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尴尬的说:“好像……这个……我以为……”
我立刻打着圆场:“一样的,嘿嘿,一样的,大家都这么说,一一从小是我们两个看着长大的,和我们在一起习惯了,有的时候看着也就像了。”我边说边蹲下去抚摸一一的头,以示安慰她。
李院长也忙说:“将来你们两位生的孩子肯定也和一一一样的可爱漂亮。”她边说边蹲下去,与一一平视,问:“一一,你说是不是?”
一一扬起小脸,回答:“我妈是这么说的。”
我和大宝相互对望一眼,然后,两人都迅速的别开了目光。我深吸一口气,将一一往前推了推:“李院长,一一就交给您了,我放学再来接她。”
李院长牵过一一的手,说:“好的。”
临出幼儿园的门之前,我看见一个小女孩拿着一片叶子从这个墙角跑到那个墙角,反反复复很多次。我对着大宝指了指那个小女孩,大宝点点头,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隔了几步远,我问小女孩:“妞妞,你在做什么?”
妞妞很平静的扫了我一眼,眼睛里带着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冷漠,说:“蚂蚁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让它们先爬上树叶,然后送它们回家。”
我蹲在她的面前,微笑着说:“它们会自己找到回家的路的。”
妞妞摆脱我想要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说:“那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我能帮它们很快的找到,这样不好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以前我看到妞妞就害怕她,这个孩子总是在我和段嵩约会的时候,搞出点事情来,可现在听见这句话,我的心酸酸的,正要说话解释的时候,大宝先开了口。
“好,很好,妞妞,做的很对。”大宝爱怜的望着妞妞,不住的点头赞扬她:“妞妞是个很善良的小姑娘,段哥哥也很喜欢你,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妞妞失望的说:“可段哥哥走了,他和妈妈一样不要我了,我也没有家了。”
我知道她现在之所以有着不用于其他孩子的冷漠和敏感,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母亲离开了她。我的同学之中不乏有很多单亲家庭出身的孩子,长大后的他们大多数走两种极端,一种是自尊心极强,处处争强好胜,拼命的不断奋斗使自己变得异常优秀,可午夜梦回之时,只有自己才知道奋斗的背后是无尽的孤单和凄凉。还有一种是不断的自暴自弃,长久的缺乏关爱让他们破罐破摔,悲观情绪占据了生活的大部分情调,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潦倒一生。但是也有很多得到了社会和其他人士的关爱的,生活也正常化,他们感激他们遇到的每一个对他们好的人,只因从小他们遇到的温情太少,所以更懂得珍惜。可如果这个对她们好的人突然消失了,得到之后失去远远比没有得到要痛苦很多,心里的落差只会更加扩大化,就像现在的妞妞一样。
我问她:“妞妞,你喜欢段哥哥的爸爸和妈妈么?”
“喜欢。”妞妞点点头:“他们是我最亲的人。”
“段哥哥帮你找到了你喜欢的亲人,你会很开心,可还有很多其他的小朋友找不到自己的亲人。就像是这些蚂蚁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妞妞帮助蚂蚁找回家的路,段哥哥去帮助那些像你一样的小朋友找他们的亲人,你是希望段哥哥留在你的身边呢?还是去帮助其他的小朋友呢?”
妞妞低着头思考着这个问题,过了一会,才问我:“段哥哥还会回来么?”
我的心猛地一抽,使劲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妞妞松了一口气:“姐姐,我以前不是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要抢走我的段哥哥,我害怕段哥哥和你走了,我就没有人喜欢我了。”
我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小脸,这次她没有躲,而是任我抚摸着,“傻妞妞,姐姐很喜欢你的,和段哥哥一样的喜欢你。姐姐,不会抢走你的段哥哥的,他永远是你的段哥哥。”
妞妞笑着问我:“那我们一起等段哥哥回来好么?”
“好,我们一起等他回来。”
我不知道段嵩到底去了哪里,但是现在的我真心希望他能平安回来,这里还有他的父母,还有妞妞,还有我和大宝这样的朋友等着他。出了幼儿园的门口,我才捂住嘴,泣不成声:“我发现我今年特别爱哭,一点小事就哭得死去活来的。大宝,你说我今年是不是特点背?遇到的每个男人都能写部小说了,干脆我也别找工作了,回家去写个人传记小说得了,保不准哪天还能成为畅销书作家。”
我本以为大宝这次还是会和往常一样可着劲儿的骂我,可他只是走上前来,抱住了我,不发一言。大宝手臂的力度和他身上的独特气息熟悉的让人心安,我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哭得一塌糊涂:“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混蛋?”
大宝用手指轻轻地擦着我的眼泪,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温声问:“欢欢,只要你一天不幸福,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我看见大宝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喷射出来无数灿烂的花火,我的意识也渐渐的清醒过来,颤抖着闭上眼睛:“大宝,你这也太煽情了。”
大宝放开了捧着我脸颊的手,很是无奈的叹气:“做个每天都能让你看见的大宝真的很难。”
我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抹了把眼泪,吸溜了一下鼻子,说:“我可从不用大宝。”
大宝望着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拉起我的手,说:“回家吃饭。”
这么多年,如果说我没有考虑过和大宝成为一对恋人这种事情的可行性那是假的,我也想过要不要就嫁给大宝算了,我不讨厌他,他对我也不错,可我知道之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情没有进展,是因为他在犹豫,我也在犹豫。
我犹豫的是我们从小这么熟悉,这中间的感情早就掺杂的太多,除了没有接过吻,没有上过床,凡是情侣之间能做的事,我们都做过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说是爱情,更像是亲情,说是亲情,却会因为一个拉拉小手的动作而心跳加剧。活了这么多年,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存在在我的生活里,没有他,我的生活在继续,有了他,我的生活也在继续。
而和我犹豫的不同,大宝也有着自己的犹豫。他看似是能将世间万物看的清清澈澈、明明白白的,可唯独他自己看不清他想要的是什么。
大宝、三皮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三个人中,三皮最是神经大条、没心没肺,我是属于直心眼,有啥说啥,从不遮掩的那种,可大宝和我们两个完全不一样。表面上,大宝对人和和气气的,可背地里却最腹黑。三皮曾说过一句经典的话:谁要是得罪了大宝,三天不到,你家的房顶就得倒塌。年少的时候,大宝的性格很是冲动暴躁,凡事最喜欢领先夺取第一的称号,只要他认准的事情,他都力求最终能得到他满意的结果。
我记得他上大学时,有个强劲的对手叫周其落,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惹到他了,他处处和对方争锋较劲,学习、社交、游戏等等各个方面都要赶到周其落的前头,他才心安。为了赢得和周其落之间的战役,知道他的优势劣势在哪里,他曾秉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的方针,深入战斗的第一现场,和周其落的同班同学打的火热,从正面侧面不断的敲击着对方的弱点,想着要在最后毕业的时候能将周其落打的落花流水。
本以为,这场双方较劲的争斗会持续很久,可天不遂大宝的愿,到最后爆出了一个大冷门的结果,周其落居然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也主动放弃了学校颁给的各种奖项,孑然一身的跑去了一个小镇建一所孤儿院。本来雄心万志的大宝像是被人拿刀子捅了,本以为可以流点血出来,可这血怎么也从他的肚子里流不出来。
那段时间,憋屈的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反复思考着为什么一个大好青年会回到一个小镇去建一所孤儿院,他想来想去,也想不透为什么。于是,三个月后,他买了一张火车票,去了那个小镇,与周其落谈了三天三夜。等他回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以前,他会对学校里喜欢他并且不断纠缠他的女同学们敬而远之,高傲的站在人家面前,冷若冰霜的骂人家几句,得罪了不少的女同学。可回来之后,他居然开始不断和人家约会,并且每个女同学都会在和他约会的第三次哭着离他而去,再也不出现。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渐渐的变得处事泰然,脾气也渐渐的稳妥淡然,最主要的是他开始对任何事情都心怀宽容。
我曾问过他到底周其落给他说了什么,可每次他都打马虎眼将话题绕过去。看一个男人的能力要看他的对手,而他的对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叫周其落的男人的面,但是我想大宝是将他视为自己最强大的对手和最好的朋友的。
有一天,大宝又来我们家蹭饭,随口问了我一句:“欢欢,你下周二有时间么?”
“周二?我想想……好像那天不行,我得去和人相亲去,我大姨妈介绍了一个四十岁的开安装公司的小老板,听说人品不错,我想去见见。”
大宝夹菜的手一顿,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四十岁?这都是大叔级别的了。杜欢欢,你这品味是不是变化的太快了?”
我调皮一笑:“大叔怎么了?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大叔有三好:成熟、稳重、易推倒。”
大宝鄙夷的瞪了我一眼,不屑地说:“得了,下周二和我一起去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同学。”
我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含糊着问:“谁的婚礼啊?你这么重视?不会是你暗恋的女同学的婚礼吧?”
“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周其落。”
“啊?”我嘴里的米饭差点喷出来,表情复杂的看着他问:“为什么带我去?”
大宝放下手里的筷子,淡淡的问我:“你不是一直对他挺好奇的么?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带你去认识一下。”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说:“以前是,可现在不是了,就算我不去相亲,我还得照看一一呢,哪有时间去,你自己去吧。”
大宝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我旁边默默吃饭的一一,一一正仰着小脸高傲的向他示威,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的叫着劲。三分钟后,大宝败退,捂着胸口装出一幅伤心的模样:“我这把年纪,年老色衰,斗不过小丫头了。”
我和一一捧腹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罗:我刚才看到站短说是上了都市分频的八仙推军旅榜单?
幕:呃……你的文是军旅?
罗:貌似没有一点关系……
幕:呃……晋江抽风……鉴定完毕……
罗:姑娘们会不会觉得我是坑人的?
幕:……看人品……
罗:那我的点击和收藏……
幕:看人品……
罗:呃……我……
幕:你去继续精分吧……
罗:呃……好吧……
幕:遁地!!!
、三皮离婚了
当天晚上,我正睡的香甜,被门铃吵醒了,边穿衣服边琢磨着:这谁啊!深更半夜的还来串门!等打开了门,看到了本该在夏威夷度蜜月的三皮和木头,我凌乱了:“你们这是……”
三皮喘着气问:“一一呢?”
我指了指卧室:“在睡觉呢,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木头没说话,直接进门,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抽烟,那表情要多抑郁有多抑郁。
一旁的三皮开始痛哭流涕:“欢欢,我想一一,我可想她了。我再也不要去度什么蜜月了,就算我男人跑了,我也要我的女儿,我想清楚了,男人可以不要,但是女儿一定要跟着我!”
我将三皮拉进门,说:“你小声点,邻居们都睡觉了,你站在大门口哭啥啊!别哭了,一一也在睡觉呢!”
谁知三皮一进门,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指着木头骂:“都是你,都是你,你都有孩子,还惦记别的女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和我的女儿分开了,什么狗屁度蜜月,什么狗屁夫妻情深,我都不要了,我现在就要我的女儿,离婚也可以,你把我的女儿给我!”
三皮不断的控诉着木头,我渐渐的也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我现在不得不佩服大宝了,原来三皮和木头之间真的出现了第三者,三皮打着去度蜜月的幌子,其实还真是去收复失地去了,我真没有想到妄图挽回男人的心这种蹩脚的剧情也会出现在三皮的身上。
木头升职之后的工作更加忙碌,抓着几个亚洲分区的销售额,公司给他派了一个从美国名牌大学刚毕业的美女博士做他的助理,两人一来二去,都有点暗暗的欣赏对方,女助理打着红颜知己的名号成功入驻了木头的心里,木头也开始渐渐的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其实这种事情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一句话:能力卓群、儒雅风趣的上级和妩媚迷人、善解人意的助理因为工作的关系蹭出了疑似爱情的火花,两人开始在对方的身上各取所需。
我还记得当初三皮和木头结婚的时候,婚礼很隆重,木头对整个婚礼别出心裁的布局将三皮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当年的两个人甜甜蜜蜜的画面让我们这群朋友都羡慕不已。木头曾当着参加婚礼的每个人的面发誓说这辈子只会对三皮一个人生死不渝,后来生下女儿,取名为一一,也是暗含着对三皮那海枯石烂的爱情,可这段感情走到现在,他还能记得他当初的诺言么?
我走到木头的身边,问他:“木头,是真的么?”
木头仍旧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直吸烟,一言不发。
三皮怒急了,扇了木头一巴掌,咆哮着说:“库莱文,你真是不知羞耻!我们刚到夏威夷,你就背着我接她的电话,我半夜三更想我的女儿想的睡不着,你倒好,翻来覆去的也因为那个女人睡不着。你问问你自己,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精力,我站在你的背后为你承担了多少东西,我的梦想全部砸到了你的身上,可你给了我什么?现在你事业成功了,你熬过去了你最艰难的日子,可我也成黄脸婆了,每天关注的是今天的菜价是升了还是跌了,孩子的奶粉该买多少钱的,你今天领带的颜色配不配你的衬衣,你父母和我父母什么时间去做体检,那个女人能替你做这些事情么?她会陪着你出入高级餐厅,她会陪着你参加商业会餐,她知性,她美感,她身上没有柴米油盐的味道,她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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