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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上想了许多,想她离开他后可曾后悔过,想他们会在怎样的情形下见面,想他们再见面时她是否会激动欢喜,想他该用怎样的方式惩戒她的任性……却从未预见过他一进来便会看到眼前这幅景象。
柳树下的她一身白衣,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眼前的棋盘出神,手中不断捻起黑色的棋子往棋盘上落下去。棋盘的另一端,也是一身白衣的男子正静静着凝望着她,目光里柔情缱绻。
她居然在下棋……他跟她在一起呆了那么久,怎么就不知道她有朝一日也会跟这种风雅的东西扯上关系?她的气质里只有俗不可耐,想攀文附雅?哼,不如等下辈子……
还有,他的脑袋简直像被驴踢了才会一时兴起买白色的衣服送给她,他竟然忘记了有个男人也是天天穿那种无聊颜色的,此刻见到两个白衣的身影静谧而安详地出现在同一幅画面里,真叫他悔不当初,差点有撞墙的冲动。他发誓,今后她所有的衣服采买都要由他过目,不管任何场合任何用途绝对不能在她身上再出现这种乏味又碍眼的颜色。哼!俗艳惯了的人就应该随时披挂着大红大紫,哪怕再恐怖的颜色,他看着顺眼就好,没事乱扮什么清纯小花?今后若再有这种颜色出现在她衣橱里,绝对见一件撕一件!
一股缓缓逼近的强冷空气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咦?明明是春天了,最近几日阳光晴好,温度宜人,怎么突然之间变这么冷?唔,奇怪……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可为什么越裹温度越低?不管它,搓了搓手,伸手又继续往棋盘上落子,棋盘上的“殷无命大坏蛋”几个字还差一个蛋字没有摆完……正要把棋子放在最后的一点上,突然发现棋盘上不知何时竟被一个人影笼罩其上。而对面的萧瑾也变得一脸警惕的表情抬头瞪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停在半空握着棋子的手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手一松,正要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也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
她张着嘴呆愣了半晌,蓦然反应过来,扭脸向一旁惬意十足的叶文昔吼道:“姓叶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不是让你把他赶出去吗?”
被吼的对方却只闲闲翘着脚,淡淡回了句:“我若真的把他挡在门外,只怕你将来又会恼我恨我。”
殷无命紧抿双唇。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要赶他出去,很好,看来她完全没有在反省,欠收拾的本事又长进了!“要赶我出去,嗯?”
“我……我……是你先惹我生气的,又对我凶,又要罚我面壁,又跟什么别的女人青梅竹马,你这种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我才不要见你呢!”
“那个什么姓陈的,我不认识。”做什么拿别的人跟他比?
“噗——谁管你认不认识他啦,我是比喻,比喻!”
“我想,有很多事情,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他说着,一伸手就要向杨不凡的手臂扯去,正在这时,突然从旁边斜刺来一把剑带着剑鞘横插*在两人的身前,剑锋未出却凭着剑上带的暗劲硬生生把他逼退一步,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飘,就见原来坐在一旁的萧瑾飞身扑来持剑而立,将杨不凡护在身后。“殷兄,杨姑娘既不愿见你,不要逼她。”
“萧公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请你不要插手。若动起手来,可就不好看了。”
萧瑾肃容以对,“我说过,你若不能善待她,这闲事我便不得不管。”
殷无命沉吟片刻,不去看眼前的萧瑾,却向他身后唤道,“凡儿,你那天的问题我现在答你——真的喜欢,比对任何人的喜欢还要喜欢。没有什么青梅竹马,我十五岁下山时她才七岁,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能有什么想法?更没有什么天作之合,柳庄主的提亲我已经推得干干净净,对逶迤剑庄的人也说得明明白白,此生得一杨不凡足矣,无心贪求其他。最后只问你一句,现在要不要跟我走?”
现场鸦雀无声,躲在萧公子背后的人也咬着手指不能言语。他说了,他竟然真的……呜呜,悄悄问他的时候死都不肯说,非要在众目睽睽的时候表白让人家当戏看么?怪难为情的……
时间在沉默里渐渐流逝,直到他等得耗尽了耐性,马上就要出手不论如何也要强行带走她的时候,只听弱弱的声音从那人背后传来:“不……不要。”
什么?不要?她说不要跟他走?他眯起双眸,冷凝着一张脸。她敢说不要跟他走试试看!
“不要……走,碧水庄还满好玩的,我们可以多住几天才回去嘛……”含混不清的嘟囔声喃喃地从她嘴里吐出。
呼——他紧绷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嘴角露出一贯的温和笑意。“好,你若想住,那我们就多住几天。还不快点过来!”还敢老是躲在别的男人背后,碍眼!
不远处的楼台,两只小鬼正坐在栏杆上一荡一荡地晃着小腿。
“呀!小离哥哥,那个翻墙进来的哥哥是谁呀?”
“是殷大哥。”苏离喀吧喀吧地磕着瓜籽儿。
“姐姐要跟殷哥哥私奔么?”
“这天底下姐姐谁都不怕,就只怕殷大哥一个人,只有殷大哥说的话她才会乖乖地听,即便要私奔,也只有跟殷大哥她才愿意吧。”
“那姐姐不跟萧哥哥私奔了?萧哥哥要怎么办呢?他看起来好伤心的呀!”
“谁让他要喜欢姐姐来着?教主姐姐那种没心没肺不解风情无法无天的女人,就像孙猴子一样,只有如来佛的五指山才能制得住,其他人么……碰上她就只有一个惨字可言,喏,就像萧公子那种。”
“小离哥哥,孙猴子是谁?”
“是姐姐给我讲的故事里面的一个人。”
“那孙猴子和如来佛也私奔了么?”
“……”苏离翻了个白眼。这小丫头到底是不是叶哥哥的亲妹妹呀?叶哥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妹妹?开口闭口离不开“私奔”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也有更新了一个尾巴,别忘了去看哦。
鲁半半的坑已经开了,在这里哟:
66
66、喜感的扑倒 。。。
喜感的扑倒我们,这次来真的。
“说,我们吵架是不是你的错?”她指着他的鼻子逼问。
“是。”他还她一个温柔淡笑。
“知不知道错在哪里?”咄咄逼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知道。”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错在哪里?”
“错在吵完架不应该留你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以防你逃开。”
“嗷嗷嗷——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抱头,扯头发,抓狂。
等等,等等,眼前的状况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让她想想,让她想想!
殷无命进了碧水庄,两个人相遇,僵持,然后和好,接着吃晚饭,饭后谈心,一边谈一边回房……回房?!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殷无命:“你干吗要跟到我房里来?”
“哦,叶公子说家里客人太多,没有剩余的房间给我,反正你这屋里床够大,大家挤一挤就好。”他貌似无辜的眨了眨眼,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没有多余的房间?!叶文昔你个睁眼说瞎话的死变态!堂堂江南第一庄,房舍多的不计其数,竟然说连一个客房也腾不出来,骗鬼呀!呜呜呜……她被人给算计了,还是合谋!
砰——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床边,一个没留神,腿狠狠地撞在床弦上,痛得她忍不住大叫一声。连床都算计她,靠之!
殷无命蹙了蹙眉,连忙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撞哪儿了?帮你揉揉。”说着,抱起龇牙咧嘴的她,小心地放在床上,检视她的伤情。
“痛呀痛呀痛呀……下面一点……左边一点……啊!轻点儿!痛死了……”她叽叽喳喳地指点他痛处的方位和揉捏的力道。
仿佛又回到了非凡楼,他帮她抓背的那一天。昏黄的烛光柔和而温暖,气氛平静而安详,只有她轻轻的低吟在空气里弥散。
听她不再呼痛,殷无命放缓了动作,抬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一字一字吐得清晰而温柔。“凡儿,有一个把你牢牢拴在我身边的简单法子,以前因为种种顾虑,我一直都没用,可是这件事发生之后,我觉得我不得不用了。”
嗯……啊?什么……什么简单法子?他什么意思?
目光无意间瞄上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移上来的手,她惊声尖叫道:“喂!你……扯我腰带做什么?……不要脱我衣服呀!”
雪白镶有狐毛的美丽外衣在瞬息之间就被毫不怜惜地扯下抛在一边。哼,这件衣服已经碍眼很久了,他忍耐了一天才对它动手,已经算是相当有风度。尚且来不及勾起一个完整的得意笑容,他的视线就避无可避地落在她身上所穿的雪白的中衣上,神色立时凝重起来,“怎么又是这个颜色?脱掉!”真是够了!大手一起一落之间,白色的中衣霎那间又被扯落在床畔。
“等一下,等一下!”杨不凡双手抱胸,惊恐地瞪视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不要冲动,大家先说清楚啊!”形势看起来很严峻,好歹给她一点点暗示和心理准备好不好?
他挑眉,这种事还要先说清楚么?女人真麻烦。身子向前稍移,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呼啦啦地撒下一堆东西来,飘落了她一身。
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眼熟。她咽了口口水,艰涩地问出一句自欺欺人的话,“你……准备用这些春*宫图砸死我么?”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从他喉间飘出来,两臂支在她体侧,黑黝黝的眼眸深不可测,如两潭浓墨吸摄着她的心神。带着完美弧度的唇线伴随着灼热的气息轻轻扯动,“我们……这次来真的。”
杨不凡脑中顿时如遭雷击,拼命护住身上仅剩的白色刺绣肚兜和白色亵裤。“太……太仓促了吧?”
“一点都不。”他们认识的够久了,他忍耐的够久了,她好心搜罗来的春*宫图也钻研得够久了。伸手拂开散落在床上的图册,将最后一点碍眼的颜色从她身上迅速除去,如电光石火,教她毫无抵抗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一阵无法抑制的笑声让殷无命十分郁结,禁不住皱起眉头瞪住身下笑不可抑扭作一团的人。这女人到底能不能安分些,这个时候实在不是笑场的理想场合,居然还给他笑这么大声。
“……可是谁叫你在人家脖子胸口的地方吹气呀,真的很痒啊……人家忍不住的嘛……”呜呜……她委屈地扁嘴。
深深吸气,再缓缓呼出。“……我会注意。”说罢又俯身下去。
“哈哈哈!”笑声再次响起。
“又怎么了?!”额上暴出青筋。
“真的很痒啊……”
咬牙……很好,看来对她是不必客气了。
(此处省略两万字)
呜呜呜……只是叫他不要乱呵气弄痒她而已,他居然用啃的!她拉开一截被子,伸出胳膊,检视着身上青青紫紫深深浅浅的红痕。
“痛么?”不知何时已醒来的殷无命半睁着眼睛看她的动作,抬起大手抚上她颈项上的吻痕,神色里带着一丝怜惜和不安。
“……”别开脸去不理他,却感到腰上顿时一紧,整个身子猛地被扯入他温暖的怀里,禁锢得不能动弹。
带着热息的唇在颈弯里烙下一吻,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凡儿,凡儿……和我共度一生,从此再也不分开了,好么?”
唉!她还能说不好么?他在眼前时,眼里都是他;他不在眼前时,脑子里全都是他;就算再吵架生气闹别扭,只要他一声温言软语,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扑到他的怀里;她已经注定要被他吃定套牢一辈子了。
殷无命将里里外外的衣服穿戴整齐,束好发髻,坐在一旁看那个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的女人手忙脚乱地团团转。传说中初次承欢的女子醒来后不是都应该娇羞无限,小鸟依人在男人怀里倾诉绵绵情话吗?反正天色还早,两人即便再赖在床上温存个半个多时辰也不会有人怪他们纵情贪欢的。她那么急巴巴地一把推他下床做什么?现在想跟他撇清关系?不嫌太晚了些么?他们的清白已经在昨夜集体失踪,消失不见了。
床上的被子突然冲着他飞过来,他一抬手拦下抓在怀里,疑道,“凡儿,你到底在干吗?”
“糟糕了,糟糕了,呜呜……”她跪坐在床上,看着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落红,“如果被叶文昔那烂人看到,肯定会笑死我们的。就算被他手下的奴仆看见,也会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干脆把这张床单偷回去当纪念品算了,反正叶文昔那厮也不会在乎一张床单的。
“做都做了,难道敢做还怕别人知道不成?”他就不相信,她再怎么努力掩盖,还能把他们的关系给变清白了?她一向不是敢作敢为,不计后果的么?现在又来矜持些什么?多此一举!
看着她穿着单薄的里衣努力收拾着床单,他终于忍无可忍,起身从她的行李里翻出一套艳丽的衣衫,走到床边一把扯过忙忙碌碌的女人,一件一件地往她身上套。“手都冷凉了,快点穿好衣服。看你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的样子,似乎并无什么不适,倒显得我不够卖力了。也好,看来今晚我不需要多么辛苦,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可以尽兴了。”
“啊?……呃,那个,纵*欲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过度呀?人家浑身还酸疼着呢……白长了一张温柔得不像话的脸,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不知道怜香惜玉?那我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哼!”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可不会担心她着凉,更不会体贴地帮她穿衣服。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那脚步声在房门口消失,紧接着响起一声气喘吁吁的呼唤:“杨……杨姑娘!京城里来人了!我家公子让您赶快去前厅接王爷驾呢!”
王爷?哪家的王爷?大清早的就来打扰人家小两口恩爱,真是的!可恶!
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一溜儿小跑地奔着前厅而去,刚刚走到门口,就远远看见那当中上座的位置正坐着一个紫袍金冠的男人。澧王爷?!
沉眸端坐的澧王听见门口的声响,眼帘稍抬,见着是她,朗声道:“魔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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