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在他怀抱里动弹不得,也没力气动,“我现在脑子很乱,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池城发现自己这几日来唯一能做的,只是对着她沉默,以及,紧紧地抱着她。他试着松了力道,她挣开他,上了床,裹紧被子。
留他一人站在床尾,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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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回到上海,马不停蹄开始工作。
办公室里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时裕今年效益好,恰逢农历年末,不知谁提议要办个派对,期盼着她这个代理老板让财务拨钱。
“你们着手办吧,到时候报账。”
老板发话,年纪长的起哄欢呼,年轻的孩子们就更肆无忌惮,时颜拿他们没办法,正要溜出这热闹非凡的格子间,有人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进来。
是花店的员工,似乎和Chris很熟,花直接交给Chris要她签收。Chris笑眯眯地指向时颜:“时小姐在那儿呢,我就不代收了。”
莫名其妙手里多了一大捧花,芬馥盈人,Chris艳羡非常,“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每天一束鲜花,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上班第一天就收到花,时颜僵硬的笑了笑。
Chris连连赞叹那位无名氏的持之以恒,时颜无福消受,把花交给秘书,进了办公室。
花红和奖金,她今天就落实了下去,一天忙下来,脑子都发胀,下班了,时颜在下行的电梯里,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钻戒看。
这么大一枚,怎么就没人看到?
她连半声恭喜都没听到。
池城提前打了电话说要来接,她在停车场等,没等来池城,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辆车停在时颜跟前,她就知道没好事,剪刀门升起,裴陆臣下车的速度快到时颜绕路走的机会都没有。
“花店的人告诉我你今天来上班了。”
时颜打量他:“腿好了?”
“原来你还关心我。”他满脸欣慰。
时颜想,肯定不能从这男人嘴里听到“恭喜”二字的,或许就是那么一丁点虚荣心作祟,时颜慢慢递出了手。
裴陆臣的脸是瞬间僵硬,笑了一下,极其勉强:“订婚戒?”
“结婚戒。”
“效率好快。”
“裴少,以后别送花来了,你也最好别再……”
“可你看起来不开心。”裴陆臣打断她的话,“很不开心。”
他一字一顿地说,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盯着她,直看得时颜下意识摸摸脸,这男人尽说扫兴的话,压在心底的某些酸涩情绪倏地被勾出,令她毫无防备。
“谁说我不开心?我刚度完蜜月回来,我……”
裴陆臣看着她,表情有点古怪,就好似看着人撒谎,却没有立场揭穿。
时颜不能直视他,她选择看看路况,转移下视线。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裴少,有很多小姑娘等着你,做人呢,及时行乐的好,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正说着,远远看见一辆白色卡宴朝这方向驶来。
时颜终于有力气朝裴陆臣粲然一笑:“我丈夫来接我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时颜拎着包,迈着大步,朝那卡宴走去,头也不回。
他车上有些医学杂志,时颜坐进副驾后,翻了几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时颜偏头看窗外:“她们什么时候回国?”
“……”
“你帮她联系好医院了么?”
“……”
“别忘了提前通知我,我好搬回自己家住。”
池城猛一刹车。
时颜坐在那里,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沉默许久,他偏头看她,淡淡地笑一下:“想去哪间餐厅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是亲妈吧,说了会让冉洁一炮灰的吧,笑~
继续不厌其烦地催留言,这个月我还有蛮多积分没送完,尽管砸留言过来吧,别怜惜我这朵娇花 ╮(╯▽)╭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不霸王,结果第二天她发现……她发现了啥?美人们自行想象。。。想象力匮乏的某颜色留
遗爱记24
时颜没了心情,哪也不想去,“晚上要赶工,回家吃泡面得了。”
池城一顿,手按在排挡杆上,就要调头了,可他忽地眉一沉,索性继续往前开。车子停在池城常去的那家常菜馆。
时颜不愿下车,他就替她开了车门,并等在外头,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他进去,姿态勉强。
正吃着,他手机震起来,池城看手机一眼,又看她一眼,起身到外头去接听。
时颜见状,当即就放下筷子,等他接完电话回来,她说:“我吃饱了。”
说完就起身要走,蓦地手腕一紧,被他拉住。
“闹够了没有?”他声音低,可想而知是何种表情。
“刚才谁打电话给你?”
“……”
“冉洁一?”
“……”
“她找你干嘛?”
时颜甩他的手,甩不开,就要踢他,池城偏身一躲,按她坐下,将她的风衣腰带猛地抽出,转眼就把她双手绑在了座椅上。
“放开我!”她挣不开腰带,整个人坐在那里闹腾。
池城已在对面落座,低着头吃饭。直到他吃完,要结账了,服务生拿着账单进来,看到个女人被缚在那里,顿时错愕。
池城弯身要替她解开腰带,时颜立即抬脚,终于成功踢到了他,池城吃痛,微微皱眉,退后一步,离她远点。
他用餐巾印印嘴角,朝那服务生笑笑,解释道:“夫妻情‘趣……”
绑人加踢人也算夫妻情‘趣?服务生理解无能,拿着信用卡走了。
他解开她,见她微红的双腕:“疼吗?”
她咬牙切齿:“混蛋。”
说着又要踢他,可没被她得逞,池城将她抱高至脚不着地,似笑非笑地指指划完卡账进来还卡的服务生:“别吓着人家。”
时颜扭头看门边,服务生面露菜色。她忍下这口气,推开他,旋即出了包房。
她快步走在前头,池城优哉游哉跟在后头,她不愿上他的车,他就放缓车速,一直跟在她身侧。
池城一手握方向盘,一手降下车窗:“上车,外边太冷了。”
她不理。
“刚才那通电话是冉冉打给我的。她们明天的航班回国。”
见她闻言顿住脚步,池城无奈而舒心地笑笑,他停下车子,不料她只是冷不丁冒出一句:“那我是不是明天就得从你家搬出来?”
“我给她们找好房子了。”
她兀自点点头,池城以为她终于谅解,开了副驾的门等她,恰逢后头来了辆的士,她竟然手一抬,拦下了的士就往上坐。
池城直接肝火往脑门上冲,蓦地提速追上,超车后方向盘一打,手刹一踩,卡宴横在了那辆的士前,逼停了它。
这女人万般不配合,池城把这女人弄下来,掏包付车钱的时候她还在他怀里挣,池城险些闪了腰。
池城整只手臂箍住她,她下一秒就真的安分下去,他倒是惊讶:“怎么不跑了?”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扭到腰了。”
腰扭了也算好事,起码她肯一路安静,回到家,她也是闷不吭声地趴在沙发上。
池城将湿毛巾敷在她腰上,“别碰我!”她要反手打他,一闪腰,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自然而然安分下去。
大冬天她穿的也不多,风衣里头就只有薄薄一件毛衣,衣服掀上去,一截腰身露在外头,他的手揉着她,“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下巴垫在沙发靠背上,一言不发。
腰间凉飕飕,是他在为她喷药剂。
“如果你单单因为我要帮助一个病人就闹脾气,说实话,时颜,我对你有点失望。”
时颜还真做不到把冉洁一和“重症病人”划上等号,他从不告诉她那女人的病症,而时颜,也只记得他曾多次去新加坡见她和她女儿。
“那就当我在无理取闹吧,你去照顾你的病人,我重新去过我的单身生活。”说的很淡,没有半点赌气成分。
池城手指一僵,笑道:“你是说,离婚?”虽然在笑,可他语气近乎怖人,喷雾罐“啪”一声扣在茶几上,池城拎起她胳膊要她回视:“收回这句话。”
她咬他的手,他抬起她的脸,吻住她,彼此动作都很快,分不清谁先出的手,时颜滚落在纯白的地毯上,身上还压个他,她只觉腰都要断了。
唇舌交缠,呼吸困难,彼此撕扯,力气不及男人,她就双腿缠在他腰上,用身体压制住他。
他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声音都不稳:“泼妇。”
时颜忙着对付他,说话的工夫都没有。
“不过我喜欢。”玩笑似地补了一句,可他的力气绝对不是开玩笑,冲进她身体那一刹那,时颜险些背过气去。
池城提着她的腰,捏着她的手腕动起来。
“不行,不行……”时颜推他的肩。
太过紧致,并且干涩,她疼得直抽气,池城退出来,手指探下去碾弄,时颜去掰他的手腕,怎么也掰不开,反倒被触及敏感的那点,顿时内里一紧,有温汩溢出,淌湿了他的手指。
她失去力气,手心遮住眼。
池城扯开她的手,要她直视。他平复着自己的渴望,看着她,声音,表情,俱一如往常的平静:“收回刚才那句话。”
时颜扯过他的肩膀,张口就咬,被池城攫住双肩钉回地上。
“说话!”
时颜咬紧牙,不吭声。
他索性挨开她的腿,逼迫她容纳,时颜的腰已经没了知觉,全部感官都在感受他坚定的进入。
他的频率并不快,却极重,偶有被触及内脏的错觉,时颜下意识地屏息:“别!慢点……”
“……”
“不行,太里面了……”
他只是看着她,不回话,面部冷峻,目光深邃,望进她眼里。时颜微皱着的眉头,身体越发酥麻,睫毛随之一波波颤动,紧抿的唇落在男人眼中,池城忍不住,一次比一次深入。
落在地上的iPhone突然震了起来,就在她眼前,她扭过脸去,只见闪烁的屏幕上分明是“冉洁一”三个字。
她伸手将手机够过来,按下接听键,举到他面前。池城看着屏幕,眸光一紧,时颜撑起自己,反压住他。
时颜环搂住他颈项,绷紧小腹,慢慢坐下去,坐到最底,方附耳轻言:“这个病人对你这么重要,别随便挂她电话。”
她气喘吁吁地说完,冲着他淡淡一笑。
池城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接过手机:“喂?”
“冉冉已经跟我说了。”
池城眉目渐渐纠结,声音还挺稳,时颜却已扛不住,再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能含着他的手指,止住冲口而出的吟哦,偏要与他作对,学着他爱的频率,收紧内部肌理。
他本已无心恋战,可她微不可闻地哼着,如糖丝,细密而绵软地划过他的耳膜,池城闷哼一声,蓦地挂断电话,含着她的唇,狠狠侵入她的最深处。
身‘下一塌糊涂,她还嘴硬:“和她谈得怎么样了?”
他倒不见疲累,客厅这一片狼藉懒得收拾了,抱她回卧室:“先睡会儿,我放好水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别看这章少,这章有肉,亲爱的们本章留言要注意河蟹哇 ╮(╯▽)╭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霸王,结果第二天她醒来发现,她再也没肉吃了,一辈子都只能吃河蟹 ╮(╯▽)╭
上章的留言能送积分的都送了,各位美人,某颜色飞吻个 mua~本章也请各位表吝啬语言啊,时颜和池城的性啊福,就要靠各位啦 (悄悄汗个)
25章
“先睡会儿,我放好水叫你。”
时颜闻言没理,池城似乎已拿她没法子,没再说什么。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颜想起件事,立即下床。
冰箱里有盒毓婷,时颜倒了杯水正要服下,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在干嘛?”
池城就站在她身后,这女人身上是他的衬衣,赤着脚也不嫌冷。
“吃避孕药。”她说得不咸不淡,药片正要放进嘴里,被池城捏住了手腕。
他的神色复杂到无法解释,沉默许久方开口:“我们要个孩子吧。”
时颜手一抖,药片掉了,她愣住半晌。
她流过一次,还是6年前的事,冰冷的手术器械在体内搅动的记忆,原本扎根在心底,如今突然翻涌而出,面对多年前那个无法成形的孩子的父亲,时颜突然无言以对。
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我……还没准备好。我事业刚起步,而且我们……双方家里都还不知道我们结婚了。”她一时闪烁其词,话说得七零八落,终于继续不下去,放下水杯就走。
池城按住她,“过年和我家人一起过吧,年后我们补办婚礼,把所有人都请来。”
时颜应付着回了句:“随便。”挣开他的手快步回卧室。
她洗了澡就睡下了,池城有公事带回家处理,半夜回卧房,尽量轻手轻脚,可还是惊醒了她。
时颜睡眠一向轻浅,睡得手脚冰凉,他身体很温暖,她自然而然贴上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男人怀里。
池城手按在她腰后,轻柔摩挲,不经意间冒出一句:“我和我爸联系了,下周末带你去见他。”
这男人的行动力真是让人头疼,时颜额头木木的,只得自我安慰,该来的总归来要来。
“你爸知不知道要见的是我?”
他即使不回话,时颜也猜得到答案,当年自己拿了池邵仁多少钱,如今她和池城的关系就有多难以启齿。
“能不能让我和他先单独见一面。”
她的语调轻而柔,池城了解她,这女人表现得越无辜,所做之事就越有害。不由问:“你一个人应付得了?”
时颜此刻却在想,池邵仁知不知道他那准媳妇已经病重?
池城的手臂被她枕得已有些发麻,他轻柔地换个姿势。
他们之间,有太多话题是禁区,池城没继续问下去,只说:“不早了,睡吧。”
时颜睁着眼,无法入眠。周围没有一点杂音,耳畔他的鼻息,很淡很稳,像是已然入睡,她试着唤了句:“池城……”
“嗯?”
他应了声,尾音一扬,带点鼻音。
他竟也没睡,时颜有些局促,思来想去,一咬牙就说了出来:“我拿了你爸的钱和你分手,还跟揭瑞国去了美国,你有没有恨过我?”
时颜以为他会沉默,那是他一贯予以应对的方式,可他几乎想也没想接话道:“有,每一天。”
“那你还……”
他呵出一口气,笑了:“我恨了你5年,你要爱我一辈子,这样才够偿还。”
时颜一时晃神,直到他放在她腹部的手上、婚戒的光芒一晃,有些刺眼,她这才晃过神来。
难道对过去、对冉洁一、对他的一切始终耿耿于怀的,只有她一个人?时颜百思不得其解的后果是,第二天上班,眼下是怎么遮也掩不住的黑眼圈。
自这天起,再没有花送到她办公室,时颜大为舒心,工作效率都比平时快。
年终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金寰世纪酒店进度很快,“时裕”的招牌算一炮打响,电视台想邀请设计师上节目,时颜拒绝了,几日后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