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虎相公你真好!我当妾我当妾!”情岫点头如捣蒜,生怕他反悔一般连连表明心愿,“当妾好,我愿意当妾。”
左虓鼻头发酸,嗓子发紧,伸手在情岫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小禽兽……”
说了半晌话情岫也累了,打个哈欠靠在左虓胸膛,睡眼迷蒙:“九虎相公,我们快双修吧,唔……好困。”
左虓亲亲她额头:“乖,困就睡罢。”
情岫贪恋地嗅着他身上醇厚的味道,眼皮沉阖,喃喃道:“那你明天要教我双修,莫再忘了……”
呢喃声渐渐小了下去,夜深人寐,左虓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小禽兽给我点时间,我得好好想想,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有的。”
睡得晚起得也晚,早晨琴画来伺候情岫起身,意外撞见了床上的左虓,吓了一大跳。
很快老太太便知晓了左虓前晚居然歇在了情岫屋里,无奈又心疼地说道:“这些个小年青,就是不知道爱惜自个儿身子,一宿都离不得,硬要腻在一起!罢罢罢,诗棋,吩咐厨房做两碗补汤端过去给世子,务必要他喝完,一滴都不许剩。”
不一会儿诗棋便端着补汤去了情岫屋里,二人刚刚洗漱妥当。
诗棋双手奉上个双狮纹鸿雁瓷碗:“世子,老夫人命奴婢给您送汤来。”
左虓看了眼黑乎乎的补汤,一脸嫌恶:“拿下去,大热天喝这个,还嫌不够燥么?”
诗棋向来规矩踏实,闻言面露为难:“可老夫人说了……”
“诗棋姐姐,世子不愿喝就算了,何必勉强。”琴画笑着过来,手里还捏了柄折枝花银勺,讨好道:“今早奴婢特意叫小厨房做了世子您爱吃的龙眼粥,世子快趁热吃。”
琴画端上蔓草纹莲瓣银碗,缀着龙眼肉的小粥还温热着,不凉不烫刚刚好。
左虓顺手就接过来,赶紧递到情岫面前:“小禽兽,我喂你好不好?”
情岫看了碗里一眼,问:“有没有肉?有我就不吃,你也不许吃。”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左虓笑得一脸谄媚,然后指手画脚命令下人,“你们听着,本世子从今天开始戒荤腥,叫小厨房以后都改上素菜。”说完他去情岫面前邀功,“这样你喜不喜欢?来来来,快点吃,吃了我带你出去玩儿。”
琴画眼睁睁看着左虓又是喂饭又是擦嘴,把情岫宝贝得跟仙女儿一般。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手绢都快被绞烂了,满腹牢骚。
臭狐狸精!
正当此时,侯府小厮进来问安,送上张帖子,说是尚书府的孟公子知晓左世子病好了,特意邀他去鸥鹭堂赏花。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想瓦木有?来来,法式湿吻……╭(╯3)╮
虽然三八节过了,还是补上祝福——祝各位看官天天开心木有烦恼,外加拥有和小禽兽一样的罩~杯~(^o^)/~
、第二三章 赏蜀葵,美赴宴
上京东北面有处大湖,名为朝天湖。此湖北连沧江,南通梁河,西对平远山,紧紧挨着禁宫。湖中景致,四时晴雨皆宜人。湖堤之上广植桃柳,春时红绿相间宛如西湖胜景。沿湖遍栽莲荷,湖中心有五色芙蓉,盛开之时好似漫天霞锦,美不胜收。湖上行有精美画舫,歌姬舞伎皆是绝色,享誉京城。湖边还有名为鸥鹭堂的宅子,内有名花数百种,接连盛放四季不歇。堂内还招待客人,香茗佳肴醇酒美婢应有尽有,是故此处是上京一个极为有名的消遣之地,出入的都是京中权贵家的公子小姐们。
“鸥鹭堂……”
马车上情岫看着帖子,指着问左虓:“这个孟书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叫相公你去赏花?”
“他父亲是吏部尚书,和我爹是同僚。我和他都是皇子陪读,也算同窗,原来就时不时一起出来喝个茶骑个马。估计是他听见我病好了,又想着太久没见,这才借赏花之名邀我出来坐坐。”
左虓耐心解释一通,叮嘱她:“刚才给你说的都还记得么?你以前是白鹤仙姑,现在是世子新纳的情夫人,是你在祖母寿宴用仙鹤治好了我的病。小禽兽,可千万别说漏了嘴。我,左虓,在侯府养病三月,一步也没出过京城,更没在外面娶了你回家,记住了?”
情岫认真点点头:“相公放心,我不会忘的。”
“真乖!”左虓奖赏性地亲她一口,抱着人说:“待会儿我随便把他打发了,然后就带你去普寿寺拜大佛,那里的素斋做得极好,你肯定喜欢。”
说话间鸥鹭堂到了,左虓牵着情岫下车刚刚站稳,后面也来一辆车,从上面下来一人。华服男子,俊美高贵。
“表弟。”
卫昇出口唤左虓,左虓回眸见是他,十分诧异:“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殿下邀我游湖。”卫昇说罢看了眼他身后的情岫,故意噙笑问道:“这位是……”
左虓脸颊浮起红晕,拉过情岫给他介绍:“你见过的,那日的白鹤仙姑,现在是……总归是我的人!”
他不想用侍妾新宠之类的言词形容情岫,便简简单单道了句“我的人”,把她揽进怀中。
情岫好奇抬眸打量来人,乍看之下亦觉眼熟,凝眉苦想一番,终于记起这是入城当日街市偶遇的男子,他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姓卫?
情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卫昇:“卫、卫、卫……”
卫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
“喂喂喂什么!”左虓赶紧按下她的手,肃然训道:“不许对殿下没礼貌。这是四皇子殿下,还不快道歉。”
卫昇摆手:“无妨无妨。你我兄弟间哪儿来这些客套。”他对着情岫笑得温和,说:“你可以同阿虓一样唤我表哥。”
情岫拗着不肯喊他,非要想起名字来不可,这时孟书豪从鸥鹭堂走了出来,见到卫昇急忙行礼:“微臣见过四殿下。”
“请起。”卫昇笑笑,指指湖边画舫,“先走一步,你们尽兴。”
“四殿下慢走。”
孟书豪在后恭送,左虓却有些不放心卫昇单刀赴会,正想找个什么借口过去陪同,可孟书豪一把拽住他就往鸥鹭堂里拖。
“我看你小子养病还把架子也养大了不少,今儿个居然迟到,硬要我做东的出来请才进门。快来快来,大伙儿都等急了,非罚你喝酒不可!”
鸥鹭堂之内,石板路旁高柏结屏,松荫掩径。花厅高爽宽敞,窗槅明亮,一群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公子正在喝酒行令,旁边莺莺燕燕也不少,众男见到左虓到来顿时咋呼起哄,纷纷吆喝着要他先自饮三杯。
可一见了情岫,十人中有八人魂儿都飞了。
虎头虎脑的王小将军一拳打在左虓肩头:“行啊你,哪儿弄来这么个漂亮妞儿?谁家的姑娘,俪人馆?”
“去!”左虓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我媳妇儿,正儿八经进了门的,你才是俪人馆的娘们!”
孟书豪满目惊讶:“你房里的人?什么时候潇洒不羁的左世子也转性了,居然怜香惜玉起来?啧啧,稀奇,稀奇!”
左虓虽是上京数得出名的纨绔,行事也很荒唐,可众所周知定远侯教子甚严,决不许他在外和不三不四的女子有瓜葛,而他好似也没这方面的心思,除了喝喝花酒调戏姑娘,从不把人往家里带,院子里干干净净,连个通房的都没有。
别人若是问起,左虓就不耐烦挥手:“女人就跟麻雀似的,多了闹得慌,叽叽喳喳没个安静,烦死了。有那闲工夫本世子还不如去养两只鹦鹉,照样五颜六色的还会说话!”
众人只道他还混沌着没醒,也不多言,再后来知晓了他和纪家小姐定亲,便打趣他是为没过门的妻子守身,好几次都弄得左虓很不高兴,后来聚会时就专程去请京中名妓来撑场面,豪掷千金,博了个风流名声,但他私底下却还是老样子,对女人无太大兴趣。
如今乍见他竟然带了个美艳侍妾来赴宴,大伙儿自然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群人起了兴致,都围过来逗情岫,和她说话。
王小将军问:“你叫什么?打哪儿来?”
情岫昂首:“你又叫什么?哪儿来的?”
“嘿!问你你还不说。”王小将军拍拍胸口,自我介绍:“鄙人王成尔,二十有二,现任羽林卫右将军,从四品!”
情岫莞尔一笑:“小女子情岫,年方二八。现是我家相公的娘子,无官无品。”
“哈哈……”王成尔听了哈哈大笑,冲左虓赞道:“你家这妞儿有些意思!”
孟书豪也凑热闹:“你和世子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呗。”
“我给相公治病呀。”情岫神情纯真,眼珠溜溜宛如初生小鹿,“病好了,相公就娶了我。”
“噗……”孟书豪嗤了一声,斜眼看着左虓:“治病?莫非世子你有什么隐疾,不能对外人言的那种?”
周围诸人爆发出哄堂大笑,接二连三问左虓到底为何卧病数月,甚至还借机提起以前他不解风情的事来。
王成尔把手搭在左虓肩头,不怀好意:“喂,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几招?男人嘛,床上就要龙精虎猛,不能被女人灭了威风!”
左虓被他们取笑有点恼,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白王成尔一眼:“谁要你教?闪一边儿去!”
王成尔得寸进尺:“别跟我客气,兄弟也是不忍看你暴殄天物,放着这么个绝色在身边,不好好享用太亏待自己了。话说世子,你该不会把人弄回家还是分床睡的吧?”
王成尔出身武将世家,人有些粗鲁,说话也不中听,不过他胜在憨直爽快,是故左虓倒不怎么跟他计较。左虓现在只是后悔着一件事,昨儿个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呢?居然又把到嘴边的肉推走了。
悔死了!
情岫也听见了王小将军的话,她辩解道:“没有啊,相公每晚都是和我睡的。相公很厉害,和他睡很舒服,每天我都不想起床。”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众人既羡慕又惊叹地望着左虓。
世子真男人,夜夜春宵,碌战不休,让自己的女人下不来床!
左虓享受着他人钦佩的目光,暗地里有些得意,他搂过情岫,大喇喇说道:“好了好了,她还小,别吓着她了。不是说要罚酒么?酒在哪里?”
左虓被扯去灌酒了,情岫则进了女人堆说话。这种场合各家公子自是不会带正房夫人出来,陪侍的都是些爱妾新欢,倒也不是什么勾栏女子,多是些小门小户的女儿和富家庶女,不是被家人以联姻之名送入豪门攀亲,便是因为姿色出众被某个公子哥儿看上,上门讨了人。
这些女子在家地位都不高,是故也不拿捏架子,看情岫是左世子带来的爱妾,存了几分讨好之心,对她也就十分亲热。情岫见诸位姐姐很温柔,心里也欢喜得紧,言笑晏晏,很快融入了这个圈子。
“诸位姐妹,听说这几日园子里的蜀葵开得正好,要不我们去瞧瞧?想必各位爷喝了酒还要说好一阵话,我们待会儿回来伺候也来得及。”
孟书豪的宠妾雪颜提议去赏花,其余人纷纷赞同,四五个女子便结伴而行,出了鸥鹭堂往湖边走去。
一列女子个个姿容媚丽,体态轻盈,或浓或淡,汝束不一,行在湖堤之上甚是惹眼。加上脱了他人的管束,说话也大胆起来,相互打趣谈笑。
“情岫妹妹,我听我家将军说世子爷以往都是不近女色的,此话当真?”王小将军家的绿娆问情岫。
“瞧你,老改不了乱打听的毛病。”雪颜笑着嗔了绿娆一声,道:“若是世子爷真个不近女色,那情岫妹妹从何而来?你也不想想这个理儿,活该将军说你是笨头多嘴的鹦哥儿。”
绿娆吐吐舌头:“我也就是好奇嘛……咦?你怎么知道将军唤我小鹦哥?”
雪颜掩嘴一笑,偏不告诉她:“你猜?”
绿娆想了想,气急败坏跺脚:“定是喝多了酒出去乱说,被孟公子听了去告诉你。这个浑人,私底下的悄悄话也不当回事,羞死人了……”
和王小将军的闺房话都被人晓得了,绿娆羞得直捂脸,众女见状咯咯直笑。
银铃般的悦耳莺笑飘荡在湖边上空,随风传到了湖中央的画舫之上。
太子卫朝听见,遥遥望见岸边一群妍丽女子,遂问:“那边什么人?”
随侍宦官赶紧差人去打听,片刻回报:“禀太子殿下,孟尚书府的公子在鸥鹭堂宴客,那几位是随行的女眷。”
“宴客?”卫朝心不在焉问,“请了什么人?”
“羽林卫右将军王成尔,翰林书院苏学士,定远侯府左世子……”
“左世子。”卫朝正欲端茶的手一顿,转过头问万怀安:“你说他新纳了个女子,养鸟儿的?”
万怀安躬身道:“正是寿宴那晚的白鹤仙姑,京中传言,是她治好了世子的病……”
万怀安说话声渐小,眼角偷觑太子,只见他一脸阴霾。
“仙姑?本宫倒想见识见识她的仙法。”
卫朝冷冷把袖一甩,令道:“派个小船过去接人,就说本太子请游湖。”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要拿小禽兽出气,酒壶,乃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
、第二四章 子午莲,羞花合
湖边蜀葵灼灼朝阳,碧水连天,众女一听太子相邀,不禁都懵了。
以她们的身份能与当朝太子一道游湖,自是莫大的荣幸。可问题是各家夫君皆不在身边,妇道人家擅自上了别家男子的船,终究是有失妥当。再言之,此事也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一些,几位女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知晓天降恩宠往往并非喜事。
“大人。”雪颜圆滑,屈膝向万怀安行礼,道:“承蒙太子殿下不弃,妾身不胜荣幸。劳烦大人稍候,妾身回去知会相公一声,片刻就回。”
万怀安伸手一拦:“我已差人前去禀告,各位夫人不必担忧。太子殿下等候多时,诸位请。”
他给也不给众女反驳的机会,半邀请半胁迫地把几个女子带上了船。船夫撑杆就离了岸边,小舟徐徐向着湖中心驶去。
绿娆有些胆怯,扯扯雪颜袖子,小声问:“太子殿下怎会突然请我们游湖?姐姐,我有些怕。”
“无事,几位爷就在鸥鹭堂,若是我们久久不归,他们定会出来寻人。”雪颜捏捏她的手,转头问情岫:“妹妹,你可认识太子殿下?”
情岫糊里糊涂就被带上船,也不明白是何状况。她想想道:“我见过他一次,是在相公祖母寿宴的时候。但我没跟他说过话,他也不认识我是谁。”
雪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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