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放弃一切的找他寻个解释,那么白羽桑一切的阴谋都会败露。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这么做,所以他们注定了有缘无份。
也注定了一切的一切。
或许,这便是命运。
蓦然回首(十八)
她没死?
望着那一室的春暖罗帐,她发现她竟然没死。
她被救了,而救她的人是伏月王朝的将军蔚晟。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休怪她无情。
此刻恨意俨然盈满了她的心。
此刻,她早已不再是当初的苍清儿。
敛去了单纯,从此带上了高雅而淡然的面具
从此以后,她成了蔚清儿,蔚晟的妹妹。
从此以后,她决定穷其一切都要为自己报仇。
蓦然回首(十九)
遇到司徒逸,是她的刻意而为,她要借助伏月的力量,她要握住能与风未影能抗衡的力量。
一舞倾君。
她的一舞,倾倒那个坐拥三千后宫的风流帝王。
她的一颦一笑,道尽数不尽的风情万种。
于是,她以蔚清儿的身份,成了他的妃。
即便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即便她的笑里几多风云,即便他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如此简单。
但是司徒逸还是沉沦了,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沉沦。
就好像命中注定一般,逃也逃脱不了。
她,或许是他一生风流的报应吧。
从未停留过的心就如此停留在了她身上,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注定会是他的劫,而他也只能坦然面对。
她,成了他的宠妃。
而蔚晟成了手握伏月三分之一兵权的威武将军。
因为他后宫三千,唯有靠山的人才能不被欺负。
而他为她铺设了一切。
蓦然回首(二十)
她从未想到事情竟如此胜利,她也从未想到那个帝王竟然不在乎她不是清白之身。
心中隐隐有那么些感动,但终究还是被仇恨所淹没。
那些日子,于他,于她,或许都是最美好的日子。
虽然不是两情相愿,但却意外的和谐。
在后宫中,她变得越发的内敛,谁也不能猜出她的心思。
在后宫中,她如鱼得水,一次次的反击让别的女子知道她并不是好欺负的。
她变了,变得心机深沉。
这对她,是幸?抑或是不幸?
只是就在她荣宠一时的时候,就在她为司徒逸生下第七个孩子的时候,她竟然选择了隐退,隐退在一个清净的宫中。
谁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管司徒逸如何说,她都充耳不闻。
她告诉他,她终究无法和这么多人共有一个丈夫,所以她宁愿从此潜心修佛。
她的疏离,她的漠然让司徒逸气愤至极。
于是作为一个帝王的骄傲,他决定从此不再理她。
他依然封了一个又一个妃子,依然夜夜春宵。
只是他的心却好似遗落了一块,再也不完整。
只是男人的尊严,不容许他后退。
蓦然回首(二十一)
风未影成为王上那一天,封了白羽桑为王后。
他以为他会忘了苍清儿,可是他错了。
他忘不了。
于是他尝试着去爱上白羽桑。
他的温柔,他的关心让她如置梦中,她想她终于成功了。
她想她没有错。
只是阴谋终究有暴露的一天。
一次不经意的吐露,一次意外的撞见。
风未影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努力想去爱上的这个女子的错,在如斯柔弱的脸下,竟然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机。
而他竟然傻傻的相信了。
那一刻,他想杀了她,只是她却怀了他的孩子。
除了王后这个头衔,你什么都休想从我身上得到。
于是他如此对她说。
于是他为了苍清儿而放弃了坐拥三千后宫的权利。
他想,是他错了。
他不该不相信清儿的。
只是他得到的消息却是苍清儿跳河了,跳下了咆哮的急流。
于是心灰意冷。
于是内疚万千。
蓦然回首(二十二)
他看着她心爱的女子为情而伤,为情而困,可是他却无法帮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她告诉他,王上不要她了。
她告诉他,她中毒了。
她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苍清儿的错。
然后她问他,可不可以保护她?
为了她这一句话,他从此浴血战场。
为了她这一句话,他努力的往上爬。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接近她,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他。
于是他燕无刹终于成了萧荣的定国大将军。
蓦然回首(二十三)
那一次强要了她的人竟然是江湖上闻声色变的暗夜门的门主暗夜。
那一次,是他中了别人的圈套,而她却成了他的发泄的对象。
找上她,是表达他的歉意。
他暗夜,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而她却问他,可不可以把她的儿子培养成一流的杀手,绝情,无情。
暗夜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于是仅仅只有几个月大的司徒无夜就被暗夜抱出了宫外,而苍清儿却找了另外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婴儿。
为了避人耳目,她刻意把那个男孩搞得很奇怪,奇怪的搭配,再加上左脸上的银色面具。
她要等待……
等待时机成熟。
蓦然回首(二十四)
爱人的人,和被爱的人,总是爱人的那个人比较辛苦。
几年的不闻不问,几年的疏离。
司徒逸却依然无法忘记那个女子,于是终于承认他败了,败得一败涂地。
只是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那个女子都不再看他一眼。
他,高高在上。
他,坐拥后宫三千。
但是到头来却无法拥有自己深爱的女子,何其的可悲。
蓦然回首(二十五)
十八年的等待,司徒无夜如她所求,成了暗夜门的第一杀手,成了绝情的杀手。
十八年来,暗夜对她的情谊,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已经无法再去爱人。
于是在暗夜死去的时候,司徒无夜成了暗夜门的门主。
而她却成了四大护法唯一要效劳的人,即便是司徒无夜也无法改变。
只是一切难料。
司徒无夜竟然放弃了一切,让她的计划彻底的泡汤。
只是他终究是她的儿子,于是就如此回到宫中,于是她只能寻找刺激他恢复的方法。
而那时候一个女子闯进了司徒无夜的世界。
她,叫南风依浓。
他们之间的事,司徒无夜的改变让苍清儿燃起了一切的希望。
她步步为营,一步步的让事情沿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看不到眼前的美好。
蓦然回首(二十六)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计划,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他就是无法去揭穿她,即便是假的也好,只要她肯在他身上花心思。
那一次狩猎是她提出的,那一次遇刺也是她安排的。
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无法狠心去责备她。
于是,他选择了帮她,彻底的帮她。
用师父交给他的方法,他骗过了世人,也骗过了她。
如她所愿,他假装死去,他传位给了她的儿子。
而他却守在她的身后,默默的保护着她。
原来真的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他从未想到他司徒逸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蓦然回首(二十七)
她知道了苍清儿没死,她要他篡位,她要他灭掉伏月,杀掉她。
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于是他燕无刹为了白羽桑背负起了叛军叛国的罪孽,成了萧荣的新王上,夺取了风家的王朝。
而他也知道,能这么顺利夺取,完全是因为风未影已无心于这个国家。
但是不管如何,只要是她要他做的,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他可以因为她而被世人传做残忍嗜血的暴君,他可以为了她默默的守候多年,他只求,她蓦然回首之际,或许会看到他。
或许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
也或许会爱上他。
蓦然回首(二十八)
一个故事是无所谓的,因为没有人会对它认真。但是,伤人的是真实。
一切都如她所料,但是事实却是如此不堪。
她恨了十几年的人,到头来竟是和她一般无辜。
而那些她以为真实的东西,到头来却都是刻意伪装的假相。
而此刻,她才发现她似乎才是最傻的那个。
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他看不到眼前美好的东西,直到那个男子倒入她怀中的那刻,她才明白。
她错了,真的错了。
那种揪心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切,不是假的,也不是刻意而为,而是真真切切的心痛。
司徒逸为她做的一切,她不是不懂,只是刻意装作不懂。
只是此刻,她才发现,她以为爱了十几年,也因此而恨了十几年的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已经心如止水。
她真的错了……
这样的男子,或许真的不值得她去爱。
纵使他爱她,纵使他没有背叛过她,但是他却始终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所以她们才会因此而斗了十几年,到最后两败俱伤。
而他却依然像个没事的人一般,相用最初那令她心动的微笑而再一次拥有她。
不可能了,什么都不可能了。
她知道错了,那么她便会去补救。
以后的日子,即便是一天也好,一月也罢,只要她还活着,他都在呆在司徒逸的身边。
此刻,她才发现司徒逸曾经说过的话,曾经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苍清儿知道错了。
那么她便会承担起一切。
只是她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儿子。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想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寻寻觅觅,原来蓦然回首间,那人早已守候在身边。
蓦然回首(二十九)
还好,一切的故事,无论是真实还是虚构,都会有一个结局。水到渠成也好,戛然而止也罢,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也或者,是意料之外?
风未影从未想到,自己的结局竟会是这样。
两个为他斗了十几年的女人,两个曾经爱他的女子,却同时舍弃了他。
他,真的不值得她们爱吗?
清儿说,他总想谁也不伤害,但到头来却伤害了任何人。
真的是这样吗?
清儿说,他根本不是真的爱她,要不然他不会放不下他的自尊,也会像司徒逸那般去为她挡一剑。
他,或许真的太自私了。
因为他自己也明白,他始终没有放下自己的骄傲。
所以到最后,他失去了一切。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到最后,也只能由他自己来承受。
苍清儿走了……
白羽桑也走了……
唯一的儿子却也恨他……
他,真的很失败,真的。
蓦然回首(三十)
他曾说。
清儿,在月华之下,你身穿红衣的舞一定很美。
今夜,这样的月,这样的夜。
她身穿一身红色的舞衣,即便因为思念,心中传来揪心般的疼痛,但是她依然笑着,如当初那般笑着,没有任何的虚假。
赤足之上系着铃铛,因为她的翩翩起舞而发出悦耳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悠扬。
胸口又传来一阵痛,如此的清晰,她知道如果她绝情绝爱,那么毒就不会发作。
但是她不要。
她宁愿用那最真实的痛,来提醒着她以往所做的一切,和所留下的遗憾。
这样的夜,他可知道?
在月光之下,有个女子身穿着红衣,为他而舞。
她舞着,舞尽妖娆。
她知道,在不久后,在相同的月色下,她一定会再一次的起舞。
而那一次,那个男子一定会笑着望着她。
然后告诉她。
清儿,你舞的好美。
而她会告诉他。
这一世,我都不会再离开。
纵使现在不爱,到最后还是会爱上吧。
或许这便是她和他的宿命,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第1卷 第1章 暗绝
风乍起,扬起了我几缕汗湿的青丝,黑色的衣衫翻滚如浪,空气中阵阵血腥钻入我的鼻子,直至内心深处,几欲作呕。
手上,握着依然滴着血的剑,我双眼冷冷的扫过最后一个双腿吓软的男人,然后手起剑落,直刺那人的心脏,血扬洒,几滴没入了我黑色的衣衫,被那片黑色所淹没,这就是我选择穿黑衣的原因,因为不管沾染多少鲜血,它都是永恒的黑色,看不到血腥,也看不到那刺眼的猩红。
我已不记得我的手上沾染过多少鲜血,我只记得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自己似乎已经在如此的杀戮,千百次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杀戮,只是杀戮。
犹记得第一次,我的手颤抖的握着剑。
犹记得第一次,我把剑刺入了自己的同伴的胸膛。
犹记得第一次,那如染红了我白色的衣衫,满目的猩红。
犹记得第一次,同伴带着怨恨不甘的表情在我面前颓然的倒下。
于是我再也不想穿那白色的衣衫,也再也不想去认识任何人,或许师父说的对,杀手的颜色只能是黑色。
冰冷的脸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的魅惑,我淡淡的说道:“这种被别人宰割的滋味如何?”
地上的人绝望的凝着我,几乎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几个残破的音节从他沙哑的喉咙中淡出,“你……到底……是谁?”
“暗夜门,暗绝。”我冰冷的眼凝着地上的人,勾唇而笑。
他本来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暗绝……”
“对,我就是暗绝。”于是手起刀落,我彻底的把他送到黄泉之上。
似乎从懂事以来,师父就告诉我,你叫暗绝,你一定要成为暗夜门的第一杀手。
杀手是什么?
我记得那时候我天真的问道。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剑,刺穿了身边侍女的胸膛,血甚至溅落到了我的脸上。
然后我听到师父说,“杀手就是天底下最绝情,最无情的人。”
绝情?无情?
那时候不懂,但此刻我才明白,这所谓的绝情是什么,所谓的无情又是什么?
我把依然带着血迹的剑插回剑鞘,杀手的剑不用擦洗,因为杀手的剑本来就是嗜血的,要么不出鞘,出鞘便是死亡。
我是暗绝,暗夜门的暗绝,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或许我本就是一个孤儿吧,不然又怎么会承受这样的命运,在杀戮中寻找刺激,又在刺激过后更加的空虚。
我今年十三岁,但是我已然成了暗夜门第五的高手。
师父说,三年,再三年,我足以成为暗夜门的第一。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自以为是孤儿的自己,竟会有如此显赫的身世。
师父的一封飞鸽传书,我回到了暗夜门,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一身华衣,雍容高贵的女子,她轻声的唤我为小夜。
司徒无夜……
第一次,我知道自己原来不叫暗绝,而是叫司徒无夜,伏月王朝的七王子。
七王子?
整天只知道杀戮的我竟然是个王子。
我到底是该笑,还是该讽?
你到底是谁?
我不承认她是我的母亲,我冰冷的望着她如此问道。
她伸手握住了我那双沾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