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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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娘-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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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个一根筋的呆木头,白费了些功夫。

这样一来,偶尔有大家公子问到,姐们嘴里便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可平娘又实在没做过什么丑事,便只说她是信奉什么女子无才才是德,琴棋画样样不会的粗俗女子,连样子也略过,便让不少人以为这王家大姐是个不仅是个无盐丑女还脾气古怪,实在不堪。

莫以安是家中二子,哥哥早已娶妻,他本来也订了门亲,不料那女子没福,生了场大病,渐渐不好,便是医石无用了,也不想拖累了他,便写信说明了缘由,让莫家退了亲。这下好似脱了笼头的马,心野玩的也野。

越是在京的,什么祖宗之法,规矩传家的越是厉害,就像他们这样的,正日里都是被教着训着拘得没一日得闲的长大了的,何时起息做卧都得按时,结了亲,在女色方面更是管得紧,免得媳妇还没进门,闹出了什么笑话,两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如今他身上没了亲,顿时一座大山就被搬了去,他又不是读的料子,某日里认识了安家的大公子,父母亲一算计,得,这也是个好路子。安家本就是殿前司的指挥使,后来三个儿子个个出息,不是上将军就是左翎中郎将,真跟安家联系上了,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安家俱出男丁,这安幼元生出武家,生的也是虎气硬朗,家风肃严,得了一个莫以安这样的活跃朋,才品出了些年少轻狂的意思。

这不,要不是莫以安非得安排着大家一起瞧瞧大家娘子,他们也不会聚在一起喝酒谈天了。

原来这莫以安跟柳侍郎的公子柳令清也算是从一起长大的哥们了,柳家邀宴,他自然得带着人来捧场,壮壮声势,显示下自己的能耐。

就这样,茶水黄汤灌了一肚子,尿憋得难受,那厮指个地方也让他给拐错了,看着塘边没人,他干脆就摸到深处,解下腰带掏出家伙就开始放水,只是还没松快玩,一个娇媚娘子就翩翩而至,那乌黑的大眼往他身上那么一扫,黄以安全身都颤了一下,可还没等他瞧仔细呢,美人转身就飘然而去了,弄得他一身的狼狈也追不出去,只好悻悻得回到宴间,让人重新给他换了套衣裳才坐到席上。

“怎么,这是上哪儿去了,竟把裤子都给换了!”李洽丢了一根筷子到莫以安的身上,其实他也是好意提醒,这毕竟是柳家里,若是真是醉酒弄了个丫头倒是无所谓,可今日可是有不少女眷的,大家亲近,可不能惹了祸出来。

莫以安还没回过神来呢,啧着嘴,“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呢……那么漂亮一个娘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要不说这莫以安心思灵活呢,他本就是玩野了的,一心就想娶个美娇娘,可叹是长的好看的莫不是有了人家就是家世比不上,这回这姑娘就不同了,虽说只是一眼,可到底不止把眼眉给看清了,那头上的珠钗身上的衣裳都略瞧过了,肯定就是柳家请来的姐们。

既然是姐们,不论是哪家的,都配得起他了,他故意这样一说,也是让大家知道他看中了人,免得到时争抢。

柳令清见好有意,不禁也回想了下妹妹口中漂亮的女子,却是不知道哪一个,“你瞧仔细了没有,要不等一下我们转个头从那边逛过去。”他眯了眼笑,举起酒杯,“刚好我们都去瞧瞧,峰岩兄的未婚妻,长的到底是哪般好模样。”

不久前,周峰岩正跟翰林林学士的女儿订了亲,说是品貌贤美,却是未曾见过面,心里正忐忑不安呢,这下听说可以提前见见,不免也借着酒兴点了头。

于是一伙人兴冲冲得提前猫着,就等着一娘们从那个路边经过,他们好能饱饱眼福。

平娘在一稚气女子中确实是鹤立鸡,她如今早不是在王家村里那个只敢抹着灰剪着缺缺头走路都只敢望着地的王大宝家的,也不是那个委委屈屈什么都不敢做,强被人宠爱着的安平娘,她是被父亲彻底娇养着的千金姐。

不要说是这样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应有朝气蓬勃,别不要说那崔嬷嬷每日精心安排设计的保养调理,父亲的疼爱与心里的开怀,就说那没一日停下的功法,得益于几个男人调教的身体,比起未经人事的姑娘,盈盈走来,在不甚灿烂的日头下,竟生出说不出容色潋艳,夺目逼人。

就是这样,把这一还算稚嫩的毛头子,给彻底镇住了。

莫以安只觉得又是那一双墨瞳,只轻轻往自己身上一扫,就低下头,只瞧得见洁白的额头与点点碎发,半掩的扇面上托着一只纤纤素水,指尖都泛着桃色的光,那婆子也实在是讨厌,竟生生挡了去!

等一娘子悠然而去,莫以安才咽了咽口中的口水,正想指出,就听到安公子安幼元迫不及待的问话,“令清,那个穿着黄衣白裙,手拿花团绵簇的娘子是哪家的?”

柳令清也是头一回见到,喃喃道,“我不知,从未见过……”

安幼元瞧着那已经瞧不清的背影,想着那勾人的一眼,到底意难平,又想到不久前肖季曾得意得提到过,他勾搭上了王家大姐的亲身丫环,迟早一日就能知道那个被大家传说为丑女的大姐到底有多丑,“肖季,你不是说那个大姐今天也到了吗?那她的丫环不也应该来吗?”他勾了下手,“我们不知道她们谁是谁,可这些丫环丫头,还能不清楚?”

肖季摸了摸鼻,放肆的一笑,“好了,保证给你打听出来。”啧啧,这娘子确实是馋啊,她明明不过是随便的瞧了一眼,就能生生让人觉得,她就只是在瞧你一个人一样,太勾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被人举报了,我真的不想说啥了——

差点儿就不想更新了。

的建了一个,号是0244366。我把被锁的内容都放到了里面,方便大家下载。

因为条件所限,通关密码需要大家的留言ID,不喜欢聊的,名额有限,可以直接下载后自行退。

之后我若是再写了什么不和谐的内容,也会再次公布号,让大家来领取的。

哼,那什么,生命不息,和谐不止。

正文 103、害怕

03、害怕

让人引到席上坐好,瞧着满目的扣环珠翠,我心里松快了不少,便专心观赏品尝起宴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真让崔嬷嬷的饮食起了作用,我的皮肤不但白皙莹润了不少,就连舌头也比之前更能分辨出味道了。

这也是我最期待的一个项目,比起不知道如何去结这些贵女姐,我更喜欢每一道我未曾见过听过的菜品,比如今日这柳侍郎宴上,就有一碟银鱼跃蝶,不过指长,全身似炸非煎样的金黄,送入口中竟是无骨……可再等我拿起筷子,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竟是荷香,我心里一凛,梨白哪里去了!?

在霞绡院里,常能在我跟前见到的,只有梨白跟桔绿是子六在外面买回来的,桔绿那个贪吃胆的性子也就罢了,可梨白生的不错,又极会察言观色,只怕她为了搏出头,做出什么错事——她跟其它丫环们处不好,人家就算是看在眼里,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只会由着你自己一直往陷阱里走。

更何况,因为父亲的疼爱,母亲虽然不说,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不满的,实在是不愿意……

我朝荷香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轻声吩咐,“去找找梨白,把她带回来。”

“是的,姐。”荷香低下头,悄悄退了下去。

没想到,直到我快上马车,两个人才神情不安得回来,我摇着扇子暗叹有些不妙,也只有装着没事人似的上了车。

等两人也上了马车,我冷下脸,“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话一出,梨白立马就跪到我的脚下,整个人都俯在地上,呜呜得哭了起来。

荷香也是脸色苍白,跟着跪了下来,颤抖着说,“大姐,梨白她……肖公子要讨了她去……”许是见我有些不解,立马补充道,“这不是他们头一回见面了,只怕她,她已经不是……”

她虽然说的含糊,我却也隐隐觉得不对头,而且看她的样子,这明显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这马车上不宜闹出什么大动静,我让荷香用帕子捂了梨白的嘴,让她不许再哭了,回到自家院子里,进了屋,让她俩跪下,由崔嬷嬷亲自来发问。

“贱人,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又不是跟在公子哥身边,怎么就生了这股子邪性……”崔嬷嬷咬了咬牙,在梨白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两下,直痛得她叫出了声。

“大姐,这事一定要好好处理了。”她恶狠狠得盯着梨白,“做死的丫头,白白拖累人!让你不得好死,呸……”

我心里的严重感越发深了,端了下茶杯,“嬷嬷你看?”

崔嬷嬷想了下,“先把这丫头锁到那后边屋子里去,让荷香看着,一日只许送一餐食水。”她接着又啐了梨白一口,“不要脸的东西,都是大姐慈善,平白好吃好喝供着,仍嫌不足。你真当是以为自己出挑吗?连大姐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说实在的,我也挺好奇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寻着了机会跟那个什么肖公子缠在了一起呢?噢,对了,怪不得到了亭子那里,她说要去取茶水点心。

梨白蹭了两步,想拉我的裙摆没敢,哭着说,“大姐,都是我糊涂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什么都没干,真的,我还是清清白白的……”

就是想做什么,她也得有那个时间啊,我每次去,她都是要贴身跟着的,就算是有什么别的能出去逛下,也就那么一盏茶半柱香的时间……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想到这个,我一时恍了神,突然想到了谢三,还有唐安,又好几天没瞧见他了。

“清白,你当然是清白的了,你以为人家是真的看上你这个婢女了吗?人家真正想使手段的对付的是大姐!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面子,你知道那个肖公子是什么人吗?蠢货,白教你规矩了,都记得狗肚子里去了?……”崔嬷嬷越说越急,我瞧她像是真的害怕了。

崔嬷嬷这个样子真是太少见了,不过是件事,我端了茶喝了一口,让荷香照嬷嬷的话去做,整个屋里就剩下我跟崔嬷嬷,我便拉了崔嬷嬷让她坐下说话。她到底年纪大了,有时候看着她上上下下为我操心,我心里都记着的。

“嬷嬷,不用着急上火,这不值当什么?”她想跟着男人,就让她去呗,这姑娘大了,心野了,不是你想圈就圈得住的。所以到了时候就要配人嫁娶,哪里是你控制得住的。

崔嬷嬷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大姐,您可不能这般大意啊!你马上就要办及笄礼了,可不能让她们坏了您的名声啊!不然你可怎么进……”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住了嘴。

进?我偏着头,看着她,莫不是她以为,我还能进宫?

这太可笑了,我安平娘就算是改姓了王,也不能抹杀我的一切过去,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就连梨白都是清清白白的,我已经不干净了,怎么可能入得了宫!

我就是没读过,也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堂堂圣上怎么会接受一个我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借着父亲的名头也不行。

我扬眉轻笑,“崔嬷嬷,这些事都要顺其自然,你莫要再想了。”也许她曾经做过当一个威风主子的女总管的梦吧,可到了我这里,断然是成不了了,“那个肖公子,是什么人?”其实不论是什么人,让子一把人给他就是了。把一大活人养着,还浪费米粮呢。成全了她的心意,免得受了怨恨,我也懒得去管她要怎么样。

听到我问这个,崔嬷嬷马上道来,“这个肖公子,原不姓肖,姓季。父母均故去了,如今是过继到礼部员外郎肖家的。”

过继的,这只怕又是一个故事。我按住了嬷嬷的话头,“嬷嬷,不用多说了,你让梨白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也别张扬,寻着子一找顶轿把她送到那肖公子手上,你再重新找个丫头来,仍叫她梨白,只当从来没有过这事儿。”

崔嬷嬷站起身弯了弯腰,答应着出去了。

我一直不耐烦这些,崔嬷嬷见母亲一带我去参宴出门,就在我耳边这个礼部那个三门省,又是知事阁士,天知道怎么这些官怎么这么多的名字,最让人难受的是,不但要记人家父母官职名讳,还有亲相关干系,牵来扯去,我的头都大了。

这些事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嫁给一个什么官,也许,最多,如若父亲疼我,会不会把我配给他身边的什么人……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我早已经不是幼稚童女,可无法像二妹妹一样仰着高傲的下巴,我最好的归宿,就是父亲尽可能的嫁妆,与一个定不会嫌弃我的平民。也许他会是个随丛,也许他就是个庄稼汉,或者是个跑商做生意的……

九九重阳一过,天气好像也冷了下来,我倒是对她们兴冲冲酿的菊花酒很有兴趣,只是醉过那么一回,再也不愿意醉。

父亲许是听过子一跟他提过梨白这件事,那天倒是摸了摸我的头,夸我会处事,还亲手帮我簪上一枝他袖在手里的梅花吐蕊的弯月钗。

那钗极为精致,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竟红得那般耀眼,我便日日都插在头上。

再有邀宴,我便懒怠不愿意再去,认得字多了,我开始对我从相公那里摸出来的感兴趣,其中有厚些得两本是许氏族谱与许氏家规,另有一本薄薄的,上面写着功三个字,而打开里面,好多字我都不认得,只好另外收了起来。而那个银锁,我细细瞧了上面也雕了的字,只能依稀看得清许氏这四个字。

这几本我都瞧得无趣,倒是爹爹送上的女诫十分有意思。

其中的立身篇有如雷贯耳,让我方才知晓女子本分,可学作篇却让我为难了,头句为言,凡是女子,须学女工。可这个工,车机纺织倒是可以一试,看蚕煮茧,看雨占风还有什么万事皆通,真真让我羞愧万分,原以为自己尚算可以,岂料与这位班昭比起来……我摇了摇头,这是好,道理也是好的,可实施起来太困难了,我又多看了好多回,慢慢将它背了起来。

后来又有诗集游记可以看,那奇妙得名字实在是让我时时回味,你说那些字我也都认得,可当它组成一句话的时候,怎么就能那么美呢,不论是长河落日圆,还是碧绿如丝涛,你将它细细的品味,就能想象到那会是多么美,又是多么充满丰富感情,不论是伤心的绝望的,欢喜的失落的,你都能在这里找到。

我又再一次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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