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遗爱记(网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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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遗爱记(网络版)-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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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平常,擅自帮真女人做决定的后果会很凄惨,可她这回,酒醒后虽已是正午,可她破天荒没急着去上班,听他帮自己请了3天假,也没发脾气,只淡淡应了句:“哦。”
看见自己的手机被他关了机,也没反对,而是配合的将手机塞进包里,越发眼不见为净。
时颜洗了澡,冲掉一身酒气,下午一道带小魔怪去输血,天气冷,孩子被她包成了个笑肉球,帽子围巾一类的更缺不得,孩子脸上几乎只露出一双溜圆的眼睛,东张西望的。
边主任今天放假,换了个护士给小魔怪扎针,孩子认人,十分不合作,扭着身子,哭天抢地,孩子被扎出了血点,依旧没有成功。
“我把他叫来上班。”裴陆臣说着就要拨边疆的号码。却被时颜阻止。
孩子这样她怪心疼的,何况这回除了输血外,还必须注射除铁药物,“明天再来吧。”
时颜抱着小魔怪哄:“今天让你歇一天。”即使知道孩子听不懂。
随着输血次数增加,孩子的不良反应也在加剧。出红疹,发冷……并发症的前兆在一点点加剧,边主任也明说了,除铁药还会影响视力、听觉和骨骼生长。
时颜逼自己暂时忘记这些,而去想些开心的事情。她对裴陆臣笑道:“正好,明天输完血,边主任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生日酒会。”
她也根本不需要裴陆臣回应,不待他接腔,已经抱着儿子先行离开,边走边对孩子说:“等找到那个叫李昊的,移植了骨髓,我们就再不用来这儿受折磨了。”
这也算在安慰她自己吧,时颜有些无力地想。
裴陆臣跟在后头,神情复杂,她只顾抱着宝宝往外走,没有注意到。一路来到停车场,裴陆臣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即将启动车子时开了口:“时颜。”
她正帮小魔怪揩眼泪,没回首,“怎么了?”
“李昊他……”裴陆臣的手在方向盘上僵硬成拳,“死了。”
她彻底愣怔住。
反应过来后竟还对着裴陆臣笑了下,许是不相信吧,兀自摇摇头,却不知要如何开口说话。
裴陆臣努力将叹气的欲望压制在胸腔中,“他的货落到警方手里,他的大哥取了他的命。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我担心你想不开才没告诉你。”
时颜的眉宇间有一丝浅淡忧伤,百转千回,萦绕不去,曾经冷决磊落的她,绝不会说出这样一句:“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宁愿你瞒我一辈子。”
可见她有多失落,几近绝望。
车平稳地行驶,可车里的每个人,都不平静,却又统统沉默,连小魔怪都蔫蔫地窝在时颜怀里,真真像个黄灿灿的小肉球。
打破这沉默的,是时颜:“先送我回公司吧。”
“你别太为难自己。”裴陆臣即使想安慰,也词穷了。
或许她真是太难为自己了,以至于都出现了幻觉。在写字楼楼下时,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池城。
正值上班时间,写字楼大堂内来往的人并不多,她余光捕捉到了那抹有些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回头、目光追寻而去,那人没让她再多瞧半眼,很快就在另一人的陪同下走出大门。
小魔怪掰着她的手指头玩,就这么令她回过神来。时颜收了收心,捏了捏紧绷的眉心,朝电梯走去。
好在到了公司,有好消息在等她——
罗君年撤资的事裴陆臣已经知会过她,不料一个下午还没过去,事情竟已经有了好进展:罗君年因为个人财务出了问题才突然做出此番决定,为弥补“时裕”的损失,他介绍了另一名有意参与的企业家。
时颜一路走进办公室,一路听着助手欢快的叙述。
很快进了办公室,小魔怪特别钟爱时颜这张宽大的办公桌,在上头爬得很起劲,时颜攥着他的背带,以防他爬得太远。
一提到那位企业家,助手便语笑嫣然开来:“时总你该早一刻钟来的,那样你就能亲眼见见他了。真可惜。”
这助手和如今身在上海、替“时裕”守另半边天下的Chris性格大同小异,对方莫不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绝对换不来这类女子的半分悦色。
时颜让她去倒杯咖啡进来,她却明显不愿结束话题,都走到门边、准备拉门出去了,仍不忘回头说上最后一句:“如果不是时总你手机关机,说不定我们的合作今天就能谈成。”
教训起她来了?时颜眼睛一眯,是发火前兆,助手很识趣,陪着笑脸:“不打紧,不打紧,反正池总的助理明天还会来。等我们的合作谈成了,池总来我们‘时裕’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去了。”
说着立马就要逃窜出去,却被一声紧绷欲断的声音叫住:“等等!”
时颜面色有一瞬的僵硬,“你说,他姓……”
她的声音顿在那里,助手回头见她表情有些古怪,怯怯地补上:“姓池。”
因为助手的一句话,时颜瞬间失了一切表情。
“时总?时总!”
时颜撑着额头坐下:“咖啡不加糖,谢谢。”
办公室终于恢复了清净。时颜盯着那一株君子兰走神,植物无论多顽强,它们的生命也总会随着时间凋零。那人呢?人的爱恨呢?
时颜一手仍旧攥着宝宝的背带,另一手按下内线话机,总助比那年轻的助手靠谱得多,时颜也尽量言简意赅:“罗君年要撤资就让他撤吧。打个电话过去替我谢谢他的好意,他介绍来的恩客我们‘时裕’不需要。”
她不需要,她不想要,就真的如她所愿,再也不会相见了么?
时颜发现自己又一次料错了——
宝宝的满周岁酒办得几近奢侈,请的客人虽不多,然而花销依旧很大,裴陆臣的好友几乎都到了,时颜知道自己不该胡乱揣摩那些公子哥的心声,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要去想,这些人,背地里会怎么取笑裴陆臣,取笑他替别人养儿子。
幸而裴陆臣依她的意见,没把他家人请来。她也没再追问他有没有把宝宝的身世告诉他家里。
回到家,她疲累非常,宝宝有小丽带着,一晚上都很乖,也很早就睡了,时颜泡在浴缸里,整个人瘫了一般,一动都不愿动。
裴陆臣见她许久不出来,问她她又不吱声,径直拉开门,见她好端端趴在浴缸边沿,才安下心来:“累了?”
她点点头。
裴陆臣杵在门边,不进不退,手还留在门把上,就这样默默一咬牙,走了进来。
她本就对他不设防,她又何尝不想让自己接受他?所以,听见他调笑地说:“老板需不需要按摩?我技术很好。”时颜无奈地笑了。
她仍旧是点点头,不言语。
裴陆臣跨进来,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眼睛是墨色,慢慢的,眼眸染上欲望的色泽。
一点点展露的,是他壁垒分明的身体,时颜被他拦腰捞了起来,在这个懒散的夜晚,在这荡漾不止的温水中,没有酒精,没有昏聩,裴陆臣做好防护措施后,紧贴至她身后,压低了她的腰,突破了她的防线。
彼此都没有看对方的脸。
如他所说,他技术很好。
一点点撩拨,一点点勾出她身体里蛰伏的欲。
身体是欢愉的,淋漓尽致的,他抽身离开时,时颜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可心是空的,前所未有的空——这不是时颜曾设想过的结果。
裴陆臣贴着她的肩胛骨喘息,气息伴随胸膛的起伏,一丝一丝传递到时颜赤着的背脊上。或许是对她真的失望了吧,他的声音,很无奈:“我怎么觉得我们没有进一步,反而倒退了一步?”
时颜没答话,只因她也有这种感觉。
终究是不适合啊……身体再契合,心不在一起,有何用?
他终究是失望了吧,踏出浴缸,都没有扶起她,可在时颜以为他又要独自离开时,他却是拿了浴巾后折回来,捞她出浴缸,用浴巾裹着她抱回房间:“我明天要去广州出差,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时颜没有答应,当然,也没有拒绝。
******
裴陆臣外出公干为期一周,他不在的日子,时颜的生活很平静,除了上班,其余时间她都跟个垂垂老矣的老太婆似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直到小魔怪因为并发症进了医院。
孩子身上出红疹,脾胃也水肿,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这种折磨,孩子竟一声都没哭。时颜却克制不住自己,跑到外头抽烟。
早戒了的瘾,却在这时候很轻易地捡了回来。她需要镇定,不得不一根接一根的抽。直到确信自己已缓回神来,时颜才回去看小魔怪。
孩子还在医生那儿,时颜还没见着他,却见着了在大楼外拐角处打电话的小丽。确切来说,是窥听到小丽在打电话。
“池先生,孩子这次……”
小丽与手机那端的通话,时颜没听到前言,而小丽也没机会再说后语——时颜一听到“池先生”这个称呼,就已快步上前夺下手机。
“……”
“……”
两边都没人吭声,他那么聪明,就这么猜出来:“时颜?”
“池先生,”她叫得毕恭毕敬,“别藏着掖着了,想见儿子就来见吧,正巧,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
池城并没有如曾经那样焦急而忐忑地赶到,孩子出院那天,池城才出现。他来接宝宝出院。
单单一个眼神就让时颜看出他变了,变得冷血了。
她虽没有拒绝上他的车,但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他。倒是操作台上的物什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上头,竟摆着她和宝宝的合照……如果没记错,这照片是小丽帮她和宝宝拍的。
宝宝在她怀里睡着,池城发动汽车前,把一本医学杂志送到时颜手里。时颜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低头瞅了眼杂志,却蓦地僵住。
新生弟弟的脐带血救了哥哥的命。就是某篇报道前的这样一段引言令时颜倏然竖起浑身警戒:“停车!”
池城似乎笑了下,不仅没停车,反而加了速……
作者有话要说:池城是男主,这个可以确定 ╮(╯▽)╭
时颜和裴滚床单了,这也可以确定。至始至终或许只有裴最杯具吧 ╮(╯_)╭
妞们为此辩论的还真激烈,我就不去蹚这趟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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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承欢》,作者:蓝白色。定价:25。00 元,由“悦读纪”-北京阅读纪文化公司策划推出,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出版。书版比网络版多出2万字内容,2010年11月全国上市,敬请关注各大书店及网上书城。^_^
遗爱记52
车虽开得快,但也很稳,在这密闭而安静的空间里,时颜有种几近窒息的错觉,而一旁的池城,乜斜着眼睛,嘴角挂着清俊的弧度,沉默许久后补充道:“当然,是用试管婴儿的方式。”
时颜确信自己从他眼里读出了嘲弄,她不禁冷哼一声:“池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么?我们都是基因携带者,只有四分之一几率能生出一个完全正常的宝宝。”
如果再生一个仍旧是重型地贫儿,她就不得不做引产手术去扼杀掉那个孩子在商界她或许是骁勇善战的女将,也试过不惜倾家荡产、只为放手一搏,可她作为一个母亲,不能拿亲生骨肉的命去赌。
池城不说话,却突然抬手伸向时颜,似要摸她的脸,时颜急忙将头一偏,警惕地看着他,却见他的手改变方向,略微低了低,抚摸上孩子的脸。
小魔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眨巴着眼睛看着池城。
被儿子这样盯着,池城终于微笑开来,时颜看得出,这是他与她再见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孩子与池城无声的互动令时颜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嫉妒,她正要拍开池城的手,他却先一步撤回手,恢复一脸疏离:“就算几率小到只有万分之一,也比遥遥无期地等着捐献者出现来得强。”
末了,一瞬不瞬、直盯着时颜的脸:“有什么比我们儿子的命更重要?”
有什么比我们儿子的命更重要?
他的话自此在时颜脑中徘徊数日,怎也不见消散。真是魔音穿耳,时颜这几日只要偶一走神,他的声音就会窜出来,搅乱她的思绪。
“时颜?”裴陆臣的声音忽的窜进她耳中,她才蓦地回过神来。
彼时她虽正在办公,实际上却是拿着签字笔发呆,裴陆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房,她一抬眸,就见他抱着双臂站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时颜捏了捏紧绷的眉心,“不是说下周二才回来么?”
他没正面回答,边走近边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时颜被盯得有些犯怵,作势低头收拾文件,随口丢出一句:“你提前回来怎么没告诉我,我好去接机。”
裴陆臣在办公桌前站定,倾身向她,长臂一抻,转瞬就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瞧她的脸,那种被看穿的感觉又回到时颜身体里,令她条件反射地偏了偏头:“干嘛这么盯着我?”
裴陆臣眼睛一眯,嘴角一勾:“想你了呗。”
甜言蜜语终于逗得她笑了,见这女人眉心的纠结消失无踪,裴陆臣学她咬唇别扭一笑,“对了,你怎么换了个保姆?小丽呢?”
“手脚不干净,被我辞了。”说这话时,时颜正瞥见相框镜面上倒映的她,自己都禁不住要鄙夷自己:这个女人,还真是撒谎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时颜调转视线,找些别的东西来看。偏头就见窗外一片无星无月的天,原来不知不觉,早已夜深。
裴陆臣一路舟车劳顿,没等时颜忙完就先回了房。待时颜整理好文件,窗外竟已飘起了雪。
在开着暖气的室内,她都觉得冷。
时颜去婴儿房看了看,孩子小早已酣眠,睡得很香。而属于她的,则仍是一个不眠夜。她就这样脑袋昏昏沉沉地趴在婴儿床边,阖上了眼。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她不知何时已回到主卧,有人悉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可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另一边床榻,却是空的。
一拉开窗帘,空中立即悬浮上一层寂寥的阳光。
外边的世界,已是银装素裹,可这高级住宅区的物业,不出半天就已将残雪清理得丝毫不剩,平白浪费了个打雪仗的好日子。
时颜一整天放假在家,可到了中午,裴陆臣仍不见人影,也没有挂个电话回来,这情况还是头一遭,然而时颜主动拨过去,那端的裴陆臣却丝毫没有异样,声音也欢快无虞:“怎么?半天不见就想我了?”
时颜一手抱着儿子看电视,一手执着无绳话机,新请的保姆正在厨房忙碌,加上电话那端的裴陆臣,这样和乐融融的景致令时颜有了种一切都已回暖的错觉,心口流淌着暖意,嘴上就不禁回了句:“是哦,想死你了。”
果不其然,她一扫阴霾的语调听得裴陆臣好半晌没吱声,他的诧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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