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之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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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之花样年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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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又睡在哪个窑姐怀里了。你这小蹄子一定是跟他有一手,才替他隐瞒。’说着,不解气,又恨恨地打了我几巴掌。姐姐,你说这算什么事,咱们做奴婢的,虽不算什么,总也是个人。这位奶奶这样的脾气,只怕今后咱们的日子难过了。”
李书桦在里面听见司妮说话,冲出来道:“这是哪家的规矩,丫鬟嚼主子的舌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真伸手去掐司妮。
司妮本是哲少爷上过手的,在哲少爷面前从来没有过大小,欺少奶奶新进门,躲过一旁,嘴里还低声咕噜道:“知道少爷是个浪荡公子还嫁进来,还不是看上了潘府这两个钱。”
李书桦闻言,暴跳如雷:“反了!反了!这新郎洞房之夜去嫖妓倒罢了,偏连这丫鬟也是个眼里没主子的,我今天不打死你,今后还能在这里过日子吗?”
顺手抓过撑窗户的竹竿劈头乱打。
司妮到底只是个丫鬟,见少奶奶这个阵势,便不敢再还嘴,只在园里东跑西躲。
潘金莲看不过,劝道:“少奶奶,司妮只是个丫鬟,没见识,不会说话,还望少奶奶稍微担待些则个。一大早这么闹起来,也不是个事儿。”
李书桦仿佛这时才看见她,问:“你是谁?”
潘金莲道:“奴婢是太太房里的丫鬟金莲。”
李书桦道:“既知你是奴婢,就该守自己的本分,难道主子教训自己房里的丫头也要奴婢插嘴?怎么潘府里的丫鬟全是这么没规没矩!”
金莲只好不做声,眼见司妮被打出道道血痕,只好赶紧回去告诉太太。
太太听潘金莲讲完因果,却有些做声不得。
潘金莲道:“这事本也是少爷的错,怪不得少奶奶生气,只是没个主子去劝一劝,只怕司妮要被打死了。”
太太道:“你且把你三奶奶找去,劝她两句吧。回头再好好责罚潘哲,这回他也太不象话了。”
潘金莲便去找三奶奶,那边也听见荷风轩的动静,正要过来看看,便一起到了荷风轩。
进得园门,却不见少奶奶,只司妮半躺在地上呻吟。
三奶奶问:“怎么被打成这样?少奶奶呢?”
旁边的小厮宝文答道:“少奶奶打累了,叫陪嫁过来的丫鬟英儿收拾了几件衣物,主仆二人回娘家去了。”
三奶奶一听,手足无措,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这边叫人去喊大夫给司妮看看伤,那边便去找老爷太太商量。
潘老爷一听,勃然大怒:“这个不成器的畜生,闲时浪荡也还算了,大家只当没往眼里去,如今竟在洞房之夜也做出这等荒唐事,叫我怎么向亲家翁交代!”
原来这李书桦的娘家原是个没落的官宦之家,祖父曾在京师做过礼部侍郎,年老解职后回清河县颐养天年。祖父虽然过去多年,但毕竟还是个官宦的架子,如今尚有舅父在京做官,姐夫又是清河县县丞。一方贪对方是做官的,一方贪对方有钱,方做成了这门亲家。岂料儿子这么不争气,新婚第一天便做出这种荒唐事,潘老爷如何不生气!
便着人去找,果然还是在春风楼找着了哲少爷。
潘老爷把哲少爷叫来痛骂一顿,先不及责罚,亲自押着儿子过李府道歉接媳妇。哲少爷本不去,潘老爷道:“你不去也罢,从此爹不管你,茶庄收回来,月度银子也断了,你便自己浪荡去吧。”
哲少爷这才有些着慌,断了银子,以后还怎么活下去!只好不情愿地跟潘老爷去了。
再说李老爷见女儿结婚第一天就独自回娘家,心里颇为惊诧。问明原由,心里也有些恨气,憎恨潘府仗着有几个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女儿抱着太太痛哭,太太又抱怨自己只为几个臭钱就把女儿往火堆里推。
李老爷不耐烦:“我这样做,还不是为女儿好,想她找着个有钱人家,今后吃穿用度不尽!”
太太道:“自家屋里,快别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为女儿好,就该给她择了心疼人的。”
李老爷道:“如今便怪我了,当初你不也拿了主意?再说,咱们外面撑着这么大个架子,内里只两三百亩薄田,不趁着现在架子没倒,找户好人家,以后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李书桦道:“你们也别吵了,总之我是不会再回潘府了。”
太太安慰她:“女儿乖,咱们不回去了。”
李老爷恨声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难道还养着吃闲饭?”便想着如何利用女婿高显仪压一压,让潘府着慌,到时不怕他不备厚礼过来接女儿。
这时,却听外面报潘老爷和二少爷到了,于是正了正衣冠,满脸严肃地出去了。来到大厅,先见桌子上摆了几个华丽的盒子,心下一喜,脸上还装出忿懑,也不打招呼,端起茶杯。
潘老爷赶紧向亲家翁道:“亲家翁好,今儿我这不肖子和令媛有点误会,我专程押他来给令媛道歉来了。”
李老爷吹吹茶:“有什么误会?”
潘老爷道:“我这不肖子虽不成器,却打理着潘府名下的十一个茶庄,昨夜因有一批茶叶从江南过来,他不放心,要自己去监督着下货,忙到天明方罢,却冷落了新娘。”
李老爷道:“这是忙正事,何用赔礼。”嘴里这样说,脸上却阴着,依然爱理不理。
潘老爷赔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不分轻重,这些事情原交给管家办就行了,哪有新婚之夜不洞房的,还请亲家翁担待些。”又指着桌上的几个锦盒,“这是刚从江南来的茶叶,另有些绸缎、珠宝,顺便给亲家翁带些来,不成敬意。”
李老爷道:“亲家翁何需这么破费。小女因为没出过门,在外面不习惯,又在家娇纵惯了,便有些使小性儿。既回来了,她娘却舍不得,便由她住两天吧。”
潘老爷又让哲少爷赔礼。好说歹说,李老爷只是不允,只好先去了。这里李老爷回到内堂,“哼”了一声:“不给你点脸色,倒叫你小看了李府的门槛。”
太太听他这样说,问道:“你真让女儿从此就在娘家住下?”
李老爷道:“你还怕他不过来接?”
果然,哲少爷又过来接了两次,第三次终于把新娘接了回去。
正文 第二十章
哲少爷本是对婚姻不上心的,这李书桦又是破落官宦人家出身,自小娇纵管了,有些些儿不顺心便使小性儿,哲少爷不待见,更不爱在家呆着了,整日里便和他那帮朋友在外面晃荡,只对李书桦说生意忙。
李书桦虽知哲少爷不待见自己,但也知回去没个安稳处,虽然仍然闹,倒也不曾再赌气回娘家,只拿丫鬟小厮们撒气。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这一日,哲少爷从外面回来,趔趄着进屋。因喝了些花雕,有些微熏,见司妮坐在屋里做一些小针线,便过去挨着坐下,涎着脸在针线筐里乱翻:“在做什么呢?”
司妮经他一搅,做不下去了,把针线往框里一搁:“少爷这又是上哪里喝了酒来,快别在这里胡闹吧。”
哲少爷便把她的玉碗抓在手里,在脸上挨擦:“嗯,好香好香,妹妹这是擦的什么香呢?”
司妮把手抽出来,正色道:“少爷别闹了,让人见着可不是耍子。”
哲少爷道:“闲时你嘴上的香我也偷吃了好多回,只如今便不能闻闻了?”
司妮道:“今时不同往日,少奶奶那脾气,却是咱们丫鬟惹不起的。”
哲少爷道:“理她做甚,我偏要闻。”说着拉起司妮的手,亲了几口。司妮本是跟哲少爷玩惯了的,见少奶奶不在房内,就任他闹去。哲少爷见司妮不拒,索性把司妮抱到腿上,嘴里喊着“亲亲”,便去亲司妮的香唇。司妮躲闪了几下,终遂了他的心。哲少爷又伸手将司妮的小乳摸了一回,渐渐地有些躁动,便要撩司妮的裙子,司妮却抵死不从了。
“少爷,少奶奶说话便回来。”
“她回来她的,咱们玩咱们的,怕她做甚。”
司妮道:“主子自然不怕,咱们毕竟是做奴才的,有少爷对我的一片好便知足了,到底还要留一份脸面,大家在这屋里好相处。少奶奶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哲少爷有些沮丧,还要强拉司妮,不提防一趔趄,一只手撑在了针线筐里,可巧被一颗针扎着,突地疼一下,欲火倒消了。
司妮赶紧将哲少爷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又从针线筐里找出一块帕子来给哲少爷包扎。
哲少爷道:“一丁点伤,哪用得着包扎。”扯开帕子,却发现正是潘金莲绣给自己的香罗帕,上面的一朵莲花还兀自寂寥地盛开着,自己刚才滴出的一滴鲜血,也染在了那莲花上,染出些纷乱的鲜艳,心里便动了一下。
司妮见他看着香罗帕,便道:“这是少爷成亲那日扔在地上,我觉得怪可惜,便捡了来,想学学金莲姐绣花的手艺。”
哲少爷一听金莲这个名字,眉头一皱:“什么好的不学,学这些劳什子。”
司妮不好说什么,便问哲少爷:“手疼吗?”
哲少爷不及回答,早有一个声音道:“司妮,我叫你绣的枕头套呢?可曾做好了?”
原来是少奶奶回来了,一脸冰霜。
司妮赶紧给少奶奶行礼,道:“正做着呢。”
少奶奶看看绣了一半的枕套,道:“这是绣的什么呢,这样难看!”
哲少爷见着,很有些没趣,便抬腿走出荷风轩,听得少奶奶在后面恨声道:“……倒有时间在这里打情骂俏。”
走出荷风轩,却见小厮领着一人匆匆向潘老爷的书房去,那人见着哲少爷,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哲少爷好,这是上哪里去呢?”
哲少爷一看,却是五奶奶的兄弟华成,心下十分不喜欢这个人的奴才相,因为五奶奶的关系,到底勉强跟他一笑,道:“屋里闷得慌,出去玩玩。”见华成还待说什么,也不理他,自个走了。
这华成脸上的笑还挂着,下不来,只好对身边的小厮笑笑:“哲少爷如今愈发潇洒了。”便朝潘老爷书房走去。
潘老爷还在会客,华成便在书房等着。
因侍侯书房的丫鬟病了,潘金莲临时过来替一替,见华成坐这里等着,便给他冲茶。
这华成因在潘家钱庄贷的五千两银子经潘老爷宽限又到了期,无奈因前次上千匹绸缎被水渍,一时元气恢复不过来,实在还凑不出。只好厚着脸过来央潘老爷再宽限宽限,想虽然五奶奶去了,到底还是一门亲戚,潘老爷总该念些情分吧。
潘金莲刚刚午睡毕,面色有些庸懒,脸上犹有些些儿桃花红,一双水样的眸子有些散漫,再加上愈见成熟的体态,很有几分诱人。
人说饱暖思淫欲,这华成虽然现在是火烧眉毛,见了潘金莲蜜桃似的体态,也不由得有些轻浮,不住地拿眼乜她。
潘金莲见华成委琐,心下便不快,杏眼含怒,瞪了华成几眼。偏这华成会错了意,以为潘金莲也是对他有意的,喜得心下七八只兔子乱窜。趁潘金莲给他掺水,竟大胆摸了摸潘金莲的手,笑嘻嘻地道:“姑娘的手好滑。”
潘金莲反手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好不要脸,我敬重你是客人,怎地动起手脚来!”
因气息有些虚,这几句话说得不甚有力,反勾起华成的一股子色心。那厮见书房无人,竟上前拉住潘金莲的手,涎着脸道:“谁不知道姑娘是这清河县第一美人,却委屈在这里做丫鬟,好不叫人可怜,不如姑娘应了我,我明日便着人来说合,赎了你做妾,过的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岂不强似做人奴婢!”
潘金莲想不到华成这样不顾羞耻,又羞又恼,跺着脚道:“快放手,快放手,怎的这样下流龌龊!”
华成道:“好歹我也算殷实之家,绝不会亏待你。”
潘金莲道:“再说这样的混帐话,我便叫人赶你出去!”
那华成兀自不放。潘金莲便将手上的茶壶一倾,溅了点开水在华成脚上,华成冷不防烫得一跳,方才把手放了。
正好潘老爷此时走进来,看见华成呲牙裂嘴,潘金莲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站着,便问:“这是怎么了?”
潘金莲还没开口,这华成恼羞成怒,来个恶人先告状,恨恨地道:“这丫鬟好没待客之心,毛手毛脚,把开水倒我脚上了。”
潘金莲本是要顾些脸面的,不曾想华成反咬一口,又见潘老爷怒视自己,急得不知如何说好,只好又羞又怒道:“我好心待他是客,却不料他竟找我龌龊……因拉扯,才撒了水。”
华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高声道:“胡说胡说,好歹我也还有些门户,哪里竟和别人的奴婢拉扯来!”
潘老爷见此,有些明白,却不说什么,只要潘金莲下去。
潘老爷:“大舅这次来有些什么事?”
华成赶紧转着一脸谀媚,作揖道:“见过姐夫,多有冒昧。”'奇‘书‘网‘整。理。'提。供'
潘老爷见他称呼得亲热,心下不喜,问:“到底有什么事吧。”
华成道:“因去年在钱庄贷了五千两银子,蒙姐夫之恩,宽限了几个月,如今又到期了。我那绸缎庄本是小本生意,却有些周转不过来。”
边说,边察言观色。潘老爷喝着茶,却不动声色。
华成只好老着脸道:“是不是请姐夫再宽限些时日?”
潘老爷放下茶杯,道:“大舅只见潘府外面撑着这么个大的架子,原不知道内里早已空了。就这钱庄,因前日发生挤兑,差点提不过钱来,还是内人当了些首饰方才应付过去。按说你这几千两银子,本不在话下,咱们又是亲戚,就是再宽限个一两年也是应该的,只是如今我却是自身难保,还请大舅体谅体谅。”
华成一听,恰似兜头一瓢冷水,呆住了:“我一家子性命全在这绸缎庄里头,还姐夫发发善心,救救我娘儿母子。”
潘老爷本不喜华成为人,五奶奶也已故去,没了瓜葛,又见他恰才调戏自己的奴婢,安心要他走投无路,便道:“今日我对大舅发善心,他日谁为我发善心?我这一府的人,不都该饿死?”
华成还要说,潘老爷道:“不必说了,这些事,帐房自会处理,我还有客要会。”说完,把华成丢在这里,一个人走了。
华成做声不得,只好回绸缎庄,见着妻儿,一家子自是抱头痛哭。
过了几天,潘府便派人来收绸缎庄。五千两银子连本带息,已是一万二千余两,绸缎庄不够抵,又将华成府邸占了,才勉强抵过去。
华成抵死不肯让出府邸,无奈潘老爷和县丞高显仪勾结,叫来一帮穷凶极恶的衙役,硬生生把这一家老小赶在了街上。
原来,因一日县丞高显仪说起,清河县每年均要上贡数千匹官绸到府里,以定制本府官员衙役服装,每年均需到杭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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