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禁心里直发凉。
呃。不过,等等!连禹哲?!这名字很熟哦!
从前在法国的时候,她常常会翻翻财经杂志,似乎看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自小就被喻为神童的男子,凭着聪明而敏锐的头脑,在大学毕业后三年之内从一个无名小足掘地而起,跃上了世界富豪榜,成为了十大富豪中最年轻的一个。
天!竟然是他!
瞪大眼睛将他从头到脚再三扫视,面对他的横眉冷对,这才又想起他便是在机场骂她水性杨花的男人!
“看什么看?赶紧滚!”看她打量他,他不爽得紧,不欲再跟她啰嗦,举手直指大门。
她气得浑身直打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隐去满腔的怒气,换了一副温柔的笑脸,“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跟你颠凤倒鸾了一整晚的弱女子?我会走。可是怎么走?怎么也得容许我洗个澡,换下衣服走吧?这样狼狈地走出去,说不定会被记者拍到,然后说不定各大报刊就会登出你我的传闻来。到时,我可能会被逼着说些没意义的话哦!”
面对这赤祼裸的威胁,还有她那第笑靥如花的脸,他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出门。
可是他很快冷静下来,很快作出了最冷静的分析。
最终他妥协了。
“限你十分钟搞定!十分钟若还未从这里离开,我会让保安让来赶你走的!不会给你耍花招的机会!”他冷冷地说。
“行!”她爽快地答应。
“快去吧!”他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拿起手机打算吩咐保安队长注意一下四周可有烦人的狗仔队在酒店四周。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头‘嗡’地一声响,一阵巨大的晕眩感传来。
他缓缓地转身,瞪着正拿着棒球棍叉着腰对着他冷笑的女子。
、被他给耍了!【15】
他缓缓地转身,瞪着正拿着棒球棍叉着腰对着他冷笑的女子。
“还不晕?看来你很经打!那再来一下!”女子冷笑着高举棒球棒。
可还未打下,他却已经无力地一头栽倒在地。
额头重重地磕到沙发前的水晶茶几上,立即头破血流。
“呀!血!”当看到那鲜血汩汩地从他额头不断下流时,她惊叫一声,有些慌乱地急忙蹲下身子去看他。
天可明鉴啊!
她只想抢他手机毁灭证据啊!可没有存着心要谋财害命啊!
幸亏额头只是一个小小的洞口,应该不会有性命问题。
只是血流得有点多,流得他满脸都是,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看到沙发上扔了一件他的T恤,便拿了过来,又拿了昨上的一把水果刀割开了,然后撕了一条布下来,胡乱地替他包扎了。
弄好之后,这才发现他栽倒的时候,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时滑落了下来。
看着他那强壮性感的身体,还有那让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她的脸立时便红了,心也如作了坏事一般小鹿乱撞。
急忙拾起浴巾往他身上一盖,然后转身去拾她那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堆零乱的衣服胡乱穿了,又去夺了他手里仍然紧握的手机,然后就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拎着自己的小包就夺门而逃。
冲出去之后,才想到自己披头散发,脸也没洗牙也没漱的,一定是一副邋遢的模样。
幸亏现在才是早上七点多钟,楼道里没有人,不然人家看她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只怕一定会将她看作抢了客人包的妓女的。
冲进电梯,她赶紧就打开了他的手机,费了好一顿功夫之后,也没找到他口里那所谓的性爱视频!
靠!
这臭男人不去演戏真的浪费了!
连她都被他给耍了!
害得她不得不风度尽失地做了恶婆娘!
还差点弄出人命来!
她悻悻然地想。
但随即恨恨地想,他那是自作自受,好好地撒谎作什么?
事情说清楚,然后乖乖地跟她说几句好话不行吗?
非得逼得她使出这种野蛮的手段来,真的是欠揍!
、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16】
非得逼得她使出这种野蛮的手段来,真的是欠揍!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她立即走了出来,悻悻然地将手机往垃圾桶里一扔,然后快步走出了大厅。
不敢有所停留,害怕那家伙醒来会扭送她到公安局去告她个强奸罪,再加个伤人抢劫罪!
那罪太大,她可承受不起。
幸亏他们只是街边偶遇,他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不然她这辈子麻烦可大了。
初秋的清晨微凉,太阳却仍然明亮得有些刺眼。
她用手遮住眼帘躲避着强光的刺激,钻进了一辆的士,说了地址后就疲惫地闭上了眼。
真的很累了!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
这笔帐,她一定要跟夏子恩算清楚!
这一次,如果夏天远不处理的话,那她就会亲自动手的!
一小时后,她洗干净了身子,就冷冷地坐在了夏天远的书房。
他并不在,可她知道这里是他运筹帷幄的地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所以无论如何,他始终都会踏进来。
姜欣有些不安地在书房门前徘徊,很想问问女儿昨天晚上为何彻夜不归,更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一回来就要钻进老爷子的书房去。
可是因为被明令禁止踏入书房,所以根本不敢进去。
随着时间的拉长,心越发地惶恐不安,生怕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
夏智勇还在睡,自从患病之后,他有些嗜睡。
嗜睡也好,至少不会看到女儿那奇怪的模样而多操一份心。
他的身体实在不宜再操心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咳嗽声。
她心一惊,急忙小跑着下了楼。
果然是夏天远回来了。
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原本一直精神红润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眼角更是出现了几丝细细的皱纹。
“您回来了?”她急忙鞠了一躬,有些愕然。
因为他穿的不是晨练的衣服,而是一套笔挺的西服,那分明外出谈生意时的装扮。
可是如今才不过九点,哪有人这么早出去谈生意的?
有些诡异,却不敢多问。
、昨天还好吗?【17】
有些诡异,却不敢多问。
“嗯。小米呢?昨天晚上有没有回来?”夏天远淡淡地应了,抬眼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有种探究的味道。
“回来了。”姜欣心一惊,很自然地就撒了谎。
“她还好吧?”夏天远转头认真地注视着她。
“呃。还好。”她尽力让自己的慌张不显形于色。
“还好就行。”他听了,似乎松了口气。
“她现在在书房等着您,似乎有要事跟您说!”
“嗯。知道了。”他点头,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叮嘱道,“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我们。”
“是。”她惴惴不安地应了,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难道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是不好的事情吗?
会不会是昨天相亲的人不行,而女儿选择像上次一样瞒着他们默默承受一切?
想起过去的十年,再想到女儿以后的前途,她的心就痉挛成了一团。
夏天远推门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前正襟危坐的夏小米。
明明听到推门声,可她不纹丝不动,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就一直那样维持着那种状态那种姿势。
倔强,冷漠,理智,从容,这些他拥有的特质,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
如果她的母亲可以高贵点,又或者可以正常地嫁进夏家,或许她将会是掌心里的宝。
可惜……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举步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这才淡淡地问:“昨天还好吗?”
“你觉得呢?”她定定地看着他。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细腻,而那一双玛瑙般的眼睛却更加的晶莹剔透。
光华流转间,有一种让人感觉惊心动魄的美。
美得如此嚣张,可脸容却是死寂般的沉静,静得让久经沙场的他都感觉到神秘莫测。
“你妈说你昨天晚上按时回来了,应该没事吧?”他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因为他发现越观察她越久,他越喜欢这个他不屑承认的孙女。
“请您听好了,我,夏小米,拜您那嫡嫡亲的孙子所赐,已经不再是处女了!”她冷冷地宣布着。
、他呢?怎么处理?【18】
“请您听好了,我,夏小米,拜您那嫡嫡亲的孙子所赐,已经不再是处女了!”她冷冷地宣布着。
“不是了?”
他终于紧张地站了起来,但随即又慢慢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深深地思考了几分钟后又无所谓地挥手道,“是不是处女并没有关系。即便对方讲究,那大不了在婚前去做个处女膜修复手术。更何况,那叶二公子只怕不懂那一套,所以根本就无须担心!”
“我没说我担心!”她淡淡地说。
她从来没指望过他会心疼她受的委屈,她也不在乎他的感情。
“那你。…。。”看着她倔强而认真的眼神,他有片刻的慌乱。
“他呢?怎么处理?”依然是云淡风轻。
“你想怎么处理?”他沉下气来。
“不是我想怎么处理,而是要看您怎么处理。”她面容沉静,语气平淡,可每一个字却都蕴含着咄咄逼人之势。
“小米,不管如何,他是你哥哥。放过他吧!”夏天远叹了口气,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温和。
“不行。”她简短而果断地拒绝了。
“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吧!”夏天远无奈何地说。
“我要你将他驱逐出夏家十年!这十年里,不准您给他提供任何金钱支持!”一句轻飘飘的话逸出她娇美水嫩的唇,却如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枚炸弹一般刹时掀起了千层浪。
夏天远气得脸色成猪肝色,半晌才冷酷地说道:“你凭什么以为有资格跟我谈判?夏家该谁呆,该谁留,你以为你可以越俎代庖地替我决定?!我可以无视你!你威胁不到我!”
“是吗?真的可以吗?你不怕我再像上次一样去报案抓他吗?这一次,我可不会像上次一样轻易撤诉!”她抱臂冷笑,高挑柳眉。
“这一次,你没有任何证据!你拿什么告?”夏天远狞笑起来。
“你以为没有?看到我这腕表没有?瑞士产的,用你的钱买的。”她伸出雪白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那又怎么样?”
“还不明白?这样的迟钝,难道代表您果然是廉颇老矣么?”她不禁讥诮地笑了。
、吃人的狼窝!【19】
“还不明白?这样的迟钝,难道代表您果然是廉颇老矣么?”她不禁讥诮地笑了。
“你……你这是有偷拍功能的腕表?!”夏天远的眼皮疯跳起来。
‘啪’她重重地一拍桌子,对他翘起了大姆指,“哎!猜对了!总算没有让我瞧不起你!”
“你……你怎么会……”他气结,指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不会?从你叫我回来的那刻起,我就买了这个。因为我回的不是家,而是吃人的狼窝!不准备些措施保护自己,我怎么敢回来?难道你们还天真地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你们要我滚就滚的人?哈!你错了!”
“你……你想怎么样?”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出口后看到她讥诮的笑容便立即省悟到这个问题早就问过。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他的脸色渐渐苍白,看到他像突然老了几岁一样不再精神矍铄,心里禁不住一阵痛快。
“其实你仔细想想,那样做对他未尝不是件好事。我,马上要嫁入叶家,可是他对我的仇恨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到最后,还会捅出什么篓子来,谁都无法预料。将他赶走,可以让夏叶两家的联姻成功得完美。再者,您不觉得他太娇生惯养了吗?这样的男人,您放心让他继承家产吗?不怕他几年就将您辛苦打拼了几十年的家产败得一干二净?如果是我,倒会趁此机会让他出去厉练几年。”
她循循善诱,美丽的眼睛里绽放着狡黠的光芒。
他一听,立即觉得有些无力。
去年,因为对房地产业形势的过于乐观的估计,过度开发直接导致资金链断掉,如此一来,引发种种恶果,拖累其它产业也损失惨重。
为了将企业盘活,他唯有走那老一套的路,那就是联姻。
虽然面子大跌,但好过宣布破产。
所以这次联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夏子恩的头脑很聪明,处事能力也强,手腕灵活,天生是个生意人,他曾深深的引以为傲。
如果不是有着夏小米这个心结,他相信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超过他,将企业带向更高一个层次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20】
如果不是有着夏小米这个心结,他相信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超过他,将企业带向更高一个层次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过这个难关,那一切都免谈。
迅速地分清楚利弊之后,他沉重地点头,“好!如你所愿!”
“那就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在这个家里见到他!如果十年中,他回来了,那么我便会让他尝尝牢狱之灾,更会让夏氏企业再度沦陷困境之中。不要以为我做不到,一切皆有可能。”
她淡淡地说完后,一笑而起,利落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而夏天远想起她说的话,还有她的眼神,禁不住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是她太过厉害?还是他真的老了?
竟然会真的害怕她的威胁?
但不管如何,先渡过这一关再说吧!
无奈何地叹了气,拿起电话交待了下去。
夏小米站在走廊里,侧耳细听他打电话的声音,听到他确实吩咐手下的人护送夏子恩出国后,不禁满意地笑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受欺负,今天她也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想到方才夏天远那面如土色的模样,她就觉得爽快极了。
虽然代价有点沉重,不过用她的清白换来父母和她十年的安宁生活,也够本了!
抬手看那腕表,淡淡地一笑。
这不过是个制作精良价值不菲的假货,是她的一个瑞士朋友送给她的,假得几乎可以乱真。
但实际上,并没有偷拍的功能。
之所以会突然想到这一招,完全来源于早上那混蛋的谎言。
她顺手牵羊地就拿来用了,没想到真的镇住了那老头子!
对了!那人也不知怎么样了?应该不至于一直流血吧?
想到那男人血流满面的模样,不禁暗自有些担心。
“小米!小米!你下来,我有话说!”姜欣站在楼下掩着嘴唇小声地叫她。
她转头,看见母亲像作贼一样地对她拼命打手势,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哪里像生活在自己的家里?
她的心酸楚无比。
明明可以活得正大光明的,可是却得这样小心翼翼苟言残喘的活着。
、好奇害死猫【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