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门,一路按照先前尾随而去的那两名护卫撒下的荧光粉记号,策马狂追。
月光下,十余匹骏马快如离弦之箭,驰骋在城外的土路上。
越走道路越便的偏僻,两旁阴森的树林,在夜幕中好像蛰伏着看不见的危险。
宁远拽紧马的缰绳,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匍匐在马背上,随着胯下的骏马,颠簸起伏,越是前行,心越发的紧收。
“玉儿,小王来了!你欠我的人情,还没有偿还,小王不允许你有事!”
宁远拧紧了眉毛,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身后十几个护卫驾马紧随。
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就带着这十几个人追了出来,显得太冒然了。
但是,宁远顾不了那么多,如果等召集齐了兵马,在追出来,他担心楚莹玉已遭遇不测。
一向处事不乱的他,今天却感觉到心慌的紧。
正在驾马前行,忽然从路边闪出两个人影来。宁远赶紧勒住马匹,身后的十余名护卫也都纷纷勒住了坐骑。
宁远定睛一看,那两人正是他先前派出去的护卫。
“可有莹玉姑娘踪迹?!”宁远开口便问。
“我二人也刚刚追及到此,前方不远便是那可疑的马车,刚刚停下,远远的见着从车下来,几个人影,奔着树林里去了,貌似……貌似在拖拽着什么人。”
事态紧迫,那二人也顾不得施什么礼了,其中一个人走到宁远的马头前,指着远处停着的林间小道上停着的马车说。
宁远心忽地一沉,眉头紧皱,心下想,荒郊野外,大晚上的,哪有好人会驾车停在此间,想必楚莹玉定在这里无疑了。
心思辗转间,更不敢多做停留,立刻下令说:“都亮出家伙了,赶紧去树林里!”
此话一出,身后十余名护卫纷纷亮出兵刃,重新催动胯下的骏马,冲着远处停着的车辆便奔了过去。
那驾车的同伙,正艳羡地一脸猥琐的表情,伸长脖子向树林子里张望,希望能看到点什么?
哪还有心思注意周围的情况。
等他听到耳边的马蹄声,宁远的人已经到了近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闪着寒光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莹玉呢?”
宁远翻身下马,两步走到那贼人面前,拎住他的前襟,目光凶狠地说问。
那贼人一见此情景,早已吓得腿软,虽然他不知道楚莹玉是谁,但是他知道,宁远所指的,多半是他们掳来的姑娘。
“刚刚被带到林子里,大爷饶命啊!”
宁远一听,怒气冲冠,抬起手来,一剑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啊——!滚开!不要碰我!”
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再次响彻夜空。
宁远猛然听到叫声,抬起头毫不犹疑地拎着滴血的剑,快步地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带来的护卫们紧随其后,各个一脸肃杀之气地提着兵刃跟在宁身后。
近了宁远才看见,前方林子里的一片空地上,围拢着几个黑衣人,还有几个人蹲在地上,清晰可闻他们发出的龌蹉的淫。笑之声。
宁远的眉头皱的更紧,加下的步子有加快了许多。
“来吧,美人,你越是挣扎,老子我越是开心。”
那老大满眼淫。光地说话间,伸出魔手,一下子抓住奋力挣扎扭动的楚莹玉的衣襟,用力一扯,只听“嗤拉”一声,楚莹玉胸前的衣物就让他撕碎开来,连带着撕扯下来一只衣袖,露出里面的绣花抹胸,紧紧包裹着傲起的胸。峰。
嫩白如藕的玉臂,跟胸前露出的一大片春。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莹白诱人的光泽。
那老大立时就感觉到口干舌燥,伸出手去,又在楚莹玉的腿上摸了一把,抓住衣裤,手上在一用劲儿一扯,一条修长光洁的玉腿,便呈现了在他眼前。
“啊!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楚莹玉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厌恶,无助。
情急的眼泪,从眸子里流了出来。
“你叫啊,大声的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认命吧。”
那个老大说话间伸出手去,想要扯下遮挡住楚莹玉胸峰的抹胸。
周围的几个黑衣人,纷纷又围拢上前一步,都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耳朵伶俐的听见后方有杂乱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月光中,十几个身带杀气的人,已经到了近前。
“有危险!”
发现宁远等人行踪的贼人扯开嗓子大喊。
手刚伸到楚莹玉胸前的老大,听见一声惊喊,回头一看,一眼瞧见了宁远等人。
“妈的!这么快?!给老子操家伙!”
他收回停在空气中的手,面目狰狞地吐了口吐沫,起身拿起刚扔在一旁的刀,就朝着宁远等人迎杀了过去。
第020章 虎口脱险
那老大提刀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像想起来什么。
转过身去,走到楚莹玉的跟前。目光狰狞地挥起闪着寒光的刀,就像着楚莹玉的胸口刺去。
此时的楚莹玉完全没有闪避的机会,自己双手被缚,一个负责看管她的黑衣人将冰冷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敢妄动,那把剑,随时可以无情地划破她的喉咙。
性命攸关时,千钧一发间,眼见着那老大的刀尖就要扎进楚莹玉的胸口,却突兀的停了下来。
只见那老大僵止了动作,惊惧地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去,却看到胸前穿透出来的带血的剑尖,随即吐了一口血,便栽倒在地。
挟持楚莹玉的那名黑衣人,看见倒地毙命的老大,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把剑,贯穿前胸。情况变化得太快,以至于让他有那么一霎那的慌乱与呆愣。
而楚莹玉,恰恰把握住了他一瞬间的慌乱木讷,机敏快速地抓住他握剑的手,同时用胳膊肘用力向后顶去,一下子顶在那人的心口处,那黑衣人痛的还没叫出声来,楚莹玉顺势夺下他手中的剑,向后一捅,看也不看,那剑就深深地刺进了黑衣人的身体。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出其不意,跟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也幸亏只是捆住了她的手腕,而且还是绑在身子前面,才使得她的动作灵便,有机可乘。
那名黑衣人痛苦地握着插进腹中的剑,倒地身亡。
这个时候,宁远也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杀了过来。
只见他玉面沉霜,星目微红,许是见这伙歹人对楚莹玉轻薄的愤怒,许是见到楚莹玉几近衣不蔽体的爱惜。
他快速的走到楚莹玉的跟前,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了楚莹玉的身上,将她的身子包裹住。
“对不起,小王来晚了。”宁远注视着泪眼婆娑的楚莹玉疼惜地说。
楚莹玉抬起眸子,目光闪动,也注视着宁远,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总是能够在她最危险,最紧要的关头出现,救她于危难水火。
宁远看到楚莹玉双手缚,从一旁倒地的老大身上,抽出自己的剑,在他身上又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一下子割断了绑在楚莹玉的手腕上,随即把剑扔在地上,爱惜地把楚莹玉的手腕握在手里,轻轻的搓动着,帮她缓解勒痕与疼痛。
刚刚他带人冲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名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刀刺向楚莹玉的时候,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中,才把自己的剑向着那黑衣人的后背投去,才化解了楚莹玉的险境。
眼下见楚莹玉这般衣不蔽体,泪眼婆娑的样子,怎能不心疼?他恨不得把这帮人都剁成肉酱,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楚莹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一下子扑进了宁远的怀里,双肩因为抽泣而不住的耸动着。
所有的无助,害怕,委屈都在投进宁远怀抱的这一刻,消失得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无以言表感动,与宁远带给她强烈的安全感。
那边还在厮杀,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黑衣人各个都如亡命之徒般凶狠,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跟宁远带来的人拼死打斗。
宁远的人,也不含糊,能跟在皇子身边护其左右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况且,他们在人数方面,就足以压制住那伙黑衣人。更何况,黑衣人的首领,已经倒地毙命,在气势上,他们又弱了一筹。
一番厮杀,宁远的人除了有几名受了刀伤,并无大碍。但是,那伙黑衣人却悉数血染当场,无一生还。
“禀殿下,八名黑衣人无一人逃脱,全部斩杀!”
宁远听见背后护卫的禀告声,没有说话,起身把怀里的楚莹玉兜腿抱了起来。跨过一地的尸体朝着路边走去,护卫们收起兵刃跟在身后。
刚走到路边翻身上马,远远地就见一队人马打着官旗,持着火把向这边靠近。
原来是赶来增援的人马到了。
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将军冷南城,他身后马上坐的怀抱长剑的少年,正是他的义子冷明澈。
冷南城一见宁远在此,连忙翻身下马,行臣子之礼,其他随着也跟着跪倒一片。
“末将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冷南城跪在宁远的马前,低着头说。
“冷将军请起!事发突然,不怪将军,况且将军出兵速度已然神速,小王也并未受伤。”
宁远端坐在马上,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把楚莹玉护在自己的怀中,好像怕她在受伤害一样。
冷南城听到宁远的话这才带领众人起身,站立一旁。
宁远怀中的楚莹玉,虽然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但是,一看到冷南城,如其是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冷南城,芊芊细指不由得攥成了拳头,心中波涛汹涌。
只见冷南城低着头恭顺的立在一边,给宁远让出前方的道路。
他身后的冷明澈抬头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皇子,当他看到宁远护在怀中的楚莹玉时,不由得神情怔了一下,随即又垂下头去。
“那伙贼人的尸体都在那边的树林里,一会派人处理一下,看看能否查出那伙人的来历。”宁远吩咐着说。
“是!”冷南城依旧低着头回应着。
“回府!”宁远说完,双腿一踢马肚,催动胯下的坐骑前行。
就在宁远的马从冷南城身前经过的时候,一直垂着头的冷南城才抬起头来,刚巧迎上楚莹玉的目光。
楚莹玉一直注视着低垂着头的冷南城,冷南城这样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相遇间,她竟然心虚地把脸扭向一边,避开冷南城的目光。
看着宁远的马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冷南城有些失神地立在原地。
“将军,怎么了?”一旁的冷明澈问。
“好相似的一张脸,难道是老夫眼花了吗?”冷南城望着走在队伍前方宁远的背影,喃喃自语。
冷明澈听得更是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把目光落到了宁远的方向,眉宇紧锁。
第021章 等待时机
明月当空,大地笼罩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中。
一队人马,在宁远的带领下,沿着林间小道朝着城里方向走去,偶尔会有惊起一片林中的飞鸟。
宁远骑在马上,把楚莹玉紧紧的圈在怀里,生怕她再受到伤害一样。
“你好像很不招人喜欢,总是有人想要三番两次的害你。”宁远若有所思地说。
楚莹玉听了,无奈地翘了翘嘴角说:“从小到大,一惯如此,我总是碍了某些人的事,习惯了。”
宁远听了皱了皱眉头,以他的睿智,怎么会看不透,是谁要三翻两次加害楚莹玉,只是这出手太狠了点。
“你的性子太好强了,不懂得柔顺一些。”
“我不喜欢向人卑躬屈膝,如其不喜欢向惹上我的人卑躬屈膝。”
宁远听了楚莹玉的话语,无奈地笑了下,继续在她耳边说:“没有证据,小王也奈何不了她。就是有证据,以你跟她的身世背景对比,也是轻易动不了她的。”
宁远说的很婉转,无非是告诉楚莹玉,最好离史眉焉远一点,不要去招惹她。
楚莹玉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灵动的目光中,闪现一丝冰冷。
敢用这样龌龊歹毒的手段对付她,这个仇结定了!
她楚莹玉的性格就是恩仇必报。
谁对她有恩,她会以命相报。谁与她结仇,那么拿命来见!
只是,这趟京城之行,她的运气似乎很衰。以前行刺从未失过手的她,这次不光失手了,还差点命丧黄泉。
而自己也几乎成了一个药罐子,从小到大喝过的汤药加起来,也没有这几个月喝的多。
就是因为身子羸弱,才会让人欺负成这样。
待有一日伤痊愈,定要仇人血染天!
宁远见楚莹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出手去,把楚莹玉的手握在手里,感觉到像冰一样凉。
心中不免一阵心疼,刚刚她一定是吓坏了。
“以后小王会好好的保护你,有小王在一天,就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楚莹玉闻言,心中泛起一股暖流,真想永远依偎在宁远的怀中,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温暖与安全。
但是她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她与他之间终究会变成擦肩而过的缘分。
所以她总是告诉自己,对宁远只能感恩,不能动情。
回到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
宁远逼着楚莹玉喝下安神益眠的汤药,看着她安然入睡,才替她掖好被角出了房门,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才在小祥子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寝房。
第二天的时候,当正在暗自欢喜的史眉焉,想象楚莹玉惨遭凌辱后被杀,再也没有人跟她抢远哥哥了,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的时候。
心腹丫鬟锦儿壮着胆子来报,告之昨夜宁远带人出城,连大将军冷南城都惊动了,带着白虎骑的人前去接应,救回了楚莹玉,他们派去的那几个黑衣人无一生还。
正在喝茶的史眉焉,听到锦儿禀告,不由的柳眉倒竖,阴冷着目光问:“那野丫头,可曾有事?”
她才不关心那几个手下的死活,她只关心楚莹玉受没受到侮辱。
锦儿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的,额头上不免泌出一丝冷汗,小心地回禀着说:
“据得到的消息,说是那野丫头也受到了惊吓,但是……十三殿下出现的及时,那野丫头安然无事。”
啪!史眉焉把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气得怒不可遏。
该死的野丫头,又让逃过了一劫!
锦儿吓的把头垂在胸口,不敢出声。
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一个碎片迸飞到门口,落在一个人的脚下。
“怎么又摔东西了?是谁老惹我家宝贝丫头生气?”丞相史益祖迈步从门外进来,捋着胡须说,一看面相眉眼,就知是城府极深,圆滑之人。
锦儿一见来人是相爷,赶紧行礼。
史眉焉一看是自己老爹,嘟嘟个嘴也没搭腔。
“你这丫头啊,被为父宠惯得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为父告诉过你多少次,女孩要温婉贤柔,你这脾气将来怎么嫁人呢?”
史益祖走到太师椅前坐下,看是责备,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