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风却突然开口:“等一下。方才是谁想要娶我女儿的?”
司从彦立即又跳了出来,指着西陵伏大声地说:“爹爹,是他,是他。就是他说要娶我,立我为后,这样以后我拉谁的辫子都可以,所以我才拉他辫子的。”标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司行风俊朗的脸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就好像温暖如春的三月天,突然下起了冰雹。他对德川施了个眼色,然后一把抓过西陵伏,将他揪到一堆药材前,然后凶巴巴地道:“想娶我女儿,就先得把这堆药材分好,不分好,不准回宫。”
“又来了……”西陵伏嘴角抽了,每次只要开玩笑说要娶司从彦,仲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在这里分药材,也比回宫对着一群宫女太监有意思。
司从彦刚乐着,却又听司行风怒吼一声:“还有你,去站墙角,不站满一个时辰,不许动。”
小丫头撇撇嘴,乖乖地站在墙角,平抬着双臂,上面摆着一个树枝,一动也不敢动。
“尊敬的平远侯爷,您这样教训孩子是否过于严格了些?打在儿身,可是痛在娘心。”
司行风慢步走向前,搂过从头至尾都默默看着这件事的妻子夏品妤,“子不教,父之过。若是严格,我还可以更严格。”
“那分药材呢?那可是当今的王上。”
“王上又怎样?我还想去扒了他老子的坟呢。哼,想娶我女儿,哪那么容易的事。就算再疼爱这小子,想动我女儿的歪脑筋,门都没有。”
因为有西陵川这个父亲,品妤知道司行风绝不允许西陵家那不正常的血液溶合进他的下一代,即便是西陵伏,他最疼爱的西陵伏也不可以。
“今天看了多少个病人?”司行风拥着她,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一顺在了耳后。
她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温柔的男人,阳光透过树稍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笼上了一层淡淡光晕,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六年的时间,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俊朗清逸,让她贪恋的容貎,依然冷漠霸道的个性,让她招架不住,但对她到是多了一份特有的粘腻,自从六年前经历的生死离别之后。
她扬了扬眉,道:“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个。”
他漫不经心地说:“嗯,五十个免强我还能撑得住,要是一百个,差不多平远侯府的大宅也要拿去抵押了。”
表面听上去他这是在心疼他的银子,控诉她开个医馆不挣钱,反而贴钱,实际上他是在心疼她每日都这样的操劳,十分辛苦,希望她更多时候待在府上,休闲休闲。
她眉目流转,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轻哼一声:“是啊,侯爷是应该娶个能挣银子的夫人,比如太守家的千金,听闻三岁便将算盘拨的响当当,还有那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写了一手的好字,据说是千金难求。”
他挑了挑眉,幽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漂亮的薄唇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下一刻,他便伸手将她又捞进怀中,“我闻到了好大一股子醋味。”
她的双臂抵在他的胸前,“是啊,千年陈醋,酸死你最好。”
他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然后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记,“弱醋三千,只取一瓢饮。没办法,谁叫我只钟情你这个千年陈醋呢。”
她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没个正经。”
“不正经还在后面。”他捏住她的下颌,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深深地吻住了她。
“别闹了,孩子们在外面……”她羞涩地避让。
“没我的允许,他们不敢动的。”他以舌尖灵活地挑开她的牙齿,不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气息浓烈而狂野,像团熊熊的火焰将她包围。
她的手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脖子,再无丝毫抵抗的意念,热情地回应着他。
现在的她再不用像以前一样压抑着自己,她要让他知道她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六年前,她因为绝望,而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部都赌上。喝完那杯毒酒,她以为此生就这么结束了,从此与他天人相隔,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亲耳听到他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所有话,觉得什么都值了。
可谁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西陵川同他们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
三日之后,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平远侯府。司行风一脸憔悴地趴在床前,见她醒来,凝视着她许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力道之在,似要将她揉进体内一般。
只是三日未见,他整个人瘦了许多。深陷发黑的眼窝,浮肿的眼圈,泛着血丝的双眸,下颌一圈青青的胡渣,还有凌乱的发丝,让她明白了这个男人有多爱她,让人绝望的三日是怎样撑过来的。
耿忠告诉她,那日,司行风以为她死了之后,抱着她的“尸体”哭了很久,后来就像是发了疯似的,要冲到西陵川灵堂前,将西陵川碎尸万断。若不是耿忠打晕了他,他真的会这么大闹灵堂。
当晚,他醒来之后,没有再闹,但不顾礼数,将她的“尸体”大摇大摆地抱回了平远侯府。没有人敢拦他,他的眼神召示了一切,挡他者死。回到府中,他便将自己和她关在寝室里,不吃也不喝。
次日,祁正送了一封信给他,说是西陵川临终前要他交给他的。他看完那封信之后,心头的怒火烧地更旺,差点将祁正劈了。若不是耿忠拦着他,也许他真的这样做了。
原来,祁正端来的两杯酒,一杯是寻常的酒,另一杯也并非是毒酒,但是却是让她假死的毒酒。
那封信的大意是说,西陵川心有不甘,一面矛盾着,不想看着她与司行风就这样皆大欢喜的在一起,而他却要独自一人长眠地下,另一面又舍不得真的让她陪葬,看着好不容易放弃一切仇恨的司行风孤独一人的存活在世上,所以他想出了一个让人倍受折磨的点子。让她假死,看她是否真的愿意为他陪葬,让司行风痛苦,因为痛苦才会有恨,因为有恨,才能永远的记住他。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她由衷地要谢谢西陵川成全了她和他。只是司行风一直对此事记恨于心,每次提到及西陵川,他总是咬牙切齿。每年祭祀的时候,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缺席,例如重病,哪怕是被人抬着去,他也坚决不行三跪九叩礼。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相思之吻,让她浑身都在发烫,整个人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双手紧紧地捉住司行风的衣襟,脸胀得通红。
司行风的呼吸也变得万分粗重,感觉到她快要窒息了,只好停下这个缠绵的深吻。
他将唇抵在她的唇,舍不得离开,“要怎么办?”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羞赧地回绝:“不行。”这里可是医馆。
“我知道了。”他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放开她,步出屋外,对着罚站的女儿和分药材的西陵伏,道:“你们两个,今日受罚到此,都回去吧。”然后他又走向魏公公,说:“劳烦魏公公将小女送回府上。”
魏公公笑了笑说:“侯爷客气。”于是带着一大一小离开。
院中恢复了平静,他便又走回前厅,对医馆内所有人说:“今日夏大夫有些劳累,提前结业,你们都回去吧。”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他打发了医馆内的所有人。
品妤正有些恼他,他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医馆内休息的小屋,将她放在平日休息的床榻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她又是气又是羞,“你怎么可以这样……”方才他说知道了,还以为他是放弃了,谁知他将孩子和所有人全部都打发走了。
他不以为意,“若是抱着你回府上,起码要几盏茶的功夫,太久。”
话音刚落,他便将唇再一次覆上她的,这一次,再没有让她再开口说不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看完这章,肯定要骂我狗血了,可是我不狗血,按上章的结尾,你们接受么??????????????????????????????????????
番外 最近有点小郁闷 。。。
耿忠:最近有点小郁闷。其实……暗恋品姑娘确有其事,不过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自从爷对品姑娘表达了强烈的爱意之后,咱就将这份深深的爱恋默默地埋藏在了心里,不敢再去幻想什么,虽然偶尔也会偷偷躲在暗处用余光偷偷地瞄一眼品姑娘。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这么偶尔的一小瞄,居然不小心地被爷发现了,动不动就对咱横挑眉毛竖挑眼,从此膳房劈柴工就是咱。
关群:最近有点小郁闷。前两天不过是跟随爷一同从大街上路过,偶遇那什么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谁又知道那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当时带着一副字画。小娘们走路就是作孽,被人撞了一下这手上的画就飞了,正好砸在爷的肩上。那千金立马就扑上来给爷揉肩,揉着揉着就连胸也一起揉了。好了吧,这一揉闹出事情了。夫人回家问咱礼部尚书千金揉了哪些地方,咱是老实人,实话实说,然后夫人说只要是千金碰过的地方,爷一个月之内不能用此处碰她。对于动不动就喜欢抱着夫人的爷来说,这是种煎熬。好了吧,咱这实话实话又闹出事情了。从此膳房挑水工就是咱。
司从彦:最近有点小郁闷。爹爹从来都是只抱娘亲,不抱咱。不抱咱也就算了,不过是每天晚上,要娘亲给咱讲个睡前故事,居然也会被无辜地拉到门外去罚站。其实吧,咱知道爹爹其实想欺负娘亲,因为他总是动不动就会去咬娘亲的嘴,每次一咬完,娘亲就发烧生病了。所以,咱决定,一定要攀上西陵伏,然后下道圣旨,让娘亲天天给咱讲故事,让爹爹去门外罚站。
西陵伏:最近有点小郁闷。每天待在王宫里像个囚犯,就连偷偷跑出去压会马路,也会被人抓回来。难怪咱老爹天天不务正业啊,这个孤王真是孤啊。前两天还听说,司爱卿打算跑路,说是陪他家夫人去开医馆,这开医馆能赚几个钱啊?能比替孤王我打工赚钱么?不行,孤王一定要把他家闺女弄到手,看他当上老丈人,还怎么跑?
居袁修:最近有点小郁闷。理论与实践证明,先到不一定先得,后到不一定错过。想当年我一支枝花送出去,又被反塞回来,真的是肝肠寸断。如今人家小夫妻,你浓我浓,可我还是孤家寡一个。所以说,做男人一定要遵铁一般规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唉,只怪我不够坏。
西陵川:最近有点小郁闷。如今孤王我一人独自长眠地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指望小风来看看孤王,他倒好,连来看看孤王都是那么傲骄的要用抬过来的,害的孤王只能看到他的脚,都看不到他的脸。真后悔当初应该拉着小品妤一起来陪孤王。
花清琳:最近有点小郁闷。倒霉的被拉去陪葬也认了,好不容易在地下人间遇到一个长得跟小风很像的男人,然后兴趣相投,心意又相通,本来想发展一下,人家却甩给老娘一句话,你是有妇之妇,做人不能做小三。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三年多前,因为我的第一本小说《寻爱上弦月》而走上漫漫写作路,也因此结实许许多多可爱的花粉们。
《寻爱上弦月》中,除了男女主角,给人印象最深刻的,相信一定是那个受尽折磨的配角司行风。当时很多人问我,你怎么能想出那种情形,怎么可以把这么个帅哥折磨成的不成人形。我只好捂着鼻子说,好吧,人家口味重……
司行风这个角色是所有读者呼声最高的,希望能看到他和夏品妤的爱情故事,而我本人,也比较中意这样一个杯具的角色。所以当时写完《寻爱上弦月》,我便着手写他的故事。
像司行风这样一个受过严重创伤的男人,究竟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治愈他?
小白女主型?构想过,但是怕此类女主到了他面前,会因为抽风而被他一巴掌甩多远。
万能女主型?构想过,太万能的女主怕是有种压到性的气势,不是治愈系。
最后咱锁定淡定女主型。
只是按我正常写文的思路方式,都是欢乐抽风一类的,而属于司行风和夏品妤的故事是带着一点点忧伤的基调,与欢乐型的文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所以在初写文不多时的当时的我,驾驭能力还有所欠缺。
《此情待与东风约》遭遇瓶颈,于是搁浅,以致时隔三四年后,各类型风格差不多都尝试过的我,才能完成这部叫我纠结多年的作品。
也许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写作,会有所欠缺,但是尝试不同样的风格,写出不同样的人物性格,而非千人一面,是我一直追求的。我最大的愿望是我的每一篇文,每一个人物有自己的灵魂。
揭露一个小小的秘密。
这个故事原定结尾,夏品妤是喝了真的毒酒,能不能醒,是个未知。亲们一看到这个,会不会立即联想到《美人在侧花满堂》的结尾。对,没错,《美人在侧花满堂》的开头与结尾,其实当初是写给司行风与夏品妤的。我知道,这个秘密一揭露,亲们又要说我阴暗了,可怜的小司司前半生已经那么凄惨了,还要让他孤独地守着品妤那么多年,太不人道了。是啊,我终于良心发现,真的好不人道。于是,这次,只让这对苦命鸳鸯苦了三天。
BE是绝望,HE是希望。
花某人不写BE,只写HE哈。
感谢各位一路的支持,希望我的每一篇文都能让你一路悦读。
祝各位新的一年幸福、安康!
本小说来源于
XT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