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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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攻略-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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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还记得莫常吧?”

明珠有些心虚,有些事情她一直瞒着她,没有说出口。不过,现在既然她已经回到颜府,似乎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更何况那个最为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

“小姐是想问一年多前,莫常劫走姨娘的事情么?”这件事情,她一直忐忑,等着自家小姐来问,却不知,这一等竟等了十六个月。

颜初夏看她,不说话。

“那一次,是老爷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对你们不利。”

颜初夏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脸上毫无情绪,只淡淡问道:“颜韫文跟莫常是什么关系?”

不是“老爷”,更不是“父亲”,而是直呼其名“颜韫文”。

明珠喉头有些发干,这是第一次她在颜初夏面前感觉到紧张,乃至隐约的恐慌。

颜初夏就那样看着她,眼波依然沉静,却再泛不起丝毫波澜。

“这个,我……奴婢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莫常很听老爷的话,但又不像是主仆关系……”

明珠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

“是么?”听不出她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莫常死了。葬在京郊华清山上。”在恢复视力后,颜初夏去莫常的坟前看过一次。孤陋的山中,一抔黄土,将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埋葬。结果,她也未能搞清楚这个人对母亲到底是存了何种执念。

明珠琢磨了半天,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让颜韫文记得去为这个“盟友”上坟吧。

“我不要陪嫁丫头,所以,你不用跟我去王府。还是回一品楼吧。那里才是你安身立命之处。”

这话可以当做她依然在关心她吗?快一个月了,这可是第一次听见她对自己的关怀,明珠几乎热泪盈眶。

颜初夏冷着眸子看了她一眼,毅然离开西苑。

进前厅,拜别“爹娘”,颜初夏却没有下跪。

她兀自立在大厅之中,抬眸看着高堂之上那一对夫妻,一个笑得是真心的欢喜,而另一个却用像所有人口中所说的“慈父”一般的眼神看着她这个被赶出颜家门,又自己投奔而来的女儿,不顾廉耻地扒着太子妃成就了这段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黄粱美梦。

多少双眼睛在她身后戳她的脊梁骨,而她对着那对“恩人”却只冷冷一笑,“今日我站在此处,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噪杂的厅堂安静了下来,多少宾客丫头婆子们不明所以,系数看着那个披着凤冠霞帔的少女,那窈窕身材,哪里还是他们记忆中的粗笨模样,甚至很多人都怀疑这个颜初夏并不是真的颜初夏,应该是颜韫文哪里过继过来平衡太子党与安王党的美女而已,就如两年前一样。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

在听了那话之后,万俟蕙兰的脸瞬间有些难看,那慈母的贤惠样儿摆得愈发艰难。

颜初夏却淡然一笑,“夫人,在离开之前,我是否可以当着颜府上下所有人的面求一个名分呢?”

万俟蕙兰心头一颤,这哪里还是那个温顺听话的庶出女,根本就是一枚刺。

求个名分?如此突兀的说辞,谁也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而颜韫文却看着她,冷漠的脸上凝着一层散不开的郁结。他当然知道一年多年前发生了什么,船毁人亡,原本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女儿,可就在一个月前,她却突然出现在颜府门前,而没过几日,安王的聘礼便送上了门。

面圣时,那位高居龙椅上的大瞾皇帝亲自下了诏书,颜初夏以安王正妃配婚安王东方少倾。当年颜初夏是借故安王逼婚脱离颜府,而今,却是为了名正言顺嫁给安王而归来。即便是颜韫文也觉得个中蹊跷,疑惑难解。

“你想说什么?”颜韫文心中早有了计较。万俟蕙兰有些惊讶,她的夫君何曾如此放纵过颜初夏?

红盖头下的颜初夏勾起嘴角,淡淡说道:“颜大人……”

这个称呼再次刷新了所有人的底线,颜韫文的“慈父”样儿也难以为继。

“你应该还记得秋水县那户林姓人家吧?”颜初夏说得不急不缓,务必让在场所有人都听个明白。

颜韫文脸上果然瞬间失了颜色,拍案而起,狠狠瞪着堂下,谁也不知道红盖头下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知道她说出的话尖利无比。但很快,颜韫文却又无力坐下,手指抓在扶手上,几欲出血。

而与此同时,万俟蕙兰的脸色也刷白刷白,“秋水县”那是她几乎遗忘的地方。她当然知道秋水县里有颜韫文的父母与指腹为婚的妻子。颜韫文父母遇难,她曾经为他难过过,应该说也庆幸过。至少没有再能阻挡她成为他妻子的障碍。

但颜初夏此刻站在她面前提这个是做什么?不好的预感让她从内心深处生出恐慌,难以平复。

颜初夏看着她,她一直不觉得这个女人会全然不知。而今看她的表情,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你想如何?”颜韫文沉默了好半晌才发出声。满是戒备,这哪里还是父女间的对话。如果换个人换个身份,这等质问的语气,早该家法伺候了,奈何,再过一个时辰她就是安王妃,她的身体哪里是你颜韫文可以随便教训的。

“我能如何?林家与颜家本是指腹为婚的亲家,整个秋水县都知道!大概不需要我再找证人了吧?”

“住口!”颜韫文看着旁边脸色发白的万俟蕙兰,就算再沉稳,也是容不得别人当面揭开伤疤的吧。

而这话直接在宾客中炸出一片嘈杂。

“颜大人敢做不敢当吗?呵!这我可没有冤枉您!我娘在颜府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被人说成是假孕骗婚,被颜府上下当成祸水避讳,被整个京城足足嘲笑谩骂了二十多年,不曾抱怨过你一句。今日,我只想问问,在颜大人的眼里,她可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含冤莫白,为你耗尽心血,为你,甚至家毁人亡……”

听到这话,万俟蕙兰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你娘……是那个秋水县的林家人?”她的声音已经透出颤栗。显然,那些自己一手设计的各种“谣传”还没有这个事实来得让她震撼。

万俟蕙兰看着颜韫文,猛然间,她明白了很多东西。那个“文君长乐”,颜韫文对林君的难以割舍。还有他在自己面前极力做出的对她母女的决绝,以及对自己的各种迁就,那是不是只是蒙骗自己蒙骗万俟家的假象?

颜初夏看着几乎失了魂魄的万俟蕙兰,“颜夫人,难道颜大人没有跟你提过他的家,他指腹为婚的妻子?”口气尽是嘲讽,在她眼里,这高堂之上用伪善装点门面的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就算此刻他们脸上再多的痛苦,又怎抵得上母亲忍受的那二十多年的冤屈。

“颜大人,如若您还有半点当年秋水畔那位少年才子的良心,您今日应当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名分!”

“颜初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一声厉喝从后面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只见颜研疾步走来。

“我胡言乱语?你大可以问问高堂之上你的父亲母亲,我今日可有一句假话?”颜初夏依然冷漠,声音没有起伏,可句句带着尖利的锋芒,直往人的死穴上戳。

颜研转头,却只见母亲那震惊中苍白的脸色含着惊恐,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颜初夏。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安王的迎亲队伍马上就到!”颜研压住自己的怒火,自颜初夏出现那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回来报仇的。

“正因为要离开了,所以我才要在最后为我娘正名!”颜初夏丝毫不卖面子。

颜初夏看着高堂之上的人,等待答案。

她这气势完全是咄咄逼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颜韫文脸色已经开始发黑。场面尴尬地静默着。所有人似乎都抱定了看好戏的心态。积聚了贤良淑德各种优良品质的万俟蕙兰,如今却一下子转为仗着强权夺人夫的妒妇,多少令人唏嘘。曾经京城多少名门贵妇都以她为榜样,誓做一个不妒不恨的贤内助。结果,她才是那个最毒最狠的女人。若是稍微年长一点的人,应该知道当日花魁怀孕的事情,也应当知道而今的颜研是在花魁怀孕之后才有的。

如果林君的身份应该是正室,那么嫡长子怎么也不会是颜研。他还能嚣张个什么劲儿?

但林君的第一个孩子没能出生,众人不由得要想想,为什么这个孩子没有出生,而紧接着又传出花魁假孕骗婚的消息。显然,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着这一切吧……

细想之下,众人看向万俟蕙兰的眼神不自觉地变了。

颜研心里发狠,冷冷瞪着颜初夏。

红盖头下,那张脸该如何狡猾煽动人心?

“京城人都知道,是林姨娘自己缠上我爹的。她若真是清白人家女儿,如何能寄居青楼那种底下的地方?”

颜初夏头一转,冷气陡然冒了出来,“颜研,如果你还想毁谤我娘的话,我誓与你势不两立!”

颜研活了二十二年,这可是第一次被人要挟,当即气势也上来了。

“颜初夏,别忘了,你也姓颜,高堂之上那是你的父亲,而我颜研是你的兄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今日说出这等话,已是大逆不道!大不孝!”

又有人开始戳颜初夏的脊梁骨。是呀,有哪个女儿敢这样跟自己的父亲兄长说话?无论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

颜研挑衅地看着颜初夏,看她还能耍出什么幺蛾子。

而下一秒,他开始后悔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疯癫程度。

众人只见颜初夏盖头一掀,妖冶地笑了,远山眉淡扫,如玉脸颊竟然脂粉未施,连红唇都是天生的颜色。但偏偏这样一张素颜,让她一身华贵的嫁妆黯然失色,却也衬得她的笑容多出几分魅惑。

“颜研,你以为我会稀罕颜家的血脉吗?”

朱唇微翘,好一个嘲讽炎凉世态的神情。

下一秒,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轻轻划过手腕,全场顿时哑然失声,看着那一条殷红从手腕流出,血色蜿蜒,没入地毯。

颜研完全失了颜色。

颜初夏头一转,冷冷笑道:“今日我把身体这一半的血还给你!也请颜大人还我母亲的清白和名分!”

如此一闹,颜韫文哪里还坐得住。他一动,颜研已挥起一掌,誓要将这个不孝女的过激言行扭转过来,至少,今日,他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受辱!同样,他也不能让他身为太子妃的妹妹身份受到质疑!

众人眼巴巴看着那一掌挥下,而颜初夏就这样看着,眼中尽是冷瑟,甚至多了一分狡猾的笑容:颜研,你这一掌敢下来,你可有想过你的名声会怎样?万俟蕙兰不惜抹黑别人来粉饰自己的光鲜,你这个儿子,却连道貌岸然都没学会吗?

“颜驸马!”一只手恰到好处地抓住了颜研拍下来的手腕。

众人纷纷转头,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沫,如今他已是翰林院从四品的学士。

沫哥哥……

颜初夏眼中厉色瞬间消散,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李沫并未看她,只是冲颜研不冷不热地说道:“颜小姐马上就是安王妃,您觉得这巴掌下去真的合适吗?”

颜研虽然是皇亲国戚,可与昭阳公主成亲,封了一个驸马都尉的闲职,外面看着风光,实际论起来,在大瞾只是一个五品官位。生生比李沫而今的品级就低了那么一等。而偏偏当年,是李沫拒绝了昭阳公主,才有今日颜研这驸马都尉的职份,这无形让他在李沫面前底气不足。

颜研忿忿收手,“在她正式拜堂之前,她都是颜家的庶出女,我身为嫡出又是长兄,如何不能教训她?”

“是吗?”李沫声音依然没有情绪,只是看向颜韫文,“是庶是嫡,似乎不是你说了算!”

颜韫文看着颜初夏滴血的手腕,亲自走过来,替她包扎好。众人都看着他,万俟蕙兰脸上已是一片死灰。颜韫文的此项举动,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心理的天枰到底偏向谁。

“是我对不起你娘!你娘已经不在,是否原配结发之妻真的重要吗?”第一次,颜韫文在这个女儿面前露出了慈父的目光。

颜初夏甩开他的手,淡然说道:“当然有差别!侍妾出府,只是颜大人一句话就能打发的。而正妻,至少需要一纸休书!”

“你说……什么?”颜韫文的慈父光辉就这样被瞬间扼杀。

颜初夏却笑道:“我只要你名正言顺的一纸休书!从此,我娘也不再是颜家人。”

场面再次静默,谁能料到这个要名分的最后目的竟然只是为了一纸休书!她到底是有多不屑成为颜家女儿呢?

而颜韫文刚才说“你娘已经不在”又击中了多少人的心思。这就是颜初夏如此决绝的原因吗?她只是想替她娘讨回一个公道!

这种毫无意义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

“拿笔墨来!”这就是颜韫文最后得出的结论,他没有看万俟蕙兰的脸色有多难看,只是看着这个平静冷漠得令人惊异的女儿,这一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极端偏执,完全不顾大局,不顾身家脸面。

弹弹纸上的墨迹。颜韫文将休书交给颜初夏,“即便如此,你依然是颜家的女儿,这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是吗?”颜初夏叠好休书,那厢唢呐声已到门前,鞭炮齐鸣。

颜初夏毅然转身,媒婆跟上来,替她盖上红盖头。

按理,新娘应该是由兄弟背上花轿。而颜研,怎么可能去背!

颜初夏毫不介意,步子走得异常潇洒,就在步出大堂时,李沫一把拽住了她。

颜初夏愣了愣,转眼,只见李沫在她身前蹲下,声音依然温和,“上来吧。”

他蹲在台阶之下,拱起那并不宽厚的背脊,让颜初夏冰冷的眼睛陡然一热。

颜初夏默默走上去,俯身抱住了李沫的脖子。所有宾客都为这怪异的一幕喧闹不已。东方少倾看着李沫背出来的人时,眉梢也颤了一下。

李沫将人好好放进花轿,抬头便看见东方少倾冷漠不屑的眼神。

“有必要把戏做得这么足吗?”

李沫一愣,只见东方少倾马头一转,完全无视围观的人,管他是颜初夏的长辈还是无关紧要的宾客。


第65章 洞房花烛


颜初夏坐在红鸾帐中,她自己都忘记这一坐坐了多久。

如果记忆没错乱的话,今天应该是自己十七岁的生辰。十七岁,比前世早了一年,与母亲分别却早了两年。

在她期盼着冲破十八岁梦魇时,老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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