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嫡女之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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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嫡女之再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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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才我们说的,你可同意了?”

沈玉环觉得鼻子有些酸,她已经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了,陈玉涛还不表个态,难道真的只想同她玩玩而已?

“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长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玉涛不想与沈玉环过多地纠缠,攥着袖子用力一扯便脱离了沈玉环,脚步不停地向外而去。

看着陈玉涛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沈玉环眼神一暗,面色不甘地咬了咬唇,“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



 第【28】章 父女重逢(1)

沈平是接到消息后第一个赶到“蘅芷苑”的,女儿出嫁两年多来就再未踏入过沈府,而这次归来,竟然谁都没有告知,不得不让他心生疑惑,暗自猜测女儿是否在陈家受了什么委屈。

“长安!”

人未到,声先至,洪亮的嗓音依旧中气十足,只是多了一丝焦急与担忧。

彼时,长安正手捧着喜鹊登枝的薄胎官窑粉瓷茶盏,目光转向窗外,微微出神,听到沈平的唤声,捧住茶盏的手蓦然一抖,目光骤然便转了过去。

“长安,女儿,你真的回来了。”

沈平大步跨进了门槛,紫云紫琦忙不迭地曲膝请安,但此刻沈平的眼里哪有她们,只再看到女儿的模样,他便有些激动莫名,快步走了过来,大手一伸,稳稳扶住了那纤弱的肩膀。

“父亲……”

长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目光刹那间便模糊了,蓄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籁籁而落,那熟悉的模样,那英挺的眉目,那慈祥又关爱的眼神,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比父亲更疼爱她?

“好孩子,哭什么?莫不是那陈府的人欺负了你?”

沈平本就是个武夫,见着长安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笨拙地用袖子为女儿擦去泪珠,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心疼。

长安摇着头,此刻的她哪里说得出话来,只觉得喉咙里哽了一团火热的东西,逼着眼泪上涌,流个不停。

她的父亲一世英勇,最后却落得个叛国之罪,她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未见着,含恨而终。

可就算成了孤魂,面对那长埋在地底的万具枯骨,她却无法分辨哪个是自己的亲人,那时心中荡漾着滔天的恨意,却无处发泄,她在那里徘徊不去,哀声连连,可却已经没有泪可流。

恨难抒,意难平,往事在心中翻涌,长安只觉得无尽的酸楚袭来,只能任由泪水磅礴。

“还说没有?”

看着长安流泪不语,沈平也急了,“是不是上次纳妾的那封信是他们逼着你写的?我就知道不对……紫雨那丫头也什么都不说,我这就找陈玉涛算帐去!”

沈平越说火气越大,想到女儿是怎么顾忌着陈玉涛以及整个陈家人的感受,私下里央求着自己别常来陈府看望她,若非如此,在他在一旁,陈家人如何敢这般嚣张?

陈玉涛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他沈平的女儿也是好欺负的吗?

紫云紫琦早退到屋外守着,面对沈平的怒火,虽然听在耳里,但谁也没有胆量敢去阻止。

“紫云,去把紫雨找来。”

紫琦急得在胸前绞着双手,目光向里一探,心下更慌了,小姐可怎么只顾着哭呢?老爷这脾气上来了可是不管不顾的,若是真与姑爷扛上了,今儿个不是尽让外人看了沈家的笑话吗?

“你不会以为紫雨拉得住老爷吧?”

紫云没好气地看了紫琦一眼,就算紫雨的功夫是老爷教的,但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这……”

紫琦也急得跺脚,又向里看了一眼,这才咬牙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寻我娘来!”

紫琦的老子娘便是高妈妈,从前夫人的陪嫁,她的话老爷应该还能听进几分,不管怎么样,该理论还是该数落,终得等到今儿个菊宴过了,宾客散了再说不迟。

“你快去吧!”

紫云点了点头,高妈妈的话老爷还能听进几分,紫雨就不要想了,她见着老爷发火还不定怎么往后缩呢。

“父亲别去!”

眼见沈平已经甩袖子走到门口,顺道一脚踢开了那挡路的小杌子,长安猛然惊醒过来,一抹眼泪便追了上来,急急地拉住了沈平的袖口。

沈平双拳一握,捏得咔嚓作响,恨恨地咬了咬牙,“长安,你别拉着!陈玉涛那小崽子若有半分对你不好,我定剥了他的皮!”

“父亲,你先听我说!”

长安急得跺脚,父亲这性子与七表哥真是有得一拼,她今日回沈府可不是想酿血案的,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待我收拾了陈玉涛,咱们父女再细谈!”

沈平又不敢使力怕伤了长安,哪知轻轻一撩衣袖,长安却是向后一滑,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那“哎哟”一声痛呼便立刻让他慌了神。

长安紧皱了眉,她这是真痛,手肘碰到了倒地的小杌子上,她微微撩起一看,已经是青紫一片,也是怪她皮肤太细嫩,忙趁父亲没见着放下了袖管。

紫云听到这动静也奔了进来,眼见长安倒地,不由惊呼一声。

“长安,你有没有怎么样?”

沈平自责地用右拳捶在左手掌心之上,面上满是懊恼的神色,他明明已经控制了力道,怎么还是将女儿给撩倒了去?真是该死!

紫云此刻已经反应了过来,忙上前去扶起了长安,只见她揉了揉了手肘,这才缓缓道:“父亲,只是撞了一下,不碍事的。”

父亲是控制着力道,没有伤到她,是她故意向后退了一步绊倒,这才摔伤了自己,当然,也成功地留住了父亲的步伐。

长安知道父亲的脾性,若不拉住他,真在沈府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好交待,虽然陈玉涛那人的确欠揍,但不是现在。



 第【29】章 父女重逢(2)

屋内一时之间很安静,紫云奉了上好的碧螺春茶之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又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不由松了口气。

经过刚才那一出,想来老爷也不会再冲动行事了,还是小姐有办法。

“这么说……真的与他无关?”

听了长安细细道来,沈平依然半信半疑,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用茶盖轻轻地抚过茶面上的浮叶,半晌,却没有喝上一口,目光凝向了长安,沉沉一叹,“女儿,自你出嫁后还从未迈出过陈府的大门,若非出了什么事,你又何以至此?”

“父亲……”

长安左右为难,不得不道:“那是因为我想念您了,难道您不想我吗?”

这次回府,只是想探望亲人,长安并不想这么快便提及与陈玉涛的事,这样父亲会担心,恐怕沈家的人知道也会不太平了。

“长安!”

沈平敛了眉,放下手中茶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同我说真话吗?”

知女莫若父,即使他身为武夫,没有文人的细致,但自己的女儿他到底还是了解的。

看着长安为难的模样,沈平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皱眉道:“陈玉涛纳妾当天,我听说了你七表哥在陈府闹上了一通,是不是因为这事,陈家的人给了你难堪?!”

“不是的。”

长安摇了摇头,黯然道:“陈家的人从前对我如何,眼下也是一样。”

陈家的人对她从来都是虚应的嘴脸,不曾有过真心,也许从前她会在意,会伤心,但如今的她根本不在乎,又何谈难堪,何来伤人?

“长安,你这性子随了你母亲,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你可知为父有多为你担心吗?”

女儿这样说了,依沈平的性子又不好刨根问底,他一个男人尽揪着女儿女婿之间的事来说也不成个样子。

长安只觉胸中涌上一股暖意,唇角却缓缓绽开一抹笑意,抬眸道:“父亲,您真的不必为女儿担心,女儿如今过得很好……至于为他纳妾的事,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长安已经打定主意在沈家住上一段日子,她想要重新适应一下在这里的生活,也是为了找个合理的借口,在合适的时间告诉父亲她心中的决定。

眼下,倒不急于一时,这久违的亲情,让她越加眷恋,她可不想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生生破坏了去。

沈平重重一叹,却也不好再追问了,只抬了眸子细细将长安看了又看,半晌,才扯了扯嘴角,“你如今这精神头看着却是好了不少,当日你七表哥来府里就是这一说,我还不信,如今看着真是……你能好了,为父也就心安了!”

长安点了点头,父亲不追究了,她暂时放下心来,却又听他道:“你这次回府还未去见过你祖母吧?”

“嗯。”

长安点头笑道:“这不也才回到‘蘅芷苑’父亲便赶来了,女儿正准备梳洗打扮一番就去拜见祖母。”

“也好!”

沈平点了点头,看着女儿肖似亡妻的面容,不由甚感欣慰,“今儿个正好有菊宴,你见了祖母后就与家中女眷呆一块吧,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你也难得回来,就在家中住上几日,咱们父女好好叙叙旧。”

“女儿也是这般想的。”

长安甜甜一笑,上前挽住了沈平的手臂,“还是父亲最疼女儿!”

“多大了还这般撒娇,仔细人家笑话!”

沈平点了点长安的额头,女儿这次回府他总觉着开朗了不少,连带着身体也好了几分,再无从前总是挂在脸庞的那股忧郁之感,若这真是陈家人的功劳,他倒要好好谢谢他们!

“不管女儿多大了,始终都是父亲的孩子。”

长安将头枕在沈平的肩膀上,感受着父亲的大手轻轻抚在背上的温暖,就像幼时每个夜里哄着她睡觉时的情景,眸中又不觉浮上泪意,就是眼下这种最平常的亲情,才是她心里最珍视的。

能再活一次,真好!

当紫琦最终拉了高妈妈来到“蘅芷苑”里,长安已经穿戴妥当,着一身浅紫色遍地缠枝玉兰花夹绸衣和暗银刺绣的月华裙坐在镜前,紫鸳正细细地为她挽出一个弯月髻,插上一支绞金银丝嵌紫色宝石的玉兰花簪,簪头吐出几穗流苏,摇曳着垂在颊边,流光溢彩。

长安鲜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不觉在镜前转了一圈,只觉纤腰盈盈,玲珑玉致,又透着股神秘优雅清华高贵的气质。

紫鸳在一旁笑道:“小姐还说奴婢穿紫色的衣服好看,如今小姐这一穿,可生生将奴婢给比了下去,这紫色的衣服,今后奴婢可是不敢再穿了。”

“可不是,老奴看着小姐,就像见到年轻时的夫人一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高妈妈携了紫琦站在长安身后,她脸颊圆润透着亲切,梳着稳妥服帖的圆髻,头上插着一支如意云纹的鎏金簪,穿着一身褚红色绣了暗花的褙子,里头一件墨色刻丝长裙,瞧着便比一般的下人更有体面,足见她在府中的地位。



 第【30】章 主仆情深

紫琦本是火急火燎地找来了自己的老子娘,就是怕小姐劝不住老爷,到时候在沈府里上演一出全武行,不禁外人看了笑话,被沈老夫人知道了恐怕又是一顿排头。

要知道沈老夫人可是整个国公府的威严所在,就连老太爷都要给几分脸面,而因为长安她母亲王氏的缘故,沈老夫人对长安兄妹很缺乏好感,若是真闹了这一出,恐怕长安今后想回沈府便更难了。

当然,这是往事因由,此处暂且略过不提。

不过,好在紫琦母女赶到时一切已经风平浪静,老爷在外屋悠闲地喝着茶,怒火全无,抿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紫琦心下好一阵疑惑,却又不好向侍候在一旁的紫云问个明白,还是高妈妈慧眼明事,俩人行过礼后便进了内间,正见着穿戴一新的长安。

紫鸳与高妈妈见了礼,便端了给长安梳洗的铜盆退了出去。

“高妈妈,可见着您了。”

紫琦与长安年龄相差无几,当年便是高妈妈奶大了她,如今再见乳母,长安倍感亲切,忙过来牵了高妈妈的手。

“小姐如今出落得越发水灵,相信夫人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慰了。”

高妈妈握紧了长安的手,眼眶微微泛红。

长安笑了笑,在记忆中她根本没有母亲的印象,但高妈妈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想必母亲的温暖便是如同这般了吧。

“小姐……”

紫琦在一旁唤了一声,长安回了眼,嗔怪道:“本是没什么事,你还将高妈妈给找来,今儿个菊宴沈府可忙着呢,可别耽误了正事!”

“耽误不了。”

高妈妈笑着拍了拍长安的手,“老奴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妥当,如今正好接小姐到老夫人苑里。”

高妈妈处事稳妥,又是大家出身,平日在府里也帮衬着不少,这次的菊宴是长安的大伯母谢氏操办,长房里人手不够用,便将高妈妈给借调了过来。

“如此甚好。”

长安笑着点了点头,一派温婉淑华,看得高妈妈暗自叹了口气,小姐这般人品样貌,若不是因着夫人的关系,想必老夫人也能高看两眼。

这世事啊,真是说不清!

“小姐,外面风有些大,快将这个给披上。”

紫琦素来细心,当然也知道长安不是真的怪她,便在紫云已经整理好的衣柜里翻出了那件暗紫色带兜帽的羽锻披风给长安系上,配上那一身浅紫色的衣裙,当真是美若天仙。

秋凉起风,倒是冷面不冷心,但对紫琦的心细,高妈妈还是投去赞赏的一记目光,笑道:“这丫头就是一心挂着小姐,刚才不也是怕会出了什么事,这才赶忙寻了老奴来,小姐可莫要怪她!”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长安笑了笑,拉过紫琦的手,清亮的眸子眨了眨,“紫琦同我一起长大,就像我的妹妹一般,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怪她?”

“小姐……”

紫琦微微垂了眉,掩中眸中的一抹动容。

“如今看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若不是我私心里要留着你,早便将你许了人家。”

长安伸出右手,为紫琦捋了捋颊边垂下的一缕乌发,轻声道:“你可怨我?”

长安这话问的也是真心,上辈子浑浑噩噩地活着,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连自己的事都没处理过来,哪还顾得了身边的丫环。

如今看看,年底紫琦这丫头便十七了,紫鸳与紫雨亦是十五豆蔻,就紫云稍稍小一些,也是十四芳龄。

上辈子,是她将这四个紫给耽搁了,这辈子即使自己得不到幸福,也要将她们给安排妥当了。

“小姐说的什么是什么话。”

紫琦猛地抬了眼,面颊涨得通红,急切道:“奴婢就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侍候在小姐身边,小姐不嫌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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