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的脸,回答的面无表情。
“子墨,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莫月色说的很谄媚。
林子墨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你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莫月色没有说自己的目的。
“当然是任务了。”林子墨的任务,豹门的任务,又是谁的性命呢?
“谁的?”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
“我自有我的道理。”
“小气!”
……
“那好,我不问,但是你要帮我个忙。”
果然还是有麻烦了:“什么忙?”林子墨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给你找过什么麻烦么?”莫月色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她心里知道,这几年,在莫月色还没有用莫月色的名声时,她没少给林子墨找麻烦。很多事情都是推到了林子墨的头上的。
莫月色接着说,“好吧,我承认是给你找过些小麻烦,但是这次真的是件小事。”
“小事你会找我?”
“我只是想显得平常些,不要那么瞩目。”莫月色走回桌边坐下,说道,“我想见宇文君昊,成为他的谋士。”
“想成为宇文君昊的谋士并不是一件小事。他对人的标准很高的。”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只要让宇文君昊见到我就好了。”
“你就为了这个?”
“我下午递了帖子,都被拒之门外了。”莫月色赌气地又喝了口茶。
“门口的那些侍卫不让你进吧。”
“对啊。有什么办法么?”
“当然有了,而且很简单。”
“很简单?什么?”莫月色很好奇。
“你若是扮成女人,脱了衣服,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答应的。”林子墨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见过的,女装的莫月色是男人不能抵抗的。那样的倾城的容貌,绝色的容颜。但是莫月色却是他所见不多从不化妆的女人。
女子爱美,但是莫月色却不是这样。她不描眉,不涂红,她甚至连漂亮的衣服都不在意。林子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但是好在莫月色的样貌已经很美了,就算她不画眉,不涂红,不穿漂亮的衣服,她都是绝色倾国的。
“你!你耍我!”莫月色气急,顺手就将手中的茶杯朝林子墨扔了过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林子墨说着,却在床上没有起身,一手稳稳接住莫月色扔来的茶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谢谢你这杯茶。”然后又缓缓道来,“其实这个真的很简单的。”
“真的?”莫月色不信。
“真不知道有时候你很聪明,有的时候你怎么会这么笨!”林子墨可惜的看着莫月色,仿佛在看一个刚从天才变成白痴的家伙,接着道:“只要这个就可以了。”说罢摊开手掌。
莫月色看见林子墨手中的东西就立刻明白了。林子墨手中是什么呢?
不是什么,是一样很平常的东西,也是一样很不普通的东西。金灿灿的,正是金子。
“不对。”莫月色思量片刻,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对?”林子墨疑惑。
“没什么,就是我现在改变计划了。”莫月色笑的很贼。
“我要睡了。”林子墨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这样嘛,子墨。”莫月色的尾音拉的很长。
“我们有那么熟么?二小姐!”林子墨
“既然你叫我二小姐,就要听我的话。”
……
“喂,你还要多久啊,已经一个时辰了!”林子墨抱怨道。
“马上马上就好。”
……
“看看吧!”莫月色兴奋的将镜子放在林子墨面前,像个炫耀的孩子。
“哎,怎么……怎么这么丑!”林子墨大叫道。
“什么啊,还好了啊!这样晋旭尧才认不出来你。”
“那也不用把我弄成这样子吧。你看我的眉毛都是连着的,脸上还有这么一块疤……”
“打住!”莫月色忍无可忍,自己的作品非但没有得到认同,而反被批评的一塌糊涂,虽然事实的确如此。接着道,“就是这样了,反对无效!”
……
将军府内。
“你说你有退敌的良策?”宇文君昊打量着林子墨,当然是易容后的林子墨。
“是。”林子墨按照莫月色的交代,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宇文君昊。这是莫月色事前写好了的。
宇文君昊笑着接过信封。虽然面前的这个人相貌平平,但是不能以貌取人。
宇文君昊还是个相当惜才的人。他修长的手指撕开信封,抽出里面一张薄薄的信笺。打开的瞬间,林子墨就发现了宇文君昊一成不变的笑脸突然有一丝吃惊的滑过。
随即宇文君昊恢复常色。他没有开始看,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这字是你写的?”
“不是。”林子墨老实的回答,心里却抱怨着莫月色,怎么没给他说宇文君昊认识她的字迹。
“那这是谁写的?”宇文君昊还是装作随意的问道。
但是林子墨清晰的感受到了话语中的急切。来不及多想,林子墨回答道:“随便找了个写字的先生代笔的,在下的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原来如此。”宇文君昊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失望。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是她呢?早就知道她已经香消玉殒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相信呢?为什么还是在心里念念不忘呢?
宇文君昊不再多想,开始仔细看信件上的文字。
林子墨并不知道莫月色到底写了些什么,并不是他看不懂,而是他确定莫月色写不出什么东西。
但是此刻,他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宇文君昊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是在黑夜中闪亮的星星一样。
“这些都是你的想法?”
“对。”
“你是哪里人?”
“我四海为家。”
“你有什么要求么?”
“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而且我什么都不要。”
“你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为何?要知道若是成功,你大可以功成名就,平步青云,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要?”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打败蒙鄂苏之后,你们要将他交予我处置。”
“这是为何?”
“放心,我只是和他有些私人恩怨。我做的这一切只想讨回自己当初的账,我不会杀他。等我报了仇就将他归还给朝廷。”
“成交。”
“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的要求还真多。”
“在出兵之前,我不会住在将军府,我住在风城的客栈里,若是要找我随时去客栈就可以。”
“好的。”宇文君昊并不多问。想这个能人智士总有许多怪癖。何必去问那么清楚呢,不过是大家各取所得而已。
交易嘛,今天的同盟说不定就是明天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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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攘外乎安内
战争对于莫月色来说是陌生的。陌生到一个名词,一个只在书本之中见过这个名词。
当真正的灼热的鲜血喷洒在眼前又渐渐冰凉时,莫月色才真正的了解到战争是如此的残酷。
生命在这场对弈中是多么的卑贱。莫月色和林子墨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城下厮杀的两军将士。搏斗,叫喊,擂鼓……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但是她也算是个罪魁祸首吧。这些计谋,这些陷阱,这些杀人的东西,都是她想出来的。她错了么?
林子墨察觉到莫月色的反常,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这个女人有的时候果决的像个男人,但终究还是心软了,她虽然和莫幽如此的相似,却还是没学到莫幽分毫的残忍。她的残忍只是表面上的罢了,或者确切的说应该是受伤之后的反击吧。
她,从来都不想招惹谁的。只是想好好的保护自己,像个刺猬,不愿被伤害,也不愿接受。所以变得冰冷,变得残忍。
她学武两年就是为了要向蒙鄂苏报仇么?她又和蒙鄂苏之间有怎样的恩怨情仇呢?
莫月色朝林子墨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只一会,方才那些火光旌旗都恍然如梦般不见,只留下铁蹄踏起的滚滚烟尘。
蒙鄂苏大败而回。莫月色看着城门渐渐打开,得胜的将军身着浴血的铠甲带着众部将归来。狭窄的街道上是百姓的欢呼声。死亡似乎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生的喜悦。
莫月色现在是林子墨的书童。她身着一身粗布的男装,跟在林子墨身后向将军府走去。他们还要接着讨论下一个作战方案。他们还要接着计划怎么谋害更多的生命,当然是敌方的性命,虽然是敌方的性命。
为了一己之利而招致血流成河,百姓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值得么?
没有值不值,只有成和败。成功,就是值得,失败就是死亡。历史,从来就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伟业,从来就没有百姓的战火纷飞中的流离失所。
“我军今天大获全胜全靠先生高见啊!”不难看出宇文君昊今天心情很好。打了胜仗当然让人高兴,高兴到完全忘记了那些不值一提的逝去的卑贱的生命。他们在这江山的伟业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还靠将军士兵骁勇善战。”林子墨倒是很谦虚,本来嘛,主意就不是他想出来的。
“先生过谦了。我今日找先生过来就是想和先生商量一下今后我们的战法。”宇文君昊现在很倚重林子墨。
“直取草原腹地--王庭中心,将蒙鄂苏一举歼灭。”
“我也是这么想的。蒙鄂苏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安分,斩草除根才是上策。可是我军骑兵并不占优势,加之我们对草原上的各种地势也不甚了解,这其中恐怕还有很多困难。”
“兵贵神速。”林子墨班门弄斧的说着莫月色教他的话,“我们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在蒙鄂苏发现之前到达就应该没有问题。而地势这样的问题,将军大可以在风城中找些壮年,老者。他们大多生活在这里几十年了,对于草原的事情也应该是比较了解了。有他们带路应该没有问题了。”
“这样的风险很大。”
“是,可是现在蒙鄂苏受到重创,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
“话虽如此,但是此举一出,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是不是有些孤注一掷了?”若是莫月色听到了宇文君昊这样的话,肯定会疑惑,宇文君昊虽然在莫月色面前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但是在莫月色心里宇文君昊都是果决的,从来都不是如此犹豫不决的。莫非时间将宇文君昊这些犀利都磨圆了么?而宇文君昊呢?又是为了什么变成了这样呢?
“将军是不相信自己的士兵还是不相信在下的计谋?”这是明显的激将法,用的很幼稚。
“那就依先生所言。先生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随大军出发吧。”宇文君昊都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这样优柔寡断了呢?
是在莫月色离开后么?宇文君昊总是在想若是当时自己果决一些,没有让莫月色离开,是不是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妃子。仅仅几个月的相处,宇文君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这个女人。越想忘就记得越清楚。
记得在逢君客栈的第一次相遇,记得在御剑山庄她做的诗,记得在诗会上她的光彩四射,记得在宫天涯的寿宴上她的聪明绝伦,记得大婚之夜她的娇柔美好,记得她婚后每日的音容相貌……记得太清楚,心里就越难受。是后悔,是枉然?
一个男人用情太深,是不是就没有了男人的英雄气概?
可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又有谁能真正忘记一个情字呢?
“好的。”这一点林子墨没料到。这样简单的激将法,难道宇文君昊看不出来么?他告辞离开。莫月色还在门口等他。
虽然是他的书童,但是这样机密的会议莫月色是没有资格听的。又不想看见宇文君昊,她只能站在将军府门口等林子墨出来。
“怎么样了?”老远看见林子墨出来,莫月色就问道。
“小点声,看看你的样子。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书童,哪有书童像你这样咋咋呼呼的。”
“是,先生!”莫月色朝林子墨深深做了一揖,问道,“不知先生进展如何?”
然后又笑嘻嘻的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林子墨无奈的看着莫月色,答道:“三日后随大军出发。”
第二日,就在莫月色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林子墨又带回一个消息:皇上病重了。
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皇上病重意味着什么?皇位之争?领土之争?天下风云又将变色了?
莫月色很好奇宇文君昊会这么做。这位一直想坐拥天下的皇子,曾经处心积虑的用莫月色来和御剑山庄交易,这些年又手握重兵。一面他可以消灭蒙鄂苏,以绝后患。一面他也可以挥兵南下,直取京城夺去皇位。
莫月色猜宇文君昊一定选后者。事实上任何人都会选择后者。攘外必先安内,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事实证明莫月色错了。或者说是第二条路根本走不通了。皇上下旨,命三皇子宇文君昊留守边关抗敌,势必将蒙鄂苏消灭。另一方面又颁旨昭告天下龙体安康。
这样宇文君昊就没有理由回京了,挥兵南下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乱臣贼子。
是林子墨的消息错了,还是皇上在安定民心?莫月色不得而知。虽然她并不想知道宇文君昊是怎么想的。但是想到不久之后御剑山庄和绝渺楼要对付天煞堡,她又忍不住地想要提醒一下宇文君昊。
她让林子墨交给宇文君昊一张纸。上面写着五个字:攘外乎安内
她知道宇文君昊一定会明白的。宇文君昊是明白了。可是她却忽视了一个事情,若是林子墨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得到皇上病危的绝密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宇文君昊看着字条,显然装不知道。
“将军,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做这些哑谜呢?”林子墨不卑不惧。
“我不明白。”
“若是不明白,那我就只能替将军感到可惜了。”
“此话怎讲?”
“不知将军身为皇子,难道就没有坐拥天下的梦想?”
“你可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斩首。”
“知道,但是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难道将军在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或者应该说是三皇子?”
“想过又怎样?”
“既然想过,想将军这样的人,肯定就会有所防范,有所行动,当年迎娶御剑山庄三小姐恐怕就是三皇子的一计吧。我虽然不知道三皇子允诺了御剑山庄什么,让他们不惜出嫁宫三小姐,而且将御剑山庄的势力都押在了三皇子身上,三皇子这一娶哪里是娶的宫三小姐,根本就是娶了整个江湖。”
“哦?没想到先生对我如此了解。”宇文君昊自第一天见到林子墨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