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刘波。”
“你们好。”小文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
“我是负责这里的警察,你们先跟我去房间吧!”警察道。
“警察?”三人面面相觑,觉得有些奇怪,刘波兴奋地问:
“为什么警察会在这里?是不是又有杀人案了?”
“什么叫又?”警察警觉地问。
“我们是来解密失首城之迷的,相比自杀而言,我们更倾向于罗伯。斯坦福死于他杀。”万里解释道。
“真是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警察巧妙地回答,对于不知九人失踪的人警方一略不告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哎呀,好热闹啊,大家都起得好早!”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是张昌和刘艳,爱德也和他们一起来了,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门前的那具雕像上。
“你们也来了。”小文向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哈哈,是啊,我们正睡得香的时候走廊外就吵个不停,只得提前来。”张昌说着望向那三名大学生,“年轻人真是有精神啊!”
“老公,我们就不是年轻人了吗?明明大不了人家多少。”刘艳嗔怪道。
“哈哈哈。”张昌大笑着摸摸后脑勺。
“我正要分配房间呢,你们一起来吧!”警察说着望向爱德,“这位先生,请一会儿再看,跟我来吧!”
“爱德先生是罗伯先生的孙侄,他第一次来失首城,对于这里的一切当然好奇了,毕竟是叔公曾经住过的地方。”刘艳解释道,他们两夫妇因为跟爱德同车又住同一间旅馆,已经熟了。
“请问,我能不能住罗伯以前的房间?”爱德说话了。
“这个——,”警察沉吟道,“根据记录,罗伯先生的房间是不固定的,从前他在世的时候,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他的工作室,而他一向是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一躺,不过,书房倒是有一个,”他说着指了指那边的管家房,“只是现在改成管家房了,但没有床位的,管家住在佣人间。”
“没关系,我有睡带。”爱德道,一脸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表情。
“对不起,恕难从命。”警察态度也很坚决。
“警官先生,爱德先生也是想体验一下他叔公生前的生活环境,你就通融一下吧!”张昌为爱德说话了。
“这个不行,我只是代为管理,没有决定权,如果你确实有这个需求的话,我可以先向我的上级请示,然后上级再给上级的上级请示,等上级的上级同意后,上级就会通知我,你才能住进管家房。”警察道。
“这么麻烦啊!”黄佳嘟嘴道。
“没办法,这是规定,”警察耸耸肩,“现在的失首城已经不再是斯坦福家的私有财产,有专门的政府管理部门的,请理解我的难处。”他也很明确地告诉爱德,就算你是罗伯的侄子,现在也没有资格继承失首城的一切,这都有罗伯的遗书为证。
“我有个问题,”一直没说话的星翎道,“如果找到罗伯先生的首级,失首城会怎么处理呢?”他记得资料中并没有说失首城的后续处理,只说在没有找到首级期间由政府代为出租,租金就作为失首城的维修费用,但如果有人找到他的首级,领走他留下的遗产后,失首城是赠予解开迷题的人呢,还是由他斯坦福家的人继承呢,还是作为一个旅游景点继续为失首城谋福利,并没有做出说明,似乎罗伯有绝对的信心,人们永远也找不到他的首级,所以才没有留下失首城的后续处理的说明。
“这个——”警察也不知如何回答,“我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暂时看管而已。”
“你们都没吃饭吧?”小文打破了僵局,“我去做饭,警察先生,你带他们去房间吧,一会儿请叫大家来用餐。”
“麻烦你了。”警察点点头。
张昌和刘艳是夫妇,警察安排他们住在二楼楼梯正对的207房,这间房比其他房间大些,正好位于罗伯雕像的正上方,考虑到黄佳、万里和刘波是一起来的,肯定不愿意住得太分散,警察就让他们分别住在楼梯右面的208、209和210房,爱德则住在寒续和张昌、刘艳之间的206房。
“大家早,啊——”唯一还在睡的小武被吵醒了,他穿着可爱的睡衣从门边露出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呵欠,“大家都起得好早哦,我姐姐呢?”
“在下面为大家做早餐。”星翎答道。
“真有精神哪!”小武也没心思再睡,他回房换衣服了。
半小时后,在失首城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厅,他们最热衷的话题当然是罗伯首级的失踪之迷。
“不对呀,你们也看了警方的验尸报告吧?”万里发表着自己的见解,“罗伯先生死亡的时候已经出现昏迷的状态,如果是自杀,他怎么可能在自己昏迷时把自己杀死?还把首级移到别的地方,所以我觉得他杀的可能性很高,就算是自杀,他也一定有帮凶!”
“但不要忘了,当时整个失首城都是一座完美的密室,不管是凶手还是帮凶,他们都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张昌反驳道。
“这很简单,”刘波说话了,“失首城这么大,当时那两位山民发现罗伯先生尸体的时候是不会有闲情逸致去察看每一间房的,凶手极有可能是趁着他们叫警察的时候逃走,又或者凶手根本就是警察,他没必要逃走,只需要等他的同事来后,再混入其中,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不可能有人会注意到谁会从角落里钻出来的,不少推理小说都有这样的情节。”
“你们讨论归讨论,不要把我们警察扯进来,”警察忍不住道,“关于失首城的事,我听前辈们说过,那时候条件非常有限,当时只有一个警察,管的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兼职收发信件,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有人看着,根本不可能出现你所说的警察是凶手的可能。”
“会不会这里根本就不是密室呢?”刘艳猜测道,“我看有些侦探剧中也有类似的情节,有些所谓的密室并不是绝对,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通道呢?”
“嗯,有可能。”黄佳同意刘艳的说法。
“两位女士,请不要忽视一个问题,”爱德说话了,“这里经历了近一个世纪探宝人不懈余力地查找,这里的一切都被人查找过无数次,如果真有什么秘密通道的话,早就被人找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啦,但并不代表就一定没有啊!”万里不死心地说,“或许有寻常人找不到的地道呢?比如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打开的秘密通道。”
“相比而言,我更好奇为什么罗伯先生会将自己和雕像放在门庭,而不是大厅。” 星翎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如果这么做没有特殊的意义,放在正厅也可以。星翎暗忖,而且正厅比门庭宽许多,血也不会溅在蜀绣上,是了,蜀绣离尸体不过一米多远,放在那里很容易被血溅到,可是上面却没有任何血迹,这是为什么?
“门前?”万里愣了愣,“不是为了让人开门时就发现吗?”
“各位,久等了。”小文端上了鸡丝粥和一些餐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便做了点,你们慢慢吃。”
“应该我们说不好意思才对,你也是客人啊。”警察摸摸后脑勺,他突然想起寒续一直没有出现,问星翎,“你朋友呢?还在睡吗?”
“出去了吧?我不知道。” 星翎现在不想跟寒续扯上任何关系,他一想到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心中就无名火起。
“以后我也来帮忙吧,家务事都是女人的事,别指望男人能做什么。”刘艳笑道。
“黄佳,听到没有,你也去帮忙吧!”万里和黄佳开玩笑。
“不要你管啦!”黄佳嘴上虽这么说,但也向小文道,“我不会煮饭,就让我帮忙洗碗吧!”
“老婆,你的意思是我就没做家事了?”张昌委屈地说。
“这个嘛,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刘艳笑道。
“你们说会不会做了什么机关呢?”刘波把话题又引了回来,“如果是机关的话,就算罗伯先生本人处于昏迷状态,也可以将自己杀死,然后再利用机关将自己的首级藏在某处。”
“你这个想法我早就想过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要做成机关,至少需要两个支点,具备这个条件的只有正厅,比如钢琴,比如那四具雕像,凶器无非是用钢丝一类坚韧的东西,至于方法,肯定是采用弹力了,就像拉弓,将钢丝固定在某处,再算好时间,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罗伯先生吃了镇定药,然后保持了祷告的姿势,如果是这样,能够做到也不是不可能,”万里停了停,“可是你看,尸体的位置处于门庭,后面一米处是蜀绣,四周没有一点可疑的血迹,如果是用那个方法的话,钢丝上不可能不带有血迹,在弹拉、返回的过程中也不可能没有血滴滴下,更何况当时罗伯先生并没有死亡,他的血液还不到凝固的程度,所以就算不滴在蜀绣上也会有血滴滴在地上,但你们注意看警方当时拍下的照片,不管是附近还是正厅,都没有血滴,综上所述,我觉得这个理论也站不住脚。”
“他们说得好复杂呀,我都听不懂。”小武嘟着嘴向小文抗议道。
“你还小,当然听不懂了。”小文冲小武微微一笑。
“会不会警察的验尸结果会有偏差呢?”刘艳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那个时代,科学技术还不发达,甚至连那具尸体是否就是罗伯先生本人都没法证明,所以我们不能执着于警察给出的数据,也要靠自己的力量。”
“老婆,你侦探小说看太多了,”张昌汗道,“已经距今快一个世纪了,怎么查探?”
“我比较同意刘姐的看法,不能太执着于警方给出的数据,毕竟那个年代与我们现在相比,刑侦手段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黄佳冲刘艳微微一笑。
“嗯嗯,完全抛开资料的限制吧。”万里也赞同道。
“爱德先生,你觉得呢?”警察见爱德没有作声,问道。
“我?”爱德突然被点名,稍微怔了怔,“我不知道。”
“爱德先生,你对罗伯先生的性情、习惯了解吗?”刘波问。
“不了解,一个月前,爸爸在弥留之际才告诉我有这样一位亲人,爸爸说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他弟弟曾经住过的地方,他作为儿子本来应该代替爷爷来的,但一直碍于杂务,脱不开身,我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才来的。”爱德解释道。
不对,照他这么说他与罗伯根本没有感情,完全是陌生人,但他一来就要求住他以前住的房间,于理不合,恐怕另有目的。星翎看出了端倪。
“啊——,吃饱了!”小武打着饱嗝,大叫道。
那个家伙恐怕已经很饿了吧?他的饭量那么大,星翎突然想到寒续,但他刚才的那番话又回荡在他耳畔,星翎甩甩头,想将那么无情无义的话忘掉,哼,说出那种话的人饿死活该!
“我也吃饱了。”刘艳也道。
“小文煮的饭真好吃,我都不知不觉吃了好多。”黄佳也赞道。
“觉得好吃就把碗洗了。”万里笑道。
“什么嘛,为什么老是我们女的做家事?你们男的也总得做点什么吧?”黄佳嘟着嘴抗议道。
“我们怎么没做?我们要负责监督你们。”刘波一本正经地说。
星翎见他们玩闹起来,也不想插话,趁无人注意时离开了。
在山林里,寒续靠着树干,透过树叶的间隙看着高挂在空中的太阳,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红发、阴阳眼,以及杀伤力极强的瞳术,那族还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们十年前会神秘失踪而现在又突然出现?或许至始至终都是他们在与灵界作对?是了,绍佐说他们祟拜的是魔族,会做出这种事自然不足为奇,只是为什么要等十年?这十年的等待代表了什么?而且那瞳术……。寒续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离重创的那一幕,应该还有发挥的余地,至少那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气,好像运用那么强大的力量只是为了自卫?或许连他自己也不能运用自如,所以并没有发挥完全的力量?看来在下次见面以前,必须要想好应对措施,而且,不能再近距离作战。
“咚。”一个重物落到寒续身上,是三个重叠放制的便当盒,星翎则站在他前方五米处,不肯再靠近,好像寒续有什么传染病,再走近就会被传染,他把便当扔给他后转身就要走,寒续却说话了:
“听着。”
“不用说谢谢,”星翎微微回过头,冷冷地说,“我没兴趣听。”
“哦?你以为就这点值得我说谢谢?”寒续扬扬眉。
我果然不该来!!星翎气得混身发抖,他咬紧牙关,恨不得一拳给寒续打过去。
“你听着,如果遇到昨晚那个戴面具的红发小子……”不等寒续说完,星翎就冷笑着打断他:
“即使抛弃生命垂危的同伴也要将他捉住吗?同样的话不用说第二次。”
“不错,儒子可教,”寒续吸了口烟,悠悠道,“但最好不要近距离与他交手,你死了是小事,线索断了,一切就得重来。”
“人命究竟是什么?”星翎突然问,“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就像烟一样,”寒续抬了抬手中的烟,“如果烟还没有吸就掉到水里,它的出现完全没有意义;如果吸烟的人吸到一半,烟掉在地上,它的价值就只体现了一半;只有被吸得只剩下烟头,它才算完美地体现了它的价值,虽然只有五分钟,虽然最后它会化烟化灰,但却给吸烟的人带来了可贵的宁静,”他说着抖抖烟灰,“制造烟草的人也正是为了那五分钟才将它制造出来的,不是吗?”寒续见星翎一脸愤怒,用烟头指指他,“我不想说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人类与自然界的平衡这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们的命就像烟,为了某个人、某个愿望或是某个理想随时可以被点燃,哪怕只有五分钟,哪怕事后会化烟化灰,也无怨无悔,”他注意到星翎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没有价值。”
这也是绍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寒续想起自己刚加入灵警时发生的一些事,当时他非常自暴自弃,甚至不想再活下去——向前千难万阻,向后万丈深渊,也正是绍佐这番话让他顿悟——从绍佐向他打开救赎之门的那一刻,不就决定了自己只为绍佐而活吗?虽然想起来有些悲哀,但也的确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