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古腾飞说完后,厅内大多数将官都瞪大了眼看她,也有少部分依旧如故,好像早就想到了,比如:李凯诚、谭易、折射景仰、等等。
“将心比心,毕竟她们是远来侵略送死的,而我们是保家卫国!谁想毫无意义的死在异国他乡?”冉风缓缓的说出这么句。
稍稍扫视了一圈众人,冉风豪气干云的开口:“既然敌军准备一战,那我们就应战,在希月关与隆北关中间,摆下阵势!”
五日后,两军展开了面对面的对决!
一开战,明军的弩车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唐军也有所准备,所以优势不是很大,待到开始混战后,弩车只能向后撤,离开了战场。而首次上阵的新编王师‘风军’,就是那抽调上来的十万州师组成的王师,他们展现了非凡的实力。
这半年多,冉风对整个大军做了分析和优化。原有的王师,已经很强了,如果对王师进行特殊训练来提高,同时还要战场对敌,很可能会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不如在原有的基础上强化优化。而那些州师组建的新王师,各项能力都不及原王师,就算临阵对敌,也属于弱势,很难起到五万王师的作用。因此,她安排了铁宇、韩商平、杜维箴、邵玉纯,以及后来的赵倩方,一同按自己的要求进行训练。铁宇带着四名相对年轻的将官,勤奋刻苦的练兵,加上冯添造出来的蒙古弯刀和改良后的袖箭,最终达到了冉风的预期效果,更在沙场上显示了神威!
蒙古弯刀的快速灵巧,能砍能刺能挡,再加上令人防不胜防的改良袖箭,真是让所有人亮了眼、胆了寒!此战后的风军,一战成名,被后人传为‘明国的神秘之军’。
此战是真正的正面对决;此战双方皆用到厉害的阵形;此战双方杀的是昏天黑地;此战一方气势高昂,令一方却是气势低落。最终,以明军完胜告结!唐军无心恋战的逃回隆北关。
清点战场时,明军死伤五千多人,唐军死亡两万多人!
当日夜晚,冉风命谭易带祝庸、杭巧儿、薛子超,点兵十万,先行至隆北关城下,等待机会攻城。半个时辰后,冉风命李凯诚与铁宇带领风军至隆北关,与谭易汇合后,配合她攻城。再半个时辰后,冉风命火古腾飞带欧平融等几名小将,点兵十万去接应前两路大军。最后冉风留下其余将官配合重伤未愈的张妙白,留守希月关。
对于这样的安排,张妙白率先不满的喊:“元帅,老身能战!小伤已好!”其他留守的几位将军也甚是不满,要求参战。
冉风微笑的说:“本帅陪你们,严防敌人攻城。”这话说的,有点掩耳盗铃。毕竟刚打了大败仗的敌军,怎么可能偷袭?但,却没人再说什么了,毕竟跟着元帅这么久,也知道她决定的事都有道理,多说无益。
当晚,本是疲惫逃回隆北关的唐军,纷纷陷入沉睡中,原本看守城门的人马,全部陷入了昏睡,原来都中了迷药!与此同时,谭易率军悄声而至,进入隆北关。而城头的众多守军,因中了迷药而体力不支,城内顿时混乱!
原来冉风已暗中让隆北关的卧底,利用这次唐军出击后的仓皇败北,放松警惕时,在轮值守城军士的饮食内放入少量迷药,再在城门处的饮水里加大药量,借机打开城门。
当晚,又是一场奋战,唐军无心恋战,逃出隆北关,向天江而去。
次日,隆北关大门敞开,迎接元帅紫丘冉风进关!
至此,紫丘冉风挂帅九个多月,保住了希月关,收复了隆北关!时值日月历1328年2月4日。
“元帅,为何不乘胜追击?”占领隆北关后的第一个议事日,有人问出了众人的疑惑。毕竟这是一歼敌军的好机会。
“大家都这么看?”冉风看着大部分人都在点头,就算不点头的也在疑惑的看她,比如李凯诚!见此,她微微摇头,缓慢的开口:“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人?穷寇莫追的道理都应该明白,陷入绝境的敌人是可怕的,敌人再战就真的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若如此,双方死伤都会甚大,尤其是我军!”
冉风看了看众人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说:“虽然是疆场厮杀,但士兵的命何其宝贵?用最小的伤亡达到最终的目的,给她们活路,带她们回家,才是我们这些将领该做的事。”
冉风说完后,众人陷入了沉默,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暗怪自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报……!”这时有士兵来报。
“说。”冉风明来报之人说。
“元帅,昨夜敌军逃至天江边,与守江的敌军汇合,连夜逃回江北岸,江南岸已无敌军!”士兵激动而清晰的说。
“下去吧。”冉风摆手让她下去。
“真够快的!”铁宇满带激动,感慨的说,也不知道她感慨的是敌军跑的快,还是感慨收复失地,还是感慨自己在此次战火中幸存。
众人眼中涌现出水雾,有的甚至迸发出热泪!但,每张脸上都染着喜悦与笑容。
“传令下去,休息三日,全军庆祝!但……不能疏忽了防守哦!”冉风同样的激动,只是多了份怡然自得。
众人欢呼着离去。冉风微笑着,带着齐亚香走回后厅。
不久,飘爽走了进来,开口:“主子,他的毒发作了,昏了过去。”
“哦,带我过去看看。”冉风起身,带着齐亚香,随飘爽而去。
来至一处幽静小院,里面仅三间屋舍,满院的翠竹,石子铺路。院内麻石上,正歪歪斜斜躺着一人,此人正是肖同璐。她看到主子的到来,双眼放亮,立刻翻身站起,喊着:“主子,您可来了,这小子真难缠!”
“如果他好对付,我还特意让你和飘爽看他、抓他?”冉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冉风五天前就安排她们潜入隆北关,为了屋内的人!
肖同璐只是撇撇嘴,心想:以后再也不要抓这样的男人了!明明身重剧毒,虚弱不堪,可依然诡计多端,顽强抵抗,差点就让他逃跑成功!如果真如此,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那个男人,居然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乘大军攻入隆北关时的混乱,玩了一出声东击西,让自己以为他已逃出屋内!其实在自己离开后,她才装扮成小厮逃出了小院,最后装扮成士兵逃跑。好在他被慌不择路找地方呕吐的飘爽遇到,才又被带回小院。
“你的伤如何?”冉风刚要进屋,看到她左臂上的绷带,才意识到她们可能受伤了。
“哦?这伤,小意思,没事。”同璐看了眼飘爽,摆了摆有些疼痛的左臂,显示着无碍。
冉风二话不说的上前给她们把脉,查看同璐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同璐和飘爽都收了内伤,同璐到还好,只是飘爽的交重。
“主子,没事,调息几日便好。遇到了则礼仪,她像不要命似的,要带走他!”飘爽看到她皱起的眉头,赶紧强调自己没事,也说了原因。
“对啊,主子,我们没事。那则礼仪也没讨到便宜,被我和飘爽打成了重伤。”同璐也赶紧的说,自己的主子其实很在乎她们这些人,难免自责没多派几个人。
“恩,你们下去休息吧,让亚香负责看守。”她点了点头,心想:该多派两个人,这则礼仪武功高强,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解她为何会为他拼命?否则不会双方都受伤。自己疏忽了……。
同璐和飘爽互看后,留下齐亚香离开。
冉风把齐亚香留在院内,自己迈步进入主屋。
屋内简洁朴素,一桌一椅一凳,两盆文竹,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还有一张宽大的木床。白色床幔拉起,上面躺着一个人。此人身盖浅蓝色棉被,乌黑滑顺的发丝铺在身下、两侧,明月般润泽饱满的额头染上了黯淡,优雅的长眉紧紧蹙着,晶莹别致的脸庞也是一片黯淡,挺拔诱人的鼻子努力的喘息着,圆润柔和的下巴紧绷,鲜艳欲滴的红唇染着血迹,挂着血丝的贝齿咬合着,那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双眸正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好似微微颤动,双手叠放在棉被上。
此人,正是皇子路政渊。
冉风走至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后在床沿坐下,拿起他露在外面的皓白素手放平,切脉。
冉风闭着眼睛,换动着手法,时而皱眉、时而不解、时而点头,大约半个时辰后,她起身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向院内走去。
“亚香,笔墨。”在院内站了会,她吩咐亚香准备笔墨。
不会儿,笔墨备好,冉风至路政渊的书房,开始刷刷点点开了四剂药方。
“亚香。这第一张药方,每日三次饭后给他服下;这第二张,每日早饭前给他服用;这第三张,每日午时给他服用;这第四张,每日入睡前给他泡澡用。”冉风吩咐完,让齐亚香立刻去办,她随意瞟了一眼这小书房。半个屋子以上都是书,文房四宝、桌椅基本都是竹子制的。
冉风离开了书房,再次进入主屋,也不避嫌的伸手扶起他,开始给他运功。一个时辰后,满面汗水的冉风扶他躺下,自己下床离开。来至院内,向早已返回的齐亚香点了点头,离开。
十日后,冉风再次来到小院,而院内有一男子正在武剑,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剑法也甚是基础。冉风并没有打扰,只是站在一旁看,直至他收招站立,看向自己。
两人对视片刻,冉风冲他微微一笑,他也回以一笑。
冉风不得不说,这路政渊是自己见过容貌最好的人,不管男女。不辱明月牡丹之寓。
“屋中一叙,如何。”路政渊平和有礼的开口。虽是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好。”冉风也不别扭,率先走入屋内,留下同璐、飘爽、亚香三人。
两人进屋后,分别落座,小厮上茶后退下。
“你想知道什么?”路政渊喝着茶,率先开口。
“你能告诉我什么?”冉风微笑的挑眉问着。
“你想知道的任何事。”路政渊依旧喝茶,只是眼神却含笑的看着她。
“哦,那我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冉风突然飞来这么句。
听了此话,路政渊稍事一愣,缓缓笑了出来,随即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这个紫丘冉风居然会这么回答,和他在战场上看到的,在无形中对阵多次的她,有些不同。
冉风说完后,也是一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与他开个小玩笑。
稍微正色后,她问:“你怎么会身中两种罕见之毒?而且似乎时日很长。”
“你的医术似乎很好,也许能解我身上的毒,可这毒解不解,又能如何?”路政渊淡笑着,似乎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性命。
“那你是不想说?”冉风揣测着。
“也不是,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看了看沉默聆听的她,继续着:“这白月针,是母皇在我五岁时,给我下的;这黑雾是我十五岁离开京城,国师给我下的。国师是我的师傅。”
“为什么这两个人要给你下毒?”冉风有些好奇,居然是他最亲近的人下毒。
“没想到定王好奇心会如此重。”路政渊狡黠的一笑,好似一个天真的顽童,但也给她解惑着:“母皇说我天资很高,要用心栽培我,给我请了很多师傅,也亲自教我,后来还请来国师教我。”说到此,他喝了口茶,继续:“学艺很苦很单调,几次差点死去。我从小就被允许跟在父君身边生活,他看着我的痛、我看着他的苦,扶持着度日,几次他救我性命、照顾垂危的我,更为我吃尽了苦头。我从小就希望有平静淡泊的生活,本以为长大后,有机会改变什么。直至十二岁,母皇告诉我,她可以让我带父君离开,脱离皇宫,还身自由,但必须是在她夺取明国后。也告诉我,她给我和父君下了白月针,如果我二十岁时她还没征服明国,我们也不用活了。而黑雾就简单多了,我的国师师傅喜欢我,希望我是她的,占我身的女人,两年左右毒发,半年后必死。”
路政渊平淡的说着,还面带微笑的喝茶、看她,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跟他没关系是的。
“为何来和亲,还害死我母皇?”对此,冉风一直不解!他既然身中黑雾,为何会在十五岁来和亲,还选定母皇?母皇有四个女儿,他这么做虽可让明国乱一乱,作用却不大。而他被圈禁在后宫两年多,最后很可能不到二十岁就死在那里,实在是得不偿失。
“定王,我来和亲是虚,只是来与则礼品接触,详细规划进军事宜,目的达到后就回去。可,你的母皇重恩帝,却起了和国师一样的心思,呵呵。”说到此,他有些鄙夷的笑了。
“你是说我母皇对你……?”冉风诧异的很,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母皇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小她几乎三十岁的异国皇子。
“那年七月,我回复她无心仪之人,打算回国。可她居然……当夜给我服了药,强要了我!事后把我困在宫中,封为仪君。她这样做,即害了她也害了我。”他稍微顿了下,说:“我来是为则礼品,以及齐州的事,也知母皇有意让我嫁给五皇女,以便在明国长期活动策划,但我不想嫁给五皇女,我有自己的计划安排,可脱离母皇和国师的控制。可我和母皇都没想到,你的母皇居然强占我,我的母皇更不知我身中黑雾。”
说到此,路政渊沉默,冉风也沉默了。冉风知道,如果路政渊回去,最不济的情况下,利用国师也能达到他们父子平安的目的!可他却成了仪君,被困皇宫两年,诸事休矣。而自己的母皇,也为此断送了性命。这应该怪谁?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男子,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一派从容高雅,像修竹一样清逸,从容的面对身边的一切,流光溢彩的眸子含着微笑,没有一丝负面情绪,光彩照人,真是明月牡丹般的人啊!可事实上,他却背负着如此坎坷又无奈的人生。
“我能解你身上的毒。”冉风轻轻的说。
“虽然我是为了自己和父君的一条生路,才迫于无奈,但事实却是我对明国做很多过分的事。水淹十五万大军,齐州动乱,害死重恩帝,夺取隆北关,攻打希月关,等等。这样你还愿意给我解毒?”路政渊微笑的说。
“愿意。”冉风毫不迟疑的,微笑着说。
她说完后,路政渊真正吃惊的看着她。他以为她不知道这一切与他有关,他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参战,更不认为落到明国人手里会有好结果,他本想逃回皇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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