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迷糊了双眼。
“我是傻瓜,连馨儿的傻瓜。”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没有半分辩驳。
“放下刀。”她轻轻地说。
“你下来。”他的声音同样波澜不惊。
“你先放下刀!你是男人,是绅士,得让着女人!”她固执地说,甚至带了一丝娇嗔般的轻松。
、卓凡,对不起!【5】
“你先放下刀!你是男人,是绅士,得让着女人!”她固执地说,甚至带了一丝娇嗔般的轻松。
“好!我先放下刀!可你得答应我,等我放下的那刻,你得从窗台下来!”他无力地妥协了。
“嗯。”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叶卓凡后退一步,将刀放在了茶几之上,而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连馨儿。
“过来牵我下来罢!”她微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他欣喜若狂,举步向她走去。
才走得三两步,她却突然笑道:“卓凡,对不起。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小女人!自古以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所以,我不必遵守我们的约定!我知道我这一去你会很难过,可是我相信会有另一个更好的女子会在不久的将来来到你身边。所以,再见!”
说完之后,再无滞留,纵身向下跃去。
“馨儿!不要!”叶卓凡热泪盈眶,浑身无力地软倒在地上。
“馨儿!”夏小米痛哭出声,险些昏厥。
“馨儿!”连禹哲纵身扑向窗台,凭空一捞,抓住了她的裙角,只听‘嘶啦’一声,一大块裙角被扯着脱落了下来,而她仍然毫无减速地向楼下坠去……
楼下草坪上,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血慢慢地从鼻子,从口腔,从耳朵,一大团一大团地涌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婚纱,染红了身下的大片绿草,更染红了连禹哲的双眼……
是谁?是谁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连禹哲若是找出来,定将他挫骨扬灰!
连馨儿出事后,叶卓凡的精神差点崩溃了,被送进了疗养院。
而连禹哲陷入了可怕的冷静和沉默。
虽然天天回家,天天躺在夏小米的身边,可是再没有一个字说出口,沉默冰冷得让人害怕。
她知道他的绝望,伤心,愤怒,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化解他。
因为连馨儿的死同样让她绝望,伤心,愤怒,甚至惶恐。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那场可怕的变故或多或少地与自己有关联。
可她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
、离婚吧!【1】
可她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
如果是真的,那太残忍,太残忍!
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守护在他的身旁,紧握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的手,融化他已经冻结的心。
他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要不睁着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要不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冷冰冰的,总让她联想起连馨儿躺在冰棺里时那毫无生气的模样。
她惶恐不安,曾三番四次地伸手去触摸他的鼻翼,当感觉到有明显的呼吸之气淡淡地吹拂在手背之上时,这才稍微地放了点心。
就是在这种可怕的静默之下,胆战惊心的她感觉每一秒都经过了漫长的一年,很窒息,很绝望,还隐约感觉到在不久之后即会有一场疾风暴雨骤然而下!
而这疾风暴雨的恶果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唯一感觉到庆幸的,是父母去国外渡假并没有回来,否则的话,她不敢相信年老的他们在目睹这一惨剧后会怎么样。
为了不让他们操心,她选择了隐瞒,只对他们说一切安好,甚至让他们选择在瑞士买房定居。
隐约的,她觉得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她害怕父母会有任何的不妥!
她伤不起了!真的伤不起!
这天早上,她将连禹哲送出门,看着他的车消逝在视线里,这才缓缓地进了客厅。
刚在沙发上坐下,身旁的电话突然突兀地响起,搅碎了一室的宁静。
莫名的,她的心不安地剧烈跳动了起来,看着电话,迟迟不敢接听,仿佛电话那端的人是洪水猛兽般让人畏惧。
有脚步声传来,她缓缓地抬头,正对上宋伯疑惑的眼睛,心一颤,不再迟疑,她抓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悄无声息,只传来‘沙沙’的声响。
“喂?您哪位?”不安愈发地在心里加大。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她失魂落魄地搁下电话。
“是谁打来的?”宋伯已经觉得事情的诡异,便疾步上前询问。
“没有人说话。”她头痛欲裂。
、离婚吧!【2】
“没有人说话。”她头痛欲裂。
“别想太多,或许是有人发现打错了,所以又挂断了吧!你脸色很不好看,赶紧上楼歇会吧!”宋伯安慰着说。
“好。”她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进入房间后,她立即打电话给了姜欣,问她是否已经看好了房子,当姜欣说已经看好了之后,她立即让她马上订下来,余下的钱款她马上打过去。
姜欣不安地问:“小米,为什么要这么急呢?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强笑着说:“哪里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我觉得遇到个条件满意的房子不容易,遇到就得马上买下来,不然错过就后悔了!”
姜欣这才放心地笑了,“哪里会错过?如今欧洲这边经济危机厉害得很,房子根本不值钱,想要什么样的房子都有。”
“是吗?那多买几套好了!”她假装轻松地开着玩笑。
“你以为房子当饭吃呢?一套就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看看?等你们看过后,再买也不迟!”
“不要了!那房子关键是给你们养老。我们现在还没打算有移居的念头。不过你放心,每年七八月,一二月,我们都会过去和你们住上一段时间的!”
“好吧!这样也好。那我就让你爸去办手续去?”
“赶紧办!省得住宾馆不方便。”
“嗯。好。”
挂断电话后,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不禁愁思难结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电话绝不可能是打错的!
她的第六感一直很敏锐,她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的危险气息。
一定是夏子恩!
想到这里,咬咬牙,她决定打电话约夏子恩出来好好谈谈。
如果注定一场灾难无法避免,那么她就要勇敢面对这场灾难!
向来,躲避并不能解决任何危机,只有积极面对,才有可能化解一切!
。。。。。。。。。。。。。。。。如水分隔线。。。。。。。。。。。。。。
而此时此刻,夏子恩正翘着二郎腿,双手合什放在膝盖上,以一种倨傲的态度淡淡地盯着坐在一桌之隔后的连禹哲。
、离婚吧!【3】
而此时此刻,夏子恩正翘着二郎腿,双手合什放在膝盖上,以一种倨傲的态度淡淡地盯着坐在一桌之隔后的连禹哲。
“你今天上来找我有什么事?”连禹哲对这个大舅子并无好感,更何况现在他的心情极其的糟糕,所以并不想与他虚与蛇委。
“我上来是来负荆请罪,诚实地向你坦露我的罪行。”夏子恩云淡风轻地说。
“负荆请罪?坦露罪行?”连禹哲的太阳穴猛跳了几下,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探身伸手紧揪住夏子恩的衣领将他揪了起来,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问,“难道馨儿的死与你有关?!是你指使人糟塌了她,又让人在婚礼现场将糟踏她的DV放给所有人看?!”
“哈哈!夏小米的眼光果然不错!看来其实你早就猜到了是我!”夏子恩听了,哈哈大笑。
一种复仇的快感充斥于身体的各个毛细孔,这让他感觉过去的几十年窝囊气在这一刻全都散发了出来!
当真是酣畅淋漓,痛快淋漓啊!
“畜生!”连禹哲撕心裂肺地一声怒吼,只听‘砰’的一声,一记重拳重重地击在了夏子恩的脸上。
夏子恩跌倒在地,张嘴一吐,吐出了三两颗牙齿。
连禹哲奔了过去,举拳还欲再打,他却冷冷地伸手格开了,淡笑着说:“不要急着打!因为接下来还有好戏来给你看!只要你还可以承受得住!”
“你还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将你惩之以法!”连禹哲心一颤,脑子里闪过夏小米的影子,语气不由自主就软了。
夏子恩是条疯狗,他绝不能再让夏小米受到任何伤害!
“咱们别谈法律!因为你并没有证据这一切是我做的。从始至终,我都没在那场强奸戏里露过脸!至于那几个人,我已经给了他们安家费,让他们跑路了!你若要报警,只怕很要费些功夫!而在这段时间里,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心爱的人受到比你妹妹更惨痛的教训!”他冷冷地扬眉。
“你这个人渣!”连禹哲被彻底激怒了,抡起拳头没头没脑地朝他砸下。
、离婚吧!【4】
“你这个人渣!”连禹哲被彻底激怒了,抡起拳头没头没脑地朝他砸下。
而他既不躲闪也不还手,冷冷的声音却如地狱里出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连禹哲,一切都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什么人不好娶,偏偏要娶夏小米吧!你找上她,就等于放了一颗让你粉身碎骨的炸弹在身边!”
“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祸胎!杀了你!”连禹哲陷入了一种绝望的疯狂中,一想到连馨儿的惨死,再想到夏小米也有可能会惨死在他的手中,他就无法扼制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杀吧!无所谓!实话告诉你,如今的夏子恩已经不是过去的夏子恩。KDH黑帮听过吗?你印象应该不浅吧?那让你家破人亡的罪魅祸首,你应该记忆犹新,到死也不会忘记吧?哈哈!我如今便是掌门人的义子!我死了,自然有我的义父为我报仇雪恨!你一家,夏小米一家都得为我陪葬!”夏子恩喋喋怪笑,腥红的血从嘴角不断流下,怵目惊心。
连禹哲一下就恢复了冷静,收了手,直起了腰,冷冷地说:“你别忘记了,夏智勇是你的父亲,夏小米是你的妹妹!”
“他们害死了我母亲,更让我的几个舅舅弃我如敝履!他们的存在,不但没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幸福,反而只是无穷无尽的耻辱和痛苦!什么父亲,什么妹妹!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若是对小米有恨,却为什么要牵扯上馨儿!为什么?!”连禹哲再度怒火充斥满整个胸腔。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连馨儿只不过是我对你的一个警告!你要知道,当初若不是你的出面,夏小米永远不可能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她会走投无路!她的父母也不可能那般肆无忌惮地举行那么一场盛大的婚礼!你知不知道,那场婚礼对于你们来说是幸福的,长脸面的,可却是我母亲的催命符!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人,只顾着自己开心,可曾顾过可怜人的感受!是你们亲手将我母亲送上了断头台!”
、离婚吧!【5】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连馨儿只不过是我对你的一个警告!你要知道,当初若不是你的出面,夏小米永远不可能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她会走投无路!她的父母也不可能那般肆无忌惮地举行那么一场盛大的婚礼!你知不知道,那场婚礼对于你们来说是幸福的,长脸面的,可却是我母亲的催命符!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人,只顾着自己开心,可曾顾过可怜人的感受!是你们亲手将我母亲送上了断头台!”夏子恩的脸色变得凄厉起来,字字血泪,字字控诉,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要将连禹哲伤得粉身碎骨!
连禹哲心痛如刀割,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顿,陷入了从所未有过的绝望和痛苦之中。
他从未想过,他一直小心翼翼想要守护的妹妹竟然因为他的爱情而受到了这种非人的伤害!
他想要守护所有他爱的人,可到头来,却不仅没有守护到,反而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事到如今,你想怎么样?”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再行其事!
很显然,夏子恩疯了!已经不能以常人之心态来看待他了!
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的话,那么一切我都可以罢手!”夏子恩得意洋洋地笑了。
只要对手有在乎的东西,那么就将注定是永远的输家!
“我不明白。如果你恨小米,为什么不直接对付她?对馨儿那样,真的只是想为你母亲报仇?”连禹哲总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对劲,用常理根本解释不通!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吧!至于原因,当然不止那一个!或许你答应后,我心情好,会考虑告诉你的!”夏子恩戏耍般地看着他。
“好!你说!我全都答应!”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很好!你真果断利落!”夏子恩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朝他勾了勾手指。
连禹哲额头青筋直跳,只是虽有满腔的怒火,却不敢发泄。
几步上前,站立于他面前,侧耳过去。
、离婚吧!【6】
几步上前,站立于他面前,侧耳过去。
几分钟后,他恨恨地握紧拳头,压抑着想要杀人的冲动,淡淡地说:“一切如你所愿!”
“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希望你到时不要出尔反尔!”夏子恩满意地笑了。
“记住答应过我的事情!若你先反悔,别怪我辣手无情!”
“放心吧!我处心积虑地布了这个局,目的就是让你乖乖束手就擒,如今你也答应了,我怎么可能反悔?”
“好!”连禹哲重重地点了点头,迟疑了半会,最终问,“你方才还说有其它原因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我不说,你一定耿耿于怀吧!也好,索性就全都告诉你吧!”夏子恩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用力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淡淡地说,“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很爱夏小米。可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我就算变得再好,都不可能与她在一起!所以,我选择了罪恶,选择了毁灭!我孤独着,自然也容不得她的身边有爱她的男人!所以,对抗变成了你我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夏子恩冷笑,索性将自己心底深处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你真龌龊!你怎么可以如此变态,不顾伦常?”连禹哲恶心得想吐。
“龌龊?变态?不顾伦常?!哈!”夏子恩将满是血渍的纸巾狠狠地朝地上掷下,恨恨地瞪着他说,“连禹哲,如果我和她不是兄妹,你以为她身边的男人真的轮得到你?!”
“你别妄想了!小米是那么善良,那样坚强,那样美好,就算我不能守护在她身边了,也会有不少好男儿争先恐后地去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