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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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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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想,就这样一直演下去也不错,我甚至以张邈的身份骗取江彬他们的同情,只为了能更接近你,可你却拆穿了我……说实话,伴随着惶恐而来的,还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我不用再骗你了,尽管这样,我会觉得一辈子都对不起张邈……”
    “谁答应你了?”
    梅帆愣了愣。
    “就我所知的张邈,绝不会和你做这样的约定,更不会因救你而后悔。” 蒋毅荣忽睁开眼,斜睨着他道:
    “是他的话,会更希望看到你依照你自己的方式活得有模有样,就像他生前那样,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光明磊落。”蒋毅荣回忆着张邈的模样缓缓道:
    “从头至尾,都是你在作茧自缚,擅自给自己的良心下了个紧箍咒,你这么做,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自己。”蒋毅荣闭上眼:
    “今早,我梦见张邈了,我冲上主席台说,他没作弊,他没有。回过头的时候,他在对我笑,他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变,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袒护他,而他也始终没有变,重来一次,依旧会义无反顾地护你……”
    梅帆不知道毅荣说的这个梦,是为了安慰他而编造的,还是当真是张邈在天之灵的迟来的托付,多年来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斜而下,抱着蒋毅荣便不争气地哽咽。
    蒋毅荣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窗台边的书桌玻璃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字条,上头工工整整书写的一串数字,已经模糊了青春年少的憧憬。
    这张写字台曾经的主人,曾一遍又一遍地隔着玻璃抚摸那历久弥新的记忆,他祈祷说,那个留给他号码却又消失在人海中的少年,即使不能再与他重逢,也一定要与幸福邂逅。
    作者有话要说:梅帆本只是遵守约定每晚都裹着棉袄坐在人字梯上对着蒋毅荣的窗户傻等,然而多数时间里,那厚实的窗帘总是遮掩了他的视线,只偶尔里头亮着灯,才能依稀看到人影一晃便在床上躺下了。梅帆很想再如从前般,悄悄潜进去安静地看他的睡颜,可之前便下定了再不违背他意愿的决心,便唯有这样等下去。然而那天,刘建深教了他一个法子,可以不用违背承诺地结束这漫长的等待。
    他喊了一声,蒋毅荣推开窗户,看到他从梯子上跌下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跟着往下跳。梅帆忽然觉得,后背敲到梯子再落到地上的疼痛都无所谓了。那个惶恐的表情,他要记一辈子。
    蒋毅荣开了门冲下来问他怎样了,梅帆皱着眉望着他,说躺一会儿就好。蒋毅荣急着要打120,被梅帆阻止。
    “我就是医生,我自己知道……” 梅帆趁机握着他的手,这次总算没被甩开。
    蒋毅荣的焦急都挂在脸上。
    “我车停在后面,但有点晕……”
    “我送你回去!”蒋毅荣脑子一热,理智就坏了,也顾不上细究,打了叫车电话让车开进来,随后把梅帆半拖半抱地塞车里,直接把自己送他家去。
    梅帆到家后,显得好多了,蒋毅荣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怕他有什么后遗症,非要扶着不可,张邈也乐得被照顾。梅帆躺在自家沙发上,看蒋毅荣探出脑袋问他牛奶要不要放糖,摇头笑了笑,此时已够甜的了。
    蒋毅荣看着他将整杯牛奶喝下,又问他感觉怎么样。梅帆摇头说没事,只是脚下打滑才摔着的,他自己是医生,他知道。
    蒋毅荣嘟囔道:
    “你还心理医生呢!”
    梅帆很认真地握着他的手道:
    “我去学,也只是想更了自己罢了,我这样带着心结的人,是没法去帮助别人的。”
    中心有心理咨询师互相打分的制度,他曾经听过梅帆电话咨询的录音,梅帆的逻辑就是:“你现在有烦恼吗→有→能解决吗→能→那你还烦恼什么”以及 “你现在有烦恼吗→有→能解决吗→不能→那你还烦恼什么?”。
    蒋毅荣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梅帆对于感情问题的咨询会避之不及了,他怕自己的情感被卷入,怕处理不了。
    “我一直对张邈怀着愧疚,他已经去了,没有谁能代替他来指责我或原谅我。我也在上坟的时候说些心里话,可也清醒地知道,他已经听不见了。”梅帆叹一口气道:
    “我以张邈的身份活了这些年,父母都知道我这个心结,也不管我。其实我希望,在实现他所有的理想后能做回我自己,可这最后一个,也是他最重要的心愿,我似乎无法替他达成了……”
    蒋毅荣反握住梅帆的手,随后使劲一拧:
    “你怎么还搞不清楚?你替谁活着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你惹的我!活该你倒霉!”
    梅帆被说得怔愣当场,蒋毅荣看他那熊样想起这几日的郁闷,“啊呜”一口咬他胳膊上,随后“呸呸呸”:
    “鸭绒啊我草!”
    梅帆一把搂过满嘴毛的蒋毅荣欣喜若狂道:
    “我乐意倒霉!!”如果所谓的倒霉,是你也在乎我的话……
    “等等等等!”蒋毅荣一巴掌推开他脑袋:
    “爷还没原谅你呢!”
    梅帆眨眨眼。
    “先给爷说几句好听的!”
    梅帆深吸一口气道:
    “好听的好听的好听的!”
    (→_→):“找茬是吧?”
    摇尾巴。
    (→_→):“算了,念及你受伤,这些事……”
    蒋毅荣被扑倒了!!!
    蒋毅荣狮吼一声踹飞了梅帆!!!
    蒋毅荣又被扑倒了!!!
    蒋毅荣狮吼一声又踹飞了梅帆!!!
    蒋毅荣再次被扑倒了!!!
    蒋毅荣狮吼一声……
    被吃掉啦……
    “你……啊!你个混蛋……撒手……别……唔……别咬……啊哈……慢……慢点……嗯……啊啊!你个……啊!”
    最后的最后,梅帆搂着精疲力竭的毅荣道:
    “那时候,我每天跟着你,看你喂猫,看你让座,看你去超市排队买特价鸡蛋,看你给自闭症的孩子洗玩具,看你省吃俭用报名读心理咨询师,看你和舒禾搭讪……可当我以张邈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时,我却又希望你看到的是梅帆……我的古怪一半是因为张邈,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动摇……如果我完成不了自己对张邈的承诺,我便永远无法从歉疚中解脱出来,但如果我替他达成了心愿,你爱的便是长相不同的另一个张邈,我不过是个记忆的小偷……”
    蒋毅荣闭着眼,仿佛没听见。
    “我本来想,就这样一直演下去也不错,我甚至以张邈的身份骗取江彬他们的同情,只为了能更接近你,可你却拆穿了我……说实话,伴随着惶恐而来的,还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我不用再骗你了,尽管这样,我会觉得一辈子都对不起张邈……”
    “谁答应你了?”
    梅帆愣了愣。
    “就我所知的张邈,绝不会和你做这样的约定,更不会因救你而后悔。” 蒋毅荣忽睁开眼,斜睨着他道:
    “是他的话,会更希望看到你依照你自己的方式活得有模有样,就像他生前那样,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光明磊落。”蒋毅荣回忆着张邈的模样缓缓道:
    “从头至尾,都是你在作茧自缚,擅自给自己的良心下了个紧箍咒,你这么做,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自己。”蒋毅荣闭上眼:
    “今早,我梦见张邈了,我冲上主席台说,他没作弊,他没有。回过头的时候,他在对我笑,他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变,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袒护他,而他也始终没有变,重来一次,依旧会义无反顾地护你……”
    梅帆不知道毅荣说的这个梦,是为了安慰他而编造的,还是当真是张邈在天之灵的迟来的托付,多年来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斜而下,抱着蒋毅荣便不争气地哽咽。
    蒋毅荣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窗台边的书桌玻璃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字条,上头工工整整书写的一串数字,已经模糊了青春年少的憧憬。
    这张写字台曾经的主人,曾一遍又一遍地隔着玻璃抚摸那历久弥新的记忆,他祈祷说,那个留给他号码却又消失在人海中的少年,即使不能再与他重逢,也一定要与幸福邂逅。





     第八十四章 本文完结
     更新时间:2012…7…12 14:51:22 本章字数:4374

    商家炒作出来的西方的情人节里;大街小巷都是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以及好兄妹。刘建深强烈要求下班后大家聚一聚,好八卦一下其他几对的进展,也得瑟一下他和江彬的甜蜜。
    由刘建深主持的八卦大会的与会代表有萧参与苏迈黎、梅帆与蒋毅荣、莫思存与王鑫宇、何扬与缪可卿、金霖和叶震辛、李大秃和他的右手。
    金霖和叶震辛是通过刘建深认识的;叶震辛经常给金霖修电脑,后来才知道;金霖其实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一气之下玩失踪;金总千里追妻;成就了一段佳话。这两人自然成了本次八卦大会的亮点,众人问个不停的;即使如金霖这般能言善辩的生意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当然,在场的另一个亲友也很活跃,他顶着满身乌青表示他铁定是最幸福的,因为他有个傲娇的未婚妻,打是疼,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话未完就被缪可卿一脚踩出个高跟鞋的鞋印,何扬揉着脚笑得恬不知耻,众人都用一种看抖M的眼神鄙视地看着他。刘建深面上有些过不去,在被缠得吃不消的缪可卿要爆发前提议,不如大家吃完饭一起烧死这个异性恋,其他几对都表示赞成。何扬于是拉着缪可卿就要撤,缪可卿不肯走,奋力挣扎间一人推门而入。
    江彬愣了下,随后欣喜地叫了声“师姐!”,唐韵依旧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穿一袭长裙,款款而来。缪可卿看到许久不见的闺蜜眼就红了,冲上去一个熊抱。
    王胖子拿起酒瓶当话筒道:
    “搞基组恭贺百合组任务开启。”
    何扬怒而掐住王胖子脖子,又被莫思存一筷子戳进鼻孔,疼得嗷嗷叫唤。
    刘建深坐视自家人互相残杀,在桌底下牵着兴奋地和唐韵说话的江彬的小手喝果粒橙。江彬说了,要开车不许喝酒,他可听老婆话了。今晚有空还能给正在学车的江彬练练手,教授的过程中也可以把摸档位搞错成摸大腿什么的,车。震是个好东西嗯……
    而此时,网店开得越发红火的梅帆趁乱给大家推荐蒋毅荣亲手刻的木牌,众人传阅了一遍样品后,都捧场地表示要来一发,梅帆问要刻什么。
    刘建深说要刻“炸毛兔儿爷”,被江彬踢。
    苏迈黎说要刻“浪子回头”,被萧参捏。
    王鑫宇说要刻“您的好友智商君已掉线”,被莫思存舔。
    何扬说要刻“吾妻缪可卿”,被缪可卿踹。
    金霖说要刻“金屋藏娇”,被叶震辛黑了手机后翻出果照供大家欣赏。
    李大秃说要刻“求基友”,被上菜的男服务生要去了手机号码。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喝了几轮后,江彬压低声音问边收木牌订金边记账的梅帆道:
    “舒医生怎么没来?”
    刘建深也好奇地看过来,梅帆瞥了眼已经喝趴下了的蒋毅荣。
    “他出国了。”
    “出国?旅游?”江彬很有些意外。
    张邈摇头:
    “去找人。”
    终于还是离开了,何鉴透过摩天轮的玻璃窗,望着异国阴郁的天叹了口气。
    那日大礼堂里的告别,想起来便眼眶湿润。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摩天轮载着寥寥无几的游客,一圈又一圈地原地打转,就像这绕不出去的心结。
    之前他也坐在这里想着江彬,他回忆着那些折磨他的回忆,再用重逢来鼓励自己,可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还能追求什么。
    慢慢靠近地面的时候,扭过头叹了口气,却忽地发现站台边上坐着个人,正冲他微笑。
    何鉴一愣,在自己所在的车厢落地后走下来,那人也站起来走向他。
    “舒医生……”愣了许久后,何鉴才唤一声。
    “我们的咨访关系已经结束了。”舒禾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何鉴空荡荡的颈项上:
    “我申请了这里一家诊所的任职,半年后过来。”
    何鉴呆呆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舒禾仰头看了看那还在不断旋转的摩天轮道:
    “做咨询的时候,我便发现自己特别容易被你的情感所带入,我以为,是我们同样的家庭背景才让我给予你更多的关注,可当你委婉地表示,不再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失落。”呵出一口白气:
    “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信赖我,依靠我,无话不说……”
    何鉴怔愣间,手被握在了他温暖的掌心。
    他知道他的自卑,他的懦弱,他的优柔寡断,他最鲜为人知的一面,却还选择站在他的身边。
    何鉴努力压抑住翻涌的情绪,垂了眼摇头道:
    “我还放不下。”
    “我知道。”
    “我没准备好。”
    “我知道。”
    “我怕你失望。”
    “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何鉴的语气带了些许无奈。
    舒禾笑了笑,将他拉入怀中:
    “还知道这些都是你没有安全感的借口,而我,是个专治不安的神棍。”
    何鉴一愣后,闻着他熟悉的气息,竟感觉像漂流许久的人终于上了岸似的,格外地安心,又格外地疲惫,只想闭上眼小睡一会儿。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矫情?”
    “从前是守株待兔,可这只兔子太迟钝。”
    何鉴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舒禾对他的关心,早已超出了应有的界限,无论他何时何地向他求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施予援手。
    如今,这只笨兔子用尽全力蹦跶到世界的另一端,早已筋疲力尽,无法再逃,更何况,当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始终坐在树下等他,又怎能不牵肠挂肚?
    “江彬说,你已经留给他足够多的纪念了。”
    何鉴睁开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丝绒盒子,这是当年,他在佘山上流着泪送给江彬和刘建深的礼物。
    “这个,可以给我吗?”
    正所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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