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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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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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吃痛,却在看到舒清鸾与舒紫鸢时,如遇救星一般的朝着舒紫鸢扑了过去:“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得救救我,你们不能这般过河拆桥的。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毁了大小姐的名声,你们会给我用之不尽的银子,可是现在,你们非旦没给我银子,还让我灭我口!幸好我命不该绝!大小姐,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这一切根本全都是二小姐和曲姨娘合谋要害你!”

“哦?”舒清鸾似笑非笑的附看着紧紧扯着舒紫鸢衣摆的男子,“妹妹,可有其事?”

相府

老太太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最近府里发生的事情,就没一件是好事。

先是舒清鸾被人传成了那般,接着又是云姨娘小产,现在又是张嬷嬷被发现死于假山后。

这一件一件都是晦气的事。

季姨娘在看到张嬷嬷的尸体时,哭的好不伤心。

可不嘛,这张嬷嬷可是从她将她带大的乳娘,那可是与半个亲娘没什么区别的。再说了,这些年入相府后,张嬷嬷更是对她一心一意的好。如今却是不清不楚的就这么死于非命了。

这能不让季姨娘伤心难过吗?

“老夫人,求您为嬷嬷作主。”季姨娘跪于老太太面前,声音依旧还是有些哽咽,手里紧紧的拽着一锦帕,“奴婢虽只是一个姨娘,嬷嬷也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下人,可是奴婢从来都是将嬷嬷当亲人一般的看待的。奴婢不希望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还请老夫人做主,还嬷嬷一个公道。”

张嬷嬷的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后院的一柴房内。

此刻,张嬷嬷平躺在地上,胸口处有一大片的血渍,脸上同样都是血渍。

她是在胸口处被人刺了一下,然后又被人推着撞在了假山上,撞破了后脑勺,失血过多而亡。她的嘴角似乎含着一抹吃惊到不可置信的惊悚,而她的手则是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曲宛若在看到张嬷嬷时,微微的讶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眼神。随即便是镇定自若的走至季姨娘身边:“妹妹放心,我和老夫人定不会让张嬷嬷无的不明不白的,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待的。妹妹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一会让金嬷嬷重新安排个老嬷嬷到你院里。”

云姨娘虽然刚小产,身子还没恢复,可是这会却也是来到了这里。毕竟不管怎么说,相府内出了人命,那总是大事。

此刻,云姨娘却是低着头,细细的看着张嬷嬷的尸体。然后突然间蹲下,伸手掰开了张嬷嬷那紧握成拳的右手。

张嬷嬷的右手摊开,一片小小的水粉色的锦缎被她握于掌心内。

“老夫人,这……”云姨娘看着张嬷嬷掌心内的那片锦缎,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老太太。

而曲宛若在看到那片锦缎时,亦是眸中闪过了什么,对一旁的金嬷嬷对视了一眼,只见金嬷嬷眉头拧成了一团。

“老夫人,这……该不会是张嬷嬷从凶手的衣服上扯下来的吧?”赵嬷嬷弯腰拿过张嬷嬷手掌里的那片锦缎,细细的观看着,“这看样子,是扯下来的没错。奴婢怎么觉着这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老夫人,奴婢求您一定要为张嬷嬷作主。”季姨娘拿锦帕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渍。

老太太看一眼赵嬷嬷手里拿的那片锦缎,然后“倏”的眼视射向了曲宛若,那眼神似是要杀人一般。

“小九呢?”剐视着曲宛若,问着赵嬷嬷。

赵嬷嬷环视了一圈亦是没见着卿九九,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老夫人。”赵嬷嬷的话刚落,便见着卿九九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一支还沾着血渍的发簪。

曲宛若在看到卿九九手里的那发簪时,脸色更是渗白了一片。金嬷嬷亦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的直盯着迈步而来的卿九九,只是稳稳的扶着曲宛若。

“这是九九在假山边的一处草纵内找到了。”边说边将那支发簪递至了老太太面前。

“这……这不是二小姐的发簪吗?”云姨娘有些不可置信的讶呼出声,“奴婢记得,这是二小姐及笈时,老夫人送于二小姐的。因为二小姐与月儿生辰仅差了两个月而已,所以老夫人也送了一支差不多样式的发簪给月作。奴婢记得,二小姐的发簪是鸢花形的,月的则是月芽形的。都是用上等的羊脂玉做成的。”

赵嬷嬷突然间也似是想起了什么,凑着老太太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便见着老太太凌厉的双眸狠狠的盯向了曲宛若:“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老太太,单凭一片锦缎,一支发簪就说这是鸢儿所为,这似乎也太差强人意了吧?”曲宛若怪异的看一眼站于老太太身后的卿九九,又意味深长的斜一眼云姨娘,对着老太太继续说道,“张嬷嬷是季姨娘院里的嬷嬷,别说鸢儿,就连奴婢也与张嬷嬷没什么牵连,何以说这是鸢儿所为?难道就不该是有心之人存心陷害奴婢与鸢儿?还请老夫人明查,还奴婢与鸢儿一个清白。”曲宛若边说边对着老太太鞠身行礼,扶着她的金嬷嬷亦是赶紧鞠身。

“曲姨娘这话中的有心之人可是在说我?”季姨娘冷冷的仇视着曲宛若,双眸中含着一份恼怒。

曲宛若不以为意的看她一眼:“妹妹无须对号入座,我没这么说。但是若妹妹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法左右。”

季姨娘亦不是好惹的,见着曲姨娘这般说道,便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句:“那妹妹就不明白了,老夫人送于二小姐的发簪何等重要。这般容易让有心之人拿了去以做陷害之用,那妹妹可否理解为二小姐向来没将老夫人放于眼里与心里,是以才会这般轻易便丢了老夫人送的及笈礼?”

曲宛若不急燥的接道:“那么妹妹这番话,我又是否可以理解为是有心的挑拨我们母女与老夫人的感情呢?”

季姨娘抿唇一笑:“若是真心对人尊重有心有意,又岂是别人说一句两句就可以挑拨的呢?除非姐姐心里真就是这般想的!”

“够了!”老夫人一声怒喝,“都还有没有将我这老婆子放于眼里!赵嬷嬷!”

“奴婢在!”赵嬷嬷应声。

“两人一起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不到时候不准出祠堂!”

“两位姨娘,请随奴婢去一趟吧。”赵嬷嬷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事让母亲如此动怒?”舒赫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见过老爷。”曲宛若,季姨娘,云姨娘以及几位嬷嬷对着舒赫行了行礼。

舒赫在看到那身上沾满了血渍,毫无生机的躺于地上的张嬷嬷时,很是不悦的拧了下眉头,对着金嬷嬷狠狠的剐了一眼,怒喝:“不知道宛儿有孕有身!还让她来到这种晦气的地方?还不赶紧扶着宛儿回绛绫院?还是说不想在本相府上干了!”

“奴婢该死,相爷恕罪!”金嬷嬷对着舒赫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这就扶着夫……曲姨娘回绛绫院。”金嬷嬷本是想唤曲宛若“夫人”的,却是在看到老太太那杀人般的眼神时,立马改口,然后对着舒赫侧了侧身,“奴婢一会再来受罚,曲姨娘,奴婢扶您回去。”

曲宛若对着老太太侧了侧身,露出一抹胜利的浅笑:“奴婢先行告退。”而后,又是若有似无的挺了挺自己那还没怎么显怀的肚子,在金嬷嬷的搀扶下,大摇大摆的离开朝着自己的绛绫院走去。甚至于在经过季姨娘身边时,对着她露出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以及对着云姨娘投去一抹“绮云,你好样的,等着”的警告眼神。

云姨娘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下意识的也就往老太太身边的赵嬷嬷身后躲了去。

老太太见此,自然是对着曲宛若投去一抹怒然的肃意。

曲宛若由着金嬷嬷搀扶着,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而季姨娘则是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奴婢领罚,这就随赵嬷嬷前去祠堂罚跪。”

云姨娘亦是对着老太太侧身福礼:“奴婢有错,自愿受罚,愿与季妹妹一道受罚。”

“云姨娘有罪之有?”老太太凌厉的双眸直视着云姨娘。

云姨娘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般鞠着身子回道:“若非奴婢多事多嘴,也不会害的曲姐姐与季妹妹斗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自愿领罚。”

老太太沉睿的双眸扫视着二人,然后对着赵嬷嬷摆了摆手:“既如此,赵嬷嬷领着她二人去祠堂受罚。念在云姨娘刚小产,少罚一个时辰。季姨娘则一刻不能少。”

“谢老夫人。”赵嬷嬷带着云姨娘与季姨娘去祠堂受罚。

舒赫的双眸则是落在了卿九九的身上,狠厉的视线直将她从头到脚的扫视着,大有一副欲将她看个透彻的意思。然后突然间,舒赫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卿姑娘似是对这本相府内的事相当的了解?”

卿九九对着舒赫鞠了鞠身,不卑不亢的回道:“相爷严重了,九九一介平民,岂敢又怎能对相爷府上之事有所了解。九九不敢越池半步,至于这会,只因九九略懂医术,故而只是对张嬷嬷的死因如实的告之老夫人。医者仁心,九九既无力救回张嬷嬷的命,自不想让她枉死。当然,这只是九九作为一名医者的初步认知,至于张嬷嬷的具体死因以及时辰,相爷还是请仵作一察为好。”

舒赫如鹰般的双眸直视着卿九九,冷冷的说道:“本相还不至于要卿姑娘如本相如何处事。”

卿九九又是一鞠身:“九九不敢,九九只是说出自己的意见。若九九有不是之处,还请相爷见恕。”

“行了!”老夫人对着舒赫轻声喝道,“跟我去文源阁,娘有话与你说。”而后对着陈嬷嬷交待道,“陈嬷嬷,这里你解决了。大热的天,别尽是招些坏东西进来。该怎么样,你看着办。”轻轻的拍了拍卿九九的手背,宽慰道,“小九也累了,回自己的屋子歇会。”

“谢老夫人。”卿九九笑言以对。

……

文源阁

“娘知道你有心护着曲宛若,不止因为你对她的那份情,也更因为她肚子里怀的孩子。”老太太倒是开门见山的与舒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舒赫毫不避讳的点头:“母亲所言极是。儿子现已近不惑,虽已有鸢儿等三个女儿,可却是膝下无子。母亲也一直盼着能抱个孙子。这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你我都期待的孩子,儿子自然不想他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所以,儿子希望母亲就算不看宛儿的面子,看在她肚子里那孩子的份上,能宽恕就宽恕。”

老太太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为娘就算对她再有不愿,那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全都如了她。可是,赫儿,你又有曾想过,何以这些年来,你除了三个女儿之外,竟是没有半个儿子?何以,你纳了好几房的妾,她们就没有一个肚子传出好消息?何以就只有她的肚子这般争气?到底是你不争气,还是有人暗中做着手脚?儿啊,为娘也是从这条路一路走过来的,又岂会不知道这个中的原由?为娘知道,你对她有情,她于你有意。为娘也知道,沈兰心不得你意,所以对于当年的事,为娘就算再心疼失去一个孙子与儿媳妇,那都只是睁一只睁闭一只睁的就这么过了算了。可是,儿啊,你难道真就这么由着她只手遮天?娘没有过多的愿望,就是指望你能为舒家开枝散叶,让我舒家可以子孙满堂?可是,你看看……这都成了怎么回事?”

舒赫微蹙着眉头,细细的反复回味着老太太的话,而后点了点头:“母亲的意思,儿子懂了。”

老太太苦笑:“你这是要真懂了才是好啊。”深吸一口气,对着舒赫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她如今身怀有孕,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这个家暂时就别让她当了。”

“那么母亲的意思是?”舒赫看着老太太问道。

“我是你娘,做任何事自然都是为了你好。”老太太深深的望着舒赫,“这个家暂时交给绮云与扶柳当着吧。季家虽无人在朝为官,但怎么说也还是能为咱出一份力的。这若是能让扶柳怀上个一子半女,那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老太太似是自言自语,又是在提醒着舒赫一般的说道。

舒赫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老太太刚说的话。

“老夫人,相爷,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从宫里回来了。”门外传来赵嬷嬷的话,“大小姐求见老夫人与相爷。”

“回来就回来了,何故还来这里求见?”老太太略显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小姐带回了一个人,说是请老夫人与相爷为她作主。”

“人?何人?”老太太更是疑惑不解了,“又是作什么主?”

“鸾儿见过祖母,见过父亲。”舒清鸾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至老太太与舒赫面前,对着二人鞠身行了行礼,“还请父亲大人与祖母为鸾儿做主,还鸾儿一个公道与清白。”

她的身后跟着是的一脸急不可奈的舒紫鸢,亦是对着老太太与舒赫侧身一福礼:“鸢儿也恳请爹爹与祖母为鸢儿作主。”

舒赫凌视着鞠身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原本就紧拧的眉头,此时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久久不曾舒展开来。凌厉的双眸不曾眨一下的直视着舒清鸾:“到底何事!”然后视线突然之间停了在舒紫鸢的右侧脸颊上,那里还印着五个明显的手指印。舒赫瞬间的来了一股莫名的火气,这个女儿向来是他疼在心里,捧在手里的明珠,就连他也从不曾对她喝过一声,打过一下。可是现在,她的脸上却是印着五个深深的手指印。就五个手指印虽是打在舒紫鸢的脸上,却与打在他舒赫的脸上毫无两样。

如利刃般的双眸直直的射向舒清鸾,冷冽毫无情感的声音在舒清鸾的耳边响起,手指指着舒紫鸢的右侧脸颊:“鸾儿可否告之为父,鸢儿这脸上的手指印是从何而来?”

舒赫此话一出,只见紫鸢很是配合的抿了抿唇,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甚至于眼眸内溢出两汪若隐若现的珍珠,右手更是抚上了自己的右侧脸颊,对着舒赫委屈中带着悲伤的说道:“爹,都是女儿的错,怪不得姐姐。姐姐打女儿也是为了鸢儿好,还望爹爹莫怪姐姐。”边说边用着得意万般又带着落井下石的眼视斜一眼舒清鸾,唇角微微的向上弯发弯。那眼神那表神莫不在向舒清鸾示着威。

随着舒紫鸢的这话,舒赫眸中不止是凌厉了,而是凌厉中着发怒了,甚至于大有一副欲直接甩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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