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个傻丫头,和竹阳一样,长个头,不长……呀呀呀,我说错了,快放开我的耳朵,要揪掉了,呀呀呀……”姬瑞此时哪有那副阴沉的小少年模样,嗷嗷的乱叫,永乐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刚刚在舅舅面前拆我的台我还没有说你呢,现在还敢说我!果然是皮痒痒了。”永乐今儿本就矛盾的紧呢,又有点小哀怨,又有点小甜蜜的,正愁没地方发泄一番呢,姬瑞正巧就撞到枪口上了……怪谁呢?
“哎呀,我错了,嘉宝,你最好了,快放过我吧……”
“我还要告诉竹阳去……”
“别别别……”
…………
石阶上,两个半大的人儿嬉笑打闹,灯火早已将夜色掩藏,一团团、一簇簇悠悠的灯光,穿在此间……
东宫,梳洗完毕的太子殿下侧卧在床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嘴唇,笑意自是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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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
这次,永乐在宫里没有待多久便要回府了,无他,皇帝有意派她爹叶缘叶大将军出征,这两日,叶缘便会先回府休整几日,择日出发。昭仁得知消息,顾不得和皇帝申辩,再加上宫里也是多事之秋,便急匆匆地带着永乐和叶宇回府了。
“呀,爹爹……”叶宇一见到穿着甲胄的叶缘,跟个猴儿一样的窜了上去,“宇儿好想你啊。”小儿总是得父母偏疼的,即使叶缘这般对待长子二子都是棍棒教育的,对着这么软萌的小儿子,往往都说不得他半句,疼到心窝窝里了。
叶缘一下子把叶宇举高抱起,用嘴上的胡须蹭蹭叶宇幼嫩的肌肤,把叶宇逗得咯咯的笑,“宇儿可又壮实了许多,以后定是一只小猛虎……”
叶宇抱着叶缘的脖子不撒手,凑在叶缘身边,头扬的高高的,“爹爹,不要做猛虎,我是北方的一匹狼……”
听完这句话,叶逸就憋不住嗤笑出声,“阿宇,做啥梦呢?你个娇娃娃,比着你姐姐嘉宝一般娇气了,还狼呢?”
叶宇鼻子哼了一声,缩到叶缘的怀里,嘟着嘴,眼角却瞟向叶逸,“二哥笑话我……皇帝舅舅都说宇儿是只小狼崽呢。”
果然,叶晨一把把叶逸拽到一边,来了一拳,叶缘眼刀奉送一枚,就是昭仁长公主也是满眼的不同意,叶逸捂着自己的小心肝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侧头看向唯一的希望——永乐,却发现她也是凑在叶缘身边,连个眼角都没有扫他一眼,顿觉心塞的不行。
好嘛,自己被拉到校场受挫磨个没完,好容易回来了,这老爹对着小弟倒是父慈子孝的,对着自己怎么就整日横眉冷对 ,巴不得把自己塞回去重新投一次胎的模样。连着平日里狼狈为奸的小妹居然都不理睬他,还能够好好玩耍嘛……
瞧着叶逸委屈的不行的模样,活似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崽,昭仁抿嘴笑了一会儿,过去拍了拍叶逸的肩,“好了,都进去吧,站在院子这里做什么呢。”
“走啦,瞧你瘦的,娘给你好好补补。”昭仁一句话把叶逸瞬间治愈了,蹦跶蹦跶的跟着昭仁往回走。
饭桌上,昭仁挥退一众的下人,大家伙自己夹菜。叶逸在校场是跟着众兵士一众待遇的,吃饭都得抢,一群大老爷们也不能强求他们多讲究,呼啦啦的,就差没有直接上手了,因此,叶逸好容易见到饭桌上的丰富的菜色,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昭仁这下可是心疼叶逸了,看向叶缘的眼神就不大和气了,叶缘真真是咬碎的半边牙,这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逸儿,来来来,多吃些。”昭仁不断的给叶逸夹菜,叶逸表示,这绝对是他亲娘。
叶缘磨牙,狞笑着夹过一块鸡肉放到叶逸的碗里,“吃吧。”
叶逸呆愣的看着慈爱的父亲,一阵胆寒,夹着菜的筷子掉了,叶缘微笑,“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吩咐下人再去拿一双筷子。
叶宇不干了,扭着身子要引起昭仁的注意,“娘娘娘,我要吃这个嘛……”
昭仁笑了,“你这个小醋坛子哦。”虽是这样说,还是满足了叶宇的要求,给他夹菜,叶宇这才满意了,拿着小碗筷一下一下的往嘴里扒饭。
永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塞饭,叶晨舀了一碗莲花羹放到永乐面前,“怎么了?”
“没事啦,大哥。”永乐扯扯嘴角。
叶晨敲了她一记,“不想笑就别笑啦,多难看呢。”
“嘿嘿。”永乐干脆给他来了一个憨笑,然后状似心无旁骛的吃饭。
叶晨瞅了她一眼,心里轻叹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下人收走桌上的剩菜剩饭,叶缘昭仁带着孩子带到暖阁,围坐在桌子上。大家拿着桌上的茶水啜饮,叶缘放下茶杯,缓声道:“这次,晨儿逸儿都随我去战场历练一番。特别是逸儿,马上都是可以娶妇的年纪了,总是这般招猫逗狗的,整整一个纨绔样子,哪里像话。就算不能立功,堂堂一个男子,还是要见见血,养出点血性才是。”
叶逸撇嘴,又损自己……
昭仁皱眉,“阿缘,逸儿只是二子,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
“这是怎么说的,他比着其他儿郎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再说,又不是让他做前头兵。含光,逸儿也长大了。”说着,叶缘私底下喃喃道:御史大夫整日拿眼神扫视他,旧部也说朝堂上,御史大夫那伙子人整日整日的弹劾叶逸,就是旧部还偷摸着告诉他,就是小姑娘们,也是躲叶逸躲得远远的,猫嫌狗厌的。就是娶妇都是难事啊。
昭仁噎了噎,不知道该怎么说,叶逸着实是混账了些,搁以前,她还会安慰自己说叶逸年纪还小,小子嘛,哪有不淘气的。可是,现在确实是混账了些,天天堵着御史大夫家的姑娘……真是不知道他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就是找别家的小女君也行啊,不知道御史大夫的嘴巴很能讲啊,整日弹劾,不说留中不发的皇帝,就是她自己与人应酬的时候,也是极为不好意思的好嘛。
那些夫人们也是,她一提想为叶逸选妇的话题,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生怕她怎么他们家姑娘一样。有本事,不要贴着上来询问她家大郎叶晨的婚事啊!
叶逸苦了脸,“爹,我哪里会这些啊,到了战场,还不得马革裹尸,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昭仁一掌呼过去,“说什么话呢,各路菩萨,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叶逸一下子蔫了下来,永乐看着白斩鸡一般的叶逸,默默的为他鞠了一躬。哦,现在可不是白斩鸡了,校场上练了那么久,总算是黑了些。
“爹爹,二哥在军中担任什么要职啊?”永乐问出了叶逸极想知道的问题。
叶逸两只耳朵竖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叶缘,昭仁长公主也是紧抓着帕子,她是极怕孩子受苦的。叶晨作为要承家的嫡长子,叶缘严厉对待,也是希望不会辱没叶家的基业,能有出息,她不好说什么,可是叶逸平日里也是闲散惯了,这次也是气狠了才送到校场操练一番的,可是,战场那是什么地方啊,每场战役死的人流的血都能把整片天都染红了……
叶晨也参与不了那些个话题,正忙着扒拉着挂在他身上的叶宇,摇头无奈的笑了,以前他哪里敢这么不合规矩啊,这娃,真会挑时候出来。
叶缘看着叶逸,“他能做什么,帮着老徐的忙,当个火头兵去。”果然见到他不甘却立马变得无所谓的样子,心下倒是略微欣慰的笑了,这小子!
昭仁皱了皱眉,不知该赞同好还是该反驳好,总的说来火头兵还是安全的多,但是叶缘也太过埋汰孩子了。
永乐惊奇的叫了一声,“可是二哥不会炊事啊。”
叶宇突然猛点头,“就是就是,二哥都不会。”然后转向叶晨这边,竖起大拇指,“大哥什么都会,棒棒哒。”
叶逸真想窜起来按住叶宇,狠狠揍他的屁股!还看不起他二哥了还!
“阿缘,押送粮草不也是正事,正好磨磨逸儿的性子。”昭仁终于发话了,左右绞尽脑汁也想出来个好活计。
叶缘轻笑一声,“含光,粮草之重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说我敢把这事交给逸儿么?”
昭仁也是生气了,这么看不起他儿子呢?说着,昭仁愤而起身,走出去了。
叶缘瞪了叶逸一眼,忙出去追人了。
叶逸耸耸肩,随手拿过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下了。永乐凑了过来,学着叶晨的样子,拍拍叶逸的肩膀,“爹爹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里。瞧,爹爹明儿定是要改了主意,你定是能够押送粮草去啦。”
叶逸勾了勾她的鼻子,撇撇嘴,“当我稀罕。”接着有点儿不好意思,又道:“上次去雅苑,后来,娘责罚你了没有?”
“没呢。倒是二哥,你在校场受苦了吧,脸都变糙了。”永乐努努嘴,“以前白白嫩嫩的多好看啊。”
这话真真是戳中了叶逸的小心肝啊,在校场,他总是被大老爷们笑小白脸,有事没事就磋磨他啊把养的好好的脸儿都变糙了,哎呦,真不知道玉儿会不会就这样看不上他了?不行,还是得去保养一阵儿,再去御史府上拜见,也不知道要去打多久的战呢,万一回来的时候要是嫁人了,他可就抓瞎了。
想到这里,叶逸也顾不得和永乐说啥了,“我先去好好休养一下下,你自己玩儿去。”说着,提脚就跑了。
“大哥,你看二哥。”永乐跺脚。
叶晨把叶宇放下,拍拍他肉肉的小屁股,“找你二哥玩儿,他那里好东西多的很。”
听到这句,叶宇迈着小肉腿跑的极快,完全忘记了他自个儿在一刻钟前怎么埋汰他二哥的呢。
走到永乐身边,叶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了,现在该谈谈你的问题了。”
永乐瞪大了眼,然后眼神飘忽,撒娇的笑笑,“哪里有什么事情啊,诶,大哥,该是时间歇午了……”说罢,就想跑。
“唉,妹妹长大了,有心事都不告诉哥哥了……”闻着后边儿的哀怨声,永乐的脚步顿了顿,认命的回过头,弱弱的叫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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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二宝,就担心这个事儿?”叶晨好笑的看着她,揉揉她的小脑袋。
永乐拂开叶晨的手,瞪大眼睛,努着嘴,“难道这个不是大事嘛?皇后舅母的宫权都被分了呢,瞧着宫里变换的紧……”
“呵,皇后舅母对你又好不到哪里去,你关心这个作甚?小脑袋瓜子想的还挺多。”叶晨轻笑,“这些事可不是你需要想的,左右又牵连不到我们身上,何惧?”
“可是……可是……”永乐张着嘴可是了半天,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不是不知道,只是说不出。
叶晨心中叹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不和她说清楚,掰扯明白了,心里总是得藏着这事儿,不美。可是吧,揣摩皇帝舅舅的心思,怨他还嫩了点儿,真不能猜的七八分。
皇帝赏赐了丽妃娘娘许多的珍贵之物,对皇后冷了点儿,这次就连十五都没有歇在朝凤宫。不过,也没有去别处,在自己的殿里休息。
要说皇帝因着皇后的事情心里会远着太子吧,可是呢,他对太子还真是好,各种表现的父慈子孝的,极其器重,大活小活都听了太子的意见,还公开说:“太子极肖朕!”让本想痛打落水狗的部分朝臣歇了心思,暂时观望。但是呢,皇帝又把闲散的大皇子拉到朝堂之上,这事儿啊,又悬了点。另外,三皇子也得了许多赞赏,许是过两年也去朝中旁听历练了。至于其他的皇子,都还小着呢,毛都没长齐,暂时不列入群臣的考虑范围。
叶晨只能对永乐说道,“二宝啊,虽说皇后舅母宫权被分了几份,可是朝堂之上,你的太子哥哥照样得皇帝舅舅重用呢。可没半点儿影响。再说了,你以前不是老爱躲着太子么?现在你又何必那么担心?”叶晨起了逗弄的心思。
永乐脸飘过一层红晕,“大哥,我这不是,这不是……哎呦,都是一起长大的嘛,关心一下又怎么了……啊呸,不对,我哪里有担心太子哥哥啊,大哥你可别乱说。要不然,我告诉爹爹去!”说罢,就往屋门口跑去,边跑还不忘回头对着叶晨喊道:“大哥,记得,不许乱说哦!”
叶晨站起身子,“知道了,别瞎跑,哎,慢点慢点,注意脚下,小心别摔了。”
叶晨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永乐就差点绊了一跤,幸好她平衡性不错,及时的稳住了,“呀!大哥!”冲着要跑过来的叶晨挥了挥拳头。然后,一跺脚,便跑开了。
呼出一口气,叶晨心这才放下,无奈的笑了笑,“这妮子……”又想到太子的事情,皱了皱眉,倏尔,便又舒展开了,左右永乐年纪还小,走着瞧吧。
这厢,皇帝和太子在暖阁□□进午食,虽说,食不言寝不语,皇帝却无视了,咽下一口菜,旁边的侍人便递上了一杯茶,皇帝漱了漱口,对太子说道,“此次派兵平定南疆之事,熙儿觉得如何?”
太子放下筷子,看向皇帝,“父皇心中自有决断。”
皇帝低笑了几声,“朕是问你,莫要和我耍花枪,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回父皇的话,南疆是我朝与博罗国的分界之处,有着最为广袤的荒漠,人烟稀少,干旱,缺水,这般才使得南疆田地产出不丰,进而使天山以南那些地方仍有为数不少的人温饱问题成了头等大事,再说,此次南疆生事,也是因着干旱之年,交不出税来,又被有心人煽动,却是打砸了县府,想来下一步,便是要闹的,把博罗国的人放进来了。”太子回道。
“哼~熙儿可有应对之策?”皇帝摸摸蓄起的胡须,看着太子。
“南疆本就驻扎的定远军,但若是被博罗人来个里应外合,倒是焦头烂额了,不过,此地鱼龙混杂,混住着不少种类的族人,本就心不齐。父皇此番便要派援兵,镇压下去,想来不难。”太子缓声道,示意身边宫人为自己布菜。
皇帝横了太子一眼,“镇压下去,又该如何?”
“自是教化。”太子答道,“只有将他们都渐渐汉化,又何足惧?据儿臣所知,南疆百姓,被分了个三六九等,外族人自是微末,而人口却居大众,久而往之,自是矛盾加剧。”
皇帝皱了皱眉,手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太子,回去后将你的想法细细写下。明日呈与朕。”
“诺——父皇,儿臣告退。”太子站起身,朝皇帝作了一揖,得到皇帝的回答,便提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