无知觉,但是起码在要拍案惊奇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的拍下去,甚至用刀砍下去,也不会有痛觉的。当然了,真的让老头子用自己的腿跟瘸子换一双的话,是个傻瓜也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想到什么了?”瘸子看着精神抖擞,一双手在双腿上摩挲着的老头子,连忙实施了“套话-反套话”的战术。
“嘿嘿,想知道?”成精的老狐狸随意地瞟了眼一眼期待的瘸子,“可以啊,不过你也总得告诉我点什么吧。”
“没劲!”瘸子仿佛泄气了的皮球,本来硬撑着有点挺起来的上半身又一下子焉了下去。这老头子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从瘸子口里套出一点什么来,比如瘸子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啊,什么地方的人啊,可是瘸子却是守口如瓶,直赶当年可爱的“地下工作者”了,真正的“贫贱不能移,馒头不能屈”!
“就糟老头子你那木鱼脑袋,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你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假如像你这样骗吃骗喝的江湖败类都能够想出这离奇事件的个中原由,那人家早就想出来了,还要等到现在?”
“死瘸子!谁骗吃骗喝了啊?谁是江湖败类啊?”老头子意气上来,“老头子我怎么觉得某人才是江湖败类啊,不但骗吃骗喝,还影响市容,严重地损害了我们旦阳美啊!”
“尝百草,食五谷,日月圆缺,白云苍狗,瘸子我无论身在何处,均为道之存之,与天地俱在,自然而然,旦阳因我而美,怎么可以说瘸子损害旦阳美呢?”瘸子可不像老头子那样容易上气,慢悠悠地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我呸!还尝百草,食五谷,你以为你是神农氏,还与天地俱在!”老头子朝地上浓浓地呸了一口痰。
“呵呵,不扯远,老头子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啊,假如真的能够切断这自杀链,也是难得的功德一件。”瘸子连忙将话题从天地同寿还是日月同辉中拉了回来。
“哼,你自己猜去吧,老头子我收摊,找老友们去了。”看了看天色,这人间烟火不能不吃啊,老头子开始整理自己脚边的几个破包和前面的小马扎。
“还有什么好猜的,你不就是回去,把那几个跳楼的人的八字拿到,算算他们是不是命该如此,寿本此长吗?”瘸子见老头子开始收摊,也慢慢地将身子躺下,准备继续梦他的周公去了。
“你怎么知道?”老头子手中一停,脸上的表情呆住了。
“你去查查也好,不过,瘸子我估计,单看他们的八字肯定是命该如此,在死的那天命里本就有坎,他们没跨过去,就跳了下去,假如跨过去了,那么就不是命该如此了。”瘸子说话的时候,已经眯上了眼睛,面朝蓝天,这太阳有点晃眼,还是眯上的好。
“废话。不过老头子我怎么没想到?”老头子呆了几分钟后,又回过神来,却是再也没有刚才的兴致了。
“人命可断,天命难测。”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瘸子再也不理老头子,沉沉地睡了。
第04章:事件背后的扯皮与妥协
正当瘸子梦见周公的大白天,旦阳市的一处不起眼的大院里,一些人却是明显的心神不宁。三楼办公室一间办公室里,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整个人深深地埋在沙发里,正紧皱着眉头,脸上为难的神色表露得清清楚楚,不过,比他更紧张和着急的,却是他对面沙发上虽然看上去坐着,但实际上屁股差不多已经悬起来了的另外一个男人。在这个屁股跟沙发零厘米接触的男人旁边坐着的男人神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相对来说,好一点而已,毕竟,要对得起他身上穿的那身警服嘛,假如连人民群众可敬可亲的警察叔叔都开始焦虑的如猴子屁股一样了,那可太有损国家人民警察的形象了。当然了,坐在警察叔叔对面,也就是眉头紧皱十分为难的男人旁边的那位,看上去就是大领导,这房间里四个人,就算他最轻松了。
“郭局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假如过几天,再来那么一个跳楼的,那我们湖畔镇的经济可就真的要完蛋了啊!”说话的是猴子屁股的那位。
“老郭啊,我们虽然说职责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啊,保护人民财产,维护社会安定,我也知道,这事无根无据的,要让国安局接手,老郭你也的确为难,可现实的情形,的确是我这边顶不住了啊。”猴子屁股旁边的那位也帮腔道。
“哎,老廖啊,我们国安局的工作范围你是最清楚的了,什么时候归你们公安局管,什么时候归我们国安局管,这乔镇长那边发生的事情,虽然社会上传得挺邪乎,可是案情是十分清楚的啊,这点,老廖你比我更清楚啊。”被称为老郭的面对这个老朋友旦阳市公安局长廖志远也是十分的懊恼。
“我说老郭啊,我们市政府也明白,这国安局是国家直属单位,一般情况下,我们市政府不干预你们的工作,国安局呢也不干预政府的日常性工作。”坐在国安局长郭清海旁边的男人开始发话了,不过,对于身边的这个国安局长明显地少了很多官腔,“我呢,身为分管公安这一块的副市长、旦阳市的市委副书记,这次湖畔镇老乔那边的事情给我的压力也真很大啊。”
“常市长,瞧您说的,我们国安局的工作,虽然市政府不直属,可是这些年来,市政府及常市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是十分清楚的。假如能够接下这个案子,我郭清海肯定也支持常市长的工作。”郭清海连忙说道,“这样的案件,假如只是单纯的人手问题,或者是其他问题,我接手完全没有问题,可是,目前这样的情况,就算我接下来了,我手上也没有能够处理这事情的人啊。不瞒您常市长,假如是恐怖分子作案啊什么的,我手边还有几个可用的人,可是碰上这类案情,我接下来,也只能够上报,向上级请示,万一上级不派专人来处理,我手里捧着一个案子该怎么办啊?”
“老郭啊,其实,这次事件,只要报告上稍微改改,你那边接下来,然后上报上级部门,也是没多少问题的。”公安局长廖志远换了一个战略,见副市长常为近的面子还是不能让郭清海接手这个案子,于是从案子本身着手分析道,“我们先不说这几个自杀者时间上的巧合,我们只从自杀者为什么能够在我公安武警封锁的情况下,出现在甲鱼城的十三楼顶上这点看,凭老郭你的经验看,是不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呢?”
“对,对,报告上就说有妖魔鬼怪作怪,那不就属于国安局处理的范围了吗?”湖畔镇镇长乔定平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将公安局长的观点进行发扬广大,并开始佐证,“最主要的是,目前老百姓就是这样认为的啊,而且人心惶惶的,这几天甲鱼城又罢市了,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安定,这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自杀案情或者是其他社会治安事件了。”
“报告上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可事实上到底是不是妖魔鬼怪在作怪呢?乔镇长都已经请了省周易协会几位大师给看过了,不是没有任何那方面的问题吗?”郭清海这个国安局长可不是白当的,早就摸清楚了那些到湖畔镇踩点的大师们的身份了。
“老郭啊,周易协会的人看不出问题,并不代表就没问题嘛。不是我常为近有怀疑周易协会那些大师的能力,而是目前的态势,真的需要国安局出面来帮忙查清原因,安抚群众啊。”
四个人磨了半早上的嘴皮子,眼看中午了,郭清海还是没有松口,乔定平的脑门上开始要滴汗了,谁说大冬天的就不能够出汗啊。不过,最后,终于在乔定平摆出了先吃中饭,吃完中饭继续商量这一问题的姿态之后,郭清海松口了。
“这样吧,这些年来,为表示市委市府对我们国安工作的支持,这个案情我们国安局插手,但是,并不完全接手,老廖那边,继续按照你们的办案程序侦办这个案情,我这边则另一条线查问题,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报。”郭清海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这……,好,就这样。”廖志远虽然很想把这个包袱直接丢给郭清海,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这已经是郭清海的底线了,也就这能够这样了。
“恩,我看这样挺好,毕竟老廖这边对案情熟悉,而老郭那里则也是不适合大张旗鼓地调查。这个事件,对市委市府的压力很大,公安这边就老廖亲自挂帅,有什么情况,老廖亲自跟老郭你联系,老郭你看怎么样?”常为近不同于廖志远,对于廖志远的话,假如是国安局全部接手这个案件,那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再跳楼十个八个,也跟他没关系了,这年头,一个半月才死一个人,死亡率是算低的了,要知道在全旦阳市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数可是好几千,就拿去年来说,全市非正常死亡1825人,刚好平均每天死5人。这样一看,半个月才死一个人,而且是跳楼自杀,又不是刑事案件,根本就是小儿科了。但是,这个事情对于常为近来说就不一样了,身为旦阳市的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只要事情发生在旦阳市,哪怕真的是妖魔鬼怪作怪,也跟他有关,这关系到民心安定的事情,尤其是大事情啊,当年邓爷爷他老人家可是留下过至理名言的:稳定压倒一切!
在乔镇长前恩万谢下并一起到旦阳市最大的酒店吃了中饭后,四人才各奔东西,而郭清海也才有时间来真正地处理这个案情。回到办公室,郭清海用内线电话让秘书把这个案件的相关资料送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当然,这是国安局自己调查的一些资料,公安局那边的资料,要等到下午廖志远才会派人送过来。郭清海相信,自己手里的这份报告,绝对只会比廖志远给自己的详实。仔细地将所有的资料看完,最终郭清海将所有的资料放进一个空白档案袋里,然后抓起办公桌上笔筒里的一根签字笔,在档案袋的封面上写上了“S-304,机密,旦阳市国安局郭清海”的字样,又按通了内线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了,深深地靠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靠椅上,等待自己要叫的人进来。
半分钟后,郭清海还没完全从真皮靠椅的舒适状态中满足,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郭清海虽然脸上还有点疲惫,可是等他坐直了身体后,整个人比原先精神了很多,声音听起来也完全不像早上跟常为近等人扯皮的那样,而是充满了威严:“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当然了,年轻也是相对于郭清海来说的,小伙子看上去约三十不到的样子,身穿一件浅灰的夹克衫,不过,这夹克衫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非常精神,而没有普通上那样的休闲,浅灰色,虽然不能够比黑色比,但是也算是严肃的颜色了。
“郭局,您找我。”年轻小伙子在郭清海办公桌前一尺远的地方站住,笔挺的身板显示出他受过正规的训练。不过,在国安局混的,假如不是有某些特定背景或者特定岗位的人,谁不是受了魔鬼般的训练呢?
“恩,这里有一个案件,你打这个电话,请他过来调查,你负责跟进和配合。”郭清海在便签纸上用铅笔写下一个名字和号码,放在档案袋上面一起递给面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
年轻小伙子明显地迟钝了一下,但是看了看便签纸上那人的名字后,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立正,回答道:“是。”
“恩,去吧,这个案件,社会影响比较大,注意方式方法。”郭清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对年轻小伙子的回答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是。”小伙子一个立正,表示明白领导意思,然后就帮郭清海带好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了。办公室里的郭清海又慢慢地向椅背靠拢,哎,做这个国家安全工作可真累啊,虽然说国家安全部门的权利是很大的,可是约束和纪律也是很严的,出现小问题,上面会给你兜着,出了大问题,上面狠得不得了。不过也难怪,假如特殊群体,再无法无天的话,这国安部门也不可能像如今这样的在社会上默默无闻了。
年轻小伙子手中拿着档案袋,心中猜测着这到底是什么案件,虽然好奇,但是他还没有好奇到在走道里就抽出档案来看的地步。刚回办公室,马上就有几个好事分子凑了上来,其中一个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