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母时常来看她,虽然她也明白他们是爱她的,可是她也很明白他们的那份爱是见不得光的。
她十二岁那年,他们正大光明地结婚了,她满心欢喜。
以为从此以后,她可以堂堂正正地享受那份让天下人最为推崇的父母之爱,可是夏子恩却在那天晚上残忍地毁掉了她所有的希翼和梦想。
到头来,受到驱逐的却是她!
那个小恶魔却活得滋润得很!
姜欣见她微笑,以为她很喜欢,便喜滋滋地说:“这房间美吧?全都是你爸为你布置的。墙纸是你爸亲自贴的,家俱还有所有的小玩意都是他亲自去选购的。”
、理直气壮地住着吧!
姜欣见她微笑,以为她很喜欢,便喜滋滋地说:“这房间美吧?全都是你爸为你布置的。墙纸是你爸亲自贴的,家俱还有所有的小玩意都是他亲自去选购的。”
“老头子舍得拿钱出来吗?”
她讥诮地问。
“不要这样没礼貌!”
姜欣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在床上坐下,轻轻地说,“他毕竟是你的长辈。”
“妈,你真够体贴的!”
她不禁叹息。
“你爸的前妻,是你爷爷老战友的女儿,是你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直就当女儿一样看待,当年他们结婚,是他死磨硬泡才将她娶进门的。可因为我,让他在战友前没了面子,觉得对不起他们。这内疚让他无法原谅他自己,也无法原谅我们。所以,你就不要跟他计较太多了,毕竟,是你的长辈呢!”
姜欣温柔地劝说着,抬头看了看屋子,又说,
“这屋子,用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爸自己赚的,并没有用你爷爷的钱,所以你就理直气壮地住着吧!”
“爸赚的?他不是封锁了爸爸的出路吗?”
她惊诧地问。
“你爸在离开公司前,好歹有不少朋友。总有那么几个朋友会瞒着老爷子,偷偷请你爸爸做些事情的。你爸能力不低,只不过因为娶我。。。。。。”
说到这里,姜欣难得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知道了。妈,别难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带出这幢死气沉沉的屋子的!等着吧!”
她听了,心里酸涩得要命。
原来一直认为父亲太软弱,不像个男子汉,可今天她却不再这样认为了。
屈辱地活着,也要娶母亲,并且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屈服,这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啊!
、她真的是愧对了他!
屈辱地活着,也要娶母亲,并且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屈服,这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啊!
还有,对她这个女儿,即便要看朋友的脸色,也要偷偷赚取一些钱,为的就是让她回来有个温馨的落脚地,这又是一份多么仁慈而宽大的父爱!
她从前那样瞧不上他,她真的是愧对了他!
“你别管我们!你的幸福是重要。”
姜欣有些不安地叮嘱着。
她点头,沉默了良久才问:“爸爸的身体怎么样?”
“没事。只是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吃点药就会好的,你就不必操心他了。他的身体有我照顾着呢!”
姜欣一惊,但随即若无其事地笑。
她听了,再度沉默。
俩母女都没再说话,只是手拉着手坐在那里。
十年未见,现在这样坐着,即使都不说话,心里也都觉得满足。
好一会,姜欣才站了起来,打开衣柜,取出一套棉质睡衣说:“赶快去洗澡吧!洗了好好睡一觉。”
“好。”
她接过。
“那我先出去了,去给你泡杯牛奶上来。”
“嗯。”
目送着母亲削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没给眼泪流下来的机会,在她刻意的努力下,眸子很快恢复清澈。
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就推门走了出来。
一眼看见床边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便拿起慢慢喝着。
她没有时间悲秋伤月,因为在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挑战出现在她面前。
喝完后,又简单漱了口,这才熄灯睡觉。
、我想你死!
喝完后,又简单漱了口,这才熄灯睡觉。
睡到中途,被尿憋醒,闭着眼掀开被子去穿鞋,然后摸索着往前走。
不想没走上两步,突然额头重重地撞到一堵墙。
睡意一下子就醒了,眼睛一下睁开,反手按下了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赫然看到她那个异母同父的哥哥夏子恩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他的五官很有立体感,酷似夏天远的英俊硬气。
可是却没有夏天远坦荡的气质,浑身上下充满着阴沉之气,冰冷得让人很不舒服。
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立即想起十年前的那桩事情,一种深深的厌恶立即浮现于心底。
她并没有害怕,更没有后退。
反而迎上前,面对面地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盯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他恨恨地盯着她,阴恻恻地开口,“我想你死!”
她听了,嗤地一声冷笑,“十年前你就想了,不过可惜你做不到。”
十年前,父母结婚的当天,他母亲带着一大群人大闹婚礼现场,不仅将所有来宾全都驱逐干净,更是将她母亲打得遍体鳞伤。
她上前,将那女人一脚踢在地上。
结果反而引得一大群人转而对她围攻,若不是父母亲用身子护着她,只怕那天她不死,也会残掉!
后来有人报了警,警察才将那伙人带走了。
他尾随着气闷的她来到网吧,纠结了三个社会痞子将她堵在了包间,想用暴力轮奸她,为他母亲泄愤,也向她母亲报复。
可惜的是,她从小就一直跟随着外公外婆住,外公是个武术高强的人,她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外公特意的教导,她的身手并不弱。
、聪明的人只用头脑!
可惜的是,她从小就一直跟随着外公外婆住,外公是个武术高强的人,她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外公特意的教导,她的身手并不弱。
她遵循着以暴制暴的原则,不但没让他们沾到任何便宜,更是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最后还报了警,要告他们强奸未遂之罪。
最后,若不是母亲苦苦哀求,那老头子又答应让母亲堂堂正正的以夏家儿媳的名义进门的话,她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那天晚上,老头子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大得吓得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但是面对她的不卑不亢,仍然感觉到无可奈何。
最后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她才撤诉。
当然,她也被迫地答应了另一个残酷无情的条件。
那就是她必须离开父母,一个人远去法国。
一是怕她反悔,二是怕她在家,会再次让夏子恩出什么祸来。
“十年前,你害我被拘押了十五天!这笔帐,我不会就这样算过!”
胡子恩狠狠地瞪着她,“十年前,我会失手,十年后,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逃开吗?”
“很好。既然你想报仇,那么现在来吧!”
她右腿往后退一步,双掌横于胸前,摆出了防守的姿态。
“哈!你以为我会以这样的方式报仇?夏小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看到她戒备的姿态不由冷笑了起来,“头脑简单的人只会想到以暴制暴,可是聪明的人只用头脑!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简单幼稚!”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用你聪明的头脑来对付我!我真的很想看看,到时候,是谁会被再关进去!如果是你,那么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有妥协!”她收了掌,冷冽地接受了他的挑战。
、咱们等着瞧!
“哈!你以为我会以这样的方式报仇?夏小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看到她戒备的姿态不由冷笑了起来,“头脑简单的人只会想到以暴制暴,可是聪明的人只用头脑!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简单幼稚!”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用你聪明的头脑来对付我!我真的很想看看,到时候,是谁会被再关进去!如果是你,那么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有妥协!”
她收了掌,冷冽地接受了他的挑战。
“很好。咱们等着瞧!”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手起掌落,只听‘砰’的一声,门边桌子竟然四分五裂地轰然倒地。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阴恻恻地一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而她惊怔在原地,好一会,才慢慢走近,蹲下身子细细检查起那些断肢残体。
脸色越来越严峻,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看来,这十年来,那小子并没有好好呆着!
想到那小子不知道会如何对付她来报仇,她便再也无法睡着了。
挨到早晨,终于狠下了决心,不管是为父亲,还是为自己,她都不能再由着那一老一少的混蛋来欺负他们了。
她要带着父母离开这里,一定要!
想到这里,她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奔进浴室里匆匆地洗了个冷水澡。
虽然还是初秋,可冷水淋到身上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打了一阵阵的寒颤。
但她并不畏惧,就那样坦然地承受着。
她没有娇气的功夫,她需要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和良好的状态,在大局未定之前,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什么都且忍忍!
她没有娇气的功夫,她需要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和良好的状态,在大局未定之前,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洗过澡后,果然看起来精神很多。
她在衣柜里挑了一套粉红色的套裙,然后在镜中一看,看到自己虽然没睡几小时,可仍然是玉肌雪肤时,很是满意。
她今年二十二岁了,可粉红色穿在她身上,仍然让她看起来嫩嫩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让男人无法摸透她的年龄。
、
时而成熟妩媚,时而性感妖娆,时而又清纯动人。
看着镜中那如朝露般清纯剔透的容颜,她讥诮地一笑。
有谁知道在这张面孔之下,她的那颗心有多么苍老和寂寞?
拿了手袋,她开门走下了楼。
刚下楼,姜欣就走了过来,轻轻地拉住她的手说:“小米,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你不要说些扫兴的话来刺激谁。就当看在妈的面子上吧!什么都且忍忍。”
她听了,轻快地一笑,“知道啦!妈,我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的!”
“乖!”
姜欣听了,欣慰的点头。
女儿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她,那么再委屈都会忍着的。
母女俩亲热地牵着手走到了饭厅。
饭厅里,夏天远居中而坐,正拿着一张报纸在那里看着。
报纸几乎将他整张脸全都遮掩住了,可是他身上那威严的气息却在无声无息地震摄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夏智勇也在看报纸,看到她们来了,急忙放了下来,亲切地拉了她坐在了他身边。
这时,林婶过来请示是否可以将早餐送上来,夏天远冷冷地嗯了一声。
、仿佛是个下人一般
这时,林婶过来请示是否可以将早餐送上来,夏天远冷冷地嗯了一声。
林婶急忙轻拍手,立即有佣人捧着丰富的早餐鱼贯而入。
这样的排场俨然就是旧社会土财主家的穷讲究。
她心里很是不屑,但是表面上没有动声色。
夏天远放下报纸,清冽的眼睛一扫,突然皱眉问:“子恩呢?”
“啊!我刚才已经去楼上看过了,他并不在房间里,可能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吧!”
姜欣急忙恭敬地站起来回答。
“这小子真是!”
夏天远很是气恼,突然对着姜欣就发了飙,
“他虽然不是你生的,但好歹在名义上,你也算是他的长辈!有时候,你该提醒的得提醒!别由着他胡来!”
夏小米一听,就有些恼火,正想站起来顶回去,可姜欣先她一步死死将她按住,然后连连对他鞠躬,“是的。我下次会注意的!”
母亲那副唯命是从的模样,仿佛是个下人一般。
她虽然早知在夏天远的眼里,她们母女连下人不如,可真见到了,却还是会忍不住生气。
一时气急之下,挣脱了母亲的手,站了起来,冷冷地说:
“这个家一切不都是您说了算吗?什么时候轮到别的人了?再说了,我妈以什么身份去教训那小子?是继母?还是您的儿媳?似乎这两个身份,您都不屑于承认吧!”
此话一出,姜欣的脸色大变,一边拖她一边不断地对着夏天远道歉,“对不起。她还是个小孩子,请原谅她吧!”
夏天远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勃然大怒,反而极其平静地说:“她说得也有道理。你确实没有合适的身份去管教他!算了!这事就算我没说过!好好吃早餐吧!”
、不过是怕她拿了金卡走人!
夏天远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勃然大怒,反而极其平静地说:“她说得也有道理。你确实没有合适的身份去管教他!算了!这事就算我没说过!好好吃早餐吧!”
姜欣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女儿坐下了。
看着那满桌子的美食,夏小米却食不下咽。
勉强地吃了几口,最后将汤匙一放,起身欲走。
夏天远却慢条斯理地说:“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她听了,慢慢坐了下来,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考虑的。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去见面。”
“哈哈!太好了!那么今天晚上七点,德菲尔西餐厅见面吧!我会让司机小马送你去的!”
夏天远哈哈一笑,心情好得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好。”
她点头。
“去之前,去买点首饰和衣服吧,我们夏家的女儿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别人。这卡里的额度是八万块,在这个范围内你尽管用!”
夏天远掏出一张信用卡顺着桌子丢了过来。
“谢了!”
她接住,潇洒地放在唇上一吻,然后站起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就走。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小马已经候在车旁,还未等她走近,已经打开了车门。
她走上前,淡笑着说:“我没有说要用车。”
“是老爷子的吩咐,说是今天您去哪都得接送!”
小马恭敬地说。
“哈!原来如此!”
她恍然大悟,之所以服侍得这么周到,不过是怕她拿了金卡走人!
冷冷一笑,她不再说话,弯腰钻进了车里。
、可以有自己的幸福吗?
冷冷一笑,她不再说话,弯腰钻进了车里。
接下来,她不用开口说话,自有小马载着她进出各大百货公司和品牌专卖店。
她也没跟那老头子客气,疯狂地采购了一番。
不仅为自己,更为父母也买了不少。
尤其是首饰,她专门为母亲挑选了一个近三万的戒指。
她想能刮点是点,母亲这几十年来受的委屈,拿那些都算亏了。
如果不是这信用卡有额度,她会买更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