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一次全拉走,由我自己掌握,提前消除日后地磨擦隐患。
因此,现在我手下,光宋亮地虎豹骑就有整一千骑,这还不算由淳于铸所率地五百骑飞之营亲军和以阿昌、樊定野为的百人长卫队。周瑜的族人武装也有三百骑。
如此近两千铁骑。就算遭遇十倍的敌军,只要不被缠上,也是想打便打,说走即走。
“那就等等他们。”
这时,宋亮和淳于铸也接到报告,先后来到我的帅帐。
我简单地下达了命令,淳于铸为先锋迎战,宋亮中军压阵。
那俩领了令。很兴奋地就出去了。
然后。我向周瑜道:“公瑾,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来一局如何?”
周瑜诧异地看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很恶搞,于是居然笑了起来:“久闻飞帅棋艺精绝,孟德公都已拜服,我就不献丑了。飞帅你先歇着,我想出去观战。”
我汗颜,装过了。照我以前的理解,周瑜这种军中贵公,不都是应该如此装上几十百斤B的吗?
挠着脑袋,跟在周瑜后面,我出了大帐。
外面地空地上,已经响起低微而整齐马蹄声。
淳于铸和宋亮都骑在马上,正在点校自己的本部军校。
这俩人风格明显不一样。淳于铸指手画脚,虽然已经竭力压低了声音,但却时不时仍出一声高调喝斥,随之而来就是鞭的响声。他部下的四、五个都伯都显得有些慌乱,骑着马在自己的队伍前后左右不住晃荡,申斥走失位置没排上队的骑士。
宋亮却端坐马背,一言不。他部下将士不一刻已整整齐齐,列在他的面前三丈外。然后全军便再无声息。只听到得得两声,匹马径出,值日军官的战马轻巧地踏上几步,左臂横伸右肩,向宋亮敬个骑兵礼。
宋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身前地周瑜不为人知地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为什么叹气,见微知著,看看宋亮和淳于铸集合队伍地区别,就知道,南方的精兵和中原铁骑比起来,差距有多么巨大。
这五百骑是从整个襄阳军里挑出来的,不全是长沙地士兵,还有刘表原来的部下。全是骑术都有相当基础的精锐,比赵玉的骑兵素质都好。
但和虎豹骑一比,至少在团队的训练上,已经输了一筹不止。
淳于铸肯定现我在后面,平时很少年老成的一个人,现在都有些浮躁起来。
他恶狠狠地叫了一声:“**!”
他的部下听了这句粗话,顿时精神都是一阵暴涨,齐声喝:“杀你nn!”
我多次检阅亲军训练,但还是第一听到这样的动员令,一时汗出如浆。
斜眼看看周瑜,面色没动,大概觉得军中这种粗暴口条也很正常。
飞之营杀奔营外。
见我的战马上来,周瑜笑道:“淳于将军虽然年轻,已很有韬略,军马再磨练几年,未必比不上宋将军的铁骑兵了。”
我点点头。淳于铸训练亲卫队也就这半年多时间,士气战力方面已经越其他诸军,与赵玉的本部亲军差相仿佛。对他的成绩,我一直都很满意,不然这次也不会就带他出来。
宋亮一提战马,已一百八十度旋转过来,和他的军士们一起,面对我和周瑜。
“刷!”他和上千部下几乎同时左臂甩向右肩,齐崭崭行了一礼。
随着值日官一声口令,在两千只马蹄落地的同时,上千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禁军铁骑,天下无敌!”
这一嗓惊天动地。我丹田之气被激,骤然自动上顶,一股内劲直冲至天灵盖。
周瑜左手一用力,轻轻勒住欲动的座下马。
这匹白马倒是我送他的好马,但却不曾经历过这种阵势,微微受了惊吓,想要后退。
我左手轻抬,在那马眼前一晃。白马注意力被分散,后退的想法顿时消失。
我一催马,前进数步,目光自左至右,扫视诸将士。看过一趟,又转回来,从右向左再看一遍。
这是我在虎豹骑任督帅时的常规套路。
对面这一千虎骑,无论将领士兵,全是我的老部下。
我微微一笑,感觉到他们重归旧主麾下的那份兴奋。
我心里也很兴奋。
很久没和这群家伙一起厮混了。
我勉强压抑住感情,右手马鞭一挥:“去吧。”
头顶铜盔,身着铁甲的宋亮听到命令,右手笔直举起,轻轻一展,喝一声:“破强敌——”
部下齐道:“——扬我军威!”
然后,随着宋亮的步,战马们整齐地右转九十度,迅即,达达声均匀响起,虎豹骑出营了。
我看看左后侧的周瑜,笑道:“走,出去看看?”
周瑜摇摇头,停顿片刻,道:“我看不用了。飞帅,长夜漫漫,我们……还是回去下棋吧。”
第十二章 你要去哪里?
和周瑜刚猜完先后手,把势摆好,淳于铸和宋亮已了。
他们还带来了一个人,今夜这股敌军的领。
这也未免太了吧!
宋亮和淳于铸也很无奈地看着我。
原来,这数百人却是一支从鄂南车云山溃逃而来的黄巾军,见了淳于铸和宋亮的铁骑军威,当即挑起白旗,弃械而降。淳于铸和宋亮虽然满心遗憾郁闷,却也只能令手下把这伙没种的家伙监禁起来,然后带着敌酋来见主帅。
我拈棋的手不禁一顿。
车云山这名字我在现代时就知道,因为我喝过那地方的名茶“豫毛峰”,顺便在装茶的铁盒上看到了关于车云山的简介:义阳有七大名茶山,是为车云、天云、集云、云雾、白龙潭、黑龙潭、曾雷山,车云山居七山之,上有仰天窝,经常云雾弥漫,随风翻滚,因此得名“车云”。“豫毛峰”便采自车云山的山头。
几个月前,刘琦、蒯越等“乱党余孽”逃到义阳,我曾研究过这里的地理。这车云山地处义阳西五十里,向为黄巾宛城势力中的一支占据,那支黄巾军领的名字我还挺熟悉。
“你是何人?”我丢下棋,仔细打量他两眼。
“回飞帅,小人名杜远,乃黄巾车云山头领。”那中年汉跪倒在地,说道,“贵部杜军师还是我族长辈呢。”
“你的长辈?”不是我想地那个人,我颇失所望。随口问道。
“是,论辈份,小人需叫她老人家姑姑。”
她老人家?“那你要见着杜瑞老人家呢?”
“那是俺们家祖宗老爷。”
“……行了,嗯,车云山不止你一名头领吧?”
“是……”杜远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顿时大哭起来,“我家廖头领。他……他……死得好惨哪!
“什么?”我吃了一惊。“廖化死了?怎么死的?”
他……他被吴将太史慈所杀。呜呜呜……”
“太史慈?”正在旁边闲看地图的周瑜也一惊。
车云山的黄巾领,我早知道是廖化。这人武艺智谋都不怎么样,那句著名的俗话都说: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可是能从前三国前的黄巾大起义,一口气活到灭蜀吞吴之后的三家归晋,在那豪杰兴勃、英雄亡忽的时代里,却也算得是独一份地本事。
我和周瑜互视一眼。都想:“太史慈乃是江东将领,如何莫名其妙跑到车云山去,还把廖化给宰了?”
再三询问之下,杜远停止抽泣,诉说原委。
原来十天之前,车云山下忽然出现一股推着许多粮草车地军队,因为旗帜不显,不明所属。加上押运地人数较少。车云山大领廖化一时动了贪念,率军下山截杀。
杜远引着其余的壮丁守在山上,等待成功消息一到。便一拥下山,运送辎重。
谁想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逃回营寨的溃军。他们告诉杜远:“敌军实在太厉害了,廖头领和为的敌将战无三合,便被那将大喝一声,一枪挑落马下。”
杜远吓得魂散胆裂,廖化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他连几个照面都撑不住,自己肯定加不是对手。
想到此处,他迅收拾金珠细软,带着二、三百个心腹部下,从后山逃走了。
半路上又收集了不少溃散的兄弟,这打听到,原来那强横敌将,居然是北海太史慈。
太史慈在黄巾中也是享有盛名地大敌,早年破斩黄巾无数,是和刘关张三兄弟齐名的勇士。后来与孙策不打不相识,归了江东。
杜远一伙听说是他,是一刻都不敢停留,一路胡里胡涂乱蹿,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襄阳的大军。
我计算时间,那时程普还在义阳城中,苦苦劝刘琦、蒯越与他同去江东。太史慈想必是江东后续援军,专程来为程普运送军粮的。没想到碰到车云山的廖化。
暗暗叹了口气,想:“小廖啊,你运气也太差了!虽然现在刘备逝了,可晚几天等我过去,顺路收了你做小弟,你仍旧可以在这三国的舞台上好好一点米粒之芒。现在倒好,把你这寿星运都给弄没了。”
只听周瑜问道:“那杜头领这是欲往何处去呢?”
杜远抹着眼泪,半垂着头:“小人在车云山时,只是跟着廖头领混日,不知日月。现在廖头领没了,车云山也待不住,真不知去向哪里呢!”
我摇头,真惨!
周瑜一笑:“不对吧,我看杜头领你们,其实很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吧。”
嗯?我心头一激灵,周瑜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里?”周瑜慢吞吞地问道。
杜远哭肿的眼泡颤动了几下。
我眼光很锐利,被周瑜一提醒,这回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中凛,这是心情震动、不知所措的体现。
杜远心里有什么秘密?
“将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小人听不明白。”杜远偷偷抬了抬眼,瞥向周瑜。
淳于铸和宋亮带杜远进来时,一切事宜只向我一人禀告。周瑜因为只是客卿身份,静静坐在一旁,连姓名都没通报,杜远自然也没注意。
“我来问你,杜似兰杜营主,现在正在义阳,你既与她有同族之义,自身有难,为何不去投她?”
杜远一愣,然后面现苦笑:“这个……将爷,我和杜婶虽有亲谊,可是她在义阳么?我不知道啊!”
周瑜不再理他,转而问我:“飞兄。义阳到此,沿关卡?”
他这话明是询问,其实像是提示。
我眨眨眼,点点头:“有三处卡。”
“这三处防御如何?”
“处于战备状态,应该颇为严密。”
为破义阳地刘、蒯叛军,赵玉抽走了野大半地守军。杜似兰为将谨慎,在西去义阳的途中,连设三到简易关隘。每处都留有驻军百人。这三处的三百驻军。主要任务不是准备打仗。而是把义阳前线和后方地基地野城连成一片,使敌人无懈可击。
周瑜点点头,看着杜远,冷笑一声:“好罢,既然你擅长狡辩,那我再来问你,义阳离此近二百里。刚你说车云山在城西五十里处,那么直线路途至少也有一百数十里。尔等这么一大群人,步骑混杂,一路逃窜而来,此等声势,沿路关口岂能轻易放过?我已查过附近地势图,山势循环,本就崎岖难走。若你等绕远途而逃。以你们的脚力。别说十日,再给你们十日,你们也未必能来到此处。”
噌的一响。宋亮的佩剑已然出鞘,按在杜远脖项之上:“周先生您是说,他们是破关斩隘而来?”
他醒悟得倒比我还早。
周瑜道:“未必全是如此,有一道关卡是可以绕过去的,但义阳西来,头道关却在桐柏山口处,绕道而行,至少得多耽搁五、六日。”瞥一眼软倒在地地杜远,“重要地,近地那道卡,正当唐河唯一的渡口,他们这么多人,若不用强夺船,是肯定无法渡河而至这里的。”
我倒吸口冷气,心里是暗暗惭愧,直到周瑜揭开谜底,我恍然大悟,这可真够笨的。
地图我也看的,去年与曹军大战时也反复观看过野附近的详细地理图。杜似兰在设立三道关口后把绘制的图样专门送到襄阳,让我观看。
毫无疑问,我看地图,尤其是野附近地地形图,所花费的精力是相当之多的。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只是刚看过几眼地图的周瑜,分析起这里的地势来,已不知要比我高明多少倍。
图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心中感慨,好长时间都无法从这种震惊的心情中转移出来。
淳于铸也拔出腰刀,喝道:“主公,让我砍了他。”
杜远早已瘫软成一团,只是抱头求饶:“飞帅,饶命!请饶命!”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地心情,道:“杜远,老老实实把你们地阴谋供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杜远脖一硬,脑袋悄悄上抬,左右瞟几眼。我摆摆手,让宋亮把剑暂时收回去。
宋亮忽然想起什么,忙插剑入鞘,道:“飞帅,请允许末将先去处置那批贼寇。”
我点点头,让帐口的樊定野随他同去。
宋亮出去之后,杜远明显松了一口大气。这位将军满身都充溢着杀气,刚长剑一出鞘,杜远立刻就明白,宋亮是真想杀他,而且只要前面这位飞帅一声令,对这位将军来说,杀他可能就跟宰只鸡差不多,不过挥挥手的事。
我地妈呀,怎么遇到这么厉害的官军了。
“杜远,你在本将军帐中,演唱俱佳,毫无畏惧,嘿嘿,居然蒙蔽住我。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的。”
我确实很欣赏这厮的演技。在我两千铁骑面前,他那几百人还不够一锅烩的。我的大帐,可称虎豹之穴。可是你瞧瞧这家伙,该哭哭,该叫叫,他就把我玩得几乎完全信了他定栽一跟头。尤其他后这句求饶,也很简洁,不搞泣泪横流那套,不知为何,我心里居然也觉得很不错。
“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好好说,我会给你个改邪归正、加入官军的机会。”
杜远上身猛然直将起来,两眼刷亮:“飞帅,您是天下闻名的官军英雄,您不会反悔吧?”
淳于铸喝道:“大胆,量你这小小毛贼,也敢胡言要挟我家主公?”
杜远身一颤,淳于铸的杀气涌过来,也不比宋亮差多少。
好胆量!看来他已经熬过被周瑜吓糊涂那会儿了。
我笑了:“你既是我军杜似兰营主的后辈,当也听说一二。我说话,有不算数的么?”
杜远右手抬起来,一抹两眼,把后那点儿残余泪花擦拭干净,道:“是,杜远知罪。罪人愿倾其所有,全部招认。”
审讯完毕,有几名卫士进来,把杜远暂且押到外面,等候处置。
帐内的三个人互相看看。我道:“公瑾,今晚多亏你,不然,我这笑话可就大了。”
周瑜道:“飞兄休如此说。你乃一军之主,多少大事待思。这区区诡计,何劳多虑。”
我点头,有你在,我是不须多虑。
“公瑾请受剑。”我双手捧起佩剑,挺身而起。
这口剑长约四尺,淡青色剑鞘,古体的长双手剑剑柄,正是后世闻名的倚天剑。
去年阳陵三局定盟,曹操走之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